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冰雹、涉水行

高明华

作者/高明华

　　最近，我居住的小城遭遇了一场极为特殊的天气，简直像闯进了一场毫无预兆的自然戏剧，然而我亲历了这次风雨如晦的糟糕天气。

那是9月20日晚上10时许，我和姐姐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本想着夜色宁静，微风正好，谁料竟迎面撞上一场雷雨加冰雹的狂暴组合。

起初只是稀疏的雨点，我没太在意，仍沿着向西的路继续走。没想到不过几分钟，天色骤变，乌云像墨汁泼洒般迅速笼罩头顶，雨势陡然转急，噼里啪啦砸下来，中间还夹杂着冰雹，打在脸上冰凉。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全身就已湿透，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狼狈之中只能匆匆躲进一家尚未关门的商店屋檐下暂避。

雷声轰隆，闪电不时划破天空，街道迅速积水，仿佛城市瞬间切换成了“水域模式”。大约半小时后，雨终于渐渐停了，可街上的景象却让我目瞪口呆：原本平坦的马路已成一片汪洋，浑浊的雨水像一条突然醒来奔腾的小河，水位高得足以没过脚踝，甚至更高。零星还在行驶的车辆变得格外谨慎，缓慢得像在河中跋涉。交警也已出动，站在重要的路口指挥交通。在一个红绿灯下，几十辆车挤在一起，纷纷鸣笛，那声音混着流水声，显得焦虑而急促——每一辆车都像是怕熄火，怕被困在这突如其来的“河流”之中。

我们站在路边，望着眼前这番前所未见的景象，心里明白：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来“救”你。没有英雄式的救援，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犹豫片刻，我弯腰卷起裤腿，双脚踏入水中。水很凉，还带着暴雨过后的冰冷，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底下是看不见的水泥地，偶尔还有被冲来的小树枝或垃圾轻轻撞到脚踝。

这是我和姐姐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猛烈的雷雨冰雹，更是第一次在如此冷冽的天气中，以这般方式蹚过一条原本再熟悉不过的马路。那一刻，有一种格外清醒的孤独，却也有一股来自心底的坚定——人终究要在意外之中，学会为自己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