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捕鱼

张建社，美篇号：370491805

清晨的水面像一面未打磨的镜子，薄雾还浮在水面上，远处的山影若隐若现。我坐在岸边的石阶上，看着一只白鹭从芦苇丛中缓缓踱出，脚步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寂静。它忽然展翅，翅膀划开空气，像一道白光掠过水面。那一瞬，水波微动，绿萍轻轻荡开，它的倒影也被拉成一道流动的银线。我屏住呼吸，仿佛连风都停了下来。

它停在浅水处，翅膀微微张开，保持着平衡，像一位舞者在做最后的定格。忽然，它的头一低，喙如箭般刺入水中，再抬起时，一条银白色的小鱼已在口中挣扎。阳光刚好洒下来，鱼身一闪，水珠四溅，像是撒了一把碎钻。它昂起头，静静站了片刻，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收获。水面上的倒影也一动不动，仿佛连影子都在回味。

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捕食了。我观察它有一阵子了——每一次俯冲、每一次展翅，都精准而从容。它不像那些急躁的水鸟，扑腾着翅膀乱撞。它懂得等待，懂得时机，像一位老练的渔夫，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刚才那一击，翅膀展开的弧度、身体倾斜的角度，都恰到好处。水草在它身下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它的成功轻轻鼓掌。

又一次腾空而起，它的翅膀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洁白，像是被阳光洗过一般。嘴里仍叼着那条小鱼，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的胜利。它飞得不高，贴着水面滑行，翅膀的影子在波光中忽明忽暗。水面上的倒影跟着它移动，像另一个它，也在无声地飞翔。这一刻，它不仅是捕食者，更像是一位在自然舞台上独舞的主角。

它开始降落，身体微微前倾，翅膀像两片巨大的帆缓缓收拢。爪子轻轻点水，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像是在水面上写下一行无人能懂的诗。水草被波动推得轻轻后退，又缓缓回弹。它站稳后，抖了抖羽毛，水珠四散，像一场微型的雨。整个过程优雅得不像现实，倒像是从某幅古画里走出来的。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浮萍在光下泛着油绿的光泽。它又一次俯身，翅膀高高扬起，像要借力腾空。这一次我没看清它如何出手，只看见它抬起头时，嘴里又多了一条小鱼。它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细长的腿像两根精心雕琢的玉柱，稳稳立在水中。

它站在那儿，双翅完全展开，像在迎接一场仪式。阳光穿过羽毛的缝隙，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它嘴里的鱼已经不再挣扎，而它也不急于吞咽，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水中的倒影与它一模一样，上下对称，像是自然特意为它打造的一面镜子，记录下这庄严而温柔的瞬间。

它再次飞起，翅膀完全展开，像一片云被风托起。水面波光粼粼，反射着天空的淡蓝和云的影子。它的喙紧闭，眼神坚定，仿佛在说：这片水域，我熟悉每一寸深浅。它的飞行低而平稳，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远处的水面上，另一只鸟轻轻掠过，但它的目光始终向前，不为所动。

它站在水中央，翅膀微微张开，身体挺直，像一尊静立的雕像。水面倒映着它的全身，上下对称，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它与它的影子。水草在它脚边轻轻漂浮，像一群安静的观众。这一刻，它不是在捕食，也不是在飞翔，而是在与自然对话，用沉默诉说一种属于野性的优雅。

它在低空滑翔，翅膀展开，像一片轻纱拂过水面。波光在它身下流动，反射出柔和的光。它的腿笔直地向后伸展，喙紧闭，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隐秘的仪式。背景的水面模糊成一片朦胧的蓝绿，像是被水汽晕染过的画布。它不疾不徐，仿佛时间也为它放慢了脚步。

它叼着鱼飞向远方，翅膀划破晨光，身影渐渐变小。那条鱼在它喙中闪着微光，像是它从水中偷走的一颗星星。背景的水面模糊成一片，只剩下它孤独而坚定的剪影。它飞得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从容，仿佛知道，只要这片水域还在，它就永远有属于它的清晨。

它低飞掠过水面，爪子微微弯曲，嘴里叼着鱼，像一位凯旋的战士。岸边的树影模糊不清，水波一圈圈荡开，记录下它经过的痕迹。那一刻，它不是在逃，也不是在追，而是在完成一种古老的循环——捕食、飞翔、回归。这片水域，是它的舞台，也是它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