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马家军押解一队西路军女俘虏去青海，途中休息时，一匪兵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对一女战士说道：

张军

1937年，马家军押解一队西路军女俘虏去青海，途中休息时，一匪兵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对一女战士说道：“要不想被活埋，抽空子赶紧跑！”

那女战士叫陈淑珍，听见这话浑身一震，冻得发紫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她认得这匪兵，编号是73，押送这一路，他总有意无意地落在队伍最后，有次她饿得栽倒，是他用马鞭子“抽”在旁边雪地上，惊得她清醒过来，靴底却悄悄踢过来半块冻硬的窝头。

陈淑珍攥着那半块早化了又冻上的窝头渣，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不是没见过马家军的狠——前几天有个姐妹想偷偷往树林跑，被抓回来后，匪兵们笑着把人推进雪坑，一锹一锹埋到只剩脑袋，最后还浇了桶冷水

编号73的匪兵说完这话，赶紧转过身，故意把马鞭子甩得“啪啪”响，装作在训斥落在后面的俘虏，眼睛却偷偷瞟着陈淑珍，暗示她赶紧拿主意。他脸上沾着冻疮，耳朵冻得通红，身上的棉衣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看着和其他匪兵没两样，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不是凶狠，是着急。

陈淑珍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这一路，马家军的匪兵要么打骂俘虏，要么抢她们身上仅有的干粮，只有73号，从来没动过她们一根手指头。有次队伍蹚过结冰的河，她的草鞋被冰碴子划破，脚冻得钻心疼，是73号走在她后面，悄悄把自己的破毡靴踢到她脚边，自己光着脚踩在雪地里，后来被小头目骂了一顿，也没说一句话。

她不敢立刻相信，怕这是马家军设的圈套。前几天那个被活埋的姐妹，就是因为信了一个匪兵说“放你走”的谎话，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乱枪打死。可看着73号冻得发紫的耳朵，还有刚才那句“要不想被活埋”的急切，她又觉得，这个匪兵不像在骗人——他要是想邀功，直接把想逃跑的俘虏抓起来就行，犯不着冒险提醒她。

休息的时间快到了，小头目开始吆喝着集合。73号趁着收拾马鞍的功夫，又朝陈淑珍使了个眼色，手指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矮树林，那里有厚厚的积雪，能藏住人。陈淑珍咬了咬牙，把怀里的窝头渣塞进棉衣里，那是73号踢给她的，现在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和勇气。

休息的时间快到了，小头目开始吆喝着集合。73号趁着收拾马鞍的功夫，又朝陈淑珍使了个眼色，手指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矮树林，那里有厚厚的积雪，能藏住人。陈淑珍咬了咬牙，把怀里的窝头渣塞进棉衣里，那是73号踢给她的，现在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和勇气。

队伍重新出发时，陈淑珍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了最后面，和73号走得很近。风刮得越来越大，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小头目和其他匪兵缩着脖子往前走，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走到那片矮树林旁边时，73号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里，马鞭子“啪”地甩到旁边，正好挡住了小头目回头的视线。

“还愣着干啥？赶紧走！”73号压低声音喊，手在雪地里悄悄推了陈淑珍一把。陈淑珍心一横，转身就钻进了树林，雪没过了膝盖，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73号被小头目打骂的声音：“没用的东西，连马都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