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境

溦

秋天在诗意里飘摇，秋天在悲壮里坠落。一片叶子在风雨中闯荡着它的未来。

——寒水依痕

晚风轻拂着窗纱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个舞者，橘色的光透过纱帘的花纹映在白墙上，一片片梧桐树叶就如动漫般灵动起来，白墙瞬间有了艺术的气息。

我坐在斜阳的余晖里望远方，远方都被这高楼林立的城占据了。我想象着如一只鸽子飞越天空，如一阵风追着云而下落不明。去往哪里呢？去往那梦寐以求的理想之地。

很久很久以前，我去过一片旷野。那里有车辙的痕迹却少见人烟，那里丘陵纵横，也有鲜花顽强地盛开。五月，牧民迁徙时牛羊成群的从那里路过。一棵树从山石的缝隙间挺直了躯干倔强的生长。比起密林深处，它的眼界是开阔的，因此它并不孤独。我也想和它一样站在高处，守望近旁一条似有似无的路伸向更广袤的远方。

假如人生是一片荒原，当你涉足时便留下一路风尘。深入其中，你才知它是生命的奇迹。那广袤足以征服人的眼界，荒凉才是它存在的最高境界。生命不只是繁花绿叶欣欣向荣。还有这一望无际的“荒凉”。在这里你能感知到生命诞生的伟大，同时顿悟人类的渺小。

我走入这荒凉的意境，我便是这荒凉的一部分了。独自享受繁华中体会不到的安逸，这是我与自然最亲密的相处之道。

一座石头小屋沉寂于此多年，这是牧民迁徙路上临时的庇护所。它与那棵树遥遥相望，在迎来送往中等待着下一场盛大迁徙的到来。

时代在发展，几百年后也许它们还在，而传统的游牧文明会不会彻底消失？牧民们敬畏自然，每一次转场都是一场宏大而艰辛的奔波，他们留给大地喘息的机会，大地还他们一片丰盈的草原。

从童年到中年，我的前半生像梦一样转瞬即逝了。夕阳很美好，秋天的故事仍在继续。我喜欢这夕阳下的高山，喜欢旷野的风掠过森林的脉络，而城市的喧闹即是人间烟火。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踏上一片荒原来的动容。我用脚步丈量这片热土，我蜷缩着身子像个婴儿般躺在硕大的山石间，去感受阳光炙热的暖意从石面一点点袭来，就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安然。此刻，对于荒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在心底。我只能说，想念一旦上了瘾，就再也戒不掉。

最近听到的负面消息太多。如果一个美好事物的破碎，让失望迅速积攒，你还会相信这个世界吗？我反复思量，并不是这世间嘈杂的声音太多，而是人们的期望过高。即便这世界不是想象中最原始的样子，我依然确信有一束光会透过乌云照亮现实。直到黑夜吞并最后一点繁星，黎明不会远了。

生活像一个圆，如果不停的走，终有一天会经过起点。如果它只是一条线，一条无限延伸的线呢？背道而驰的人就永世无缘相遇了吧！所以牵挂与被牵挂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无论见与不见。

这个秋天，雨好像蓄谋已久把积攒太多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连着几场雨后，秋意浓烈了起来。待到深秋落叶完成一生的使命，叶落归根不只是叶的宿命也是人的宿命。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栖息地，那是安放灵魂的归属。迷路的人啊，请仔细听听这落叶的声响，还是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秋天？回家的路很长很长，就这么一直走下去，通往心灵的永恒之境就在不远处了。

后序

这是距《心灵之约》《思念之殇》后的第三篇，我把它们汇编成一个系列，称之为《时光三部曲》。人生就是一场约定，一场生与死的奔赴。在这漫漫长路上，想念是寄托，也是心灵的慰藉，直至思念成疾也不肯停歇。生命就这样延续又轮回。至此，我们终将会在那永恒之境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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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溦（笔名寒水依痕)

图片：百度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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