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i>图片来自网络</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一章：碎瓷片的月光</p><p class="ql-block">晓燕数着镜中眼周的皱纹时，母亲正往她梳头的篦子上缠红头绳。弟弟的房间传来王者荣耀的团战音效，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p><p class="ql-block"> "隔壁村老王家二小子，彩礼给十八万八。"母亲把银行卡摔在缝纫机上，墙上贴着弟弟初中的奖状，边角已经泛黄发脆。</p><p class="ql-block"> 晓燕攥着女儿的校服裙摆，布料下凸起的脊椎骨硌得掌心生疼。和前任离婚时丢下儿子带走女儿。自己过得如何，一定不能让女儿受委屈。</p><p class="ql-block">“爸爸早早过逝，母亲好容易把姐弟俩养大成人，婆家不愿帮衬娘家，离就离吧。余生有女儿陪着就够了。”晓燕自己心里的独白，只有自己最清楚。</p><p class="ql-block"> 第二章：水泥地上的婚礼</p><p class="ql-block">王怀洲家的老槐树开满碎雪似的花，晓燕穿着喜庆的大红秀禾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落了枝头的蜜蜂。怀洲的父亲往她手里塞红包时，那双手像晒透的树根。</p><p class="ql-block"> "燕儿喜欢啥就买啥。"王怀洲说话时总不自觉地舔嘴唇，露出参差不齐的虎牙。他手机屏保是穿着貂蝉皮肤的游戏角色，在喜宴的烛光里泛着幽蓝的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三章：花盆里的潮汐</p><p class="ql-block">第三次从镇卫生院回来的路上，晓燕就把消炎止痛药藏在双肩包的最底层。怀洲蹲在自家阳台给仙人球浇水，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水珠顺着针刺滚成血珠子的形状。</p><p class="ql-block">"医生说……"他的声音被抽油烟机的轰鸣撕碎。他不想追问，她独自去流产的时候他一直尾随其后。晓燕数着窗外晾衣绳上的白衬衫，突然抓起烟灰缸砸向那片晃眼的蓝。</p><p class="ql-block">漆黑的夜晚，王怀洲一个人躺在暄软的婚床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两只酸涩的眼睛，像冷月侧旁的星子:“她又跑回娘家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是我做的不好，还是她故意不走近我？晓燕一直不通意领证，难道……？”</p> <p class="ql-block">第四章：褪色的聊天记录</p><p class="ql-block">腊月廿三，晓燕在微信黑名单里发现第28个未接来电。王怀洲的最后一条消息停在凌晨三点："我把游戏账号卖了"，后面跟着一长串乱码般的标点符号。</p><p class="ql-block">她抱着女儿蜷缩在发潮的被子里，听见母亲在隔壁和媒人讲电话："这死丫头，早知道该要三十万..."</p><p class="ql-block">终章：迁徙的年轮</p><p class="ql-block">春分那天，晓燕带着女儿消失在晨雾里。王怀洲站在空荡荡的婚房，看见衣柜深处，还有一件她落下的卡其色西服，兜里还装着医院的怀孕诊断书，时间是去年惊蛰。</p><p class="ql-block">他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日渐衰老的身影，心里计算着爸妈和自己为这段婚姻所有的付出，心中无限愧疚。末了，他走到镜子前，用成熟男人的眼神重新审视自己。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拳头。眉宇间却散去了不少烟云……</p><p class="ql-block">此刻，村口老槐树的年轮里，新抽出的枝桠正把去年的伤疤撑开成蝴蝶的形状。走出大门，他蹲下身，看见蚂蚁们正搬运着某片花瓣上凝结的晨露。</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i>写在后面的话:某些法律缝隙的伤害，文字的讨伐，和周遭的舆论可否平衡？蓦然回头，及时止损也许是最好的方向。</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