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期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长地域文化精选第99期今日特别推出延长县史权、高红艳、李世心、谢石、焦文栋、侯国宁 、王晓莲、卫国和、李驰佳作各一(组)篇,请大家欣赏分享!</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凤翅山下有清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史权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巳年秋,女儿远在宜川县中学读高三了,因紧张的学业与尚不太能自理的生活,导致孩子心理压力很大。妻子与我商议后,便决定举家先暂迁往宜川城租房陪读。</p><p class="ql-block"> 父母在哪,家就在哪。一家人虽蜗居在仅有几十平米的简陋出租屋,却也其乐融融,看着女儿渐渐开朗了的心情,恰如我租住的小区名称,天天有丹阳升起。</p><p class="ql-block"> 对于宜川城,我还有着一份特殊的情结 。我的老家延长安河乡,在民国前也属于宜川县管辖,我的爷爷当年就是从宜川师范毕业的老先生。而且,陕北素有“武出三边,文出两川”的说法,早知宜川文化的厚重。结合我个人又爱好文学,圈子里认识的宜川籍侯波老师、李全文老师,以及张旭美女,刘艳丽美女等文友的多才多艺谦逊温和,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宜川城不大,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便转悠熟悉了城里的大街小巷以及周围的山山水水。</p><p class="ql-block"> 小城慢生活,我在那些尚还保存完整的古旧瓦房土石窑洞领会当地民居风情,到纵横交错的居民胡同切实感受平凡烟火气息;从郭俭新城南窑新校到老城东西南北大街,再到党湾密集楼房居民区;爬完凤翅山又登文峰山,后来还又上了一趟七郎山。</p><p class="ql-block"> 站在山顶望宜川。南川河与西川河在城边石沟坪广场潺潺交汇形成了有名的仕望河,滚滚东流奔向黄河而去。七郎山上古城墙残迹犹在,遥遥相望的文峰塔灯光璀璨,凤翅山巅牡丹仙子雍容华贵凝神含笑,仿佛真是因古丹州的牡丹飘香而降临宜川。</p><p class="ql-block"> 城,因人而繁荣;山,有水则灵秀。我所租住的丹阳小区恰处在凤翅山下,我刚来时无意间从小区的后门出去溜达,竟发现石崖下有一汪天然泉水。水质清澈见底,饮之清冽甘甜,大喜之下,我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拎着水桶去提水。</p><p class="ql-block"> 水乃生命之源。现代人每日饮用着掺杂防腐剂的饮料,或用经过漂白粉过滤的“纯净水”泡茶喝,还嘴里侃侃而谈养生之道,实则是个笑话。</p><p class="ql-block"> 秋来雨多,甘霖普降大地。雨水润泽着凤翅山上葳蕤的草木,铅洗着文峰山的青石台阶。这绵绵的无根之水,落入这片神奇的陕北高原,经过一层层黄土、沙砾、岩石的自然过滤,在地下石缝中慢慢聚成涓涓细流,最终才形成这口凤翅山下石井中的泉眼。这口原始的水井,井壁光滑,青苔苍翠,看起来已经过了很多年的使用。凝视着石井水清如镜,青苔石缝清流如许,我的脑海中竟猛然间涌现出“文出宜川”四个字来,凤翅山文峰塔下的这一股涓涓清流,分明就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文脉!</p><p class="ql-block"> 小雨淅淅沥沥,我的电话叮叮铃铃,宜川文友侯红梅盛情设局邀聚。多才多艺的侯红梅善丹青、爱文学,尤其喜欢钻研地方历史文化,与我的爱好多有共同之处。她不知如何知晓了我来宜川,单怕我找不到聚会的饭馆,便和丹州诗社社长刘艳丽一起冒雨开车来接我。看着她还不太熟悉的车技,令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阵感动。</p><p class="ql-block"> 文友间最惬意的交往,便是不谈职业,不问职务,不排座次,见面即熟客,举杯吟新诗。</p><p class="ql-block"> 丹州诗社藏龙卧虎,人人都有拿手的绝活。雄浑大气的王保国,义薄云天的薛仁礼,守心自暖的范金荣,陌上胡杨般的胡正兴。一个个都文兴使然,开怀畅谈,青云抒胸臆,不觉天色晚。</p><p class="ql-block"> 隔日,又接到宜川文化界老人薛天云老师的邀请。薛老以前曾担任过我们延长县委书记,也可算是我的老领导了。不过,我个人认为他一生对于地方文化的贡献成就,更要高于曾经的政界地位。薛老从政时就非常注重地方文化传承,退休后又积极组织宜川县地方志编纂与历史文化研究,2023年入选延安市方志地情专家库。</p><p class="ql-block"> 同坐的还有宜川县名作家王天翔。已有七十八岁的王老是无党派人士,他一生致力于文学、戏剧创作,曾多次荣获全国文学大奖,并有着国际剧作博士研究生的头衔。王天翔同时又是宜川县作协的创立者,还担任着黄河壶口文化研究会秘书长。</p><p class="ql-block"> 人的名,树的影,沉稳内敛的王老,很受大家的尊敬。再加还有热情风趣的宜川县文化馆长曹晓江推波助澜;“宜壶稠酒”美女刘总更是带来了最新研发的饮品助兴;感受着落落大方的侯红梅、文静如诗的刘艳丽等诸多文友的盛情。向来率性而为不拘细节的我,不以身是客,大嘴无遮拦,唯有真性情,方能交人心。</p><p class="ql-block"> 历史上的宜川,也同陕北大部分地方一样,曾是文化荒芜之地。宜川文化如今的厚积薄发,离不开一代代文化人传承接力的努力。古有北宋县令张载的“敦本善俗””横渠四句”,推官胡瑗的“苏湖教学”;今有“宜川中学”省级重点的金字招牌,以及宜川诸位文化人的继往开来。“文出宜川”、“壶口文化研究”,“丹州诗社”,民间文化组织异常活跃。有热爱,有付出,方能积跬步以至千里,汇细流以成大河。</p><p class="ql-block"> 多日来,我还发现宜川县街市相当红漾,人间烟火气息也十分浓郁。相比于周边其他县区,老百姓鲜少有人口流出。如果百姓有产业,家门好学堂,谁还会去背井离乡?</p><p class="ql-block"> 丹州——宜川,有着盘古山般的厚重辽远,还有着天下黄河一壶收的豪迈壮观,更有着凤翅晨烟的飘渺灵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文以载道,本心天成,文友无老小,把酒话桑麻。</p><p class="ql-block"> 清晨,我再一次执瓢拎壶,前往凤翅山下汲取泉水。这一汪难得的清泉,已令我深深的陶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09月10日《<span style="font-size:18px;">北国文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书法趣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高红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日炎热的气息中氤氲着丝缕墨香,一笔一划的书写里饱蘸着专注。与书法结缘的时光,更有一份凝于笔端的美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索老师朗声讲解着,持毛笔认真地书写,班长在旁边录着视频,同学们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投影的舞台大屏幕看老师的用笔动作,生怕漏掉一丁点细节。偌大的培训厅,是楼顶搭建的大型彩钢多功能厅改造的,烈日炙烤后在夜晚尤为闷热,像置身于大蒸笼。老师和不少同学都汗流浃背,仍是一丝不苟地学习着,一片毛笔摩擦过纸面的沙沙声,伴着两台空调机的呼呼响,老师不时停在某个同学身边给指导或示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个城市的居民,他们晚上八点选择做什么,取决于这个城市市民的素质,也决定了这个城市未来的发展方向。县总工会与县文联联合举办的机关干部职工书法培训班为此做了生动的诠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与人的交往像是一次探险之旅。当发现一个有学问有情趣的人,像是阿拉伯故事中的芝麻开门一样,让你大开眼界。交流与接触中思想和信息的碰撞,是对自己认知世界的突破,对一个新领域新世界的探索。与索海龙老师交往就是如此,一个九零后,敏而好学,聪慧睿智,深耕书法多年,成就斐然,屡屡摘得各种书法展大奖,去年更是以隶书行书双体入国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索老师学识渊博,教学经验丰富,倾囊而授。把笔法用墨、书法理论知识、书体流变渊源、笔意中古人的浪漫、书法的审美鉴赏能力等,在讲课时全部融会贯通起来。同学们都认真听讲,深为敬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礼器碑》瘦劲挺拔,波磔分明,起初看起来不如《曹全碑》秀美温婉,舒展飘逸。心头还掠过一丝费解。随着学习的深入,点划结字的练习,同学们觉得先前看起来有些丑的字突然耐看了,别具风味。原来是在潜移默化间,自己的审美能力提高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学习中有偷懒和畏难的时候,索老师热情鼓励:练字就像煮茶,急不得,得慢慢熬。成年人学书法,本就是在快节奏里找份静心,这份坚持本身,就已经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啦!学习基础不同,水平有别,有的同学写得较稚嫩,怕丢份,索老师便说,别怕暂时写得不够好,就像春芽破土,总有一个积蓄力量的过程,只要坚持这份理性的钻研和感性的表达,笔下的隶书一定会像成熟的果实,散发独特的韵味。大胆去写,让笔墨成为你与古人对话的桥梁,在一次次临摹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书写节奏与风采!对原来有书法积习没改的同学,索老师强调:理性研究,感性释放。要沉下心来反复琢磨原碑的字。书法之路就像攀登一座山,每一次临摹都是向上迈出的一步。原碑是指引方向的灯塔,让我们在研究中找到正确的路径;而感性的释放,则是给这路径铺上了灵动的石阶,让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与美感。索老师的热情友善、谦和温暖如涓涓细流滋润心灵,两个月的学习同学们都收获良多,很有成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跟随着索老师学习,令我对书法有了全新的认识,大有今是而昨非,幸迷途未远,来日可追之感,并逐渐地感知到了书法的一些趣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法的趣味在于一笔一划的生动,像极自然万物。比如一个点,可以写得如高空坠石,如蝌蚪漫游,如圆月高悬,如柳叶翩然。三点水的偏旁,如水滴下落,如纤纤新月,更如小鱼,或密而争食,或倏忽而游,或静止不动。其它的横竖撇捺亦有万千姿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法的趣味在于一个字的灵动,富有生命力。美术字美则美矣,是规矩的等行等宽的僵化。按索老师的“破均匀、破对称、破平衡”的三破理论写字更有高级感。一个字的每个笔划都有变化,这笔方起,那笔圆起,另一笔尖起。粗细弯直,内擫外拓,裹锋绞转,一笔中可以错杂变化。字里偏旁部首左揖右让,大小变形,疏密开合,敧侧错位等,使一个字如玉树临风,秀美妩媚,或憨态可掬,拙朴敦厚。渐悟到古人所说,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强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纵横有可象者,方得谓之书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法的趣味在于一幅作品的气韵生动。一行一列中,全篇布局里,墨色浓淡干湿,疏密大小相间,字形收放和谐,阴阳节奏变幻,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牵丝引带气脉贯通。更是在于创作者书写时的性情状态,心意况味。索老师讲授的“五乖五合”理论,深以为然。神怡务闲,时和气润,纸墨相发,则更易出佳作。古人以二十四诗品赋予了书法审美,雄浑豪放,纤秾绮丽,典雅高古,飘逸旷达,悲慨苍凉等,每个上乘之作必各具气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书画无声可言志,翰墨非酒亦醉人。书法的无穷趣味,我方才窥得冰山一角。这次开办书法班,有缘遇得索海龙老师这样的良师,是人生之幸,愿与诸位书友共同努力学习,在老师的引领下探索更美妙的书法魅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图文选自2025年09月12日 《延长县文联》散文茶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延长三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李世心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凡身有残疾的人,一般都聪明,都努力,都有某方面的特长,甚至成为人才。譬如,眼睛瞎了,用手当眼睛使,成为钢琴家、二胡演奏家或者按摩师;耳朵聋了,用眼睛当耳朵使,成了音乐指挥家或者书画家、古董鉴赏家;腿瘸了,用脑子当腿使,成为医生、作家、官员甚至航海家等等。陕北延长县就有这么三个人物,人称“延长三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呼爱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呼爱国是延长县罗子山乡呼延村人,为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后裔,因儿时患小儿麻痹症,成为瘸子,右腿长,左腿短,走起路来向左前方倾,向右后方倒,一摇三晃,不徒不雅,而且费劲,人称“呼跛子”。</p><p class="ql-block"> 呼爱国出身农家,师范毕业,履历很简单,做过农民、农村民办教师、中学教师、县文化馆馆长、县委组织部电教办主任。上世纪八十年代,教师改行很难,据说,爱国之所以能够改行,而且很快就当了官,沾了他的本家、当时在地区行署做副专员的呼三的光。</p><p class="ql-block"> 呼三后来曾任《陕西日报》社社长,陕北著名的大才子,文章书法均十分了得,说话温暖如春,待人礼仪周到,我曾有幸去过他家里,亲眼目睹过他和他妻子张茹的风采。张茹身材若柳,面貌如月,气质若兰花,风韵如牡丹,二人真可谓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当时,我少年懵懂,但不知道为什么,竟不禁联想到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p><p class="ql-block"> 按说,爱国发达若果如传言,对于呼专员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就爱国后来对延长县的作用和贡献来讲,许多人特别是县上的不少领导干部都认为,真该感谢呼专员慧眼识珠,内不避亲,为家乡举荐了一位瘸子才俊。</p><p class="ql-block"> 爱国诙谐幽默,多才多艺,会照相,会摄影,会编段子、说笑话,会唱民歌,尤其是会写文章,堪称名符其实的“御用文人”。不过,当教师时没什么像样的成绩,只听说他是学生们恶作剧的靶子和笑料,也是他弃教从政的重要原因。做文化馆长时也没见有什么建树,因为县级文化馆多女流,且人人有背景,基本上是个养闲人的地方。只是进了组织部以后,其才情才得以充分展现和自由挥洒。</p><p class="ql-block"> 县级领导下乡一般都要叫上他,因为既可以“立此存照”,又可以在电视上风光,还红火热闹,消除疲劳。县上一些需要上报纸、上电台、上电视台的重要外宣文章和重要会议的领导讲话,他都是材料班子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哪个单位如果想当先进,单位领导肯定找他,因为只要他出手整理典型材料,八九不离十,命中率奇高。因此,县级领导,各部、局、委、办的一把手,都喜欢他,都把他当宝贝。</p><p class="ql-block"> 在基层待过的人都知道,县一级拍摄制作的电视片,就是采用可视的、可听的、动态的、立体的、科技含量相对比较高的技术手段,为上级汇报工作,张扬政绩;要么就是为某个单位的某项工作吹牛,为该单位领导脸上贴金,以资升迁。这活一般人根本弄不了,而爱国弄这个最拿手,最专业,弄了许多,在全地区电视圈里都很有名。有一年夏天,为了宣传陕北黄土高原小流域治理成果,爱国穿着大裤衩子,一礼拜不回家,在办公室绞尽脑汁,树立了三个典型人物,策划、创作了个拍摄脚本,并邀请当时的延安师范教师、后来去青岛电视台做了主持人的李延平配音、参谋、导演,再拉上自己的帮手、跟班、有“金点子”之称的冯爱祥,三个人跋山涉水十几天,由他自己亲自编辑,弄出了个大制作《耕耘希望的人》。该片后来在全省党员教育电视专题片评比中鹤立鸡群,拔得头筹。</p><p class="ql-block"> 在一般人看来,身有残疾当然是缺陷,而残疾在爱国身上却成为优势、趣味和亮点。看着他走路的样子,有人打趣说走路就端端正正走嘛,摇晃什么?爱国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不怨我,怨路,路不平嘛,如果路左高右底,斜坡形,你看我摇不摇!他买了条裤子去做裤边,右腿96公分,左腿84公分,女裁缝为他量身后问,怎么裁啊?他回答,该怎么裁就怎么裁呗。完事后,女裁缝要五块手工费。他将钱给了人家,却说,裁成这样,一边长一边短,贪污我那么一大块布,不赔我钱反而要我掏钱,不像话!惹得女裁缝和在场的人爆笑。有一年,三伏无雨,干旱十分严重,爱国下乡时跪在黄河滩头,头顶手帕,像村妇嚎丧那样一边恸哭一边求雨:黄河唉——,我的乃大(爸)啊,庄稼都快旱死了,你不下雨叫儿吃什么啊;黄河唉——,我的乃妈啊,河都快干了,你不下雨叫儿喝什么啊……果然,老天爷感动了,第二天就下了一场透雨。因此,这段“爱国哭黄河”的视频很有名,至今还保留在后来全面继承了爱国衣钵的老干部冯爱祥的资料室里。</p><p class="ql-block"> 爱国不知什么时候竟得了脑瘤,待发作时头痛欲裂,昏迷不醒,住进了当时的地区医院。县委领导很重视,亲自去地区医院求专家,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但是,手术还是失败了,爱国还是英年早逝了,为许多人留下了长久的悲痛、遗憾和怀念……</p><p class="ql-block"> 《红楼梦》第二十五回中写到一位道人的模样: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莫非,爱国就是那位神秘老道轮回转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呼延李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呼延李柏是罗子山乡古渡甸村人,别看他怀抱肉南瓜,后背扣罗锅,身高四尺五寸,骨子里却显然有着强悍的匈奴民族的基因与智慧。当然,还有人考证认为,他是宋代名将呼延赞的后裔。不管是谁的后人,反正绝非俗类。</p><p class="ql-block"> 我与老呼相识,他年长我19岁,算是忘年交吧。后来,他的儿子与我堂兄的女儿联姻,我们俩成了亲家翁,来往就更多了,更亲近了。</p><p class="ql-block"> 老呼农民家庭出身,由于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就写写画画,16岁就做了画匠,为人油画箱箱柜柜,吃百家饭,自己养活自己。21岁那年,受人教唆,糊里糊涂加入了国民党“三清团”组织,照他自己说也没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宣示个人政治主张而已,而且拒绝出卖朋友,结果招来大祸,被判刑八年,在姚家坡农场坐禁闭。农场管教人员见这家伙个头虽然武大郎一般,但二目灼灼,伶牙利嘴,能写会画,没让他下连队干体力活,就在厂部写工作总结和汇报材料,外加办黑板报,刷写标语口号等,实际上做了秘书。</p><p class="ql-block"> 五年后,由于表现良好,获减刑,被提前释放回家。那时候为大集体,正常的男劳力每天挣10个工分,他属于女劳力,每天挣6分,每个工值(10分)几毛钱。起早贪黑、忍饥挨饿受了一年苦,他只分到了一斗二升小麦。老呼火了,将分到手的小麦全部磨成面粉,杀了家中仅有的三只鸡,掼烙饼,炖鸡肉,叫来父亲和两个哥哥饱餐一顿后,步行五天回到劳改农场,坚决要求继续坐牢,还埋怨管教好心办了坏事,害的他好苦。管教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留下来,还干以前的活。</p><p class="ql-block"> 十年动乱结束后,老呼回到家乡,娶妻生子,不久受乡政府雇佣,继续写呀画呀,为人做嫁衣裳,涂脂抹粉儿。乡一级成立文化站后,做了站长,临时工。乡长调任黑家堡乡党委书记后,带上他,后来转正,做了该乡文化站长。</p><p class="ql-block"> 老呼的确有点电视剧里刘罗锅那样的风范。有一回,他对我说,有个叫黄仁宇的人写了本《万历十五年》,在谈到明万历年间首辅之臣申思行的修为时,用了“唾面自干”四个字。你想想,这修炼成了一种什么样的韧性和骨气,这是一种大境界啊,成大事就得这样的人啊!他的钢笔、毛笔字自成一体,都很见功夫,在墙头上写那种标语口号美术字,简直跟玩儿一样;文思敏捷,文笔老辣,文意奇谲万千,深不可测,已故著名剧作家张子良称他是“乡村作家”,知名作家高建群叹其“身背罗锅,挥舞拂尘”,“挠挖狞厉的腋窝”,有“神鬼之才”。</p><p class="ql-block"> 可惜,有一年冬天,老呼突发心肌梗塞而亡。</p><p class="ql-block"> 据说,老呼生前著有冠名《浮尘》的手稿,很厚重,但嘱咐儿子不得外传,只给自己的后人留个念想。我想,那一定是本处于历史边角位置的人书写的最真实的历史,一定冷静如冰山、深刻如斧凿、洞察如烛照、警世如雷鸣啊!</p><p class="ql-block">亲家翁,你在那边还好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赵志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赵志强是罗子山乡石佛村人,也是农民出身,左眼生了个“萝卜花”,只是个摆设,唯右眼管用,人称“一只眼”。</p><p class="ql-block"> 老赵绝对是个能人,庄稼行里自不待言了;会杀猪宰羊,过事情不是当厨子就是当阴阳,要么就是当媒人;会拉胡琴弹三弦吹笛子说书,写字画画做文章样样来得;知道不少医治头痛脑热拉稀打嗝的偏方秘诀,最拿手的是小儿科,还有治疗痔疮、老胃病、老寒腿和烧伤;还会纳鞋帮鞋底做针线活儿。</p><p class="ql-block"> 老赵是个性情中人,爱说爱笑,到了哪里哪里就红火热闹,哪里就会有动静。不过,他沾了这个光,也吃过这个亏。十年动乱时期,由于说了什么“反动言论”,还蹲了几年监狱。</p><p class="ql-block">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改革开放以后,老赵被安河乡政府聘用为临时工,为比她小女儿还小几岁的书记乡长出点子,写材料。写了十几年,转正定级,做了乡文化站站长。从此,红得发紫,忙的要命,除了写材料,还负责刷写宣传标语,办学习专栏和黑板报;来了重要领导或者遇到什么重要节日,就进乡政府大灶帮厨,煽炒瓢;书记乡长想娱乐娱乐,就会让他吹拉弹唱一番,或者逗他说一通笑话段子,表演个节目什么的;乡属机关单位干部、家属和亲戚如果得了病,不去医院,都去找他,一般都能手到病除,都夸老赵行。</p><p class="ql-block"> 现在,老赵退休了,已经快80岁了,由于没有儿子,随女儿住在西安养老。上次去西安,见到了他,我问他一天干什么,不闲得慌?他说,闲不下来,又找了个老伴,正谈恋爱呢!</p><p class="ql-block"> 老赵就是这样,一辈子没个正形,永远笑面朝天,心向太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09月12日《<span style="font-size:18px;">呼延文化研究及传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延长地域文学精选》千期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感谢一直为延长文学不啬奉献的各位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谢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长地域,人杰物博。文学事业,如日磅礴。早年思明引领,《延长文艺》开先河,如今红艳操持,《延河水》荡洧水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改开年代,延长文学百花放。现今时日,翠屏文学潮头旺。小视频,八仙过海神通广,公众号,一家独大九州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顺时代潮流,延长地域文学应运生。承大众支持,甲辰龙年孟秋始开张。九月二 ,吴莲佳作先登场,九月三,鹂阳美文紧跟上。此以后,悦信安河情义昶 ,有喜柏林故事讲;青峰溯源石井场,尚锦支前安河往;志强书法文友赏,桂梅往事中学上。小东谢石是乡党,青莲常把恩师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也聚会,世科深情致贺词,对话古风,德明咏题《下扬州》。联谊发言,世强文章篇篇强,谈论石阁,古风教授字字优。同学谢石,养珍笔下尽完美,知青岁月,长林美国写春秋。题谢石,史权文海苦作舟,赞石阁,庆民书山径自修。念宏如,国杰家书寄扬州,感石阁,志庆书画情悠悠。惜农民,向东忧叹禾无收,爱尚罗,明真高歌唱不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赵景和,破”网”成才记三篇。李全茂,祭慈母文声声咽。赵晓龙,爷爷奶奶恩常牵。李梽炜,秋日小记延河湾。兰维保,想念外婆沥心肝。赵江国,感恩郭晓赠诗篇。付小玲,书馆读书收获添。黄宝铃,雪天围炉聚诗仙。白登懿,新年祝福慰众安。龙年尽,推文至此把门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乙巳蛇年,周公维新呈散记。新春伊始,玉学小雪访国杰。数月以来,诗人典礼文不寂。隔三差五,世杰辞赋争相觊。“关中四杰”,兰公推荐海阳辑。《高山之殇》,宜川作家延平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扬州好人”,宏如撰忆雷赤地。延安作家,根云三章忆父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耄耋之年,如秀又闻梆子声。 卧榻之上,福林抱病忆亲情。合阳县城,虎林思乡情在胸,西安古城,焦点常虑焦村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乡贤雅士,耀国檄文不停歇。退休干部,东峰大作连篇接。延长诗人,生辉诗词日日帖。延安老干,启恒文章篇篇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雪落小城》,朵朵石阁拍细详。面见谢石,永平延长诉衷肠。翠屏居士,立荣南山春秋享。石阁乡贤,云华延安诗词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张阳古村,安民悠闲理家谱。东至老池,雪松著文悼三叔。千里飞笺,岐山唐栋赞画书。万言良句,延安谷溪赠诗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长油矿,山林回乡忙村干。南湾新村,国宁迎来慰问团。国家干部,冯敏不忘红枣馋。退休公仆,国和常惦“长乐”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月话春,石阁志星豪情壮。清明祭奠,迭村白飞思绪殇。陪父变老,李毅长文话过往。献血遗憾, 正先吐槽岁已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迭村石碑,安乐矢志古文物。惊魂一梦,张保文言小说述。铁树开花 ,忠义造访作家处。圣剑出鞘,新银体恤谢石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春日絮语,刚强著信致娇儿,美丽延长,延芳诚邀君来誉。蛇年吉祥,育林贵阳党恩忆,孙子订婚,尚科致贺精神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振荣对联,脍炙人口无人比,云集书画,神来之笔世称奇。肖涛雷赤,“变废为宝”新科技,世强诗词,赞誉尚罗总相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元宵之夜,李星诗情转九曲。“三八”之前,杜秀长安宴美女。石阁山前,世民泣作祭祀句。壶口河畔,缠明畅写旅游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晨起写生,慕容明子是画家,东征归来,世杰爷爷众口夸。故乡彩云,李勇小说如仙葩,秋的信笺,晓虹诗词放光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南湾老家,治章新发淀豆腐。古稀年华,茂社长安意怀抒。写给同学,刘郁聚会长诗赋。遵规蹈矩,西陵七十不越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读卖火柴 ,馨怡明白人间理。以错为鉴, 艺畅成熟是真谛。延长春天,艺诺家乡描心绪。新年寄语,延德给您敬个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迎亲婆姨,宗慧过事门子畅。肖吉婚俗,兰芳拍摄留影像。忠义散文,裴军吐槽这样行?教书育人,铁成回头肖吉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寒门贵子,步玉四见毛主席。安河兴衰,李卉万言振兴虑。宜川友人,幼林诗写石阁丽。奶奶情深,晓峰挑灯点滴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乐为园丁,张侠育人四十春。关中赤子,虎臣晚年忆仲勋。延长红薯,解放揭密引进人。南国广东,世民情系张中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苍茫暮色,玉兰延长咏雪景。唢呐声声,西安除夕画作成。忠义奇文,建华细读慢吟诵。老来人难,振财写歌感受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出书,新爱写序抒真情。春风十里,王芳宣告春先行。老宅记忆 ,新国回乡旧迹望。少小离家,董侠又温家乡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母亲诞辰,延明发文铭感念。思明辞世,郭晓含泪写祭奠。思明远去,山西玉山隔河唁。劳动节假,爱田回乡怜农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雷赤铁村,志毅江口祭奶奶。儿童节至,希建诗忆教学孩。高考来临,建国勉励众高才。赠人以梦 ,嘉欣內心芬芳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了咋过,小平提出快乐欢。常回老家,天佑就馋一碗面。亦谈“三观 ,勤奎认知总超前。文学天使,光斌长诗打满贯。九九归一,文栋窑洞冷热全。一〇又始,木瓜渠里红客显。一〇〇一,谢石诚谢无冕官。未来可期,明天继续翻新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噫吁嚱!三昼二宿,终成此篇,感此乱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延长地域文学,汇聚翠屏人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推出佳作整千篇,斩获巅峰大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生痴迷书页,晚年更著阅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乐得常有稿如雪,多谢众亲帮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5年9月14日于延长孙家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重登禅梯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焦文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文化大革命时期无意间搞到一张延长地图,从延长地图上看到延长、延川、延安三县交界的地方,标有“雁门关”三字,不知是什么地方。听老人们说古经中有北宋年间的杨六郎站在雁门关一箭射到大青山,一箭竟射出1000多km,从此宋王朝与匈奴就以大青山为界,不知是真是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些年,家籍黑家堡镇张罗沟的一同事老人过世,料丧期间与朋友曾登上雁门关旁边的禅梯岭,有几座以砖石箍成窑洞样式的庙,叫康正寺。院内荆棘丛生,荒草遍野,不知道岭西山凹处还有一座真正的关隘——雁门关,匆匆而去,也没见到关于关隘庙宇的碑记之类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从各种志记中看到关于雁门关的文章 ,心生一定要再去考证一番之意,在《延河水》刊登的苏世华先生的《甘谷驿老城旧事》中对禅梯岭的昨夜今世做了比较详尽的交代,可见其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更加神往心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前几日遇文友延长县诗词协会会长家籍杨家湾的陈健华的父亲老磕,几位文友借机联系一道去禅梯岭看看,丧事毕开车直达康正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刚到岭下停车场熄火,山顶上突然跑下一惊魂失魄的年青女子,披头散发,问我们走不走,直接往我们车上坐,我们说刚上来还没看呢,急忙不走,你坐我们车上,怕不合适吧!该女子见状就下了车说:你们走时,把我捎上,司机说那你等着吧,有一文友询问该女子,跟谁一道上山来,从哪里来,为甚独自一人?她说,朋友委托朋友带她来此寺还愿,结果是一块来的两男子,一个劲吼她哩!她害怕了就准备走呀,我们觉得好生纳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上到山顶庙院,见有三个年青后生,院里停一辆汽车,还有一辆摩托车,那几个人问我们见一女子来没,我们说见啦,怎回事,那几个人说,该女子顶一个猫鬼神,到山上来于神相会,结果是该山上神神职位比她高很多,人神不协,不与她对话,那几个男人自诩神的化身,代表神训斥她,听他们言谈,又好像是庙宇管理人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分明不合理,素不相识之人就敢于相跟到荒郊野外的庙宇中吗?该女子朋友的朋友相约一起上山,应该还有女伴相随,应该是熟识之人,怎么会只有孤身一女呢?怀疑是不是该女子精神不健康被“朋友”哄骗上山,几男子欲谋图不轨,该女子不听“神意”,男人只好拉扯吼叫,该女子始觉上当,见有车辆上山,惊恐中撅脱控制寻求保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山顶,发现比那年多了好几间彩钢瓦搭建的房屋,房中有些法佛之器,也有食宿之所用摆设。我们几个按乡人介绍的逐一考察观瞻,有一个年青人始终随形于影,间或啦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相互答非所问。我问你们是哪个村里的,他们说是蒿盆峪,又说是樊家沟、石家河,当我跟史权文友两人过了雁门关,登上关西烽火台时,他才离开了我们,待我们返到庙院,已不见了那几个人和车辆,好似消除了对我们的戒备心,这时我想起苏世华先生文中历史上当地有匪一说,盘算这几个年青人莫不是借荒山野岭哄来善男信女行不规之事,疑乎悬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院中一石碑侧刻有:“嘉靖三十二年(公元一五五三年距今471年)七月二十四日,大势达贼十万有余自北来住三日,杀掠人口牛羊。向西回”。后回到家中,再翻开《甘谷驿老城旧事》苏世华早已记得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山顶有新旧石碑两筒,一筒系延川县二O一三年七月八日树立的《禅梯岭隧道》碑。一筒系《雁门关古城堡石碑》,背面书:古城堡修建时间(明代),位置:延川县禹居镇蒿岔峪村西南3000米处,范围:4万m2,四至:东南以延长界为界,西以延安界为界,北至山根底。建设控制地带:以保护范围外缘基线外扩30米,可见延川县对此古迹开发还是挺重视的,留了一定空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雁门关两个关洞修建用料不同,建筑风格迥异,洞中青砖已碱蚀严重,几不完整。还有些凿錾有形的巨型条石,可见古人为此付出了很大心血。在守关将士(也有人说是僧道之人)居住过的敞口窑洞中,门窗已脱落,有炕、灶,还有烧原油留下的痕迹,说明在此地发现石油以后,曾有人在这居住过,据张罗沟一老者说,胡宗南进攻延安那几年,此处时常有过往部队驻扎,文化大革命期间,也曾有武斗队在此扎营,或许是这些人烧原油以解决炊暖之事而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鞭长不及之处的荒蛮之地,出些荒蛮之汉,干些蛮荒之事,一点也不蛮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寺观教经教人普度众生,但行好事。但是庙院之人借佛僧掩盖行盗娼之事也不是一寺一山有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太阳出来照到的一面春光明媚,太阳照不上的另一面,阴暗潮湿,亦很自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赵氏王朝盛世,杨家名将依靠过人的膂力,维护了大宋王疆域的一统。嘉靖中年盛乱递更载入石碑,给后人留下印迹,国共争斗、刀枪划过,文革派对你来我往手执红旗袖标,演绎着一幕幕历史短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蛮荒之地也可发现历史的印迹,高低深浅,圆方大小各不相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佛寺宗教本就是上层建筑的一部分,不同的社会不同的朝代不同的统治者会函以不同的内容,那么出现正邪是非、黑白相间、盗娼官匪同台,应在意想之中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窑洞的冷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焦文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窑洞,是陕北人民的传统民居。千百年来,先民们一直在这里繁衍生息。三五年红军长征到陕北以后,窑洞又和中国革命结下了深深的不解之缘。可以说窑洞就是新中国的摇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阶级斗争的烈火熄灭以后,国家以发展工农业生产为主线,为此,解决干部工人住房、夫妻两地分居等一系列关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实际生活问题就成了国家领导人考虑的事情。起初,城乡建设部门还没有形成成熟的思路,国家也没有雄厚的专用资金。随着专家的探讨,政府部门的引导,实践中经验总结,渐渐有了眉目。国家提倡社会力量介入房地产行业,随着上世纪末福利建房制度的取缔(福利建房实际上还是国家背包袱),个人自建房渠道逐渐放宽,到了八九十年代,个人自建房也登上住建历史舞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不管你身份、职业、户籍,只要稍有理由,即可在城郊批得一块宅基地。一般是可以修建三孔窑的面积,长短各有十几米,合计百二八十个平方即可。农村的农民也都放弃窑科的土窑,在展坪里、大路边箍起了一排排石窑。我当时以城市户口、在职干部身份的理由在城关三队批得一块宅基地,修建几孔土窑洞。当时旁边只有两三户旧有的老住宅,在我修建的同时,有好几家也动工。政府觉得这不失为解决住房问题的好办法,所以审批条件越来越放宽,因而在县城周围的沟沟渠渠、塌塌洼洼、山根下、公路边,凡是可以修一院地方的全都有人瞅眼。干部、工人、商人、市民,不管实际不实际,全都求批一处,目的是先占一块好地皮,解决一家人基本的起居问题。之后有百分之八九十的都动工修起了住房。仅笔者所在的风车沟不几年就修建有一百多家住宅,其他沟道情况更是火上加火,有些大沟竟修建好几百家。个人住宅,初期打土窑的较多,随着干部工人工资的提升,商业市场的繁荣,人们经济能力增强,有一部分人在原有土窑基础上改建石窑,有一部分则是直接箍石窑或盖平板房,有些还起了二层。粗略估计,城效建起私宅具有好几千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房屋的门窗由原来的花格子改成大格玻璃窗。门由实木门换成装板门,装板门改换成铝合金、防盗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饮用水先是在井子上挑水,后改为自泵系统,居民自发合作扩充水源,修建蓄水池,后又接通自来水公司的供水管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九三年,我修建土窑时,钻采公司刚推开风车沟山上土质生产路,泵油车也不好走,后沙石化。2010年某工队又予以硬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刚打土窑那二年,全部点煤油灯。原有几家老住户完全是木质立式墨水瓶煤油灯,新住户则买了罩子灯。后经过与钻采公司区队协商,通过借生产线改成一火一地仅用于照明。二年后钻采公司以对生产影响太大为由被拆除。后经向电力局申请,以民生工程扩容理由先接通单相,后三项四线进小区。在几次安装电线中,表现出自私、小气、公而忘私等各色人等的素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众多住户汇集那二年,当初只有少数人有三轮、四轮,主要用以揽工挣钱,现在就在这自发修建的窑洞小区里,几乎家家有了小轿车,有的家户一人一辆,蹦蹦、摩托、电动车就更不用说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近三五年,明显感觉城市自建住宅渐遭冷落,令人意想不到。兴盛之时,家家户户都招接租赁户,租赁户超过本籍户,有的一家住宅竟招好几家客户。二O一九年,我将原有五孔土窑接口改造,重新粉刷换了新门窗、铺了新地板、换了电线、接通自来水,收拾好以后竟再无人问津,小区其他家户也是姊妹两个比高低哩。租赁户基本都搬走,窑洞大多闲置,有些本籍户搬向楼区、窑洞常年上锁,收电费的、修网络竟联系不到主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仔细思忖,二十多年前,很多人一哄而起在城区建房,说明国家政府部门当时没有能力给城区居民解决住房问题,在2000年前后政府在单位来过一次清理公房私占问题,干部都可以腾开公房,已经表现出私建住房在不断扩大的趋势。全国城市住房也表现出日益增加趋势。如果没有私宅的扩增,清理公房的难度会很大,因之惹出的社会问题也会按下葫芦起了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本世纪初,国家在解决住房问题上找到门路,理顺了渠道,房地产形成规模。全国各地诞生了无数房地产老板,通过贷款支持,修建了无数的单元楼、小区楼群、新城,可以说解决了所有社会成员的住房问题。资金雄厚的人想通过房地产蘖生出更多的剩余价值,一个身份证购置三五套住房的大有人在。至于那些贪官屯积几十套、上百套的单元楼,送人情、巴结领导的随处可见。说明房地产已出现饱和过剩状态。从小城镇来看,当初的租赁户经过多年的拼搏,经济情况好转,购买些廉租房或小面积住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窝,导致个人住宅租赁户锐减,以致于无人租借而闲置。网传全国楼房数已超过人口数量数倍,加上原有住房,岂不会有很多空房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几年房地产跌滑,开发商生意难做,私人住宅闲置,说明能买起的都买下,有了住房啦,那些闲置的楼房、窑洞的明天是晴还是阴?很令人忧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房地产的0—100上升变化,城郊住户的饮用水、照明、道路、交通工具变化,住宅规格的升级,说明我们国家的DGP总值是在持续上升,居民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十年前的极度的热到如今的极度的冷,说明中国人的住房再不是问题。原依靠房地产行业生活发财赚钱的人是不是会断了财路,会不会引发更大更广的社会问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城镇化建设改善了中国经济发展的趋势,但冷落了农村这块基础之地,同时使很多的房地产老板要么转行,要么熄火,重新经历一次艰难的抉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个人修建住宅的的前后和房地产的热冷,耗费了多少资财,闲置以后又会损失多少银子,类似于计划生育一样,在热的过度之前国家就要适当调控予以降温,待问题成了堆再作调整,损失的百姓手中的钱也是国家印刷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木瓜渠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焦文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老家碾子河,有一条南北向的小土沟渠,因崖上长有很多木瓜。到割麦时,木瓜熟了,大人们常给我们打木瓜吃,所以这个小渠沟就叫做木瓜渠。在渠口一半百米处,有一个人为淤埝的平滩滩,不足半亩大。在这个平滩滩里发生过令人难以忘怀的革命故事。碾子河地处偏僻,比较隐蔽,木瓜渠有四道沟三架梁,有情况便于疏散。四周围村里进步、正派人多,群众基础好,才在这里发生了这个故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那时刚懂事,爷爷说:刘志丹的陕北红军还没有到延长来以前,延长就有了共产党组织,他也秘密参加了共产党。他比较熟悉的有董家河的董希贤、董希祥,韩家村的王文章,焦村的焦生彦,下余佛的刘宏章,西村的刘子谋、刘安国,南河的李笃信等都是秘密共产党员,但那时候都不敢公开。我清楚的记得六七年,六八年文革期间,有两个从新疆来的红卫兵到我们家住了几天,向我爷爷调查刘子谋、刘安国二人的历史。在延长政协文史委,一九八七年编写的第一辑文史资料中,刘安国的回忆录中清楚叙述了当时的组织建设情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五年四月二十八(农历)刘志丹、高岗率领的陕北红二十七军红一团打开了延长县城,组织成立了中共延长县委,任命白如冰为县委书记。两个月后,白书记调走,高朗亭接任县委书记。红军大部队撤离以后,为了巩固革命的胜利果实,将前敌总指挥高岗哲留延长、筹建革命武装,创建红色政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当时共产党已具有了相当的势力,但国民党政府仍统治着全国,共产党的活动时常受到限制,甚至是围剿。所以共产党员的很多活动还是在暗中进行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任前总的高岗从横山转移到新区延长开辟工作,要广泛联络发展当地的贤能豪强,有识之士参加革命,赵家塬村有个赵积善,有文化会医术,公开身份是串乡郎中。他年轻时就上内蒙下韩城过山西出西口,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实际上早已是地下党。有时也以哥老会名义掩护秘密任务。在延长县红三区委员会成立时被选为区委书记。高为了工作方便,与赵等多人结为拈香拜识,高到赵家三日三、五日五,亲如家人,外人也不起意。焦村有个焦生秀,嘴巴子利洒,写的一手好毛笔字,高与焦两人很投缘,高身边需要个小写,就任他为秘书。高的妻子刚坐了月子,孩子没裹起,正好焦妻也生了一个男孩,妻子没奶水,为了革命的深层关系,高妻就担起了焦家儿子的奶妈,高还赠送焦一块军用毛毯。解放初,高托人来延长寻焦生秀继续担任小写。可焦已是拖家带口,老人还未上山,故未应高聘,成为后人的重大遗憾。焦村还有一人叫焦生彦,个性强悍,敢作敢当,在当地很有威望。在三二年与谭生彬、高朗亭、李春堂等人一起组织了震动陕北的抗粮抗款斗争。高与焦亦结为拜识。焦曾任乡游击队指导员、区长、县政府裁判部长,一人身兼公检法三职。可惜焦在全国还没有解放时因患病过早离世。因为高的核心串联,与延长各界各区能行人结为至交,共产党的事业日新月异。谭生彬与高的关系更是高层的深交。到我记事时,赵积善、焦生秀等人还经常来我家与我爷爷叙旧,同抱一杆枪,同滚一床被。非常时期,赌博、吸烟哥老会,都是掩盖真实身份的一种手段。时间一长有的人也就会弄假成真,难以摒弃旧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年爷爷给我讲述这段历史时,我因年幼不谙世事,所以无心细究。后来听说高岗犯了错误,怕受牵连,很长时间谁也不再提及此事。进入晚年以后,才觉得这些史料是多么的珍贵,没作详录,实在可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爷爷说:他们每次在木瓜渠开会前,都是以串乡看病、做生意、说媒、联系人压明宝、看望哥老会弟兄等方式为借口,将鸡毛信送至本人,约好时间地点。常是吃了夜饭,才出发。经过焦村的常以下沟驮水为名,到井子上把驴拴住。从崖窑咀上来再下到木瓜渠。从西面来的到岭上坪以后不进村,顺老虎渠出来到木瓜渠。东面来的顺石见西井坡下来,从碾子河背面河条里往后走。尽量避开熟人。每次开会,在五垧地咀山窑里藏一个人,以寻牲灵、照庄稼等各种理由负责放哨。发现什么情况,在拟定的一个圪捞里点一堆火。开会的能看见,外人看不见。有好多次高岗亲自参加会议,当时倒不觉得他是个大官,总觉得是个哥老会弟兄一样。会议结束,各自顺原路返回。岗哨撤离时,一般都是后半夜了,回去有人说起,就谎称在哪儿押明宝,谁输了多少,谁赢了多少。多年来一直未出过事。三六年毛主席带大部队从保安到延长掀起东征,扩大抗日宣传,很多秘密党员随大部队过了黄河。这一秘密活动才渐渐取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初老一辈的当事人都已故去,不知道在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给后人交代的家底中,还留下什么有意义的历史痕迹。愿文物工作者和当事人的后人们,认真搜寻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讲述出更加有意义的革命故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耀强的奋斗令人赞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侯国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黄土地的褶皱里,南湾村宛如岁月深处的一粒种子,顽强地扎根在这片厚重的土地上。侯耀强,这位从南湾村走出的传奇人物,他的人生轨迹如同一条蜿蜒却坚定的河流,冲破重重阻碍,向着梦想的海洋奔腾而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早年,侯耀强只是黄土地上一位普通的农民,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肩头,日子在黄土地的贫瘠与艰辛中缓缓流淌。窑洞的土炕上,他怀揣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猪圈旁,他的目光却望向远方。生活的困境没有磨灭他内心的渴望,反而像磨刀石一样,将他的意志打磨得更加坚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次偶然的机会,侯耀强接触到了写作。从此,一支笔、一沓纸,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农忙之余,别人在休息,他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文字描绘着心中的世界。他写南湾村的日出日落,写乡亲们的辛勤劳作,写自己对生活的感悟与期待。一篇篇带着泥土芬芳的文章,从他的笔尖流淌而出,虽显稚嫩,却饱含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而,命运似乎总爱给人出难题。计划生育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家人渡过黄河,来到山西大宁县,开始了打工生涯。在那些居无定所、四季漂泊的日子里,他先后去过交口县鸿原铁厂、大宁县水泥厂、麻束沟砖厂等十多个地方,从事着最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天,他在工厂的轰鸣声中挥汗如雨,身体的疲惫并没有让他放下手中的笔。对他来说,写作是一种信仰,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观察生活,去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无论是在工厂的角落里,还是在工棚的硬板床上,只要有片刻的闲暇,他就会拿出纸笔,将心中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他的文字,逐渐从对家乡的思念,延伸到对身边人和事的关注。他写工友们的酸甜苦辣,写工厂里的百态人生,写在异乡的孤独与坚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努力和才华终于被山西当地文化部门注意到。2000年3月,他被聘到了大宁县委通讯组,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新闻记者。从喂猪郎到记者,这看似不可能的转变,却在他的坚持与奋斗中成为了现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大宁县委宣传部,侯耀强如鱼得水。他更加努力地工作,用手中的笔为大宁的发展添砖加瓦。他深入基层,挖掘那些平凡人身上的闪光点,写出了一篇篇有温度、有深度的新闻报道和人物通讯。短短十多年里,他发表各类稿件1500多篇,出版了四部个人乡土作品专辑 。他的文字,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大宁的风土人情和发展变迁;又像一把火炬,点燃了人们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侯耀强的奋斗,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为家人带来了美好的生活。曾经那个无帘开口的窑洞,早已成为记忆中的一抹影子。如今,他们一家住进了高楼大厦的空调房,过上了曾经不敢想象的生活。他用自己的笔,写大了四五个娃娃,将孩子们送进了大学的校门,儿子更是一路读到了博士。他的人生,是从农民到作家的华丽转身,是从黄土地走向广阔天地的传奇之旅。他用自己的经历,诠释了南湾村人骨子里渗透出的顽强、执着、拼搏与奋斗,成为了家乡人的骄傲,也激励着无数在困境中挣扎的人勇敢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大宁城和太原市的繁华之中,侯耀强用奋斗书写着自己和家人的命运篇章。曾经,他在南湾村的黄土地上挥洒汗水,为生计而奔波;如今,他凭借着一支笔,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间站稳脚跟,为自己和家人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来到大宁城后,侯耀强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他在县委通讯组认真工作,不断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稿件质量越来越高,在当地声名鹊起。随着经济状况的改善,他在大宁城购置了一套温馨的房子,让家人告别了漂泊的生活,有了一个安稳的家。这不仅是居住环境的改变,更是他人生走向新高度的象征,是他努力奋斗的阶段性成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而他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侯耀强深知,太原作为山西省的省会,拥有更丰富的资源和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让自己的写作事业更上一层楼,他将目光投向了太原。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和筹备,他咬咬牙,在太原也买下了房产。在看房选房的过程中,他跑遍了太原的大街小巷,对比了无数楼盘,最终选定了心仪的住所。那是一座位于城市繁华地段的高楼,周边配套设施齐全,交通便利。当他拿到新房钥匙的那一刻,心中满是感慨,多年的辛苦和付出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幸福的泪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在为家人创造良好物质条件的同时,侯耀强也没有忘记对子女的教育。他深知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即便生活再忙碌,他也会抽出时间关心孩子们的学习。在他的言传身教下,孩子们都十分勤奋刻苦。他用自己的稿费和工资,全力支持孩子们的学业。寒来暑往,他不辞辛劳地为孩子们的成长付出,从辅导作业到参加家长会,每一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先后供出了四个大学生。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踏入大学校门,他的心中满是骄傲。而他的小儿子,更是继承了他对知识的渴望和追求,一路拼搏,考上了博士。当收到博士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整个家庭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这是侯耀强多年来努力教育的最好回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仅如此,侯耀强还凭借自己在写作领域的出色表现,以及在工作中的兢兢业业,成功转正,拥有了稳定的工作。他的妻子也在他的帮助和鼓励下,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成功转正。曾经在生活底层挣扎的他们,如今都端上了铁饭碗,生活有了可靠的保障。回首过往,从南湾村的喂猪郎,到如今在大宁城和太原市拥有房产,供出高学历子女,自己和妻子也拥有稳定工作的成功人士,侯耀强的人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诠释了奋斗的意义,成为了身边人学习的榜样 ,激励着更多人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追逐自己的梦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公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王晓莲</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初秋的北京,天空湛蓝如洗。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踏入了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公园。这里曾是清代皇家园林的瑰宝,如今却以残垣断壁的姿态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作为圆明园中唯一保留较多石质结构的区域,西洋楼遗址不仅是中西建筑艺术的融合典范,更是一段民族记忆的深刻烙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大水法:破碎的喷泉之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公园东门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西洋楼景区的核心——大水法遗址。这里是清代皇家喷泉群的中心,曾是以水景为主题的巴洛克式建筑杰作。如今,仅剩汉白玉雕花的石龛、破碎的基座和散落的构件。资料记载,景区的主景就是人工喷泉,时称“水法”,特点是数量多、气势大、构思奇特,因此被称为大水法。主建筑为巨型石龛[kān]式,中券下有狮子头喷水,沿着七级水盘,形成瀑布。前下方为椭圆形菊花式喷水池,池中有一梅花公鹿,鹿角八叉,喷水八道,在鹿的周围有十只状似奔跑的猎狗,猎狗的口中喷水,直射鹿身溅起层层的水花,东西两端又各有一只类犬而大的卷尾铜兽,均作逐鹿之状,俗称“猎狗逐鹿”,西洋人称之为“兽战”。大水法的左右前方,各有一座大型西式喷水塔,方形,十三级,从塔顶喷出水瀑,塔四周还有44根大小铜管皆一齐喷水,蔚为壮观。当喷水池中所有的喷泉全部开放的时候,有如山洪暴发,声传数里。 </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们虽已无缘得见那“万水朝宗”的喷泉盛景,但残存的汉白玉石门券、石雕构件和巨大的台基,依然以其宏大的规模和精美的雕刻工艺,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奢华。散落的巨石、屹立的残柱,在蓝天之下勾勒出苍劲有力的轮廓,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残缺美与悲壮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远瀛观:拱门下的历史叹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紧邻大水法的是远瀛观遗址。这座建筑原为一座欧式宫殿,曾是乾隆皇帝接待西洋使臣的场所。如今最醒目的是残留的汉白玉雕花拱门和石柱,柱头雕刻着精美的葡萄藤与蔷薇花纹,融合了洛可可风格与中国传统吉祥图案。石柱上裂痕纵横,部分柱身被熏黑——这是1860年英法联军火焚的痕迹。拱门右侧有一块解说牌,记载着远瀛观原为双层建筑,内部曾悬挂玻璃吊灯、陈列西洋钟表。如今唯有荒草蔓生,几只麻雀在石缝间跳跃,令人顿生“国破山河在”之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海晏堂:十二生肖的故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向西步行约百米,便到达海晏堂遗址。这里是西洋楼景区中最富传奇色彩的建筑——著名的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原本就陈列于此。遗址地基呈巨大的“工”字形,残留着阶梯式水槽和喷水管道的痕迹。根据复原图可知,海晏堂前曾有一座扇形喷水池,十二尊兽首人身铜像按十二时辰轮流喷水,正午时十二兽首同时喷涌,堪称中西合璧的水利奇迹。如今池址已被护栏保护,地面仅存几块雕刻着波浪纹的石板。遗址旁设有兽首复制品展柜,细致还原了铜像的造型细节,虎首的威猛、猴首的灵动神态依然清晰可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四、方外观:清真寺的意外转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穿过一片银杏林,便见到方外观遗址。这座建筑原为一座仿西班牙伊斯兰风格的双层大理石楼阁,乾隆时期曾改建为容妃(即香妃)做礼拜的清真寺。遗址保存相对完整,可见典型的欧式拱券门窗轮廓与伊斯兰几何纹饰结合。门廊前的台阶虽已残缺,但依然能想象当年容妃在此遥望西域故乡的身影。石壁上嵌着一块乾隆御碑的基座,碑文已模糊难辨,唯有“方外观”三字依稀可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五、线法山与黄花阵:园林的趣味与智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继续向北,一片隆起的小土坡是线法山遗址。这里原是皇帝观赏四周景致的制高点,如今草木丛生,仅存几块假山石。与之相邻的黄花阵(迷宫花园)则是遗址中互动性最强的景点。迷宫以1.5米高的青砖墙复原,中心有一座八角石亭复制品。历史上每逢中秋,宫女们手持黄绸花在迷宫中嬉戏,皇帝在亭中观赏取乐。我尝试转了转迷宫,眼见着很容易的十米距离,我竟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曲折路径既体现欧洲园林的几何美学,又暗合中国易经的方位哲学。走这个迷宫,就好像延安正月十五“转酒曲”一样,让人欲走还停,欲停又想走,心情格外舒畅。最后还是胜利到达黄花阵的中心——用汉白玉做成的八角石亭,登高望远,拍照留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展览馆:碎片中的文明拼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遗址区东侧的圆明园展览馆是必访之处。馆内陈列着考古发掘的琉璃瓦碎片、齿轮状喷泉构件、烧熔的玻璃残片等实物,配合数字投影技术还原建筑原貌。最令人震撼的是1860年火灾中碳化的梁木标本与《圆明园四十景图》复印件,完美与残缺在此激烈碰撞。馆内循环播放的纪录片中,法国作家雨果的信件被缓缓诵读:“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p><p class="ql-block"> 西洋楼遗址不是寻常的公园,它是一本露天的历史教科书,用石头语言讲述着辉煌与伤痛。这里的每一块残石既是建筑艺术的结晶,也是民族命运的注脚。离开时回望,大水法的拱门在暮色中如一道巨大的问号,叩问着关于文明、战争与记忆的永恒命题。</p><p class="ql-block"> 夕阳缓缓西沉,我独自站在谐奇趣遗址的断柱前,看那些斑驳的石影在暮色中愈拉愈长,如同一道道时间的刻度,丈量着从万园之园到民族伤疤的百余年距离。风从残破的拱券间穿过,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是大水法未干涸的泉眼在哭泣,又像是远瀛观焚毁时梁木崩裂的回响。</p><p class="ql-block"> 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片废墟值得每个中国人走来——它不仅仅是被掠夺的珍宝、被焚毁的殿宇,更是一个民族命运转折的立体坐标。当我们的祖先蹲在这片焦土上拾捡碎瓷时,当十二兽首在伦敦拍卖行被标上天价时,当雨果愤慨写下“两个强盗”的控诉时,这段历史就注定要熔铸进我们的血脉。</p><p class="ql-block"> 抚摸海晏堂地基上那些被火油熏黑的凿痕,我仿佛触碰到1860年那个秋天的温度。英法联军的火把不仅烧掉了木质楼阁,更试图焚毁一个文明的自信。可是他们错了——黄花阵迷宫的几何智慧烧不尽,大水法水利工程的精妙烧不毁,方外观石柱上中西合璧的雕刻更烧不化。这些石头倔强地站立着,像一个个沉默的证人,等待后来者读懂它们身上的铭文。</p><p class="ql-block"> 几位小学生奔跑着穿过线法山的草坡,突然在“勿忘国耻”的碑刻前停下脚步。戴红领巾的女孩轻声念着碑文,孩子们脸上的嬉笑渐渐化作庄重。这个瞬间让我泪湿眼眶:历史的接力从来不是沉重的背负,而是清醒的传承。废墟的价值不在于让我们永远沉浸在悲愤中,而在于教会我们如何更坚定地走向未来。</p><p class="ql-block"> 离开前我最后回望西洋楼:断柱在晚霞中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宛如一座巨型的纪念碑。它提醒我们,圆明园的火光曾照亮过闭关锁国的困局,大水法的干涸预示过落后挨打的必然。但更深层的启示是——文明永远不会被武力真正摧毁,只会因遗忘而消亡。</p><p class="ql-block"> 因此,让我们带着这样的觉醒走出废墟:</p><p class="ql-block"> 记住海晏堂喷泉曾是世界第一的智慧结晶,就要让今日中国创造再度惊艳世界;</p><p class="ql-block"> 记住远瀛观曾是东西方对话的客厅,就要以更自信的姿态推动文明互鉴;</p><p class="ql-block"> 记住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的黑夜,就要让民族复兴的曙光永远照耀前路。</p><p class="ql-block"> 这或许就是圆明园遗址最深刻的启示:它既是历史的伤口,也是新生的脐带。当我们站在新时代的起点,这些残垣断壁不再是屈辱的标记,而是奋进的航标。愿每个来过这里的人,都能将废墟中的沉思转化为建设的能量,让“勿忘国耻”的警钟长鸣于心,让“振兴中华”的誓言化作日常行动的星火。</p><p class="ql-block"> 正如遗址出口处铭刻的那句话:“石头可以碎裂,但记忆应当永存;废墟能够荒芜,但精神必须生长。”让我们带着对中华文明最深沉的爱,对民族历史最清醒的认知,在新时代的征程上,把先人遗志写成现实的辉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图文选自2025年09月18日《王晓莲的幸福生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你用苦口婆心 诠释了无微不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卫国和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用那如春风化雨般的苦口婆心,将无微不至的关怀演绎得淋漓尽致,每一句叮嘱,每一个举动,都似暖流,淌入我心间。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常言道“人无百年好,事无永久顺”,此语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老天是公正无私的,它不会因人的身份高贵而偏袒庇佑,也不会因人的平凡普通而刻意作践。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一个人在社会的舞台上顺风顺水,混得风生水起。论家庭,夫妻恩爱,相濡以沫;儿孝媳贤,家庭和睦;孙子孙女活泼可爱,仁义晓理,学业有期。论事业,大小有个职位,即便仅处于中层,也可谓功成名就。退休六年,儿孙绕膝,本以为能就此高枕无忧,安享晚年了。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原本强健的身躯,突然被疾患侵袭,平静的生活瞬间被打破,恰似静谧的大海被投石激起了千层波浪,荡起了心中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生一世,不经历挫折,便难以知晓世事无常;不遭受磨难,就无法体味到苦口婆心背后那深沉而温暖的关怀。苦口婆心,是一种带着温度的执着。那喋喋不休的叮咛,虽逆耳却饱含真诚的劝诫,其核心之处,在于那永不厌烦的善意与沉甸甸的责任。即便言辞直白朴实,甚至会惹人厌烦,但依然执着地用一颗“婆心”去唤醒对方,给予力量。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苦口婆心的情感,从不依靠华丽的辞藻来堆砌,而是悄然藏在那些反复叮嘱的字里行间,蕴含在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之中。虽然明知那些话语会让你听着心烦,却仍忍不住将“这也不能吃,对伤口愈合不好;那也不能喝,对恢复不利”挂在嘴边。然而,又会变着法子,精心烹制清淡却又营养丰富的饭菜,只为让你吃得健康。总是拦着你,苦口婆心地劝道“天凉风大别出门,万一着凉更麻烦”,可自己却会顶着凛冽的风,冒着冰冷的雨,去市场挑选营养丰富的时令水果和新鲜的肉食品。那些听起来“啰嗦”的叮嘱,那些看似“多管闲事”的照顾,无一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疼爱,是最为真诚、最为纯粹的关怀。 以前,总觉得“苦口婆心”不过是反复的念叨,是细碎得有些烦人的牵挂。直到自己被病痛无情地困扰,才恍然看清这份念叨里,藏着多少怕我受苦的心疼;这份牵挂里,装着多少为我着想的真心。以前,总觉得“婆婆妈妈”是件让人厌烦的事,可真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连起身都费劲的时候,才深深懂得这份唠叨里,全是掏心掏肺的在乎,是毫无保留的深情。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总是紧紧盯着我吃饭,这个太油,不能吃;那个太咸,要少吃;这个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有点凉,得放放;那个含糖量高,尽量别吃。一遍又一遍,将清淡的饭菜轻轻推到我跟前,眼神里满是关切。天气稍有变化,稍有点凉意,就赶忙催着我加衣服,嘴里念叨着“千万不能感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雨雪天更是把我管得严严实实,宁可自己吃苦受累,多跑几趟腿,也不忍心让我冒一点风险。每天你都会根据天气变化为我选好适时的衣服,让我更换,丝毫不用我操心,长此以往,我连自己有些什么衣服都不知道了,甚至连自已的衣服都分不清了,每天应该穿什么都心中无数。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但这份“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苦口婆心,却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温暖,来得实在。有时,这难免会让人心生些许不耐烦,可细细想来,每一句“啰嗦”背后,都是怕我吃苦、怕我受折磨的真心,是把我的安危冷暖,都妥妥地装进了自己心里的在意。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被病魔无情缠身,深陷于病痛泥沼的那段灰暗日子里,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心灵也被恐惧与无助层层笼罩,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而你,宛如一束穿透阴霾的暖阳,毅然决然地挑起了照顾我、呵护我的重担。你每日不辞辛劳,变着花样为我烹制营养可口的饭菜,只为让我能多吃一口,增强抵抗病魔的力气。每一道菜,都饱含着你的心血与爱意。你小心翼翼地帮我整理绷带、更换衣物,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我分毫。在我因化疗反应而痛不欲生,蜷缩在床上时,你总是默默守在床边,用温柔的话语和坚定的眼神给予我安慰与力量。你的声音,如同轻柔的微风,拂去我心中的阴霾;你的眼神,如同明亮的灯塔,为我指引着希望的方向。你深情地劝我要积极面对治疗,给我讲述那些病友战胜病魔的励志故事,鼓励我要有信心、有勇气。你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守护者,日夜操劳,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只是轻轻地说“你好好的,比啥都强”。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晨四五点,当整个世界还在沉睡,邻居们仍在梦乡中时,你便悄悄走进厨房,佝偻着身躯,一点一点从牛骨头里抠剜着骨髓。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接着,你又开始烙蚕蛹、熬鸡汤、炖鸽肉、打豆浆、煮稀饭,蒸鸡蛋。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那是爱的味道。你的爱与付出,如同潺潺溪流,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又似巍峨高山,为我遮风挡雨,让我在病痛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安心。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段被病痛缠绕的日子,虽然我努力直面现实,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但内心深处,依然会心生余悸。然而,因有你的陪伴,我的世界满是暖意。我因康复缓慢而焦躁泄气时,是你坐在床边,轻声开导,一遍遍鼓励我别放弃。你把我所有的担忧都藏在眼底的温柔里,那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让我感受到无尽的关怀。多少个日夜,因心理压力,你连安稳睡一觉都成了奢望,既要精心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又要撑起家里的大事小情。可你从没抱怨过一句,只是默默地付出着。你用爱把我从低谷拉回,这份不辞劳苦的守护,早已深深刻进我心里,成为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印记。这份深情,我将永远铭记于心,往后余生,我一定会用全部的爱来回报你,用所有的温柔陪你同行,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谢谢你,把我的病痛放在心上,用最实在的无微不至,帮我扛过最难熬的日子。你忽略了我的不理解和怕麻烦,用一遍又一遍的操心、一点又一点的照顾,把我的难当成自己的事。你用苦口婆心诠释着情深意切的无微不至,用你瘦弱的身体,精心侍奉着我,呵护着我,直至今日仍谨小慎微地操持着我的日常,顶起了一片天。如今我渐渐好起来,深知那段日子你有多难。你用“苦口婆心”的牵挂,“无微不至”的照顾,把我的难当成自己的事,陪我熬过了最黑暗的时光。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前总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直到经历了这场病,我才真正明白,“伴”不是平日里的相守相伴,而是遇难时的不离不弃,是把对方的安危冷暖,都装进自己心里的执念。你若有福气,我便会长寿,我若福气满,你必定身体强健。我俩是终生的羁绊,是永远的牵念,这份情,将伴随我们一生,直至地老天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9月20日《延长地域文学精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自行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李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某日在商业中心广场闲逛,撞见一位80后小伙正在拍照打卡。他身着泛黄的旧军装,配深蓝色裤子,头戴黄色军帽,脚踩黄色胶鞋,这一身“过去式”打扮与周围时尚的人群形成鲜明反差。最惹眼的是他身侧推着的一辆破旧自行车,车把上还挎着只黑色“上海”人造革手提包,瞬间便将人拉回了那个自行车盛行的年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家乡,自行车的黄金时代大抵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它不只是轻便快捷的交通工具,更是财富的象征与身份的注脚。谁家能拥有一辆“飞鸽”或“永久”牌自行车,堪比如今开上奥迪、奔驰般风光,因此它也成了当时人们追捧的“三大件”——车子、手表、缝纫机之一。尤其青年男女谈婚论嫁时,小伙子若能骑着崭新锃亮的自行车,载着心上人穿梭于街巷,绝对是件羡煞旁人的风光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自行车愈发普及,农村家家户户陆续添了新车,城市街头更成了自行车的海洋。犹记在县城上学时,每到放学时分,学校大门内早已被等候的自行车挤得水泄不通。家在县城的同学骑着各式品牌的自行车回家吃饭,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家境的优越与自身的底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难忘的是早高峰的景象:成群结队的自行车把县城街道塞得满满当当。上班的、上学的、买菜的、做工的人群汇成流动的浪潮,车把上挂着鼓鼓的菜篮、布包,车后座绑着书包、工具箱,清脆的车铃声、嘈杂的交谈声与链条转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县城渲染得热气腾腾,满是烟火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拥挤的要数通往城东的那条柏油马路,县办卷烟厂和石油钻采公司就坐落于此。每到换班时分,一群群留着卷发、穿着时髦喇叭裤的青年工人,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交汇在狭窄的道路上。他们的车子多半擦得明光锃亮,有的车把上挂着半导体收录机,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有的后座绑着印着工厂标识的帆布包,车轮蹬得飞快,车铃按得格外响亮,那股蓬勃的鲜活劲儿,成了县城里最亮眼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最早接触自行车是在十岁左右。当时在外地工作的父亲,每次探亲归来都骑着一辆自行车。夏收与秋收的农忙时节,父亲会在家多待几日,这便给了我们练习骑车的好机会。我学车的地点是村子中央的打麦场,那几个烈日当头的正午,父亲冒着酷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护着我,一点点教我掌握平衡。起初我总怕摔,身子绷得僵硬,车轮也歪歪扭扭。父亲的手掌宽厚有力,一边稳稳扶着车座安抚我“别怕”,一边指导我“身子坐正,眼睛看前面”。摔了好几次跤,掌心蹭破了皮,我终于能骑着车子绕着麦场轻快转圈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再回村子,打麦场早已不是旧时模样,可每当想起儿时骑车的光景,父亲在烈日中扶着车把的身影便清晰浮现——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肩头的衣衫,掌心的力量却始终稳稳传达到车座上。只是那份浸着汗水与父爱的场景,终究成了再也追不回的过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们家也买了自行车,是辆崭新的飞鸽牌。和别人家一样,我们用彩带缠绕车梁,把彩色绒球绑在辐条上,将车子装扮得格外漂亮。骑着它去邻村走亲访友、去古镇赶集上会,总觉得格外体面。我在古镇念初中的那几年,这辆车成了我周六回村、周日返校的主要交通工具。至今仍记得骑着它在安定河川道及乡村山塬圪梁间兜风的模样:赶集时,车筐里装着母亲要换的布料、要卖的鸡蛋,返程时车把挂着刚买的油饼,香气顺着微风飘出老远;周日返校,后座捆着的布包里是母亲烙的葱花饼,有时还有一小罐腌咸菜,车子颠簸着,饼香和菜香就从布缝里钻出来,勾得人心里暖暖的。有次冬天遇雪,车胎打滑让我摔在雪地里,我顾不上揉捏疼得厉害的膝盖,先爬起来拍掉布包上的雪,生怕摔碎了里面的干粮,更怕辜负了母亲的心意。几年下来,车座磨出了包浆,彩带褪成了浅粉色,可那些车轮滚过的乡间小路,藏着我最鲜活的成长印记,成了记忆里最清晰的底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行走在城市车水马龙的街头,汽车呼啸而过,共享单车随处可见,却再难寻见当年自行车汇成的“海洋”,也听不到那交织着铃响与链条声的市井交响。那辆旧飞鸽车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在某个角落蒙尘,或许早已化作了废铁,可它车梁上褪色的彩带、辐条上晃动的绒球,还有父亲扶车把的温度、母亲布包里的饼香,都深深烙在记忆里,挥之不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下,自行车虽已淡出生活的主舞台,那个自行车飞驰的年代也已远去,但它曾承载的财富梦想与体面荣光,曾见证的市井喧嚣与青春鲜活,曾包裹的父爱深沉与母爱温热,从未真正消散。它就像一枚时光的印记,藏在记忆深处,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或许是听见一阵相似的车铃,或许是瞥见一张旧照片里的同款车型,便会轻轻叩响心房,瞬间泛起的不是惆怅,而是带着暖意的怀念,让人想起那些简单却热烈、平凡却珍贵的岁月,原来从未被时光遗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图文选自2025年9月20日《芙蓉轩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