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米好吃苗难栽,我是深有体会地说出了这句话。对五谷杂粮的种植,我最熟悉的就是水稻。</p> <p class="ql-block">我身后就是柴河三道坝,河这岸是铁岭的城边,河那岸就是柴河沿村,算是农村。也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下乡插队的地方。我的十年青春扔在了那里,那是一个水稻产区,俗称“大米窝”。</p> <p class="ql-block">1968年9月26日,我和二十多名同学被一辆大卡车拉到了这里,吃上了第一顿大米饭。第二天就随着社员,拿着镰刀,下田去割稻子。水稻早已改成了大垄单行栽培模式,社员们一字排开,每人六垄开割。队长怕我们跟不上,让我们几名知青每人四垄。社员们像赛跑似的,一会就割出去了老远,我们还连捆绕都没学会呢。好在社员们割到头了就回来接我们。就这样,一天下来,手指头,手腕子都被稻毛子磨出了血。没有几天,几个男知青就掉队了,被队长安排去老人妇女组干活。我是唯一坚持下来的知青,给社员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这可能是因为我家里穷,常年割柴火有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割完稻子,就开始往场院运。远处的几台大车拉,近点的就用人背。运稻子是个急活,吃完了晚饭,还要加班夜战。然后就是漫长的打场,交公粮,分口粮。队长给我安排了看场院的俏活,偷偷嘱咐我,让我注意一起看场院的另几个人。我说,明白。看来队长还是挺信任我的。</p> <p class="ql-block">打完场就分配了,我干了二个多月活,开资了一百多块钱,正好够买台金鹿自行车的。其他男知青几乎都买了新自行车,骑起来瓦亮一片,到上山沟青年点去显摆。一打听那些同学,他们才开几十块钱,没有过百的。</p> <p class="ql-block">第二年,四月下旬就要插秧了。那真是起早贪黑,中间带午饭,两头看不见。</p><p class="ql-block">插秧这个活时间性特别强,大帮哄肯定是完不成任务,只能一家子或亲戚结伙,包地包块。可是那个年代的公社来人又不让,队长只能假装撩挑子。工作组也没辄了,就躲起来了。社员们按组就开始干活了。那时候的口号叫“不插六月秧”,其实过个十天八天的也没事。</p> <p class="ql-block">大部分知青没敢报名插秧,我和胆大的几个搭成一个组,其中还有还乡青年。结果没干两天就散伙了,有的青年确实不行,手腕子都插肿了。我们组就剩我一个人了,队长也劝我退出插秧。我不服,就要坚持到底。</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回家住。妈妈做好饭了,才叫我起床。我赶紧吃饭,骑车到地里才四点多,就赶紧拔秧(那时候还没有改铲苗移栽)。拔够足梁的两土篮子,才挑着往三里地外的大田走去。一上午插完了,吃完中午饭,还得去拔秧。插秧最少得二人一组,来回倒插绳才行。剩我一个人啦,还在坚持。倒绳时只好先把一头木撅子挪过去,插到二十米外的另一头再挪这边木撅,一试,还行。我一个人竟然坚持到了最后,人家社员每天至少挣四个工,我才挣二个工。插秧,我能坚持到底,心里就知足了。</p> <p class="ql-block">除了插秧割稻子,农村活就没什么难的了。接着就是水田薅草,老稻田产区,地一点也不荒。按社员的话说,就是趟水玩。</p> <p class="ql-block">五月的一天,我们一群人正在稻田里薅草。远远地田埂上走来了一个人,大家都好奇,猜测会是什么人啊。走近了,才被发现是大队通信员。</p><p class="ql-block">他说是来找我的,大队书记让我去一趟。我只好洗洗手脚,跟着他回大队部了。至此,种大米的活从头到尾都干了一遍,从此也再没有回过田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