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上海近現代新間出版博物館~普希金与東方回響參觀攻略。2025.9.19(之一)

阿建

<p class="ql-block">踏入这座“新中国的出版博物馆”,现代建筑的玻璃幕墙映着天光,云影流动,仿佛历史与当下在此刻悄然对话。石碑上“新中国的出版博物馆”几个大字沉稳有力,像是一声低语,提醒我即将开启的,不仅是一场空间的漫步,更是一次穿越文字与思想的旅程。我放慢脚步,走进这本立起来的书页里。</p> <p class="ql-block">转过大厅,一位身披围巾的男子肖像静静悬挂,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他不说话,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沉静的力量。我驻足片刻,仿佛听见了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那是思想的低吟,是文学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墙上的展板写着:“伟大的诗人 民族的骄傲”。普希金的名字赫然在列,像一颗恒星,照亮了俄罗斯文学的夜空。他是“诗歌的太阳”,也是中俄文化交流的桥梁。我读着这些字句,忽然意识到,今天这场行走,不只是看展,更像是一场与远方灵魂的重逢。</p> <p class="ql-block">继续前行,一段详尽的文字带我走进普希金的一生。他出身贵族,却为自由呐喊;他屡遭流放,却在高加索的风雪中写下《高加索的俘虏》;他在波尔金诺的秋天迎来创作巅峰,写下了《叶甫盖尼·奥涅金》与《别尔金小说集》。短短三十八年,他用生命点燃了俄语文学的火焰。我轻声念出他的名字,仿佛听见了诗歌在回响。</p> <p class="ql-block">一面展牌讲述着他1817至1820年间写下的《自由颂》——那是一首挑战专制的战歌,也是一封写给未来的信。旁边陈列的手稿泛黄,字迹却依然锋利。我凝视着那些潦草而坚定的笔触,仿佛看见年轻的普希金在烛光下奋笔疾书,心中燃着不灭的火。</p> <p class="ql-block">展厅一角,一幅乡村小屋的油画静静悬挂,绿树环绕,宁静如诗。这是他流放期间的居所。即便在沙皇的监视下,他仍写出了不朽篇章。1830年的秋天,他完成了《叶甫盖尼·奥涅金》的终章——那一刻,文学史悄然改写。我站在画前,仿佛闻到了秋日落叶的气息,听见了远方的钟声。</p> <p class="ql-block">抬头,是普希金雕像的影像——他伫立在广场中央,蓝天白云为背景,四周绿树成荫。他的纪念碑遍布世界,包括上海。这不仅是一座石像,更是一种精神的延续。他用诗歌唤醒民族,也用文字连接东西。我忽然明白,为何今天会有这样一个展览:他是东方回响的起点。</p> <p class="ql-block">原来,在上海,也曾有一座普希金纪念碑。它建于20世纪初,后被拆除,又在多年后重建。它不只是纪念一位诗人,更是中俄文化交流的象征。如今它静静立于市中心,像一位沉默的守望者,见证着文字如何跨越山海,落地生根。</p> <p class="ql-block">一面红墙上,文字讲述着普希金如何走进中国。1897年,《时务报》首次提及他的名字;1903年,《上尉的女儿》被译成中文,成为他在中国的第一部译作。他的诗,他的小说,像一缕清风,吹进了晚清知识分子的心中。我读着这些句子,仿佛看见百年前的书桌前,有人正逐字翻译,眼神发亮。</p> <p class="ql-block">一本泛黄的古籍静静躺在玻璃柜中,竖排繁体字密密麻麻,是早期译本的影印件。旁边的说明写道:这是中国最早介绍普希金的文献之一。我贴近玻璃,虽看不懂字句,却能感受到那份郑重——那是两个文明初次握手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墙上三幅装裱的文献中,一张1947年的报纸剪报格外醒目。那是上海为纪念普希金逝世百年举办的活动报道。1949年,北京举行纪念大会,《人民日报》刊发专文。这些片段拼凑出一幅图景:在战火与变革中,中国人依然没有忘记这位远方的诗人。他的名字,早已融入我们的文化记忆。</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段文字是结语:“普希金的作品,超越了时代与国界。”他写自由,写爱情,写人性,写一个民族的灵魂。而今天,他的回响在上海的展厅里继续荡漾。我站在红墙前,心中涌起一种温柔的共鸣——原来,伟大的文学从不分东西,它只通往人心。</p> <p class="ql-block">走出博物馆,天色微暗,城市灯火渐次亮起。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现代建筑,玻璃幕墙已映出万家灯火。我知道,有些声音不会消散,比如一首诗,比如一次相遇,比如今天这场,与普希金的东方回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