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逆袭记：从山河省到京市顶流》

清风彦

第九章高考倒计时的硝烟 自主招生的预录取通知书像颗定心丸，让刘琼心里踏实了不少，但她没敢松懈。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教室里的倒计时牌每天都在减少数字，红得刺眼。高老师在班会课上敲着黑板：“别以为拿到预录取就稳了！高考成绩不够线，照样白搭！” 刘琼把这句话记在错题本第一页，刷题的劲头更足了。她每天早上五点半就到教室，借着走廊的路灯背单词；午休时趴在桌上做一套理综卷，醒来时胳膊上全是笔印；晚自习结束后，她和邱波会留在教室多学一个小时，直到保安大爷来催才走。 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邱波每天早上都会给她带个热包子，用保温袋装着，递过来时还冒着热气。“我妈说吃碳水脑子转得快。”他挠着头笑，眼镜片上沾着雾气。 刘琼咬着包子，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心里暖烘烘的。她把自己整理的作文素材塞给他：“这是我攒的时评段落，你看看能用不。” 邱波接过厚厚的笔记本，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本子上不光有素材，还有刘琼用不同颜色笔标注的适用主题，连哪句话适合开头、哪句适合结尾都标得清清楚楚。 班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连最爱打闹的张扬都收起了篮球，整天抱着习题册啃。他遇到不会的题，会红着脸过来问刘琼，刘琼总能三言两语讲明白，一来二去，俩人倒成了能说上话的朋友。 “刘琼，你说我这成绩，能考上本地的一本不？”一次课间，张扬看着自己的模拟考卷，难得露出点迷茫。 “肯定能。”刘琼指着他的错题，“你看，这些都是基础题，再把错题多刷几遍，提个三五十分没问题。” 张扬眼睛一亮，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借你吉言！等我考上了，请你和邱波吃饭！” 日子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溜走，模拟考一次接着一次。刘琼的成绩稳在年级前三，邱波紧随其后，俩人的名字像焊在了成绩单的前两栏。 可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沉。刘正德自打自主招生的事之后，就没再跟她说过话，吃饭时总是低着头，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周曼云也没再给她摆脸色，只是偶尔会在她熬夜刷题时，让张妈送杯热牛奶上来，放下就走，一句话都不说。 刘瑶瑶的成绩却一落千丈，上次模拟考只排到班级中游。她回家后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会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刘琼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她分身乏术——高考这座独木桥，她必须拼尽全力才能过去。 清明节放假那天，刘琼正趴在桌上做英语真题，刘瑶瑶突然闯进来，把一张照片摔在她面前。照片上是个穿着校服的中年女人，笑得眼角都是皱纹，正给一个小姑娘递烤红薯。 “这是你妈？”刘瑶瑶的声音发颤，眼睛红红的，“她就是个卖烤红薯的？” 刘琼猛地站起来，把照片抢过来护在怀里，眼神冷得像冰：“不准你这么说我妈！” “我说错了吗？”刘瑶瑶突然哭了起来，“她就是个摆地摊的！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能考上市一中，拿竞赛奖，还能上京华大学？我从小请名师，上贵族学校，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如你？” “没人不让你努力。”刘琼看着她，“你的起点比我高那么多，要是肯像别人一样刷题，成绩肯定比我好。” “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当书呆子！”刘瑶瑶尖叫着，“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就你最努力！” 她伸手去抢刘琼桌上的错题本，俩人撕扯起来，桌子被撞得晃了晃，上面的台灯摔在地上，玻璃罩碎了一地。 “够了！”周曼云突然冲进来，一把拉开俩人，“瑶瑶，你闹够了没有！” 刘瑶瑶扑进周曼云怀里哭：“妈！她欺负我！她就是故意来抢我的东西的！” 刘琼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心里像被扎了一下。她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划破了，血珠渗出来，滴在错题本上，晕开一小片红。 “姑娘，别动！”张妈拿着医药箱跑上来，拉着她的手消毒包扎，“这孩子，跟自己较什么劲啊。” 刘正德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他看着刘琼手上的绷带，又看看哭哭啼啼的刘瑶瑶，突然叹了口气：“刘琼，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你妈吧。” 刘琼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真的？” “嗯。”刘正德点点头，“你妈……托人带话，说想你了。” 那天晚上，刘琼失眠了。她趴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象着妈妈现在的样子。她离开家快半年了，不知道妈妈的烤红薯摊还在不在，冬天冷的时候有没有人帮她捂热水袋。 第二天一早，刘正德开着车，带着刘琼往山河省的方向走。车里很安静，谁都没说话。刘琼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手心全是汗。 快到县城时，刘正德突然说：“你妈……没告诉你，她前段时间查出来肺癌早期，刚做完手术。” 刘琼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猛地转头看着刘正德：“你说什么？我妈她……” “别怕，手术很成功。”刘正德的声音很沉，“是我让人安排的医院和医生，她现在恢复得挺好。” 刘琼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愧疚。她妈生病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她，肯定是怕影响她学习。而她呢，只顾着自己刷题考试，连个电话都没好好打。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的声音哽咽。 “是你妈不让说。”刘正德递给她一张纸巾，“她说，等你考上大学，再跟你说。” 刘琼攥着纸巾，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突然明白，刘正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他不会特意安排妈妈的手术，不会开车带她回来。 车停在县医院门口，刘琼推开车门就往里面跑。病房里，妈妈正坐在床上织毛衣，看到她进来，手里的毛线针“啪”地掉在地上。 “琼琼！”妈妈的声音发颤，眼圈一下子红了。 “妈！”刘琼扑过去抱住她，眼泪打湿了妈妈的肩膀，“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傻孩子，妈这不是好好的吗。”妈妈拍着她的背，笑着抹眼泪，“你看，我都能织毛衣了。” 刘琼看着妈妈消瘦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她在妈妈床边坐下，把这半年的事捡着重要的说了说，说到竞赛获奖，说到自主招生通过，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说：“好，好，我闺女有出息了。” 刘正德站在门口，看着这母女俩，悄悄退了出去。他掏出手机，给周曼云打了个电话：“让张妈炖点鸡汤，明天我带回去。” 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刘琼和妈妈身上，暖融融的。刘琼握着妈妈的手，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只要妈妈在，她就有无限的力量。 离开医院时，妈妈把一个布包塞给她：“这里面是你爱吃的核桃酥，我让你张阿姨做的。还有……这是你爸留给你的钢笔，他说等你考上大学，就给你。” 刘琼打开布包，里面是个铁皮盒子，装着满满的核桃酥，还有一支磨得发亮的英雄钢笔。她把钢笔攥在手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车里还是很安静，但刘琼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刘正德，发现他鬓角的白头发好像又多了几根。 “爸。”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 刘正德愣了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嗯？” “谢谢你。” 刘正德没说话，但刘琼看到，他的嘴角好像微微翘了一下。 回到京市的家，张妈已经把鸡汤炖好了，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周曼云端着鸡汤出来，没看她，只是说：“趁热喝吧，补补身子。” 刘瑶瑶躲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幕，眼圈红红的，转身跑回了房间。 刘琼捧着鸡汤，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她知道，这个家或许永远不会像她想象中那么温暖，但至少，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她把那支英雄钢笔放进笔袋里，每天刷题时都握着它。笔尖划过纸张，仿佛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在说：“闺女，加油。” 第十章最后冲刺的烟火气 距离高考只剩三十天，市一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走廊里的倒计时牌被红笔圈了又圈，每个数字都像块石头压在人心上。刘琼的笔芯换得更勤了，有时候一天就能用完两支，笔袋里永远躺着邱波塞给她的备用笔芯，上面贴着小小的便利贴，写着“加油”“别慌”。 这天早读课，刘琼正背着英语范文，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手里的课本“啪”地掉在地上。邱波第一时间冲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又没睡好？” 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林薇递过一瓶水：“快喝点水，是不是低血糖了？” 刘琼摇摇头，撑着桌子站起来：“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 “什么叫没事？”邱波皱着眉，把她按回座位上，“你昨天又学到凌晨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得保证睡眠……” 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像个老妈子，刘琼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从书包里摸出块巧克力，是邱波昨天给她的：“吃块糖就好了，你看你，比我妈还啰嗦。” 正说着，高老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试卷：“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场全真模拟考，严格按照高考时间来，大家抓紧准备。”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但没人真的抱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冲刺了，多考一次，就多一分把握。 模拟考的铃声响起时，刘琼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笔袋里的英雄钢笔。笔尖落在答题卡上，她突然想起妈妈在病房里说的话：“考成啥样妈都高兴，你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整场考试她都答得很稳，遇到难题也没慌，按照平时训练的方法一步步拆解。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她走出考场，发现邱波正站在梧桐树下等她，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 “刚从食堂买的，还热乎着呢。”他把包子递过来，“考得怎么样？” “还行。”刘琼咬了口包子，肉汁溅在嘴角，“最后一篇阅读有点绕，但应该能看懂。” 邱波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俩人都愣了一下，脸上腾地红了。张扬从后面拍了下邱波的肩膀：“哟，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啊？” 邱波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刘琼赶紧低下头啃包子，掩饰自己的慌乱。 回家的路上，刘琼路过小区门口的菜市场，突然想进去逛逛。张妈最近总说她瘦了，她想买点排骨，让张妈给她炖排骨汤补补。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鱼腥味混着蔬菜的清香扑面而来，充满了烟火气。刘琼走到肉摊前，指着一扇排骨说：“老板，要这个。” 老板手起刀落，把排骨剁成小块：“姑娘，看你这校服，是市一中的吧？快高考了？” “嗯。” “那可得多补补！”老板多送了她一块五花肉，“我儿子当年高考，我天天给他炖排骨，后来考上京华大学了！” 刘琼心里一暖，付了钱，拎着排骨往家走。路过水果摊时，又买了串葡萄，是邱波爱吃的巨峰。 回到家，张妈正在厨房忙活，看到她手里的排骨，惊讶地说：“姑娘，你咋买这个了？” “给您添麻烦了张妈，想喝点排骨汤。”刘琼把葡萄递给她，“这个洗干净，等会儿大家一起吃。” 张妈接过东西，眼眶红了：“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给你炖去。” 晚饭时，餐桌上多了道排骨汤和一盘葡萄。刘正德看着那碗汤，没说话，却默默地盛了一碗。周曼云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递给刘瑶瑶，刘瑶瑶却没接，反而夹了块排骨放进刘琼碗里：“给你，补脑子。” 刘琼愣了愣，抬头看她，发现刘瑶瑶的耳朵有点红。她小声说了句“谢谢”，把排骨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刘琼刚要回阁楼刷题，刘正德突然说：“明天周末，别学了，带你去个地方。” 刘琼很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刘正德开着车，把她带到了京华大学的校园。正是初夏，荷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湖边看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这是物理系的办公楼。”刘正德指着不远处一栋红砖墙的建筑，“当年我送你妈来报道，她就站在那棵银杏树下，说以后要当物理学家。” 刘琼愣住了：“我妈……也在这儿读过书？” “嗯。”刘正德的声音很轻，“她当年是省状元，比你还厉害。后来……为了照顾生病的你姥姥，才退学回了山河省。” 刘琼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妈妈不是没文化，她也曾是这里的学生，也曾有过物理学家的梦想。 “她从没跟我说过。”刘琼的声音有点哽咽。 “她总说，怕给你压力。”刘正德看着那栋办公楼，眼神里带着怀念，“其实她一直盼着，你能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刘琼走到那棵银杏树下，想象着年轻时的妈妈站在这里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转身看着刘正德：“爸，我一定会考上的。” 刘正德点点头，眼眶有点红：“爸相信你。” 回去的路上，刘琼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心里格外平静。她知道，不管高考结果如何，她已经拥有了太多珍贵的东西——妈妈的期盼，张妈的疼爱，邱波的陪伴，甚至还有刘正德和刘瑶瑶一点点的改变。 离高考只剩十天时，学校放了假，让学生在家调整状态。刘琼没有像往常一样闷在阁楼里，而是每天早上起来跟张妈学做早饭，上午看看书，下午睡个午觉，晚上跟邱波打个电话，聊聊错题。 高考前一天，邱波给她送来了一个护身符，是用红绳编的，里面包着片银杏叶。“这是从京华大学的银杏树上摘的，保你考试顺利。”他把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俩人又红了脸。 “明天我在考场外等你。”邱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好。”刘琼点点头，心里甜甜的。 晚上，刘琼把课本和错题本都收了起来，拿出妈妈织的毛衣，一针一线地帮妈妈把没织完的地方补好。台灯的光暖暖的，照在她脸上，格外温柔。 张妈端着杯牛奶进来：“姑娘，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好好考。” “嗯，谢谢张妈。”刘琼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躺在床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心里很踏实。她知道，明天的考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些爱她的人，那些她爱的人，都在她身后，为她加油。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书桌上，照亮了那支英雄钢笔。刘琼笑了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妈妈，姥姥，爸爸，张妈，邱波……明天，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