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栾花红

美美

昵称/美篇号：美美14577894

图拍摄/文字：美美

原以为秋的美好是远方的热闹与盛放，直到窗边的栾花把红递到眼前——才懂两种风景各有温度，一种是众人共赏的明媚，一种是独属于我的、抬头就见的熨贴。

题记——美美

金秋的南京，9月20日清晨的凉里裹着点软光。早上七点，我坐在青桐园小区房间的书桌前，刚把工作文件摊开，笔尖还没碰到纸，视线就被窗外的一抹红拽住了——楼下花坛边那几棵栾树，正把满枝的红往窗口送，像怕我忙着干活，漏看了似的。

这几棵栾树就长在楼前绿化带里，枝桠早伸到了我窗下。春夏时只当是挡太阳的树，叶子绿得平平无奇，从没想过它会开花；入了秋，倒像被谁悄悄涂了层胭脂。

此刻晨光斜斜扫过花瓣，浅红的绒瓣透着亮，不是那种扎眼的红，是松松的、带着点软绒感的红，一丛丛挤在枝桠间，风一吹，整枝的红就贴着玻璃晃，有的花瓣离得太近，连上面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像撒了层细糖。

我捏着手机凑到窗边，随手按了几下——不用调角度，不用往后退，镜头里全是红：近处的花簇、远处楼顶的白墙，连窗台上那盆多肉的小绿叶子，都沾了点红影，像偷偷蹭了我的胭脂似的。这些照片没特意存，就随手存在手机相册里，想着忙完了再看。

下午两点，总算把手里的活赶完，瘫在椅子上歇着时，忽然想起前几天朋友说绿博园的栾花开得“连路都染成粉的了”，便揣着手机出了门。两点半到绿博园，刚进园门就愣了——哪是“染路”，是满园都飘着栾花的软。

路边的栾树比小区里的高多了，枝桠舒舒展展往天上长，浅红的花从树顶垂下来，像给路搭了道红帘子，走在底下，偶尔有花瓣落在肩膀上，轻得像片羽毛，蹭得人心里软乎乎的；往湖边走，草坪上、石桥栏杆旁，连长椅边都立着栾树，有人举着手机退着走，要把树、湖和天上的云都框进去，还有老奶奶牵着孙辈蹲在地上捡花瓣，小丫头攥着花瓣，仰着头说要“给妈妈做书签”。

我也跟着拍，拍花帘垂在湖面的波光，拍小丫头手里攥着的粉，这些照片里的栾花，是热热闹闹的、被阳光裹着的红，和家里窗边的，是两种不一样的暖。

在园里逛到三点半，太阳斜了点，栾花的红也软下来，像被晒暖的绒布。我忽然就想回家，脚步不由得快了——脑子里总飘着窗边的栾树：风会不会吹得它的枝桠贴紧玻璃？此刻的阳光照在花瓣上，该是比早上更暖的红吧？等快步走到青桐园楼下，我先抬头往窗口看——那几棵栾树还立在花坛边，红得和早上一样，枝桠轻轻晃，像知道我回来了，在跟我打招呼似的，连风都比园里的软。

回到房间正好四点，我点开手机相册翻照片——绿博园的栾花占了小半屏，每张都亮堂堂的：有花帘映着湖的清透，有小丫头举着花瓣的笑，还有游人并肩站在花树下的影子，这些都是南京金秋该有的热闹；而翻到早上在窗边拍的那几张，心忽然就沉下来、松下来，连肩膀都不酸了。原来金秋的栾花，从不是“哪种更好”，是“哪种更贴己”。

绿博园的栾花是南京的秋，是“特意来一趟”的惊喜，是能和别人说“你看这里的花开得多好”的明媚；而青桐园窗边的栾花，是我的秋——是忙到抬不起头时，偶然撞进眼里的红；是写累了对着发呆时，能让心慢慢静下来的软；是不用找、不用等，它就安安稳稳在那儿的安心。我把窗边那张晨光栾花设成了手机壁纸，却也给绿博园的花帘照片建了个相册，想着闲了再翻：两种红，都该好好留着。

此刻我又坐在书桌前，窗外的栾花还在晃，手机壁纸的红和窗外的红叠在一起，连桌上的文件都好像没那么沉了。这个金秋，我留住了绿博园的满园红——留住了花帘垂湖的亮，留住了小丫头的笑，也留住了游人共赏的暖；更留住了窗边那抹红：它见过我赶工的慌张，陪过我发呆的安静，听过我对着花瓣的叹气，也接住了我忙完后松口气的目光。

它们不是“谁比谁好”的风景，是一起拼成我金秋的两种温柔：一种是远方的热闹，让我知道秋天有多明媚；一种是身边的熨帖，让我知道日子有多踏实。原来秋的美好从不是单选题，是你既能奔赴远方的盛放，也能守住窗边的红——两种红，都是最该珍惜的小确幸。

后 记

后来降温时，栾花慢慢落了些，我捡了两朵小区的栾花压在笔记本里，也把绿博园拍的花帘照片洗了张小的，夹在旁边。再翻相册，绿博园的热闹和窗边的熨帖挨在一起，没谁沉在后面——就像日子里的美好，远方的惊喜要记着，身边的温暖更要守着。毕竟能让你笑着回头的，从来都是“既有远方可去，也有近景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