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想你

吉米

一辆车走了，另一辆来了，停在人行道边上。

川流不息的人群。

蓝蓝的天空上，有几朵白云，在飘动。

我一边抽烟，眼晴钉在一块长方形的青石板上。

河水，默默在流。

我眯缝着眼。

倏地，我一下变老了。

一幅清晰的画面：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临终前，他口里一直喊，妈妈，妈妈！

他声音很小，很小，我能听见。

我眉头紧皱。

青石板上，出现：

医院，妈妈躺在病床上输液，我在白色的靠近床的放热水瓶的桌上，写作业。

在送妈妈去火葬场的灵车上，我眼睛直盯着妈妈红色的棺木，沉默不言。

山顶，空旷，平坦。

风筝，拼命地摆动尾巴。

我双手抓紧住线。

妈妈笑了。乌云走得飞快。

一辆车走了，另一辆车来了，停在空旷的操场上。

是小时候的操场。

我的教室在操场后面。教室紧靠影剧院。日本电影《追捕》的主题歌，在我耳边响起。

一辆车走了，随后，停在操场上的车，也走了。

我紧皱眉头。

千里之外， 妈妈的声音，你几时回家。

我说，还有四个月。过年了，公司放假半个月。

不到二个月，妈妈也走了。

望着妈妈的水晶棺材，我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