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在镜头之外

鸦青

国清寺记美篇昵称：鸦青美篇号：19768234 前些日子去了趟天台山的国清寺。回到上海，心却仿佛遗落了一角在那片山岚与古木之间。总想写点什么，提笔又搁下。游记的写法，人各有异，于我，则独爱记录那些风中、光中、刹那间遇见的风景，以及镜头匆匆扫过的人与事。至于详尽的线路攻略、必打卡的机位，则鲜少着墨。总觉得，旅行如品茶，随心而来，尽兴而返，方能得其真味。 国清寺这座千年古刹，是一杯值得慢品的陈年普洱。它不必依赖任何百科词条的科普，其魅力沉静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它是香火缭绕的氤氲，它是青苔浸润石阶的清凉，它是隋梅苍劲的枝干与春日新蕊的对话。 我的镜头，追逐的不是建筑的宏伟，而是光阴雕刻的细节。所以，不必问我路线如何，也不必问我何时花开最盛。我只需走去，随心而去。我只会遇见专属于我的那一角风景，那个足以让我回上海后，仍反复回味的光阴故事…… 2025年9月13日，晨雾尚未散尽，我已沿着青石小路走向国清寺。民宿老板娘那句“清晨最是清凉”的叮嘱仍在耳畔，六点半的日光已穿过竹叶，在稻浪翻涌的田野上洒下碎金。远处隋塔的身影隐在薄雾中，像一位静立千年的守山人，与碧绿稻田、田间小屋共绘一幅恬淡的山水长卷。 去国清寺的路总带着几分恍惚。春夏之交，晨光尚未完全苏醒时，青石板路上便已落了斑驳的树影。冬日午后，夕阳斜照在山门上，又将那些影子拉得老长。光阴在这里仿佛被揉碎了，又重新拼凑，教人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涟漪里。 隋塔是必看的。这座始建于隋开皇年间的古塔，已历一千四百余载风雨。塔身六面九级，高耸入云，却无塔头，从塔内仰望可见蓝天。外壁砖雕佛像栩栩如生，内壁镶嵌《法华经》石刻，皆是极精妙的工艺。我想，这塔目睹了多少朝代更迭，多少香客往来，而它只是默然矗立，不言不语。 在国清寺外丰干桥畔，立有一块石碑，上书“一行到此水西流”七个大字，还有唐代诗人孙誧的一首诗：“一行寻师触处游，到天台后始应休。因知算法通天地，溪水寻常尽逆流。”一行是当时世界上先进历法《大衍历》的编制者，也是世界上最早用科学方法实测地球子午线长度的天文学大师。 他俗名张遂，一行是他出家之后的法名。孙誧在诗中写到一行全国各地到处求学算法，到天台山国清寺后才找到了真正的老师。因为算法与天地相通，一行不远万里前来天台山虔诚拜师学算的行为，感动了上苍，连看起来平常的溪水也自东向西逆流了。“一行到此水西流”的现象，实际上是因为国清寺外两条溪涧交汇后溪水潺潺向南流去，到了夏日，由于两条溪涧上游降水情况不同，有时会出现东涧水量突增、溪水西流的奇特景象。这一景象被后人称为“双涧回澜”，列入天台八大景之一。 另一个说法是，当年一行高僧为唐玄宗修编《大衍历》至国清寺。天台山接连不断下着大雨，主河水位突破了最高水位线，河水溢出，即将泛滥成灾。正好在国清寺寺门前有一小溪，与主河流相通。一行大师让人疏通河道，使得溢出的河水改道往国清寺流去。寺前小溪河床底部，因为自然原因，东高西低，上流湍急洪水冲击而下，形成了一条猛龙向西游的特殊景观。后来，当地人们为了感谢一行大师的善举，均说是由于一行高僧求学佛法之诚心感动上苍，令山水动容，改向而泻，特将“一行到此水西流”刻于石碑之上，以示纪念。 不多时，便见那黄色的墙壁，“隋代古刹”四字赫然入目。 国清寺和其他寺庙一样面南而坐，具有正规的建筑轴线，严格的布局，但在山门处理上，却陡然转过九十度，朝东而开。这种处理方法并不是因地形之故所使然，而是完全出于匠心独运。因为这样一变化，便给古寺增添了无限生趣。原来国清寺古刹山门朝东开而不朝南开，寓意“紫气东来”。 国清寺的寺门竟然在这里，很不显眼的位置。 进得山门，便见几位清修之人提着水桶缓步走过。他们的僧鞋踏过石阶的声音极轻，却惊起了檐角悬铃的清风。铃音荡开时，恰有阳光从古柏间隙漏下，金粉似的洒在青衫上。 江南的雨，似有灵性，总挑着清幽处落。文人沈砚因俗世纷扰，满怀愁绪来到天台山国清寺，想在古刹烟雨中寻一份心安。进山门不久，沈砚见一位老僧正于石板上以指作笔，借雨为墨，写着一个“禅”字。那字迹苍劲，却又转瞬被雨水晕开。沈砚忍不住问：“大师，雨写的字留不住，何必执着？”老僧抬眸，目光澄澈如溪：“施主看这竹林，雨来时欣然承雨，雨去时坦然迎风，从无执着。世间事，如这雨写字，来了便应，去了便放，执着于‘留’，才是烦恼的根由。” 沈砚心头一震，官场的汲汲营营、人情的纠葛缠绕，不正是自己对“留”的执念吗？他望着老僧又写了个“悟”字，雨水模糊了笔画，却让他心中的郁结清晰了几分。“大师，何为‘禅悟’？”老僧指了指竹林深处：“你看那竹，中空外直，故能容风雨、纳日月。心若如竹空明，便能在万象中照见本真。国清寺的竹长了千年，见过王朝兴替，见过众生悲喜，却始终守着空心的自在。人若能学竹，得失荣辱皆如过眼雨丝，心自清明。” 那日雨停后，沈砚在竹径站了很久。再看黄墙、修竹，只觉心头的尘嚣被雨水洗得干净。后来他常来国清寺，在竹林下听雨，在石径上观心，渐渐懂得：这古寺的一竹一雨、一墙一径，都是禅的注解，而真正的解脱，原是在放下执着的瞬间，让心如竹般空明。 明代以后，天台山国清寺屡毁屡建，现存建筑基本上为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重建时的规模。自清雍正年重修以来，来寺游览的游客不绝，香火兴旺。 据说，这对白汉玉石狮子原为清代宫廷的珍贵文物，1973年，周恩来总理亲自批文，从北京选送了95件珍贵文物过来，重新整修了国清寺。 前铜鼎炉高4米多，上铸“沈德龙、沈德凤承造，大清三十五年”。殿面宽七间，进深五间，重檐歇山，红墙黑瓦，檐间竖额“大雄宝殿”四个字，是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于癸丑(即1973年)仲夏所书。殿楹联有：“婆婆教主释迦文殊，于花台上庐啥那佛”；“消灾延寿药师如来，西方接引阿弥陀佛”。 殿内正中的莲花宝座上端坐着释迦佛铜像，连座高6．8米，重13吨，为明代所铸。两旁站着阿难、伽叶两个弟子，前面站着旃檀佛。左右两壁分坐着元代楠木雕成的十八罗汉，造型生动，雕刻精细。后壁左右两旁分坐文殊、普贤二菩萨。后背正中站着慈航普渡的南海观音，左有善财，有立龙女，壁上有南海普陀的浮雕，右上角有象征性的天台山。 唐贞元年间，日本高僧至国清寺求法，回国后在京都比睿山创建了日本天台宗。11世纪，高丽僧人义天至国清寺求法，又将天台宗传入朝鲜半岛的原故，国清寺在日本和韩国的名气很大。所以近十几年来日韩、东南亚的善男信女和海外侨胞、港澳台同胞前来烧香求佛的，诵经的，做道场的逐步递增，影响远播海内外。 天台山的雾气，总在清晨把国清寺裹成一幅水墨画。红墙斑驳处，那株隋梅的枝干如游龙般盘踞，新叶在枝头攒动，每一片都驮着千年的晨光。 小和尚阿明初来寺里时，师父领他到梅树下：“这树是隋朝的客，比寺里的古钟还年长。你听，风过枝桠的声响，都是旧时光在絮语。”阿明踮脚摸了摸树干，粗粝的纹路硌得他指尖发颤，仿佛触到了时光的纹路。此后，阿明成了隋梅的“伴读”。春看新叶抽芽，夏听蝉鸣绕枝，秋拾落叶入画，冬候寒梅绽放。他常对着梅树念经，总觉得老树能听懂。有回他偷藏了个山桃，塞进树干的缝隙里，再去时，桃核已不见，只余青苔悄悄覆上那处凹陷，像老树温柔的笑。 数年后，阿明因俗事下山，辗转于红尘烟火。他见过江南的烟雨梅，也赏过塞北的风雪枝，却总觉得少了国清寺隋梅的那股“韧劲”，它扎根古寺，把岁月的沧桑熬成了枝繁叶茂的从容。 垂垂老矣时，阿明拄着拐杖再回国清寺。红墙依旧，隋梅仍在，只是枝干更苍劲，树皮上的苔藓又厚了几分。他坐在树下，像当年那样摩挲石碑上的“隋梅”二字，忽有一片新叶落在肩头，翠绿欲滴，一如他初来时的模样。 风穿林而过，隋梅的枝叶沙沙作响，似在说：“回来了？我一直在。”…… 天台山的云雾总爱在国清寺的檐角流连，雨花殿的朱门红柱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光泽，殿门前那两株龙爪槐，枝桠虬曲如古兽盘踞，却在春时绽出嫩绿的新叶，像是给古老的殿宇系了条翠色的丝带。小沙弥尘缘第一次踏入雨花殿时，目光就被殿内那缕穿窗而入的阳光钉住了，光束里浮沉的尘埃，竟让他恍惚看见无数花瓣在飞舞。“师父，这殿上是不是真的落过天女的花？”他拽着师父的僧袍下摆，眼里满是好奇。师父抬手拂过殿门的雕花格窗，声音低沉如古钟：“佛说‘雨花’，落的从不是花，是心上的尘。” 雨花殿后墙根，长着丛极不起眼的兰草。尘缘每日清晨来扫殿，总先给兰草浇一勺山泉水。有回他不慎将洒水壶碰倒，水溅到殿内一尊旧佛像的底座上，竟露出一行模糊的字迹：“大业元年，植兰于此，伴我禅心。”他惊得连忙去报师父，师父却只是淡淡一笑：“是前朝一位老修行种的。他说兰草性静，最能听禅。” 一日，有游方僧人来参访，站在雨花殿前望着龙爪槐出神：“此树虬曲若龙，莫非是护法的化身？”尘缘望着树枝间漏下的光斑，轻声道：“它护的不是殿，是过往僧人的脚印，和未来香客的祈愿。就像这雨花殿的‘花’，开在每一颗肯静下来的心间。”话音落时，一阵风过，龙爪槐的新叶沙沙作响，竟真如细碎的花瓣，在殿门前的青砖上落了一层浅绿的“花雨”。 天台山的岚气，常年萦绕在国清寺的飞檐翘角间。观音殿旁那盏隋朝留下的石灯，经千年风雨，石面已爬满苍苔，却始终在晨钟暮鼓里，守着一方禅意。小沙弥阿尘第一次见到这盏石灯时，就觉它不寻常。石灯的灯龛里，仿佛藏着细碎的光，尤其是在月夜，偶尔会有淡金色的辉芒从石缝里渗出。阿尘每日清晨都会仔细擦拭石灯，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总觉得能摸到时光的纹路。 一日，他擦到灯座时，忽闻极轻的诵经声，似从石灯深处悠悠传来，正是天台宗的《法华经》。阿尘惊得愣住，再侧耳听时，声音又消失了，只余檐角风铃在风里轻响。此后好几日，他总在清扫时听见那若有似无的经声，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声张。 直到一个雨夜，雷声震得山坳嗡嗡作响，阿尘放心不下石灯，冒雨跑到观音殿外。只见石灯通体发亮，宛如一盏明灯，而灯龛中竟隐约立着一位身着古僧袍的虚影，正从容诵经。那虚影见阿尘前来，微微一笑，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小师父，贫僧乃隋朝建寺时的护灯僧，因感念智者大师弘法之愿，便以灵识寄于石灯，护持此殿。”阿尘又惊又喜，跪地行礼。护灯僧告诉阿尘，这石灯不仅是照明之器，更是“觉照”的象征——就像佛法能照亮人心的蒙昧，石灯的光也能提醒修行者时刻观照自心。此后，护灯僧常借石灯为阿尘讲经，从“一念三千”到“诸法实相”，那些晦涩的法理，在石灯的光晕里变得清晰可感。 那年秋，山外村落遭妖风侵袭，庄稼尽毁，村民惶恐。阿尘在观音殿虔诚祈愿，求观音菩萨慈悲护佑。当晚，石灯突然放出万丈金光，金光如利剑劈开妖风，将其驱散得无影无踪。村民们纷纷来到国清寺，对着观音殿和石灯叩谢不已。从此，国清寺观音殿的石灯声名远播。阿尘也渐渐明白，这石灯的“灵”，从不是虚妄的神通，而是历代僧人修行的愿力、佛法智慧的凝结。如今，每当晨光透过古木洒在石灯上，仍有香客驻足，望着那苔痕斑驳的石面，猜想它是否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千年之前的禅语，等待下一个愿意俯身倾听的有缘人。 在天台山的云雾深处，国清寺智者塔院的古木终年蓊郁，一列石塔在岁月里静默矗立，每一道苔痕都是时光镌刻的禅语。小僧明心刚来塔院时，总对着最中央那座智者大师真身塔发呆。他每日清扫塔间的落叶，卵石路被他磨得发亮，可“一念三千”的天台宗奥义，却像石塔顶端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一个烟雨朦胧的清晨，他扫到第三座塔时，忽见一位灰袍老僧立在塔下，眼神似能穿透石层，望见千年之前。“小师父，可知这塔为何要建在山林深处？”老僧开口，声音和塔檐滴下的雨珠一样清透。明心躬身答：“师父，是为供奉智者大师，让他的智慧长留世间。”老僧笑了，指著石塔底座的纹路：“你看这石，本是山野顽石，经匠人雕琢成塔，便有了载道的使命。正如人心，本是混沌，经修行打磨，便有了照见三千世界的清明。” 那日起，老僧常给明心讲智者大师的故事：大师当年在此结庐，观山观水，观心观性，于一念间洞彻“诸法实相”，最终在这片山林里留下了天台宗的根脉。一次，明心问：“师父，我何时能像智者大师那般觉悟？”老僧领他到塔林深处，让他闭眼听风穿林、雨打石塔的声响。“你听，此刻你的一念里，有风声、雨声、塔的沉默，还有天地万物的呼吸——这便是‘一念三千’。觉悟从不是远在云端的幻象，而是在每一次扫地、每一次观塔时，对当下心的觉察。” 后来明心才知晓，老僧是塔院的守塔人，已在此修行数十载。而那些石塔，也不再是冰冷的建筑，它们是智者大师的智慧化身，是山林的禅意凝注，更是每一个来到此处的修行者，叩问本心的镜像。如今，明心仍在塔院清扫，卵石路上的脚步声与千年之前的禅音重叠。风吹过石塔，苔藓簌簌落下，他知道，智者大师的智慧从未远去，就藏在这塔林的每一声低语、每一缕幽光里，待有缘人俯身倾听。 天台山的云影，在国清寺的黄墙红瓦上挪了千年。寺旁“寒拾茶寮”的木匾泛着旧意，蓝漆写就的“寒拾”二字，是唐人寒山、拾得留下的禅迹。苏晚踩着青石板走来时，素白旗袍的摆角拂过茶寮门槛。她握一把竹骨折扇，扇面水墨正晕染着天台山的雾。茶寮主人老陈抬眼，见她像从旧画里走出的人，只淡淡指了指窗边：“尝尝‘拾得春露’，这茶，鹤都爱喝。” 沸水激过紫砂壶，茶叶在盏中舒展如雀舌。苏晚浅啜一口，喉间竟漫开清冽的禅意，恍惚见茶雾里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披破衣拾柏子，一个赤足笑对山。是寒山，是拾得。“姑娘可知这茶名的由来？”老陈递来一轴旧卷，上面是寒山的诗：“欲得安身处，寒山可长保……” 苏晚指尖抚过纸页的糙感，似触到唐代的风。 原来，茶寮原是寒山拾得的禅房。当年他们在此煎茶论道，拾得取寺后春露烹茶，香引白鹤绕梁，才有了楹联“烹茶鹤避烟”的趣谈。老陈是国清寺的俗家弟子，守茶寮半世，只为续这缕禅茶缘。 那日午后，苏晚在茶寮坐了很久。她把折扇搁在案上，扇面山水竟与窗外的天台胜景渐渐叠合。临走时，老陈塞给她一小包茶叶：“茶如禅，喝的是当下，记的是传承。” 讲到寒山拾得，再分享一段寒山和拾得的对话。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古寺的宁静，不只是山水与建筑，更像在提醒我们：面对世间纷扰，学会忍让与平和，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后来，苏晚常来。有时着月旗袍，有时换黛青裙，折扇上的画换了又换，那碗“拾得春露”的甘醇，总让她在都市的喧嚣里，想起天台山的风，和茶寮里那桩穿越千年的禅茶旧事…… 我最爱看午后的讲经堂。光柱从雕花木窗斜射而入，尘埃在光里翩跹起舞，老僧的袈裟边缘泛起柔光。这时节不宜说话，只宜静静坐在门槛外的石墩上，任时光从指缝间淌过。偶然有师父抬眼微笑，那笑意里盛着的慈祥，竟与殿中佛像眉宇间的慈悲别无二致。 古刹、古桥、诵经人，皆是我所爱。而最爱的，莫过于在这快速流转的时光中，还能有这样一个地方，让一切慢下来，容人细细品味生命中的细微感动。每一次快门的咔嚓声，都是与过往时光的一次握手，虽轻虽微，却自有重量。 下山时忽闻钟声响起，惊起满山雀鸟。回望古刹飞檐在暮色中勾出黛色轮廓，忽然懂得为何千年香火不断。这里住着的不仅是菩萨，更是寻常人对生活的热望。那些祈福的喃喃低语，相机快门的轻响，孩童的笑声，皆化作另一种经文，与佛号一同在群山间回响。 回民宿的途中依然是那片稻田，夕阳西下，绿稻染了金边，远处隋塔映在天幕上。天台山的风还在吹，国清寺的禅音还在飘，稻田间的绿意还在生长。这一方天地，把千年的时光，酿成了一瓮醇厚的茶，每一片叶，每一粒稻，每一声钟响，都在其中晕开禅意的香。 拍照至此，已成参禅。镜头所见，皆是我心…… HAO光阴的故事，在镜头之外国清寺记2025年9月13日，天台山嘉助音乐：戴亚/龙源音乐《寂》 国清寺门票免费，无需预约，门口的香2元一把，游览车2元一人，23年没涨价，室内免费供奉普洱和红茶，有一间茶室供游客喝茶歇息，寺内的游人香客轻声细语，真心觉得这是我去过最舒服的寺庙，在里面整整逛逛拍拍3小时也不觉得累。走的时候，停车也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