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草，欲说还休

李秀成

文字/摄影 李秀成

美篇号 66657540

　　女儿养了一盆含羞草，因为要和她妈妈到泰国玩一个星期，便托我为她保养，即每天按时给含羞草浇水。

　　隐隐约约记得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含羞草，但含羞草究竟长什么模样，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次得以近距离接触，让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它。女儿养的这盆含羞草差不多有1米高，叶子是翠绿色的，舒展后的叶子像一片片翠绿的羽毛，十分地优雅。一到晚上，含羞草的叶子便开启睡眠模式闭合起来，等我第二天清晨再见它时，它还像一个未睡醒的美人，羽叶低垂，慵懒散漫，而一旦太阳出来，它便满血复活，羽叶舒展，尽情地享受阳光的抚爱。

　　女儿出去的第二天，我惊喜地发现，含羞草竟然开了花。以前从不知道含羞草会开花，也从未见过含羞草开的花，现在，终于见到含羞草开的花了，仿佛有一种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与喜悦。含羞草的花色为淡红色，是一颗直径约为1厘米的毛茸茸的小绒球，花瓣细若发丝，蓬松可爱，让本就喜欢花卉的我，十分着迷。

　　我立即拍下含羞草花，分享给在国外的女儿。女儿自然十分高兴，高兴之余，不忘告诉我一句，花是很好看，不过花期只有一天哟！我半信半疑，立即打开百度搜索，得到的结论是，含羞草花期在7~9月，从夏到秋，单朵花的花期仅持续数天。持续数天和一天，到底哪个更准确？女儿说一天，大概是因为她亲眼见过的结论（她后来告诉我，她的确亲眼见过），但百度的结论又是如何得来的呢？当然，我宁愿相信百度的介绍，相信含羞草单朵花的花期能持续数日而不是只有一天。这么好看又可爱的花，生命如此短暂，未免太可惜了吧。于是，我便过一会儿看一遍，过一会儿看一遍，一天要看无数遍，生怕这朵花的生命会随时失去，希望我对它的殷勤探望能够延长它的花期。

　　然而第二天早晨起来，这朵淡红色的可爱的小花竟蔫了，萎缩成一小团，颜色也黯淡下去。最初我以为它跟其它某些花一样有夜晚休眠白天开花的习性，便耐心地等它重振旗鼓，展现娇美的容颜。一天过去了，这朵花萎缩得更厉害了。看来，它的花期似乎真的只有一天。又过了一天，另一朵含羞草花又开了，跟先前那朵一样，尽管娇羞可爱美丽，却也仅有一天的生命。这样说来，网上百度给出的单朵花持续数日的答案便不那么准确了，含羞草花真的只开一天。于是，我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古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同时，那些爱花惜时的诗句也不时在脑海浮现，不的提醒着我，珍惜光阴，活好当下。

　　都说含羞草怕“羞”，只要有人碰它的叶子，它便迅速收缩起来。我想亲自检验一下。于是，我在含羞草羽叶完全舒张开来的情况下，挑了一片，轻轻地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叶梢，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叶片一瓣瓣地迅速合拢，就像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井然有序地依次合拢起来。含羞草的娇羞，由此可见。

　　检验完含羞草的这种独特性，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南宋才女李清照的词《点绛唇•蹴罢秋千》：“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词写一位少女，于一个露浓花瘦的早晨，在自家花园里荡罢秋千，正微微出汗有点疲惫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走近，吓得慌乱地逃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踩着袜子害羞地逃走，头上的金钗也在慌乱中弄掉了。回到房间后，不忘倚门回首，原来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情郎来了。那份在慌乱中娇羞可爱的神态，呼之欲出。

其实，花和人的特性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我之所以由含羞草联想到李清照荡罢秋千的少女，大概源于二者都“含羞”的缘故。含羞，正是古典美人最典型的美学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