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高级宝马跑车 练摊的主

可石

手机抓拍/文字/可石

在这个世俗空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题记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场面真的是难以置信的街头奇葩。在三亚临春河桥头小广场上，摆摊卖衣物的竟是开着一台白色宝马高级敞篷跑车的主，开着豪车去摆摊，这架势从来没见过，这一次真的是被圈粉了！也真够唬人的啦，让人懵圈！

还真的有人弯腰翻看车上的衣物，眼睛在在衣物间游走，像是在淘宝一样巡视着车上的衣物。穿黄上衣的女子拎起一件白T恤对着光瞧，眉头微皱又松开；旁边黑背心的男人抱着手臂站着，其实他就是车主人和卖家。周围不少的人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着。不知这辆高级豪华宝马跑车，平日是不是也像今天这么“接地气”式的风光？

　　傍晚的海风从临春河上吹来，带着一点咸湿的海味，也裹着市井的烟火气。一辆装满服装衣物的白色宝马豪华敞篷跑车，高豪的停在临春河桥头人头密集的小广场中央，车前脸、车尾顶盖，前后座位上，全被衣物堆得满满当当。

　　深蓝、浅灰、墨绿、酒红，衣服像从箱子里炸出来似的，层层叠叠，车头都被所有的衣物埋住了，招来不少人围观，但真正选购的却没有一个人。

　　天边还留着一抹深蓝的晚霞，山影模糊地卧在远处，桥上来往的人影越来越多。有人骑着电动车慢下来，头一偏，目光就被那堆得冒尖的衣服勾住了。车上支着一盏LED灯，白晃晃的光打在衣物和布料上，像是给这临时摊位打了一束追光。车旁立着一块红底白字的招牌：“专业理发 10元”，是附近一位理发摊位的招牌，可见这小小桥头广场上的烟火气息是多么浓烈。

　　夜色渐浓，桥上的灯也亮起来了，像串起的星子。站在车旁的男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穿着普通，T恤加短裤，脚上是一双旧拖鞋，谁能想到他就是这车的车主，也是一个摊主。不可思议的是，这辆价值不菲的高级豪华跑车，白天也许还在海南的高速上飞驰，晚上却蹲在桥头小广场上，成了移动的衣摊架。

　　车顶上的衣物堆得像个小山包，不少件衣服特意在车帮上摆成一排，让人溜览。喝着矿泉水的卖主，目光扫过人群，又落回手机上。车上的衣物始终没有多少人问津。不仅要问，开着名牌车又怎样，摆摊卖货又怎样？只能说：活得舒展就好，这年头，体面和生计之间，差的只不过是后备箱的一道开关而已。

　　为了购买人更好的挑选和观览，整个跑车都成了各式衣物展台的“台面”。不同的布料在晚风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吸。桥上行人来来往往，有人驻足，有人拍照，也有人出声议论：“开这样豪车练摊，也太拼了吧？”。可是在每座城市里，谁不都是一边展示体面，一边辛苦谋生呢？

夜晚的街道最真实。摩托车、电动车、三轮车，围着这辆格格不入的宝马打转。车灯照过车牌，数字清晰，却没人记。它不再是一辆车的代号，而是一个生活的切片。衣服堆得乱，生活也未必整齐，可正是这份凌乱，透着一股倔强的生机。

　　桥下小广场人声不断，桥上光影交错。那辆宝马静静停着，像一头卸下盔甲的猛兽，在城市的角落低头吃草。它的存在本身就在说话：体面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扛得住落差；生活也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它就藏在一辆跑车的后备箱里。

男人终于抬起头，看了眼人群，又合上手机。他没吆喝，也不张罗，就那么站着，像在等一笔大生意，也像只是在等夜风再凉一点。衣服在灯下泛着微光，像某种无声的承诺：只要肯干，总能卖出去一件。

　　那块“专业理发10元”的招牌还在车旁立着，风吹得它微微晃动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没人看理发人摆摊的事。也没人问为什么开着辆宝马车的人，要在傍晚卖衣物摆摊。或许答案很简单：这豪车是他的，摆的摊也是他的，但在这个繁杂的尘世间，人们不同挡位的生活，终究是自己的。

　　现实中的城市生活从不缺少奇迹出现，缺的是愿意低头的人。当一辆宝马车停在桥头广场，打开后备箱，摆出衣服的那一刻，它就不再属于 showroom，而是属于这座城的真实流淌的脉搏。不必用提高声音多说，有时体面是难以放下的，但真实的生活，永远是掩饰不住的。

可石：自由退休老人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员

数届学术委员

（高级记者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