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齐巴尔希力克村

马丁

秋水如练，穿谷而行，两岸金黄与翠绿相挽，像极了阿妈年轻时绣在花毡上的图样。我沿着河岸走，风从山口吹来，带着林间松针与落叶的低语。河水清得能照见云影，也照见我这些年漂泊的影子。阳光斜洒在叶尖，整片山谷都泛着光，仿佛大地在呼吸。这水，这山，这风，都是齐巴尔希力克村的呼吸。

山地铺展如毯，金黄的树冠在风里轻轻点头，像在应和牧羊人远去的歌谣。田野开阔，屋舍低矮，炊烟袅袅升起，那是村中最熟悉的信号——有人在等归人。远处山脉灰褐，层层叠叠，像祖辈留下的经卷，写满沉默的岁月。我站在这里，忽然觉得，秋天不是凋零，是大地在换衣裳，换上最隆重的那一袭。

林子深处，黄与橙如火燃烧，绿意却仍不肯退场，像是季节的拉锯战。草地空旷，几株灌木孤零零地站着，影子被拉得很长。我坐在一块温热的石头上，听风穿过林梢的声音，像谁在远处调琴。这山林，不说话，却把一切都说了。齐巴尔希力克的秋天，从不是一声叹息，而是一首缓缓唱完的长调。

阳光洒落山林，树叶由绿渐红，像被火吻过又轻轻吹灭。远山苍劲，植被稀疏，却透出骨子里的倔强。近处的树密密匝匝，色彩泼洒得毫无保留，像谁打翻了颜料罐。风过处，叶影晃动，光影斑驳，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晒场翻动麦穗的午后，时光也是这样，一片片地闪着光。

灰黑的岩石蹲在林前，像守山的老人，沉默而坚定。林子在它们身后燃烧般绚烂，黄、橙、红层层叠叠，仿佛要把一年的力气都用尽。山体棕黄，植被稀疏，却依旧挺立。我伸手抚过岩面，粗糙的触感让我想起父亲的手。这山，这石，这林，都是齐巴尔希力克的脊梁，不声张，却从不曾弯下。

几棵树站在眼前，红与橙如火焰跳动，中景的林子黄绿相间，层次分明。山丘起伏，植被稀疏，棕黄如旧书页的颜色。我走着，脚步轻，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秋天在这里不是结束，而是沉淀。每一片叶子落下，都像在写一封信，寄给土地，寄给来年。

乡路蜿蜒，白车停在路边，像一只歇脚的鸟。两旁树木交织着黄与绿，田野开阔，山峦在远处静卧。阳光明亮，照得人心也敞亮。我沿着这条路走回村子，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节拍上。这条路，通向齐巴尔希力克，也通向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草原辽阔，牛群低头吃草，慢悠悠地，像在咀嚼时光。山坡起伏，草已枯黄，树染秋色，红黄交织。阳光洒下，暖意融融，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打盹。我坐在草地上，看云影缓缓移动，忽然明白，所谓幸福，不过是一头牛、一片坡、一缕阳光，和一个不必赶路的下午。

山峰巍峨，林海覆盖山顶，山腰金黄与翠绿交错，如画师精心点染。山脚草地开阔，几棵大树随风摇曳，像在跳舞。蓝天白云，阳光斜照，光影交错间，美得让人想落泪。我站在这里，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却又与这山这天，血脉相连。

小路安静，木屋低矮，围栏旁堆着高高的干草，像一座小小的金山。摩托车停在一旁，油箱上落了片叶子。远处山峦壮丽，蓝天白云，阳光洒在小路上，暖得能化开人心。这便是齐巴尔希力克的日常——不喧哗，不张扬，却把日子过成了诗。

林子金黄橙红，山岩灰褐，色彩撞出秋的锋芒。山脚几树高大，枝叶繁茂，远峰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首未写完的诗。我站在这里，风从山谷吹来，带着凉意，也带着熟悉的气息。这雾，这林，这山，都是我梦里的模样，清晰，又朦胧。

一头棕牛站在围栏边，头上有白斑，角弯而锐，眼神温顺。身后树林黄橙相间，落叶铺地，草地仍绿。木桩与铁丝围成的栏，简单却结实。它不说话，只是嚼着草，像在咀嚼整个秋天。我看着它，忽然笑了——这不就是齐巴尔希力克最平常的一天吗？安静，踏实，有牛，有树，有光。

林木斑斓，黄橙绿渐变，森林茂密，山丘稀疏，天空阴云密布，秋意深重。风起了，带着凉意，也带着告别的味道。我站在林边，看叶落无声，忽然明白，有些美，正因短暂才动人。齐巴尔希力克的秋天，从来不是热闹的谢幕，而是静默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