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拉京院长旅行到了莫斯科,陪同的邮政局局长换了一身没有肩章的军服,还戴上了军帽。士兵见了他都立正行礼,拉京一脸茫然,他这位朋友怎么变得如此陌生。</p> <p class="ql-block">到了彼得堡,两人的关系依旧怪怪的。拉京一连几天不出门,他越来越讨厌这位局长,索性装病避开。可第二天局长仍旧来找他,说他刚刚输了钱,问他要五百卢布。他一句话没说就把钱给了他。</p> <p class="ql-block">他们旅行回来,已经是十一月了,已经下了雪。活包托夫接替了拉京的职务,正在等他回来腾房。连拉京的厨娘达留希卡也已搬去了另一小屋。那位局长问他还有多少钱,拉京说只有六十八卢布了。</p> <p class="ql-block">拉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职务和养老金。他甚至已经多次拖欠杂货店的钱,每每见到女老板都非常窘迫。</p> <p class="ql-block">那位谋取他职位的霍包托夫大夫和局长似乎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两人再次邀他出游,还给他送来了一瓶溴化钾。他已经在上一次出游中花掉了一千多卢布的积蓄。他气愤地把两个人赶了出去,并气愤地把溴化钾砸到了门上。</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拉京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主动去找二人道歉。霍包托夫貌似要给他挣点小钱的机会,带他去第六病室。</p> <p class="ql-block">进了第六病室,霍包托夫借口去拿听诊器,先离开了。拉京等了很久不见霍包托夫回来,反倒是看守尼基达捧着病人的衣服和拖鞋走了过来。并让他先换衣服,他莫名其妙,可还是换了。</p> <p class="ql-block">拉京终于清醒了,他不仅被人设套陷害丢掉了院长职务和工作,还被当作精神病人送到了这里。这也太恶毒了吧!一旁的格罗莫夫说:“你也到这来了,过去是你吸别人的血,现在轮到别人吸你的血了。真是好极了!”</p> <p class="ql-block">拉京回想起,他曾经如此轻松地劝慰格罗莫夫,要想开点。如今轮到他时,他竟然完全无法接受。是不是搞错了?他从此将被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一辈子,这怎么可以!</p> <p class="ql-block">拉京哪里受过此等屈辱,他冲向大门拼命砸着:“我要出去!这是专制!”格罗莫夫也跟着大喊:“他们有什么权利关押我们,这是对人权赤裸裸的剥夺!”可他还是被身强力壮的尼基达堵了回来。</p> <p class="ql-block">他不死心,继续砸门。这回是尼基达破门而入,一拳打在拉京的脸上,一股咸味扑过来。他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拖拽到床边。血从嘴边流出。感觉尼基达又在他背上猛击了几拳…,跟着是格罗莫夫的惨叫声。</p> <p class="ql-block">然后,一切安静下来。淡淡的月光从铁窗洒向他,在网状的阴影中,他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挨揍。他觉得有人拿刀刺进他的脊背,似乎还搅动了几下。若干年这里的人不就是这样吗,他如何那么无动于衷呢?</p> <p class="ql-block">他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他被宣布中风而死。他临死前不知想说些什么,他死不瞑目。</p> <p class="ql-block">医院的工役来了,扯住他的胳膊和腿,把他抬到了小教堂。第二天,安德烈.叶菲梅奇.拉京医生下了葬…(故事结束)</p> <p class="ql-block">注:本篇的插图并非原创,而是根据杨涤江、林俊、周丰画的小人书改画缩编而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