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写给故乡——斯村的诗（外10首）

斯光浩

美篇号：16701725文：斯光浩图：自拍 现代诗•写给故乡——斯村的诗浙江省东阳市斯光浩2025年9月19日秋风拂残叶，不是告别，是低语。它从屋檐滑落，在石阶上打了个旋，像极了那年我走时，母亲未说出口的叮咛。 光影漏指长，一寸寸，漏成暮年。老墙根下晒太阳的人，已认不出我的模样。他们数着皱纹谈天，而我在异乡的病榻上，数着心跳，等一场不会来的回音。 燕语衔梦远，飞过田埂、溪桥、老祠堂的翘角。它们把春光驮回旧巢，却不知巢中早已空荡。我梦见自己也变作一只归燕，却被药瓶与针管，钉在城市的窗框。 篱门归路藏，藏在谁家新砌的围墙后？藏在地图上被抹去的小点里？我拄着拐杖走，却走不进童年那道柴扉。门环锈了，炊烟冷了，只有狗吠还熟悉我的脚步声——可那狗，也早该老死了吧？ 月下谢黄昏，月还是斯村的月，清得能照见井底的苔痕。我坐在电话旁，想拨通一个名字，却发现通讯录里，没有“阿浩”或“小浩”。乳名躺在童谣里，风一吹，就碎了。 寒暑染心霜，南方的暖冬治不好北方的咳。药片压住咳嗽，压不住夜里突然涌上的乡愁。它像一口老井，越抽越深，越深越黑，最后连倒影都沉没。 情书迟未寄，不是没写，是不敢署名。怕笔尖一抖，泪落成塘，淹了字迹；怕收信人已不在黄册，或正坐在轮椅上看雪。于是信纸泛黄，像一封从未投递的遗嘱。 故乡原风景，渐次入虚茫。不是忘了，是不敢细想。怕一想，那棵歪脖子老樟树就倒了，怕一念，母亲坟头的草就白了。 斯村啊，你是我心头的一粒米，嚼了一生，还没咽下。如今病骨支离，才懂：最浓的忆，原是无声无息，渗进血脉的——那一声，再无人唤的乳名。 2、现代诗·写给故乡——斯村的诗浙江省东阳市斯光浩2025年9月19日秋风拂残叶，不是告别，是低语，在石阶的裂缝里，轻轻唤我乳名。 光影漏指长，像老屋檐角滴落的晨露，一滴，再一滴，把童年晒成薄霜。 燕语衔梦远，飞过稻田与晒谷场，那翅尖掠过的炊烟，可是母亲未熄的灶火？ 篱门归路藏，藏在藤蔓缠绕的柴扉后，藏在井台青苔的静默中，藏在我拐杖轻点的每一步回响。 月下谢黄昏，月光仍如少年时清亮，照着空荡的堂屋，照着墙上褪色的春联，照着心上，一层层剥落的时光。 寒暑染心霜，病榻上的夜太长，我数着星子，像数着儿时河滩的卵石，一颗，两颗……都滚向斯村的方向。 情书迟未寄，写满又撕碎的信笺，不是给某个人，是给那株老樟树，那口古井，那条总在暮色里等我回家的小径。 乳名无人唤，风路过窗棂，也只是轻叹，多想再听一声“阿浩——”，哪怕沙哑，哪怕微弱，也足以烫醒沉睡的村庄。 故乡原风景，渐次入虚茫，可我知道，当秋风再次穿过晒谷场，斯村，仍在等一个走得很慢、却从未真正离开的人。 3、《致斯村书》浙江省东阳市斯光浩2025年9月19日人至暮年，记忆如沙漏悄然倾覆，药罐在灶台低语，光阴在脉搏间迟缓踱步。诗，早已不是笔尖的常客——它躲进秋雾，藏于落叶的褶皱，只在心口最深的裂隙里，轻轻颤动。 可近来，烦忧如藤蔓缠绕胸膛，妻病榻前的灯影未熄，我亦在咳声中数更。七旬已过，白发与山影同色，却总在某个无眠的子夜，听见故乡的溪水，潺潺漫过梦境的门槛。 斯村，那被群山温柔环抱的名字，像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总在我闭眼时，轻轻转动心锁。我想起你：春耕时犁铧划开泥土的芬芳，夏夜里萤火提灯巡游田埂的微光，秋阳下稻浪翻涌如金绸铺展，冬雪覆盖老屋瓦檐，炊烟倔强地指向苍茫。 尤其是秋——当风再次拂过山脊，樟树抖落最后一片外衣，那飘零的残叶，仿佛是我未能寄出的信笺，在空中打了个旋，坠入无人拾取的寂静。云雀的歌声卡在云层之间，而我的指尖，漏下了太多未曾挽留的晨曦。 我常以月色为墨，以季候为纸，写一封封无址可投的信，寄给黄昏里守望的石桥，寄给年复一年返巢的燕子，它们仍记得堂屋梁下的旧巢，一声声“呢喃”，把时光衔向远方。 篱门外那条小径，已被岁月踏成三百六十行诗行，每一步，都是归途的韵脚，可在梦醒时分，痂已结在心上——竟再无人唤我乳名，那声音，曾如露珠滴落青石阶，如今，只余回音在空巷徘徊。 异乡漂泊半生，骨子里刻着你的山水，可眷恋太深，反成沉默。一封迟到的情书，如何诉尽沧桑？那些秋天欲言又止的秘密，早已在命运的河流中，化作沉底的卵石，静默无光。 斯村啊，你是我灵魂最初的印章，纵使双目昏花，步履蹒跚，我仍愿在最后一页日历上，用颤抖的手，写下：“归来”。 哪怕只是，魂归。 4、写给故乡——斯村的诗浙江省东阳市斯光浩2025年9月19日人渐老去，记忆如薄雾般消散，病痛悄然攀上肩头，笔尖早已倦怠。近日诗心寥落，愁绪却频频复燃——身犹抱恙，未得安宁，妻又染疾，心惊难安。 已至古稀之年，步履蹒跚，白发如霜，可对故乡的情意，却愈发深沉绵长。回忆如潮，一浪推着一浪涌来，在时光的河床上，翻卷着温热的过往。 我总想用更贴切的文字描摹那份眷恋，而它往往带着某种具象的轮廓与声响：譬如秋风再度拂过山岗，吹落樟林一枚枚残叶，像一封未寄出的信，轻轻坠入尘壤。 指缝间漏下的光影，还欠着云雀清越的吟唱；我常以季节流转的月色，默默答谢那迟迟不肯离去的黄昏，以及寒来暑往中，静默守望的村庄。 若能重返故里，我要看山，看水，看田畴在四季里铺展金黄与苍茫；只记得堂屋楼板下，燕子呢喃，一声声衔走旧日时光。 篱门外，那第三百六十行归程的脚印，已在梦里梦外结痂成痕。那一刻我才明白，在故乡的原风景里，再无人轻唤我的乳名，如春风拂过幼时的小巷。 至于那些刻骨铭心的漂泊岁月，异乡灯火下的孤影彷徨，还有深埋心底、未曾言说的眷恋——岂是一封迟到的情书所能表白？ 秋天欲诉的秘密，早已在命运的风中，一片片飘散，渐次虚无，唯余余烬，在心之一隅，静静燃烧，不灭微光。 5、沁园春•写给故乡——斯村的诗 秋老斜阳，叶落千岗，烟水茫茫。看残晖漏指，寒光碎影；归禽数点，低语穿墙。一径苔深，柴扉半掩，犹记儿时踏月行。凝眸处，是炊烟起处，轻唤名郎。 而今病骨支床，对药盏、西风更断肠。念田头井冷，稻香沉瓮；溪边石旧，钓线空藏。雁字书迟，乡心寄远，几度灯昏梦不降。谁相问？独喃喃孤影，唤取斜阳。 6、沁园春•写给故乡——斯村的诗 秋影筛金，倦眼迷烟，一纸故山。记柴扉斜扣，犬声隐巷；炊痕尚在，苔印重关。雁字裁云，芦花送晚，曾照儿时踏雪还。凝眸处，是灯昏未灭，轻唤儿欢。 而今病骨支残，对药盏、西风更觉寒。叹归途似雾，指间难挽；乡心如絮，梦里犹缠。老屋栖鸦，空园落照，几度斜阳不敢看。凭谁问：可樟林依旧，守我门前？ 7、沁园春•写给故乡——斯村的诗 霜染千山，雁断斜阳，暮锁故冈。望溪桥影瘦，苔痕暗蚀；柴门烟冷，竹径微荒。老屋栖云，颓檐挂月，一缕炊魂绕旧墙。秋声起，似儿时唤我，乳字轻扬。 病中忽念斯乡，纵万里归心已渺茫。叹流年偷换，青衫尽薄；浮生半梦，白发初霜。燕语曾衔，春泥未冷，犹记篱边种菊忙。凭谁问：那荷塘柳下，可有人藏？ 8、七律•写给故乡——斯村的诗青芜漫锁旧柴扉，病骨支窗数雁飞。一杵霜钟沉暮壑，半帘烟树隐斜晖。春泥曾印儿时迹，夜雨空沾故里衣。欲托归鸿传尺素，西风先已损征衣。9、七律•写给故乡——斯村的诗病骨支离卧在床，乡音久断意彷徨。炊烟影里儿时路，犬吠声中母线长。老树犹存三亩宅，荒田已没旧时疆。夜深怕听南来雁，恐带家山一寸霜。 10、七律•写给故乡——斯村的诗老去方知情愈深，病中犹自念斯村。西风扫叶空山瘦，斜日穿棂旧影昏。燕语曾随归雁断，柴扉半掩暮烟吞。家书欲寄千行泪，唯恐乡音已不存。11、七律•写给故乡——斯村的诗烟水浮光漾晚塘，疏钟摇影落苍茫。青阶苔老封原履，白屋檐低认昔阳。病骨难眠听雁字，孤灯欲烬念禾香。年来心似秋云淡，唯有儿时乳窦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