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碧海连天</p><p class="ql-block">美篇号:2083609</p><p class="ql-block">文/图片:碧海连天</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又到一年的开学季,翻开日记本,那一页页的日记,那一件件往事便浮现在眼前。那些字里行间的点滴记录,把我拉回到那段在卫校求学时的青葱岁月,让我想起了刚入学校时的懵懂和憧憬,想起了给我传授知识的老师,想起了朝夕相处的同学,想起了无数个值得铭记的瞬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1981年的秋天,已经辍学工作五年的我,经过努力,终于考上了卫生学校,学习护理专业。那是妈妈曾经就读的学校——广东省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卫生学校(那时海南属于广东省管)。虽然,只是中专学校,但也让我高兴了很久很久。因为,我又可以上学读书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是当年的日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州卫校坐落在州府通什(如今改名为五指山市),通什是一个美丽的山城,这里有山有水,树木郁郁葱葱,校园设在一片高高低低的盆地之中,前面高处是州医院,不远处是州委驻地,后面是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排排的橡胶树,那是往届的学哥学姐们亲手种下的绿意,年年岁岁,见证着他们青春的延续。劳动课时,老师带着我们到橡胶园里除草,浇水施肥,汗水滴落在泥土上,也种下了属于我们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校的活动场所很小,而学习是很严格的。我们班有四十位同学,和我同宿舍的有十位同学,她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三亚、保亭、乐东、通什等地。我们亲如姐妹,其中一位还是妈妈卫校同学的女儿,我们二代人同读一所学校,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这真是缘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来学校时,学校的一切,在我新的感觉里留下一种说不清楚的印象。但最令我喜欢的是这里的空气,清晨起来空气清新,冰凉沁人。浓浓的晨雾真叫人喜爱啊!记得刚开学的第二天,已经是早上8点多钟了,浓雾未散,仍然不愿离去地笼罩着这座山城,几十米内还是看不清人,太阳好象胆怯似的畏缩在雾层里,被厚厚的云雾包围着,往日穿云破雾的那股劲儿好象没有了。这是我到通什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雾,我还不解地问身旁的同学: “这是雾还是烟? 她们都笑我天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同宿舍的十姐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通什的天气比三亚冷很多,我常常在早上晨雾下跑跑步;或是在菠萝蜜树下,在操场上做早操;在校园里漫漫步,寻找妈妈留下的足迹,眺望远处被晨雾笼罩的自治州中学——那是弟弟读书的地方;有时我却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做好梦,所有这些情景,都使我想到怎样度过冬天,又怎样度过这三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第二排中间的是我们校长</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开学第一堂课是人体解剖学,给我们授课的是吴校长。他曾经是我妈妈的老师,也是爸爸上个世纪50年代在医学院校的校友(他高我爸爸一届),他是我们两代人的恩师,如今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校长。他讲的课非常生动有趣,他会把人体骨骼标本带到教室里,一开始我们看到他抱着人骨头进教室,把我们都吓一跳,后来才慢慢适应。他从人体骨骼的构造讲到器官的分布,从组织的层次讲到血液的流动,再从结构的精妙延伸至神经的复杂等等,都讲得非常清楚,但讲到一半时他会突然点名提问:“这是什么?”谁都怕被提问到,所以,听他讲课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尤其令人难忘的是实验课,虽然见过逝者,但没见过把逝者解剖的,说真的当时非常害怕,那时校长把我们带到实验室,他让我们先给逝者鞠躬,感谢逝者给我们学习的机会。然后才给我们讲解,这是什么什么骨,那是肝、那是肾,那是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它们的功能等等,当时我们真的不敢看,但为了学好这门课,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坚持着。在那段时间里我几乎不敢碰肉食,到食堂吃饭,一见到肉类就忍不住恶心呕吐,脑海中总是会浮现课堂上的画面,当时很多同学都和我一样的状况,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但校长却坚持了一辈子教这门课,真是难能可贵,真的令人敬佩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卫校时和小学生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有一位教我们政治的王老师,也让我们记忆深刻。他的课堂从不枯燥,总是充满活力与智慧。他上课从来不打开教科书的,从时事新闻娓娓道来,到经济学、人生哲理,甚至深奥的哲学命题,他都讲得生动有趣,引人入胜,同学们都爱听他的课。那时的他,年纪只比我们大一两岁,我们有些同学甚至比他还年长。他上课时从来不正眼看我们,目光总是投向天花板,但奇怪的是,他竟能准确地叫出每一位同学的名字,尤其是那位漂亮又多才多艺的宣传委员。他也很特别,似乎从来不怕冷,无论寒冬酷暑,总是穿着一件短袖上衣。每到他上课时,同学们总会悄悄打趣到,猜猜:“今天政治老师穿什么?哈哈,短袖!”真的是短袖咧,冬天,我们都冻得瑟瑟发抖,穿着厚厚的衣服,他竟然穿一件薄薄的短袖,把我们都整蒙了,这到底是冬天还是夏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卫校三姐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卫校时,有些老师名字早已模糊,唯有他们所授的学科在我们的脑海中非常清晰,就是老师教什么,我们就称呼什么,比如教生理就叫生理老师、教病理就叫病理老师、教传染病就叫传染病老师,内外妇儿老师都一样。最不愿意我们这样称呼的是,教寄生虫的老师,他一来上课就告诉我们:“我姓某某,可别叫我寄生虫啊!”这下可好,我们把他的姓给忘了,就一直叫他寄生虫老师了。还有一位是体育老师,是位大学刚毕业的帅哥老师,他姓王,第一次给我们上体育课,自我介绍说:“我姓王,三横一竖的王。”调皮的同学每次看到王老师,都叫:三横一竖,弄得老师不好意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小燕的字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燕是我在卫校时众多好同学中的一位,我和她同龄,但她的生日却是12月26日,和伟人同辰。在卫校时小燕是宣传委员,字写的特别漂亮,经常写黑板报,她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勤奋又好学,学习成绩优秀,开朗大方,和同学们相处很和睦,互相友爱,关爱他人,对我和弟弟的帮助很大,这是我们一生都不能忘记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时妈妈早逝,家中重担全压在父亲肩头,弟弟上高中,两个妹妹在上小学和初中,我上卫校,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父亲给我们姐弟俩的钱只够勉强维持基本生活费,就没剩下多余的钱了。平时我和弟弟、妹妹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穿了又穿,一年到头都没添加一件新衣服,刚上中学的弟弟学校要求买校服要交费用,可当时我们没钱交啊!不知道小燕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偷偷的匿名给弟弟寄去20块钱,20块钱在当年是一笔不小数目,那是一个月的伙食费啊!不知要攒多久才能攒下来的,小燕却毫不犹豫的寄给我弟弟,解决了弟弟买校服的困难。当时我不知道是谁寄的钱,让我们找了很久才知道是小燕寄的,因小燕的字体很漂亮,我们是从汇款单上字体认出来的。小燕助人为乐的精神一直影响着我们,弟弟更加努力学习,终于考上医科大学,成为一名优秀的麻醉科主任医师,研究生导师,也像小燕姐姐一样把爱心献给了患者,工作上精益求精,并获得中国好医师称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和小燕一起踏青</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学校学习和生活的三年中,学习的紧张而愉快,学习成绩带来的荣誉与羞愧,件件都使自己兴奋,使自己激动,又使自己沉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4年8月,毕业四十年后我们再次回到了母校,四十年学校的变化真大啊!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有很多老师都不在学校里了,调到别的地方了。唯有那一棵棵菠萝蜜树还在,它曾经陪伴我们度过三年读书时光,我们也品尝了它那甜蜜的果子,如今它长得越高大了,依然硕果累累。但曾经风华少年的我们,现已人过中年,进入老年,生活的阅历已写满我们的脸庞,风霜也已染白了我们的双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悠悠岁月长,浓浓同学情”,到了这个花甲之年,蓦然回首才真正发现师生情、同学情才是这个世上最温暖人心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我无限感激,那些陪伴我们走过这段日子的人们,无限感激那些在卫校和我共同求学的同学,感谢谆谆教诲的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