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村的起源与发展

壶口放牛娃

作者/马缠明

　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上，数以万计的村落，如同大地的脉络，星罗棋布般铺散在千沟万壑之间，承载起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

山陕之间流淌的黄河，是这片土地上最为壮丽的自然景观，河水从高塬峡谷中奔腾而出，带着磅礴的气势和无尽的活力，一路向东奔流而去。在秦晋大峡谷末端的黄河西岸马家村，何时起源，马家的先辈又是从何地迁徙于此，无人知晓，只留一张布满日月斑驳痕迹的布片，记录了马家第一代到五代，先人画像与姓名，分枝散叶兴旺发展的轨迹。

如今的陕西，河南，山东等地仍流传着“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的民谣，马家村的起源，就从这句民谣中说起吧。

一

从山西洪洞大槐树到壶口马家，马家村跨越六百年的传奇

明洪武年间(1368-1398)，山西因地形封闭成为战乱中的"世外桃源"，人口达400多万，几乎是河南、河北两省的总和‌。而中原地区经元末战乱和自然灾害，呈现"道路皆榛塞，人烟断绝"的荒凉景象‌。为解决人口分布不均问题，朱元璋采纳"移民实边"政策，从山西强制迁出大量人口‌。

山西洪洞大槐树移民事件是一场规模空前的人口迁徙运动，持续近半个世纪，涉及数百万人口，覆盖大半个中国。它不仅重塑了中原地区的人口分布格局，更在文化、经济和社会层面留下了深刻烙印。

朱元璋为恢复农业生产、均衡人口分布，制定了“四口之家留一，六口之家留二，八口之家留三”的强制移民政策。此外，靖难之役后，永乐帝为充实河北地区，进一步推动了移民。

洪洞县广济寺旁的大槐树做为移民的集散地，官府在此设局登记移民，发放“凭照川资”（通行证和路费），强制迁移。

离洪洞县较近的地区首当其冲，河津县马家村村长在官兵配合下，挑出村里男女几十人在洪洞县大槐树下集合。官府承诺移民人员免税三年、分配土地等优惠政策，但仍然有许多人不愿离开故土，执行中充满暴力色彩，为防止逃亡，官兵常将移民反绑成串押解，最终将聚集的十几万人分批强制迁移‌。

河津马家村马根兄弟四人，正符合官府四口之家留一政策，兄弟经过商量，老三留村，马根带领二弟马继祖，四弟马圣及妻儿老小，于秋后上午在官兵押解下随同其他地区征集的村民，三十几人和几头驮运粮食，生产工具的骡子，毛驴，踏上西行之路。

河津马家村马姓源自战国时期赵国名将赵奢（马服君），后以封地为姓，世居邯郸，秦灭赵后部分族人西迁至咸阳‌。元末明初时，这支马姓家族已在山西洪洞，河津繁衍生息数代，成为当地望族‌。

押送人员选择了中线迁徙路线，从洪洞出发，经蒲州永济渡过黄河，进入陕西韩城，沿黄河向上。这条路线虽然较近，但仍需跋涉数百里，途中历经艰险，为了给新落户人员留下足裕粮食，族人需沿途采集野果、挖野菜充饥‌。到达壶口后，迁徙队伍从西岸的羊肠小道开始上山，如今的昝家山峁上去，翻过上岭村，到达如今的马家村。

马氏兄弟见塬面平坦，视野开阔，给押解的官兵说他们兄弟愿意在此开荒种地。官兵中的官员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并把其中一匹骡子连同驮运粮食，种子一并留给了他们。

马氏兄弟瞭望塬高沟深，吃水困难，就在塬东面靠近沟低一块凸起的土台上安了家。兄弟和家人先挖三口窑洞居住，挖出来的黄土在窑洞前摊平疏松，种上小麦，谷子、荞麦‌。这个只有百十米宽的平缓台地，兄弟三人起名马家，这就是马家村最初的雏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弟三人教会了子孙后代山西的梯田技术，运用祖传技艺，酿造山西风味的老陈醋‌，修建夯土，围墙和瞭望台，防范匪患与狼群‌。

族人严格遵循从山西带来的风俗：寒食节禁火、清明插枝，这些习俗成为连接故土的精神纽带‌。随着人丁兴旺，这个平台已被修建成一座土寨子，四面悬空，高约三丈，北面有一土洞通往寨外，每到夜幕降临，大门禁闭。

清朝乾隆年间，马家已达二十余户，虽然在寨子外开拓出许多坡地，寨子百米见方的地面，已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居住需求，一部分人就选择在如今马家村的位置重新挖窑居住。在塬面上梨耕出一块块平地，平地庄稼一亩高于坡地两亩的产量，寨子上的族人先后搬到塬上，到清朝后期，寨子已完全被放弃，只作为躲避匪患兵乱的庇所，村子由原来的马家更名马家村。

马家醋坊因品质优良远销周边州县，有"壶口醋香飘万里"之美誉‌。马家村拥有油坊、面坊、铁匠铺等手工业。修建马氏宗祠，戏楼。族人在村南头戏台前栽种了槐树，周围修建了池塘，打麦场。每年正月初一家族全员出动，男人着长袍，女人穿裙子，给族里年长者拜年。一个正月，村里有自乐班，敲锣打鼓，唱戏，闹社火，扭秧歌，好不热闹。

近代以来，马家村经历了多次挑战与转型。同治回乱‌（1862-1873）：寨子加固，组建民团自卫‌。民国灾荒‌（1928-1930）：村民互助共渡难关，保留完整族谱‌。抗战时期‌：作为黄河防线据点，曾遭日军轰炸‌。改革开放‌：发展烤烟，苹果产业，人民收入逐年增加。

今日的马家村，仍保留着鲜明的山西印记：饮食中保留山西面食技法，如刀削面，剔尖，猫耳朵，荞面河捞等。马家村方言逐渐形成"陕腔晋韵"的特色，保留了大量山西词汇，方言中凉，马家人叫作“la”.发音；发愁，马家人称作“熬煎；白称呼为“pei"等词汇沿用至今‌。

马家村的历史是跨越六百年的迁徙与发展史，见证了移民群体的艰辛与坚韧，开拓进取的缩影，展现了中华民族在逆境中求生存、谋发展的伟大精神‌。马家村先祖在村中栽植的那棵有着几百年树龄的老槐树，如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默默地见证着马家村发展与变迁。

二

马家村的传说

1

在马家村流传着许多神话传说，其中之一来自宜川县牛家佃阿石峰村白雨迎的《壶口奇缘》。

那是明朝时期，有一奇人在安乐山修道成仙，但凡有妖孽做怪，他不必念咒设坛，只需挥笔一抹，一道符就保一方平安。于是众人膜拜，称其为马大仙。

马大仙门下有一爱徒，其名：马小平。马小平人如其名，相貌平平，跟随马大仙多年，一无所学，人们都背后议论：大仙如此奇人，可叹徒弟脑瓜不灵光！说归说，马大仙对马小平另眼相待，宠爱又加。马小平年过而立，还没说下一门媳妇，他每每问起师傅，大仙永以机缘末道而推辞。

马小平心里并不平庸，他暗恋上了黄河节度使的千金，因为贵为皇族，一般人那里得见？唯有见过者传言：其美貌如花，且多才艺，人称凤舞九天，马小平听了传言就记住了。

一日，马大仙召唤马小平至前，沉声说道：“小平爱徒，为师已得天道，不日就神离本体，无法再与你相伴，为师也知你的心思，特嘱咐你几句可铭记在心：其一，师父神离本体后，你把师父本体安放在安乐山顶，挖坑葬师父本体，如果挖出来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揣着赶紧走，天黑了倒头便睡。其二，但得机缘，喜缘，良缘之日再葬师父本体”。说完就往后一倒，一缕轻烟从头顶而出。马小平把师父本体背到山顶，开始挖坑。

说来也怪，刚挖了正好能放下师父本体那么大时，挖出来一尊石马驹，极是小巧精致。马小平把它揣在怀里就走，不知走了多久，他又累又困，正好走到一座府邸门口，天色已晚，于是倒头就睡。就在似睡非睡时，忽然怀里一动，那石马驹跳了出来，一路蹦跳而去，马小平赶紧起身，偷偷跟在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口池塘，石马驹在池塘边大喊：“老鳖哥，老鳖哥”。

随着喊声，整个池塘沸腾了一般，一只巨鳖冒出来了。

只听石马驹喊：“老鳖多作怪，节度使女儿头疼不愈，只要在兵器库拿出虎叉，刺透淤泥就可以放出你的血，让人家喝了就好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老鳖听后相讥道：“小马驹，别得意，你主人来了，拿根红头绳拴在你脖子上一拉，让你吐金子你不敢吐银子”。

石马驹听了哈哈大笑说：“不听劝告后果自负！我得回去了”，然后又沿原路返回。

马小平听得真切，于是快步如飞先一步返回原地躺着装睡，但见石马驹回来又钻入他的怀里不动。后半夜突然府里一片混乱，仆人进出不停，马小平起身拦住一仆人追问再三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凤舞九天公主头疼病危，多地来的神医都束手无策，于是一撒脚丫就跑进了府中。

府中大堂上，全府上下都忙着准备后事。马小平直呼：“公主无恙，我医便好”！

闻此喊声，节度使大人拉住马小平的手说：“如果你能医好小女，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马小平道：“医好不难，金银珠宝我也不要，只求公主下嫁于我便可，若医不好，甘愿为公主陪葬”。

节度使救女心切，那顾得了许多，连连点头答应。

马小平喊到：“府上众将听令，马上拿出兵器库虎叉，带上茶碗随我便是”！

众人闻言皆惊，一个其貌不扬之人竟然知道府里兵器库震库之宝虎叉，于是皆听令拿了虎叉随马小平而去。

马小平领了众人来到先前来过的那个池塘，发现塘水已枯，满塘皆是淤泥，于是接起虎叉狠命往淤泥中一刺，只听：“噗嗤”一声，一柱血箭如喷泉而出，马小平拿茶碗接了血，同众人回府给公主灌下，片刻工夫，公主便醒了过来，奇怪的是一醒后脸起红云，一如病前模样。

众人见状惊呼：真乃神医也！于是乎，府上张灯结彩，为公主和马小平举办婚礼。三天后，马小平按照当时习俗带公主回家，回到安乐山，看到师父的本体还在躺在坑内，夫妻双双跪拜并埋葬了师父本体，然后同住在师父修道的那间破茅草屋里。

一天夜里，马小平让公主的呜咽声惊醒，再三询问后，公主才说出了心声，她说过惯了王府生活，这里除了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而她作为嫁出去的公主，不愿意拿家里一量金银，因为犯愁就哭了。弄清事情原委，马小平笑了说：“这都不是事，咱有钱，把你的红头绳借我一用便是”。公主满脸疑惑的解下头绳递给马小平，马小平拿出石马驹，把头绳拴在石马驹脖子上，用力一拉说：“吐金子，吐金子……”。只见石马驹不停张嘴，金子不断便从嘴里吐出。

此后马小平和公主搬到安乐山下的塬上，养育了六个儿女，取名马家村，过上了男耕女织幸福生活。

　　

2

马家村传说中，有一个是和南蛮子有关的故事。

宜川县古称丹州，古时延长南河沟一带皆属丹州管辖。相传很久以前，壶口的安乐山是老大，寿峰的蟒头山是老二，南河沟的狗头山是老三，孪生三姐妹，是三座活山，每天都在升高，那时安乐山最高。

一个云游的南蛮子路过狗头山，在石崖下歇息，将草帽放在头顶的石头上入睡。醒来后，他发现帽子够不着了，认为山能升高，必定有宝，于是请来石匠昼夜不停地开凿，终于在三丈深的地下发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狗头，便取出宝物，埋于山腰下的沟渠里，并在旁边栽棵柏树作为记号，待日后取走。南蛮子来到壶口安乐山时，已是傍晚，夜间见山顶紫气升腾，心想若不镇压，壶口日后必出达官贵人，于是雇佣当地民工，在山顶修建木塔，寺庙，镇住灵气。

南蛮子沿着安乐山南下，在马家村老茏坪见有一股清泉，日夜不断从地下泛出，泉水旁有一丛芦苇，非常的茂盛，今天割到明晨又长起。南蛮子见此神奇景象，大为惊诧，道：若不镇压，这达官贵人必出马家村！于是就地作法，折下一片芦苇叶，口中念念有词，在芦苇根部划去，芦苇下流出来一片殷红的血迹。自此以后，芦苇再也没能长起来，泉水也不知去向。后来人们发现在马家村东沟里黑崖上流出一线泉水，给它起名老婆尿尿 。西沟里一股泉水，从一人高的石崖上落下，形成了一个直径十厘米，深二十厘米的圆窝，起名叫粑屎砵砵。人们传说这两股清泉就是老茏坪里不知去向的泉水。

马家沟里有一深潭，圆如瓮口，人们起名瓮月。相传在月圆之夜，潭中就会浮出一匹石马驹。南蛮子听到这个传说后，大为心动，在一个十五夜里，带一村民下沟捉拿石马驹。南蛮子对村民说：我下水以后，捉住了石马驹，把手伸出水面，你就把笼统扔到我手里。南蛮子跳入水中，与石马驹搏斗良久，将其制服，把手伸出水面。南蛮子怕村民将笼统扔不到手中，施展法术，把手变成簸箕一般大小。村民见水面伸出一只硕大无比的手，受到惊吓，丢下笼统跑了。南蛮子没有得到笼统，在水里和石马驹继续搏斗，由于体力不支，精疲力尽，最后让石马驹吃了。此后，人们在月圆之夜再也没看到过石马驹，有人说它去了别处，也有人说石马驹上了天庭。

这些神奇传说给马家村笼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传说终究是假的，给人以警示，做人一定要善良，别贪得无厌，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三

马家村的绿色蜕变：从烤烟到苹果产业的转型之路‌

‌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拂过黄土高原，给马家村带来了新的生机。这个有着六百年历史的古老村落，世代以农耕为生。面对新时代的机遇，村民们开始思考，如何让这片黄土地焕发新的活力，改变靠天吃饭的单一模式。

马家村几百年来村里延续着传统的玉米、小麦，黄豆等农作物种植。虽然吃饭不成问题，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好，马家人不再局限于吃饱吃好，而是让孩子们走出山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由于壶口地区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种出的烟叶品质优良，村民发现种植烤烟收益可观，短短几年间，烤烟种植在马家村迅速推广，成为村民增收的主要来源。

整个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烤烟产业让马家村每一户家庭，经济面貌焕然一新。孩子学费不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家家买彩电，三轮，摩托车，女人出门有了新衣裳，男人们破天荒穿起了西服，猪肉，羊肉，不再是年夜饭上才有的菜肴。然而，长期单一化种植也带来了隐患：土壤肥力下降，坡地水土流失加剧，生态环境逐渐恶化。

1999年，国家实施"退耕还林"政策，马家村所有的坡地被划入生态保护范围，烤烟种植面积大幅缩减。面对这一转变，村民们一度陷入迷茫，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在政府的引导和农业专家的建议下，马家村开始探索新的产业方向。经过多方考察，村民们发现壶口地区的气候、土壤条件非常适合种植苹果，尤其是晚熟品种红富士。与烤烟相比，苹果树根系发达，能有效保持水土，符合退耕还林的生态要求。

起初，转型并不顺利。苹果树需要三到五年才能挂果，前期投入大，不少村民担心风险。村集体组织技术培训，引进优质苗木，并邀请专业人员现场指导，逐步打消了大家的顾虑。几年后，第一批苹果上市，因色泽鲜艳、口感脆甜，很快打开了市场。

随着苹果产业的稳步发展，马家村不断优化种植技术和管理模式，引进"瑞雪"，"秦脆"，“嘎拉”，“弘钱富士”，“烟富”系列等新品种，提前上市周期，增强了市场竞争力。

2020年后，电商的兴起为马家村的苹果销售插上了翅膀，村里年轻人开设网店，通过直播带货，让壶口苹果走向全国。

马家村的致富之路，是陕北地区农村改革开放的缩影。从小麦到烤烟再到苹果，从传统农业到现代化经营，马家村人用智慧和勤劳，在黄土高原上书写了乡村振兴的新篇章。曾经风沙满天，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地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果园，昔日的黄土坡披上了绿装，生态环境显著改善。更令人欣喜的是，苹果产业的兴旺让村庄焕发活力。修缮一新的村道、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广场，冷库，捞池，支部大院，无不展现着马家村的崭新面貌。

从山西大槐树下的迁徙，到黄土高原上的扎根；从烤烟经济的短暂辉煌，到苹果产业的绿色崛起，马家村的故事，是一部顺应时代、勇于转型的奋斗史。如今的马家村，正以生态优先、产业兴旺的姿态，在乡村振兴的道路上稳步前行，续写着属于这片土地新的起点。

四

马家村的家国情怀与文化传承



当年，我们的先祖肩负着开拓的使命，从河东跋涉至河西。他们以锄头为笔，以大地为纸，在贫瘠的土地上书写生存的史诗。寒来暑往，春种秋收，马家人用布满老茧的双手，在广袤的田野里编织出"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农耕文明图景。

近代以来，这片沃土更孕育出代代薪火相传的奋斗者，涌现出一批优秀人物代表，共同铸就了马家村勤劳立身，实干兴邦的精神丰碑。

九代传人马文秀，苦读寒窗考取秀才，闻名乡里。十一代传人马俊士，1934年参加革命，担任宜川第五区区委书记，1936在宜川县城遭国民党杀害，时年23岁，被授予烈士，录入县志，功照千秋。带有浓郁传奇色彩人物马宏发，担任赤丰区游击队队长，在延长狗头山一带领导革命，曾给王震司令当过警卫员，当年被秘密抽调去护送毛主席东渡过黄河，解放后就职壶口东山岭林场。杨巧莲19岁在宜川县良子申公社担任主任，1958年受邀进京与毛泽东主席亲切会见，后与马家村赤脚医生马庭西结为伉俪，传为了一段佳话。马起云毕业于甘草中学，先后在壶口，高柏公社工作，后调入延安水利局担任文书一职，后来辞职回乡务农，连续六年小麦产量超过三十担，成为全县种粮大户，佩戴红花，骑马串街，为家簇增添光彩。还有许许多多的马家村人，在日常劳作中，平凡岗位上，恪守马家人的本色，践行不平凡的人生。

马家村具有丰厚的文化底蕴，逢年过节马俊官拉板胡，马保山，马起云，马俊学等当演员，在大槐树前戏庙上演出《铡美案》，《二进宫》等本戏，博得满堂彩。正月里，村民着彩服，拿红绸，扭秧歌，踩高跷，走村串户，拜年送福，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1995年在海峡两岸看壶口活动中，县上组织马家村民进行民俗表演。在马雨平的带领下，重新挖掘整理出壶口斗鼓，马庭礼，马文科，马致远等村民在马家老槐树下进行展演，鼓声喧天，气势如虹，粗矿豪放的壶口斗鼓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位嘉宾。后来通过来壶口采风摄影家的大力宣传，使壶口斗鼓快速走向全国。央视也曾多次制作专辑片进行专题报道，使壶口斗鼓这一古老文化，发扬光大，与安塞腰鼓齐名，入选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马家村具有勤劳朴实，乐于奉献的优良传统，并固守高尚的道德情操和文明的言谈举止。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壮大着马家的力量，发展着马家的经济；女人洗衣做饭，生儿育女，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延续着马家的香火。四季轮回里，月落日升中，送走了一位位老人的离去，迎来了一个个新生命的诞生。马家村人始终以耕读传家，用双手编织希望；薪火相传间，马家人以德润乡邻，以行化乡俗，百年家风如古井深泉，滋养一方水土，将仁义之种播撒四野，使礼乐之花开满阡陌。

马家村的的历史，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流，承载着祖辈的汗水与期许，在马家村的土地上刻下深浅不一的印记。从开垦第一块梯田时蜿蜒而出，经过春播秋收的轮回，穿过婚丧嫁娶的悲欢，最终汇入时代的洪流。那些被锄柄磨亮的掌纹、被灶火熏黑的房梁、被族谱珍藏的名字，都化作溪水中闪烁的星光——无论外界如何喧嚣，这片土地永远以最朴实的语言，讲述着关于坚守的永恒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