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非洲探秘（二）鲸湾、岩画与红泥人

李昭华

早晨，从纳米布沙漠临时不知名营地出发，沿沙土路前行。 经过南回归线标识牌。多次去过我省墨江县游人如织的北回归线广场，今天，在南半球看到简陋的南回归线标识牌，孤零零佇立于沙土上。 标识牌旁另有一块供过客涂鸦留念的牌子，上面满是世界各地人们留下的各式贴纸和文字。 再行一段，驶入一片山地，车子停下小休息。见路边一座山头上有垒起的石堆，与藏区“玛尼堆”相似。问珍妮是否与宗教一类有关，她说就是路人随便垒的，不涉宗教。我心中存疑。 观察四周山峦，发觉有点特别。 片石层层相迭，形成波状横向线条，有种独特之美。 继续前行，同昨天一样，路边偶尔出现动物。几只驼鸟离得较近，虽然车上颠簸，终是抓拍到一只。 路上车辆逐渐增多，带起阵阵沙尘。要到城镇了吗？ 到达沃尔维斯湾小镇，在这里午餐。在沙漠草原呆了几天，看着眼前热闹的商店，车进车出的停车场，突然有点从原始丛林回到文明社会的感觉。 到鲸湾的潟湖看火烈鸟，未料火烈鸟未来，只有一溜不讨游客喜欢的“水老鸦”一一鸬鹚。 沿棕榈树夾峙的公路，去往住宿酒店。 今明两晚的住宿地，斯瓦科蒙德市鲸湾度假村海景酒店，条件不错。 酒店外海滩边，站满不知名海鸟。 酒店旁私人住宅精致的小花园。 晚上，到市里一家中餐馆吃川菜。味道可以，价格不菲，参考当地物价及食材运输成本，可以接受。只是几位团友在此买国产方便面，到手后细细一看，全为过期品！虽经指出后老板娘给予了退货，但让人感到其明知故犯，不大地道。 第二天早晨，到鲸湾小码头登船出海。在非洲的二十多天皆晴日，偏偏今天出海，却阴云密布，心里不由有点沮丧。海风吹来，寒意料峭。我们裹紧羽绒服，沿长堤往游船走去。 码头停泊的各式游船。 登上游船，白人船长给我们讲解注意事项。左边站立的，是团队翻译兼导游小刘，一个办事细致周全的小伙子。 船上给客人们准备了食物酒水。 驶向海洋，海风把船尾的纳米比亚国旗吹得啪啪作响。 港湾里，泊有数条货轮。 几艘竖着长长桅杆的游船。 前方出现一条沙滩，成群的海鸟空中掠过，沙滩上布满黑色物体。 啊哈！是密密麻麻的海豹呀！ 驶近沙滩，海豹横七竖八，有的蜷缩成团，有的“玉体横陈”，有的仰天尖鸣，有的蹒跚挪动，那叫一个热闹！ 腥咸之味扑鼻，鸣叫之声充耳。 这只仰天翘尾，仿佛高贵女王。 游船四周水中，海豹成群游动。 起起浮浮，沉沉降降。 侧面，一群海豹下水。到了海里，一改岸上缓慢笨拙，速成水中游泳精灵。 两只海豹游到船前，可能是想让人扔点食物给它。 虽然开心，但也不能逗留过久。拍下一张海探出水面的可爱脑袋，游船驶离了沙滩。后查资料，这里叫十字角，因十五世纪时一位葡萄牙探险家在此树立一座石质十字架而得名。十字角海域有20余万只海豹，是著名的海豹观赏地。 船只逐浪，鸥鸟翻飞。 到了鲸鱼和海豚出没海域，游客们都瞪大了眼睛。 看到了一头鲸鱼背部。 可它只是半隐水中，不肯多露一点。 又是一头，依然只露背鳍。今天如是多次，鲸湾拍不到满意的鲸鱼照，实在遗憾。 入海越远，浪涌越大，船头随涌起伏，难以站立。原来聚在船头的人，都回到舱里。眼前附近海面，不时有海豚腾跃，我想既然来了，还是要争取照几张自己满意的照片。脚架支不住，就用手持。长焦镜头重，就換一个24一105的轻家伙。我分开双腿站稳船头，相机带挂脖子上，左手紧抓栏杆，右手持机，眼贴取景镜，任凭船只起落，紧盯海面，一见异动，立刻连拍，有鱼无鱼，搂一梭子。此法很快见效，虽然距离远近不同，但还是照上了几张。 一头海豚跃出水面，带起细碎的浪花，流线型的躯体在空中弯成一弧曲线。 转瞬落入海中，激起水浪一片。 又见一次鱼跃。 双豚并游，两鳍同现。 你跃我追。 空中芭蕾。 再看双豚起跳。 兄飞弟及，还是夫跃妻随？ 方向不一致啊！莫非不是哥俩也非夫妻，是伙伴同舞？无论何情，造型漂亮！ 开始入水。 虽然入水，倩影却留片中。天气原因，海水天空皆灰色，照片成了黑白片，但我也基本满意了。 开始返航。 海风拂过水面，鸥鸟追逐船影。 团友用船上备的小鱼吸引海鸥叼食。 飞过瞬间，精准衔走。昆明人对这个场面很熟悉，每年冬春，成千上万红嘴鸥都在水边与人如此互动。 小男孩也成功上演刚才一幕，高兴得哇哇尖叫。 也有喂食成功，我却抢拍失利的。 接近码头，一只海豹突然从船后钻出，紧紧跟随，讨要食物。 看过许多海豹上船讨食的介绍和视频，大家都希望它登船共乐，于是频频喂它小鱼，诱导其登船。但它只不断做出跃跃欲跳的模样，引来更多投喂，就是不上来！利用彼之心理，争取最大利益，人类交往常见手段，海豹也用得娴熟！ 一只大鹈鹕翩翩飞来。 绕船一周，接受游人投喂。 落在水面。 面对众多镜头，恬静矜持。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斯瓦科普蒙德。 城市边缘的贫民窟。 附近几个城镇相距不远，沙漠公路上车辆不少。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如同阴阳太极，相生相成。 两车道的柏油路，标志限速120公里，非洲司机再牛，能开到80公里吗？厄尼斯在这里走错了路，只顾沿“120”跑得开心，错过了向北转出的路口。与我们领队及导游一起坐车上的珍妮察觉不对，因无网络，手机不通，她急急走到前排，拉开车窗，连拍带叫好一会儿，才把这黑汉子叫停，然已经跑出七、八公里了。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当年一个段子:“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看着“吼”的现实版，不禁一笑。 折返转出，又是沙土路。这一片尚未离开沙漠，地面匍伏着矮小植被。 小休息时，走入植被一看，并非以为的小草，全是一丛丛“肉肉”。 团友老王轻轻一捏，便拿起一株。每株“肉肉”仅一条根须，只有钓线粗细。 又入稀树草原。车行数百里，未见人踪，莽原之上，惟我独行。 纳米比亚国土面积82万平方公里，为云南的两倍还多，而人口仅300余万，可谓地广人稀。 许多地方，草高没膝，树也不少，却尽为荒芜之地。 既然荒芜，便是蚂蚁天堂。高大蚁穴，普遍有两三米高，更有高至五六米的，一座座仿佛小金字塔。“聚沙成塔”，此为明证。 远观大小土塔，尽为蚁穴。 除了蚂蚁，鸟儿也不嫌弃。所经之地，常见树上挂满鸟窝。 茫茫草原有孤路。 漫漫荒野无人烟。 时近中午，突见路边有人。驶近一看，是位衣着体面的壮硕大嫂，顶包携箱，不知为何。再行百米，见路边闪过数间树棍尼龙布搭盖的小棚，才反应过来，这是路边摊棚，那位大嫂正要来此处卖货。看来景点要到了！ 果然，几分钟后，来到斯比茨科普山地，我们要到此看古岩画。 到处是形状浑圆的岩石，看多了矮树枯草，画风一变，有点新鲜。 我们要看的古岩画，在这片岩石阴影内的崖壁上。 讲解员连说带比划，给我们介绍岩画。岩画出自非洲最古老的土著民族布须曼人，经测定，已在这里存在四千余年，让我有点吃惊。不过想想，按目前国际主流的人类起源学说，人类皆源出非洲。四千多年前有古人在这里凿壁刻画，涂以石粉颜㪵，倒也不足为怪。姑妄听之就是。 这是狮子。 条纹竖列，为斑马无疑。 某种海鱼，讲解员说这说明当时布须曼人已与海边人群有交流。数万年前，古人类就能从非洲跑到全球，四千年前摸去区区千里之外的海边要条鱼吃，岂非小菜一碟？ 还有些画，痕迹模糊，是驴是马要凭想象，本老汉兴趣渐消，追求很低地注意起了周边山石风景。 像海豹母子，舐犊情深。 云南特产，珍菌松茸。 高墙壁垒。 石门狹关。 伸长脖子，来个世纪之吻。激情之际，未察下面有人！ 美石遍野，洋洋可观。 斯比茨科普主峰，海拔1728米，只比大家居住的昆明低了一百几十米，还算可以吧。 在大石岩旁休息并午餐。 数只鸟儿飞来，分享了一点食物。我拍照后查了一下，叫淡栗翅椋鸟。之后凡到营地，都有许多这种鸟儿。 离开山地。 当晚宿布兰德贝尼营地。 营地酒吧。 营地里的仙人掌，或者可叫仙人柱。 早晨出发，荒原中行驶两小时，见到了一个村子。干草、泥石、树棍建造的圆棚，就是遮风挡雨的宅所。我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一个战友看后留言:你若不说明，我还以为是草垛子呢！其实在行几百里不见人迹的荒蛮原野上，看见村落，已算难得景致。 快到中午，车子拐向一条小山梁，“红泥人”村就在山下。 到了村前，有人专门在这里先给大家做介绍。左边是介绍者，右边是珍妮。 “红泥人”是辛巴族，因他们习惯用红石磨成的石粉调和之后，凃抹身体，据说是防范蚊虫，保护皮肤，有益健康，并据此得到“红泥人”俗称。这是他们的房屋，与路上看到的泥巴草棚一样。 红泥人村的孩子们。 披毛巾的小女孩。我刚把手机对向她，她就看着我小声说:“曼林……”。事先介绍者已打过招呼，小费统一交给村里，不能单独给个人钱。故我犹豫一下，没有给她。情况不明，怕惹麻烦。 村长和他的儿子。面相上难分辨黑人的年龄，我认为胡子长的是父亲，胡子短的是儿子，结果恰恰相反！团友们戏称他们是“酋长与王子”。 红泥人妇女。 村子正中一座较大的草屋，是专门给妇女们打扮的“公房”。 几个妇女正坐“公房”梳妆。《木兰诗》云:“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作为骄傲的红泥人，她们鄙夷那些俗套，用红泥巴凃抹发辨才为正途。 装饰好的美发，令人过目难忘。 离开红泥人村，再行一段，到一小镇午餐。有游客到路边地摊上问价，顿时引起诸小贩围售。见此情景，本想去随便看看的，也不敢过去了。 下午，继续我们的行程。稀树草原广袤无垠，大家盼望的施托沙国家公园就在前方。 谢谢朋友阅看！敬请继续关注我的《南部非洲探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