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宁波 （23）东渡日本的明州（宁波）文化

copperman

周末，发了几张宁波博物院拍摄的照片，给远在东京学习的女儿。

女儿回复:

“（宁波博物院建筑）像诺亚方舟，跟文化东渡日本挺呼应”。

明州（明朝初年，为避国号讳，明州改称宁波）历史上是中国对日文化输出的核心窗口，影响深远：

一、核心地位：

唐宋至明清，宁波长期作为对日贸易唯一或主要官方口岸，是中日文化交流的“第一站”。

二、核心领域：

1. 佛教传播： 日僧最澄（天台宗）、荣西（临济宗、茶种）、道元（曹洞宗）等在宁波天童寺等地求法，归国创派，宁波寺院被尊为日本佛教祖庭。

2. 儒学东传： 朱子学等宋明理学经典经由宁波传入日本，为江户时代日本官方哲学奠定基础。

3. 艺术工艺： 越窑青瓷（“秘色瓷”）、佛画、建筑样式（如禅寺布局）等深刻影响日本审美与技艺。

4. 生活文化： 茶道仪式、豆腐、酱油、面条等饮食习俗，及砂糖、书籍（典籍）通过商僧传入日本，改变日常生活与知识体系。

三、输出模式：

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以僧侣、商人为主体，将经宁波萃取的江南文化精髓持续输入日本，深度塑造了日本古代文化形态。

宁波是主动的文化辐射源，日本吸收的许多中国文化实为经宁波淬炼的版本，其作用至关重要。



一个非常深刻且重要的话题：明州（宁波）文化东渡

明州（明朝改称宁波）在历史上，特别是唐宋至明清时期，是中国对日本文化输出的最主要窗口和桥梁，其影响之深远，渗透到了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

一、核心背景：独一无二的官方口岸地位

· 唐代：宁波（当时称明州）是朝廷指定的对日交往的主要港口。日本遣唐使的船只多次在此登陆和启航。

· 宋代：宁波设有市舶司（海关和外贸管理机构），是官方指定的对日贸易唯一合法口岸。日宋贸易极为繁盛。

· 明清：即便在“海禁”时期，宁波也一直是中日官方“勘合贸易”的核心港口。江户时代，中国商船前往日本的唯一目的地是长崎，而其中绝大多数船只来自宁波及其周边的江南地区。

这种持续千年的特殊地位，使得宁波成为了中国文化向日本传播的“第一站”和“过滤器”。

二、主要的文化输出领域与内容

1. 佛教思想的传播与宗派确立

这是宁波对日文化输出中最深刻、最持久的部分。

· 天台宗：最澄法师（传教大师）入唐求法，在天台山国清寺学习后，从明州港返回日本，创立了日本天台宗，比叡山延历寺成为日本佛教的母山。

· 临济宗：宋代，日本僧侣荣西两次入宋，在宁波天童寺等地学习禅法，后将临济宗传入日本，并被尊为“千光祖师”。他同样从宁波带回了茶种和饮茶文化，被誉为“日本的茶圣”。

· 曹洞宗：宋代日僧道元在天童寺如净禅师门下得法，回日本后创立了曹洞宗。至今日本曹洞宗仍尊天童寺为祖庭，交流不断。

· 黄檗宗：明末清初，高僧隐元隆琦应日本邀请，从厦门出发但其法脉与江南佛教关系密切，其带来的明代文化对日本产生了巨大影响。

宁波的天童寺、阿育王寺、雪窦寺等，成为了日本佛教徒心中的圣地。



2. 儒学与朱子学的东传

· 宋代，朱熹的理学（朱子学）兴起。日本僧侣在宁波求学时，不仅学习佛法，也深入学习儒学。

· 他们大量购书、抄书，将宋版的儒家经典和朱熹的注疏带回日本，为后来朱子学在江户时代成为官方哲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明代，日本五山禅僧的汉学修养极高，其源头正是来自宁波等地的文化交流。

3. 建筑、艺术与工艺

· 建筑：天童寺的布局和建筑风格深刻影响了日本禅寺的构造。东福寺等日本名刹的规划即仿效天童寺。南宋时期，明州的佛画（如罗汉图）大量输出日本，被视为国宝。

· 陶瓷：唐宋时期，越窑青瓷（中心产地在宁波上林湖）大量出口日本，被称为“秘色瓷”，深受日本贵族珍爱，对日本的审美和制陶技术影响巨大。

· 印刷术：宋代的雕版印刷技术通过宁波传入日本，佛经和书籍的刊刻技术得以提升。

4. 日常生活与饮食文化

· 茶文化：荣西从宁波带回茶种，并撰写了《吃茶养生记》，奠定了日本茶道的基础。径山茶宴的仪式通过宁波港传入日本，逐渐演变为日本茶道。

· 饮食：豆腐、酱油、面条等制作技术，据说也是在宋明时期由商僧从宁波等江南地区传入日本，深刻改变了日本的饮食结构。

· 砂糖：在明清贸易中，砂糖是从中国输往日本的重要商品，改变了日本的甜味获取方式。



5. 书籍与汉文学

· 宁波是古籍刻印和流通的中心。日本商人和僧侣在宁波大量采购中国典籍，包括经史子集、医书、方志、文学作品等。

· 这些书籍成为了日本知识分子学习和模仿的对象，滋养了日本的汉文学创作，维持了东亚共同的“汉字文化圈”。

三、输出路径与人物

· 路径：“海上丝绸之路”（又称“海上书籍之路”、“海上陶瓷之路”）。这条线路以宁波为起点，抵达日本博多或长崎。

· 人物：

· 日本人：遣唐使、遣宋使、入宋僧、入明僧。他们是“拿来主义”的主动学习者。

· 中国人：鉴真东渡（虽从扬州出发，但其影响代表了整个大唐文化）、商人、移民（如明末清初的“黄檗移民”）。他们是文化的输出者和传播者。



总结

宁波（明州）并非一个被动的港口，而是一个主动的文化辐射源和精加工站。 日本吸收的中国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经过唐宋明清江南文化、尤其是宁波地方文化淬炼后的版本。

从佛教各宗派的创立，到茶道、饮食的日常，再到建筑、艺术的审美，直至思想哲学的根基，宁波的印记无处不在。可以说，要理解日本古代文化的形成，就必须了解宁波在中日交流史上的这座“文化桥梁”的巨大作用。



—— 2025/09/22晨记于宁波东部新城

摄影：Copperman

文字：DeepS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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