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自驾游天水麦积山（13）

臧慶倫

麦积山行记

自新疆驱车而归，途经天水，天色已晚，便决意歇下。听闻麦积山的塑像极好，虽入秋而暑气未消，到底按捺不住，翌日清晨即往。

麦积山果然名不虚传。远望时，只见绿树丛中凸起一峰，石窟密如蜂房，贴在崖壁上。走近了，方知要攀那曲折回环的阶梯。天气热得很，登不上几步，汗已透衣，气喘如牛。阶梯窄而陡，扶手被日光晒得发烫，握上去竟有些灼人。

石窟中的佛像却是清凉世界。一尊尊泥塑静默着，经历了千年风雨，眉目间仍存着慈悲。有些佛像的微笑，似看透了人间万象，连我这匆匆过客的疲态，想必也早在他们眼中映过了。塑像衣纹流畅，仿佛被微风轻轻拂起，其实不过是泥土与匠人的手艺罢了。然而这手艺竟能传神若此，教人顿生敬畏。

细看有些佛像已残损，露出内部的木架草绳，却依然端庄。时光蚀去了金身，但蚀不去那种超然的气度。站在佛前，汗渐渐收了，喘息也平复下来，竟不觉热了。

下山时回望，麦积山依旧矗立。想来千百年来，它看过了多少如我这般汗流浃背的游人，而窟中的佛像，只是继续微笑着，对着尘世起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