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敖骂过的人,横跨历史界、政治界、娱乐界... ...在书画界,李敖只骂过一个人,他就是范曾。李敖说:“范曾的画乍看不错,但看多了,千篇一律。范曾的字,帐房先生的毛笔字而已。”</p><p class="ql-block">范氏铁线是范曾独创的书法和绘画线条,以流畅、坚韧、富有弹性而著称,强调 “ 以书为骨,以诗为魂 ” 的美学原则,将书法用笔融入绘画创作。注重线条的书写性,绘画中的细长线与书法中的提按用笔有直接关联,这种“ 书画同源 ”的技法,使作品兼具书法的韵律感和绘画的造型美。 </p><p class="ql-block">评论画家的字,有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是就字论字而已。许多画家的字拿出来单独欣赏,可能一般般,但是,放在画家本人的画里却能够与画融为一体,不可替代,体现了书法风格与绘画风格的和谐统一。</p><p class="ql-block">画里的字如何写,就得看绘画的形式与风格了,工笔画,选择楷书或行楷就很协调,而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自然要选择行书或行草更适合了。画家画画,有快笔,也有慢笔;有大笔头,也有小笔头。黄胄速写入画,是快笔,他的字奋笔疾书,一气呵成。李可染恰好相反,积点成线,是慢笔,他的字被喻为拖拉机描。吴昌硕篆书入画,潘天寿隶书入画。刘文西长期在陕北采风,形成的黄土美学渗透于书法,用枯笔飞白表现高原沟壑的沧桑质感,浓墨重笔展现大河奔流的雄浑气魄。</p><p class="ql-block">画外的字怎么写,这就看画的对象了。比如,画荷花,荷梗举足轻重。研习篆书的均匀流畅,圆润饱满,刚柔相济,中和有度。荷梗,它是高洁与坚韧的象征,正如那句 “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再如,画牛,腿是支撑庞大身躯的关键,画家须研习颜楷,像《颜勤礼碑》中的雄宏刚键,丰厚饱满,尤其是竖画的粗壮挺拔,可融入牛腿的笔意之中。光画不写,笔上无力,边画边写边研究,融会贯通,将是取得成功的至胜法宝。画家本身具有严格的造型能力和随心所欲的控笔技巧,画可三月不画,字不可一日不写。临帖是画家的必修课,画是写出来的,字是画出来的。确定了绘画的对象和努力的方向后,要有选择的去临帖。</p><p class="ql-block">总之,书法与绘画是不可分离的骨肉关系,以书为骨,以诗为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正是中国传统文脉的体现。技与道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技是道的实践基础,道是技的升华境界,二者通过长期训练和体悟实现共生转化。</p><p class="ql-block">2025.7 于泉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画家体的笔墨乾坤:当书法成为绘画的骨骼与灵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中国书画艺术的浩瀚星空中,"画家体"始终是一类特殊的存在——它或许不符合传统书法的法度森严,却能在丹青世界里自成宇宙。范曾的"铁线篆"争议背后,恰恰揭示了书画同源这一古老命题的当代回响:当评论家以纯书法标准苛责画家笔墨时,或许忽略了那些题跋钤印在画面上时,与物象呼吸共颤的生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书画同源的笔意密码** </p><p class="ql-block">从八大山人的秃笔藏锋到吴昌硕的石鼓文入画,画家体的精髓在于"以书为骨"的基因转换。黄胄笔下毛驴的迅疾线条,实则是其草书笔势的物化呈现;李可染"积点成线"的书法用笔,恰与其山水中的沉厚积墨形成互文。这种笔性修炼绝非简单的技法移植,而是创作者将书法提按顿挫的节奏感,内化为塑造物象的肌肉记忆。当潘天寿以隶书波磔写巨石轮廓时,笔墨已超越造型功能,成为人格力量的直接外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风格共生的美学辩证法** </p><p class="ql-block">工笔花鸟中的瘦金体题款,与精微勾勒的羽毛形成金玉和鸣;徐渭狂草般的葡萄藤蔓,则需要同样恣肆的题跋来平衡画面气场。刘文西书法中枯润相间的飞白,实则是其黄土高原皴法的文字变奏——这些看似"不合书规"的笔墨,恰是画家为画面整体气韵特制的密钥。范曾人物画中细劲的铁线描,若配以颜真卿式的浑厚楷书,反而会破坏那种清癯高古的文人趣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跨媒介的诗性转换** </p><p class="ql-block">真正高明的画家体,往往能完成"物象-书法-诗意"的三重转译。齐白石画蟹时篆隶相参的题款,笔锋里藏着蟹壳的硬拙;李苦禅写鹰时魏碑体落款,撇捺间暗合猛禽的利爪。这种转化能力要求画家既要有"读帖如观物"的想象力,更需"运笔如造物"的掌控力。当石涛在山水册页上以跌宕行草题写"搜尽奇峰打草稿"时,文字本身已成为画中另一座峥嵘的山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当代艺术语境下重审画家体的价值,其意义远超风格之争。它提醒我们:中国书画最珍贵的传统,从来不是技法的程式化传承,而是那种将书法韵律、文学意境与绘画形象熔铸为生命整体的创造能量。或许正如八大山人那只翻着白眼的鱼,画家体的真谛,正在于以看似"不合古法"的笔墨,守护着文人艺术最本真的自由灵魂。</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文华,著名画家;1958年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矿区;1981年毕业于唐山河北轻工业学校美术专业,现华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石家庄广播电视台退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