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之旅·第一天

保罗

<p class="ql-block">图:俄罗斯的贝加尔湖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p> <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20日,星期六,晴。盼了大半辈子的贝加尔湖之旅,终于在今天启程。下午五点五十分,我们搭乘海南航空HU7967次波音737航班,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出发,飞往俄罗斯伊尔库茨克。</p> <p class="ql-block">图:9月20日抵达俄罗斯,在伊尔库茨克机场外合影。</p> <p class="ql-block">飞机在北京机场冲上云霄时,我望着窗外渐远的城市轮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16岁那年的白桦林。那时我“下乡“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刑满释放的“右派”先生。他总爱一个人钻进茂密白桦树林,坐在树下唱一首叫《贝加尔湖我的母亲》的歌,歌声里满是苍凉又温柔的调子。他的男低音浑厚,歌声很美,他只能悄悄地唱,我是他唯一的一位“观众”,我被他的歌声所感染,我也有同样的忧伤。</p> <p class="ql-block">图:1969年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6师25团26连。</p> <p class="ql-block">他说这是斯大林喜欢的歌,斯大林也曾被流放在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歌词大意是:“贝加尔湖是我们的母亲,她温暖着流浪者的心,为争取自由挨苦难,我流浪在贝加尔湖滨“。歌曲是十月革命前,被沙皇流放到西伯利亚的爱国青年编写的歌词——他们把对自由的渴望、对苦难的隐忍,都写进诗句,又借助俄国民间小调谱成了曲。</p> <p class="ql-block">图:1973年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6师25团26连。</p> <p class="ql-block">而他自己的故事,也和“流放”紧紧绑在一起。本是中医世家子弟,却放弃优渥生活投奔解放区,跟着参加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解放后被选进人民大学学习、留校当了哲学系的讲师,1957年却被打成右派,判刑流放到兴凯湖,刑满后他也回不了北京,只能留在东北农场劳动。50岁的他被分配到我同一个农工班,吃同一锅饭,睡在同一条土炕,干一样的农活……</p> <p class="ql-block">图:旅游团在比加尔湖畔集体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父亲当年也差点被划成右派,我懂那段历史的沉重,所以格外心疼他。我常找机会陪他说说话,从他那里听了很多书里学不到的东西,也把“贝加尔湖”这四个字,深深烙进了心里。那时就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亲自去看看,看看那片能“温暖流浪者的心”的世界最大的湖“贝加尔湖。</p> <p class="ql-block">图为:贝加尔湖。</p> <p class="ql-block">晚上抵达伊尔库茨克后,导游早已在机场等候。我们入住了当地的四星级北海酒店,房间窗外能看到零星的俄式尖顶建筑。明天要先去游览阿尔山,后天就能住进贝加尔湖的奥利洪岛——想到再过两天就能亲眼见到心心念念的贝加尔湖,竟有些辗转难眠。</p><p class="ql-block">期待明天的行程,更期待与贝加尔湖的初见。(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