清风寨的故事 （小说）

曹静国

美篇号 48314570

　　暮春的风裹着野槐花香，漫过清风寨后山的竹林时，孙丽丽正蹲在溪涧边洗野菜。竹篮里躺着半篮翠生生的马齿苋，沾着的水珠顺着叶片边缘滚落，砸在青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捏着野菜茎秆轻轻捋掉根部的泥，动作慢得像在跟每片叶子说话。

“丽丽！你娘让你去前寨帮着晒笋干呢！”山腰上传来二丫清脆的喊声，惊飞了溪面上停着的几只蜻蜓。

孙丽丽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鬓边两缕碎发被风拂到颊边，沾着点草屑也不在意。她应了声“晓得了”，提着竹篮往回走，蓝布衫的下摆扫过路边的蒲公英，白色的绒球便随着她的脚步悠悠飘起，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雪。

清风寨建在山坳里，几十户人家的木屋错落有致，屋顶盖着的青瓦上爬着青苔，檐角挂着的玉米串子黄澄澄的，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前寨的晒谷场上，已经支起了好几张竹篾编的晒席，孙丽丽的娘王婶正弯腰把切好的笋片摊开，见女儿回来，笑着嗔怪：“又去溪涧边待着？再晚些日头就毒了，笋干晒不透要坏的。”

“娘，我看见溪里有小鱼苗，比指甲盖还小呢。”孙丽丽放下竹篮，伸手接过娘手里的竹筛，指尖触到温热的笋片，带着新鲜的竹香。她蹲在晒席旁，把笋片一片一片摆匀，每片之间留着细细的缝隙，“二丫说，再过半个月，后山的野樱桃就熟了，到时候咱们去摘好不好？”

王婶笑着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清风寨地处偏僻，平日里很少有外人来，寨里的人都好奇地探出头，看着两匹枣红马慢悠悠地走进来。打头的那匹马背上，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腰间挂着个布囊，手里牵着缰绳，眼神温和地扫过寨里的景致。

“这是……外来的客人？”有人小声议论。

孙丽丽也抬起头，看向那个男子。他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着，额前留着几缕碎发，风吹过时微微飘动。他的脸上带着点旅途的疲惫，却丝毫不显狼狈，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对这山野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男子牵着马走到晒谷场边，停下脚步，对着王婶拱手行礼：“老夫人您好，在下钱宁，从城里来，想在寨里借住几日，不知可有方便之处？”他的声音清朗，像山涧里的流水，听着让人心里舒服。

王婶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客人是从城里来的？要借住多久？我们寨里都是普通人家，条件简陋，怕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钱宁笑着摇头，目光落在孙丽丽身上，又很快移开，“我只是想进山采些草药，大概住个十天半月就走。若是方便，我可以付些房钱和饭钱。”

寨老听见动静，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钱宁一番，见他衣着整洁，言行举止有礼，不像是坏人，便点了点头：“清风寨虽说偏僻，但也不拒外客。既然你是来采草药的，就住到东头的空屋去吧，那里以前是你李伯住的，后来他搬去儿子家，屋子还干净着。”

钱宁连忙道谢，跟着寨老去了东头的空屋。孙丽丽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笋片差点掉在地上。她觉得这个叫钱宁的男子，跟寨里的后生很不一样，他身上没有山野的粗犷，反而带着种书卷气，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钱宁每天天不亮就背着药篓进山，傍晚时分才回来，药篓里总是装着各种草药。他话不多，见了寨里的人只是点头微笑，偶尔会跟寨老请教山里的路况，或是跟王婶打听某种草药的生长习性。

孙丽丽每天帮着娘晒笋干、劈柴、喂鸡，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东头的屋子瞟。有时她在院子里劈柴，会看见钱宁坐在屋前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得很认真，连她不小心把柴刀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这天午后，孙丽丽去后山采蘑菇，刚走进林子，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响。她心里一紧，以为是遇到了野猪，连忙捡起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穿过一片灌木丛，她看见钱宁正蹲在地上，药篓翻倒在一旁，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他的脚踝处渗出了血，染红了裤管，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崴了脚。

“钱大哥，你怎么了？”孙丽丽连忙跑过去，蹲在他身边。

钱宁抬头看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想采崖边的那株灵芝，没注意脚下，不小心崴了。”

孙丽丽低头看了看他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她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山里的崖边多危险啊！快，我扶你起来，先回寨里处理一下。”

她扶着钱宁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钱宁的体重比她想象中重，她得用尽全力才能稳住他的身体。两人慢慢往回走，孙丽丽怕他疼，走得很慢，还时不时问他：“疼不疼？要不要歇会儿？”

钱宁看着她额角渗出的汗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累你了，丽丽姑娘。”

“没事，”孙丽丽摇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咱们寨里的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回到寨里，孙丽丽把钱宁扶到屋前的石凳上，然后跑回家拿来了草药和布条。她蹲在钱宁面前，小心翼翼地把他裤管卷起来，露出肿得老高的脚踝。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孙丽丽抬头看了钱宁一眼，然后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的脚踝上，再用布条仔细地缠好。

钱宁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忽然觉得，这清风寨的春天，好像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春天都要美好。

接下来的几天，孙丽丽每天都会来给钱宁换药，还帮他把采来的草药分类整理好。钱宁不能进山，便在屋里看书，有时孙丽丽来了，他会给她讲书里的故事，讲城里的趣事。孙丽丽听得很入迷，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这天晚上，月色很好，孙丽丽帮钱宁换完药，没有立刻走。钱宁看着她，笑着说：“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月亮？”

孙丽丽点点头，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月亮挂在天上，又大又圆，洒下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把整个寨子都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晕里。远处传来虫鸣声，还有溪水潺潺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暖。

“丽丽姑娘，你去过城里吗？”钱宁忽然问。

孙丽丽摇摇头：“没有，我从小就在清风寨长大，最远就去过山脚下的镇子。听我娘说，城里有很高很高的房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是吗？”

　　“嗯，”钱宁点头，“城里是有很多高楼，很多人，但也很吵。不像清风寨，这么安静，这么美。”他转头看着孙丽丽，眼神温柔，“我以前总觉得，人生就应该建功立业，活得轰轰烈烈。可来到这里，我才发现，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很好。”

孙丽丽的心跳忽然加快，她不敢看钱宁的眼睛，只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角。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钱大哥，你以后还会来清风寨吗？”

钱宁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笑着说：“会啊，这里有我想找的东西，还有……我想见的人。”

孙丽丽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钱宁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连忙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钱宁的脚慢慢好了。他又开始进山采草药，只是每次回来，药篓里除了草药，还会多些野果子，有时是红得发亮的野樱桃，有时是酸甜的山葡萄，他都会送到孙丽丽家。

王婶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几分，每次钱宁来送果子，她都会笑着留他吃饭。饭桌上，王婶会问起钱宁城里的家人，钱宁总是笑着回答，语气里却带着点落寞。孙丽丽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跟着师傅长大的，师傅去年也走了，现在他一个人，无牵无挂。

“钱大哥，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清风寨就是你的家。”孙丽丽看着他，认真地说。

钱宁看着她，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清风寨就是我的家。”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钱宁原本打算离开，可他看着孙丽丽，看着清风寨的一切，实在舍不得走。寨老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钱小子，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吧。咱们清风寨多个人，多份热闹。”

钱宁高兴地答应了。他不再只是采草药，而是帮着寨里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会帮王婶劈柴，帮寨里的后生修农具，还会教寨里的孩子读书写字。

孙丽丽每天都很开心，她会跟着钱宁一起去山里，帮他采草药，听他讲各种知识。有时他们会坐在溪涧边，看着小鱼在水里游，听着鸟儿在树上唱歌，一句话也不说，却觉得心里很踏实。

转眼到了夏天，清风寨的桃子熟了。漫山遍野的桃树上挂满了粉红色的桃子，像一个个小灯笼。寨里的人都忙着摘桃子，钱宁和孙丽丽也不例外。

这天下午，他们摘完桃子，坐在桃树下休息。钱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最大最红的桃子，递给孙丽丽：“丽丽，你尝尝，这个肯定甜。”

孙丽丽接过桃子，用衣角擦了擦，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心里也甜滋滋的。她看着钱宁，笑着说：“钱大哥，你也吃。”

钱宁点点头，拿起一个桃子咬了一口。阳光透过桃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钱宁忽然握住孙丽丽的手，轻声说：“丽丽，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钱宁高兴地把孙丽丽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孙丽丽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幸福的泪水。

寨里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婚事，都替他们高兴。王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忙着帮他们筹备婚礼。

婚礼那天，清风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孙丽丽穿着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花轿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钱宁穿着红色的长袍，骑着高头大马，在寨里转了一圈，引来阵阵欢呼。

拜堂的时候，孙丽丽的盖头被掀开，她看着钱宁，钱宁也看着她，两人眼里都满是爱意。寨老笑着说：“从今往后，钱宁和孙丽丽就是夫妻了。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永远幸福。”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钱宁依旧会帮着寨里的人做事，孙丽丽则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早上，钱宁会牵着孙丽丽的手，去后山看日出；傍晚，他们会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看夕阳西下。

有时钱宁会想起城里的日子，想起那些追逐名利的时光，可他看着身边的孙丽丽，看着清风寨的青山绿水，就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是在城里永远也找不到的，平淡而真实的幸福。

又到了暮春时节，野槐花香再次漫过清风寨。孙丽丽蹲在溪涧边洗野菜，钱宁站在她身边，帮她提着竹篮。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钱大哥，你看，今年的马齿苋比去年的还嫩呢。”孙丽丽笑着说。

钱宁点点头，伸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温柔地说：“是啊，就像你一样，越来越好看了。”

孙丽丽脸颊泛红，低下头，嘴角却扬起幸福的笑容。溪涧里的水潺潺流淌，远处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清风寨的故事，还在继续，充满了甜美的气息。孙丽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钱宁认真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钱宁高兴地把孙丽丽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孙丽丽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幸福的泪水。

寨里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婚事，都替他们高兴。王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忙着帮他们筹备婚礼。

婚礼那天，清风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孙丽丽穿着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花轿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钱宁穿着红色的长袍，骑着高头大马，在寨里转了一圈，引来阵阵欢呼。

拜堂的时候，孙丽丽的盖头被掀开，她看着钱宁，钱宁也看着她，两人眼里都满是爱意。寨老笑着说：“从今往后，钱宁和孙丽丽就是夫妻了。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永远幸福。”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钱宁依旧会帮着寨里的人做事，孙丽丽则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早上，钱宁会牵着孙丽丽的手，去后山看日出；傍晚，他们会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看夕阳西下。

有时钱宁会想起城里的日子，想起那些追逐名利的时光，可他看着身边的孙丽丽，看着清风寨的青山绿水，就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是在城里永远也找不到的，平淡而真实的幸福。

又到了暮春时节，野槐花香再次漫过清风寨。孙丽丽蹲在溪涧边洗野菜，钱宁站在她身边，帮她提着竹篮。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钱大哥，你看，今年的马齿苋比去年的还嫩呢。”孙丽丽笑着说。

钱宁点点头，伸手拂去她鬓边的碎发，温柔地说：“是啊，就像你一样，越来越好看了。”

孙丽丽脸颊泛红，低下头，嘴角却扬起幸福的笑容。溪涧里的水潺潺流淌，远处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清风寨的故事，还在继续，充满了甜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