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第五次去石捅寨了,在进入中秋的时节,又陪苏马荡小区的朋友们去看这尊巨大的石桶。</p><p class="ql-block">石桶寨的的标志是这座巨大的站在山上的石桶。抬头望去,巨大的岩石峭壁如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天地之间。岁月在它灰白的表面刻下深深浅浅的纹路,像极了土家的人脸。那上面刻满了饱经风霜却依旧坚毅的皱纹。</p><p class="ql-block">峭壁顶端,几丛绿意顽强的地探出身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这片沉默山岩唯一的语言。</p><p class="ql-block">头顶的天空湛蓝如洗,云朵慢悠悠地游走,投下的光影在岩壁上缓缓移动,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p><p class="ql-block">据说这岩底藏着几个隐秘的洞穴,曾是土家先民避世栖居之所,如今虽已空寂,却仍能让人听见历史钟声在还里敲响。</p> <p class="ql-block">重庆市毕竟是大地方,在这里投巨资打造乡村旅游景点。沿着山脊往东南走,地势陡然拔起,一道巨石直插云海。只有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是翻卷的恒合老虎梯田,稻浪与远处山体的层叠,树木,庄稼,天边的云彩历历在目。山体、田地、石头、蓝天和白云组合在一起。这里是恒合乡的石坪村,是土家原生山寨,古时就叫石桶寨。战乱时期,土家人在形似石桶的山上设岗哨,外族或强敌入侵时,倒下消息树向村庄报警,让乡亲们躲灾避难,年青的后小们则拿起刀枪进入战斗状态。</p><p class="ql-block">岩壁粗粝,裂痕纵横,却挡不住生命的力量——几株老树从石缝中挣扎而出,根系如铁爪般紧扣岩体,枝叶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芒。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悬崖与小树间,明暗交错,恍若天地在呼吸。</p><p class="ql-block">我忽然明白,这山、这石、这树,不正是土家人精神的写照吗?倔强地立于险境,向上生长,顽强生存。</p> <p class="ql-block">转过山顶,就是石捅寨观景台,眼前豁然开朗。层层叠叠的梯田如大地的年轮,一圈圈铺展到远方。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像是整座山都在轻轻吐纳呼吸。几栋白墙灰瓦的屋舍错落其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梯田与房屋组合成了一幅卧虎图。活晚脱的一头斑斓猛虎卧伏在山岗的田地里。它是传说中在苏马荡饮过水的白虎吗?它怎么跑到了重庆恒合乡的石坪村里了?</p><p class="ql-block">这里离苏马荡并不远,山上陈家湾过养生谷,再过了烟雨江南,一路下山就是重庆的恒合,两地在70年前还是同一地方,而现在分作两个省市管理了。也不知道是苏马荡上的避暑群体带动了重庆的乡村旅游,还是恒合的乡村旅游和美景,土家原生态带动起了苏马荡山上的避暑康养产业。反正这两省市在这一会儿仿佛又粘连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连接着人家田地,也连接着生计与生活。苏马荡的人们来这里旅游餐饮和往宿,这里的农产品、黄桃、蜜桔又大量行销苏马荡,互为补充,一起共赢。</p><p class="ql-block">远处山峦起伏,林木苍翠,从恒合遥望苏马荡,一座云中新城正在鄂界冉冉升起。</p><p class="ql-block">在此时,恒合这边,没有喧嚣,只有农人弯腰劳作的剪影,和风吹过稻穗的沙沙声,那是土地最朴素的歌谣。</p> <p class="ql-block">石坪村里的郎总是这片旅游区的开发人,舍家立业的从成都大城市来这里创业,种稻栽果大力开发乡村旅游,对接的是利川谋道苏马荡50万候鸟,对接的是重庆、武汉以及万州的山居业主和来这里旅行的客人。两年前,我曾在这堵大石桶下听郎总慷慨陈词的创业宣言。如今这里正朝着他描绘的前景在变化。大量的苏马荡客人在这里旅行消费,这里的农产品以及果蔬也不断的销往那座悄然升起的云中之城。</p> <p class="ql-block">那座老凉亭。木柱已被风雨打磨得光滑,檐角微微上翘,像一只欲飞的鸟。坐在长椅上,目光顺着山势远眺——青峰连绵,白云浮游,山脚下的稻田与山中的果林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面,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也成了这山居图景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山上还立着一座建造于清朝“道光”年间的石塔它叫“惜字塔”,它不高,也不华丽,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过去的文人在这里焚烧文稿,向皇帝和朝廷建言。塔尖指向天空,像一根指向苍穹的祭祀指针,如今它仍然在承担使命吗?它依旧被村民们小心守护着。我绕塔一圈,指尖拂过石缝间的苔痕,仿佛触到了一段被遗忘的誓约:关于守护,关于传承,关于开发,关于一个山寨如何在山风中站成自己站立的形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