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们去河口那一年，那场战争尽管已经结束，但是零星的战役包括各种小摩擦还没断，漫步街上，感觉总有一种浓烈的硝烟味和莫名的紧张空气，走出城外，来到横跨一条小河的铁路桥头，两条冷冰冰的钢轨伸入桥面，通往桥的那一头，桥头和桥面是的铁路路基，长满了杂草。</p><p class="ql-block">小河不宽，顶多几十米，水也不深，桥头两端，被几道密实的超过一人高的铁网拦断，两头都站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桥两侧的河边，包括对岸，隐约可见一块块特别醒目的标示牌，荒草灌木之下，当年交战的双方，不知埋了多少地雷，不知还得多少年才能排尽。</p><p class="ql-block">桥头不远的河滩地上，有两排低矮的板房，问了一下当地人说是中越互贸市场，从街边一条小路下去，两排板房之间，路边是一间接一间的店铺，店铺内店铺外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类商品，土特产品，一只只铁丝笼内，关有各种蛇，蜥蜴还有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野生动物。</p><p class="ql-block">一个妇女站在铁丝笼后面，用跛脚的汉语回复我们的询问，说是用来泡酒的，也可以吃，怎么吃，我们不知道，也没问，比如那些看起来有点吓人也有点让人恶心的四脚蛇等等小动物。</p><p class="ql-block">妇女身后，一个模样乖巧皮肤黢黑的小女孩，双手紧紧地拉着妇女的裤腿怯生生地看着我们，看着好可爱我们问可不可以抱一下，妇女说可以，然后，我弯腰把小女孩抱起来，老婆拿起相机给我拍照。</p><p class="ql-block">路过一个店铺，里面摆满了各类邮票，那时候时兴集邮，问了一下售价，一套二十四张，上面标的数字是越南盾，卖价一元，掏出两张一元票，各买了一套花鸟，带回来一张张放进集邮册直到现在。</p><p class="ql-block">互贸市场尽头，路边一间小板屋门口坐有边警和口岸工作人员，板屋之外，小路直达河边，河面上有一条乘坐十来个人的小船，河对面和我们这边一样，也是不多的几间土房子，除了土房子就是山林，还不如我们这边，还有一座县城。</p><p class="ql-block">见有人或背筐提包或推着摩托车，上下小船，从我们身边路过，我们问可不可以去那边看看，边警和工作人员查验了我们的身份证和工作证后说，大人可以过去，当天返回，小孩子没有身份证不能过去。</p><p class="ql-block">一个穿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说，那边没啥逛的，就一个小村子，你们过去也只能在村子里走一下，其他的地方去不了也不准去，见我们心有不甘的样子，一个男警说，你们实在想过去，把孩子交给我们帮你们看着，过去转一下就回来。</p><p class="ql-block">孩子不能过去，交给这边工作人员，我和老婆都不放心，只好带着遗憾返回，正在闲逛时，老婆吃了提着一整串青绿的香蕉过来，说是从一个越南人那里买的，才两元，我说这香蕉还是生的怎么吃，等到熟了还得好几天，这一路怎么拿？</p><p class="ql-block">到了火车站，买好返回昆明的火车票，等候上车的时间，我们问候车的乘客有没有要的，一个男子说要，四元卖给他，把刚才买邮票的钱赚回来了。</p><p class="ql-block">小火车从河口出发，一路在山崖上河谷间摇晃，有的地方紧靠崖壁，有的地方两边就是房屋，集市，有的地方树枝直扫车厢，路边树上结的芒果香蕉，伸出窗外就能摘到，车站停靠时，那些乡民就提着果篮跟车叫卖，一夜火车，十多个小时，返回昆明，继续坐火车往北，前往贵阳。</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个遗憾就是，那时候用的是胶卷，我们这一路照了不少，回家后洗了一大摞照片，专门买了好几本相册，连同胶片一张张保存，后来几经搬家也不知道掉哪了，一张都没留下。</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