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归来看“三山”③】 雁荡山 “东南第一山”

冯上延

　　雁荡山，云雾缠山，钟声入梦，是温州给自然写下的一首长诗。

雁荡山，它不喧哗，也不显露，只是静静地屹立在东海海滨，敝开胸怀，等你靠近。

雁荡山，是那大雁的翅膀驮来了你的童话，你是大雁用脚踩醒的第一座大山。秋天大雁迁徙时，由北向南飞去。没想到大雁一歇脚，亿年一踩，便情满温州大地，情满雁荡山。

我曾经“三山五岳”寻踪，作为旅人总在寻那不被尘嚣浸染的净土。泰山之雄，华山之险，衡山之秀，恒山之幽，嵩山之峻，黄山之奇，庐山之雅，都曾令我驻足赞叹，镌刻心间。然今日之行，却让雁荡山以一抹别样的风姿，悄然入心。

雁荡山，此山非山，乃天地之大美也。

　　雁荡山的夏日，是一场与清凉的约会。烈日炎炎，我和家人幸运地找到了一处绝佳的避暑胜地——雁荡山。这一“东南第一山”、“海上名山、寰中绝胜”，散发着清凉与宁静的魅力，让我们的身心都沉浸在无尽的舒适与愉悦之中。

初入雁荡，薄雾如纱。那雾是活的，在山谷间游走，时而缠绕峰腰，时而漫过石径。偶有山风掠过，雾便化作万千丝绦，将整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们走进“雁荡三绝”，走进“两灵一湫”。每每前行，都似乎在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路旁的岩壁上生着青苔，那青苔也透着股灵性，竟在石缝间绘出斑驳的画来。

灵峰

　　灵峰，是雁荡山的东大门，也是雁荡山最华美的乐章之一。灵峰峰奇石怪，山外有山，谷中有谷，日景耐看，夜景销魂。难怪有人说，灵峰是雁荡山的诗意秘境‌，也是雁荡山日与夜的双重幻境。灵峰之美，不是那金石之固，而是以奇峰怪石、天然洞穴和日夜双景著称，是山岩之中隐藏着的、亘古不化的温柔，是地质奇观与人文建筑融合的典范。

我们住在灵峰景区的“隐汐•美宿”。真是“开门见山”，出门见景。我们走出美宿，就走进了灵峰美景，只见群峰环拱，光怪陆离，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映入眼帘。这些山峰形态各异，移步换景的奇妙让我惊叹不已，难怪会被誉为“雁荡三绝”之一。

　　白天的灵峰，奇峰怪石林立，每一块石头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沿着山路往上走，我看到了“合掌峰”，这两座山峰紧紧相依，到了晚上就成了“情侣峰”，仿佛在诉说着浪漫的爱情故事。大凡来雁荡山的游人喜欢夜观灵峰，为的就是去一睹“情侣峰”的男女相拥之幻像。白昼里的灵峰倒是几分清净，合掌峰也显得一些寂寥。两座石峰相依而立，灰褐色的岩壁，间杂着些倔强的草木。

　　灵峰的历史文化底蕴是深厚的。我们一路走过来，随处可见的石刻题字，红漆刻迹斑斑，就足以证明。这些石刻题字，多数看不出是谁的，但为何而题咏就不得而知了。是那些名流文人真慕灵峰之美而为，或是看透了什么玄妙而题咏？抑或是为“咏”而题咏? 我想大概是兼而有之，山无言而人自喧吧。

　　雁荡山有很多古寺，每一个古寺，都是山的一个灵魂。 我们来到了灵峰中的真济寺。真济寺座落在灵峰南行约四里的山坳里，行路偏远且无其它景点，游人自然也屈指可数。我寻着悠悠钟声穿林而去，寻思着，那里必是一处清凉天地，当可静思悟禅。过了真济桥，入得山门，禅寺虽说不上肃穆华丽，却是十分的整洁清净 。沿中轴线依次为山门、禅堂、斋堂、大雄宝殿等。真济寺建于元代，既承袭了唐风宋韵，却也引入诸多现代元素。寺院内不设功德箱，亦不焚香燃烛，斋堂免费对外。我闻听此番，敬佩之心难以言述。

　　探寻雁荡山的神秘之旅，不可错过的一个地方便是观音洞。这是一处以其宏伟的洞穴结构和卓越的雕刻艺术而闻名、一个充满传奇色彩与宗教韵味的神秘世界。

灵峰的合掌峰真是大自然的杰作。只见两峰之间，极小的缝隙之中，居然耸立着一处古刹，真可谓鬼斧神工。这就是被誉为“雁荡山第一洞天”的观音洞。形似大型石室，天然巧成。洞内一根石柱由顶至地，巍然屹立。

我们从山道上沿403级石阶盘旋而上。观音洞倚石起殿，九层殿宇嵌在岩石缝里，形成“殿在洞中，洞隐殿后”的奇观。惊讶之余，骤见石缝中一缕“天光”泄入洞中，长达四十米，被称“一线天”。大殿顶层供奉着观世音菩萨，面像慈悲祥和，端坐在莲台之上，目光低垂，似在俯瞰世间众生，聆听着每一个前来朝拜者的心声与祈愿。洞壁上的岩石纹理，宛如岁月镌刻的诗篇，诉说着往昔的传奇与故事。

　　日影西斜，我循原路下山。山色空蒙，唯几杵钟声穿云度水飘然而过，余韵悠长。回望真济寺已隐隐于暮霭之中，乌瓦参差，像一轴被雨水洇开的水墨，渐渐与山色融为一体。灵峰景点甚多，一路上我们经过了灵岩古洞、鸣玉溪、风洞、将军洞、北斗洞……山还是那山，寺还是那寺，洞还是那洞。真济之“济”，岂独济人，亦以自济欤？峰洞之“洞”，洞察玄理，以明心见性？行路之中，偶遇一场及时雨，倍觉凉爽，只见烟雨莽苍苍，尽在雁荡峰峦间。

　　夜晚的雁荡山，则是另一番样子。黑夜中，我看到了雁荡山的剪影。那一幅幅形态各异的图案，被黑夜放大了成百上千倍。而灵峰的夜景，是雁荡山最具特色的景观之一，随着夜色降临，合掌峰（情侣峰）的轮廓在光影变化中呈现出变幻莫测的形态，形成“移步换形”的奇观。雁荡山夜景，藏着你没见过的奇幻光影，以温柔而惊艳的姿态，邀你共赴一场跨越时空的浪漫梦境。传说中玉贞姑娘的凄美故事更增添了神秘色彩，在这里，每一眼，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视觉盛宴。

方洞

　　雁荡山的方洞，远不止有洞，洞外有天，于险处观绝景； 雁荡山的瀑布众多，洞却不多，方洞是出类拔萃的一个；方洞可不是想象中的穿透式的那种，它只是悬崖上凹进去的一个山洞，从正面看，洞口是方形的。无论怎样看，方洞都是值得一游的胜景。这里还藏着一连串关于道骨、天地、勇气、时间和咖啡的故事‌。

　　来到方洞，只见山崖峭壁的岩洞中，修建一处道观，名曰方洞道观。方洞道观背崖迎空，长风荡荡，万千气象。洞不甚深，一线天光自崖顶缝隙泻下，投落在洞底一泓石臼清泉上，粼粼泛光。据说这方洞早年曾有仙人道士隐居修行。道观则新木新瓦，显然时不久远，让人遥想着道家那般超然的“仙风道骨”和“天人合一”了。洞内滴泉三处，积水可饮，关刀洞深，金龟迎客，远眺雾霭峰翠，俯看梯田村舍。好不惬意。

　　说起勇气，那面对方洞的悬崖绝壁、飞架索桥、银崖天廊，那真要试君的胆魄了。

方洞最为惊险的是银崖天廊，高低起伏，步步惊心。玻璃栈道、深可见底。这条栈道，悬于半山的悬崖绝壁中，堪称一绝。走在栈道上，一面是万丈深渊，一面是起伏的岩壁，让人既害怕又兴奋。方洞的"金带嶂（俗称“金腰带）"景观更是别具一格，岩壁上的一条条流纹岩，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栈道之途，风光无限。沿路可见火山爆发形成的凝灰岩和火山喷溢形成的流纹岩。经过观音峰、金钟罩、关刀洞、云天桥、倒挂金钟等景点，移步换景，奇峰变换，奇洞险桥，如行走于云端。怪不得徐霞客曾道：“欲穷雁荡之胜，非飞仙不能”。当站在山崖眺望那雁荡山岩壁陡耸、群峰连绵，俯瞰山谷里错落有致的村落，白墙黛瓦、屋舍俨然，被一片苍翠包围，宛如一幅世外桃源的水墨画在你面前徐徐展开。

　　悬崖之上，和煦阳光投进了拥有亿万年地质奇观的古洞。仰头是凹凸石壁，低头是陡峭崖壁，不远处突然弥漫着一阵阵诱人的咖啡香……当都市人热衷的咖啡邂逅方洞的悬崖峭壁，就有了这样一幅新场景。

这家悬崖上的咖啡店——“云端拾光”咖啡就在方洞景区内。铁花咖啡将天然洞穴与极简美学相融合，数百平方米的空间内，简约而不简单。人们在这里稍息，通过味觉感知白垩纪地质特征，实现文化与美食的双重体验。 店内设有玻璃悬空露台和光影阶梯等设计元素，游客可俯瞰方洞栈道、金带嶂等自然奇观，既保留了原始野趣，又增添了现代舒适感。

　　刚走出洞内咖啡店，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只见洞外深谷幽幽，山川锦绣，心旷神怡。蓦然间一道索桥凌空飞架。索桥横跨在两处悬崖之间，长约百米。桥下深渊万丈，踏入索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霎时长空风起。山风一紧，索桥便悠悠晃动，让人的恐惧与勇气在此刻交织。在经历一种刺激、惊恐之后，终于走过了索桥，此时所有的疲惫与恐惧都化作了满足与喜悦。

灵岩

　　灵岩，被誉为雁荡山之“明庭”。“雁荡冠天下，灵岩尤绝奇”。南宋诗人‌王十朋‌的这一诗句，彰显了灵岩在雁荡山中的核心地位。我刚到灵岩，一见那顶天立地气势雄伟的一座座山峰，不得不赞叹“灵岩尤绝奇”，它奇就奇在：天柱之雄伟，展旗之阔大，天窗之幽异，龙鼻之奇幻，卓笔之秀锐，独秀之孤拔，玉女之掸妖，双鸳之翔舞……灵岩，除了美景，还是美景，一切都那么自然，险、奇、峰、突、耸，幽，无不令人叫绝。

走过方洞的索桥，便进入灵岩的一段更长更险的卧云栈道。卧云栈道，是灵岩景区的壮丽景观，它和方洞景区的结合，形成了一条集险峻与奇景于一体的立体环线。这条全长1.3公里的栈道，依山势蜿蜒，最高处海拔达500米，将卧云栈道和卧龙谷串连起来，形成“云游雁荡”的独特体验。 ‌踏上栈道，仿佛踏入一幅天然山水画卷。脚下是悬崖峭壁，头顶是云雾缭绕，原本需仰视的群峰此刻成了脚下的“山峰丛林”。沿途的玻璃观景台和玻璃栈道（长57米）更是挑战勇气的绝佳场所，俯瞰灵岩群峰时，展旗峰、天柱峰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卧龙潭如碧玉镶嵌，灵岩寺的飞檐隐于林间。 ‌

　　沿着卧云栈道拾阶而下，“竹杖芒鞋轻胜马”，心亦轻盈。一路景色迷人，目不暇接。我恍若是在黄山中穿行。峭壁之上，一株翠松亭亭玉立，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它独而不孤，亦无沧桑之感，较比那棵黄山迎客松亦无逊色。 只可惜“养在深闺无人识”。藏于深山，无人慧眼。朗朗乾坤下人际且如此，又奈何偏于一隅的山崖一木？峰峦间沿崖壁拾级下探，一路小桥、碧潭、岩洞令人眼花缭乱，缤彩纷呈。那是一程心灵的山水沐浴。

　　最令人震撼的是“灵岩峰”，它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巨鹰，直插云霄。站在峰顶，俯瞰云海翻腾，山峦如浪涛般起伏，远处的天际线与云海融为一体，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古人笔下的壮阔景象，在此得以生动再现。

　　此时我们右侧下行便是卧龙谷，步出卧云栈道，便是进入了卧龙潭。这一段堪称雁荡山最美、最壮丽的一程，也是雁荡精华所在。蓦然抬首，崖顶撒下一把珍珠，银光灿灿，散落在峭壁下的一湾碧潭中，似瀑非瀑，似雨非雨，倩影轻莹，清新脱俗得惹人心生怜爱。

　　较比方洞，这里的玻璃栈道让人胆战心惊。雄壮的“天柱峰”与小龙女的“断肠崖”相映成趣，刚柔并济，甜美中带着一丝哀愁。这里的景色真是绝美无比。

行至卧龙谷尽头，独秀峰与断肠崖咫尺天涯，隔空守望。一块深褐色崖石，上刻“断肠崖”三个大字，矗立于断崖栈道之上，背后深谷幽邃，景色更见清幽。断肠崖成为《神雕侠侣》杨过和小龙女之间坚贞不渝爱情的象征。断肠崖的台阶依附崖壁攀援而上，不时有泉水拂过头顶。

　　来到灵岩，必谒灵岩寺。群峰云雾缭绕，蔚为壮观，缠绕着庙宇楼阁，仿佛隔着云端的仙境。灵岩寺，背依灵岩，寺以岩名，自古有“雁荡十八古刹”之称，始建于宋，元时遭兵火毁损，明、清时陆续重建。门前两侧的明代石刻历历在目：“海上名山”，“寰中绝胜”。我倒宁愿它是一组俳句，将余韵留作渺渺的空白。

灵岩禅寺，历史悠久，古色古香，香烟袅袅，梵音阵阵，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在这里，我感受到了雁荡山浓厚的佛教文化氛围。

　　灵岩古刹门前，两峰一右一左对峙，右为天柱峰，左为展旗峰。二峰之间相距约二百五十米，称南天门。南天门天设地造，构成灵岩禅寺极具标志性的天然门户。

天柱峰孤高峭拔，直插云天；展旗峰顶平阔舒展，风吹云过如旌旗漫卷。天柱峰北侧的摩崖“壁立千仞”和“天不塌，赖以柱其间”写得很传神。

展旗峰与天柱峰相对，状如大旗飘扬，气势壮阔。传说此峰是远古时代，黄帝征服蚩尤后，班师之际留下的大旗化成的。清代文人袁枚有诗记其事：“黄帝擒蚩尤，旌旗不复收。化为石步嶂，幅幅生清秋。”特别是清人喻长霖留下的一副楹联更有深意：“山雁荡水龙湫洞石佛百二峰拔地凌云海上名山称第一，左展旗右天柱后屏霞数千仞神工鬼斧灵岩胜景叹无双。”

　　灵岩景区中的重头戏是飞渡表演，灵岩飞渡表演在天柱峰和展旗峰的峰顶拉上一条绳子，高达200米，宽亦200多米，可谓世界上最高的“空中舞台”。表演者立于两峰之间的钢索上行走、倒立、翻腾、如履平川。这惊险刺激的一幕不正是勇者对于生命的极限挑战吗？该表演起源于农民上山采草药，是名副其实的“雁荡三绝”之一，还是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有幸拍到了其中一位表演者演出结束时的近照，广播中介绍他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翁，真是身怀绝技，“宝刀不老”啊！

三折瀑

　　山水画的点睛之笔在于水。在灵峰不远处，就有一个把水玩到极致、让人心潮荡漾的“三折瀑”。被誉为“雁山第一胜景”。所谓三折瀑，即一条水流经三处悬崖倾泻而成。先见下折瀑倒觉得十分平常，可是再走一段崎岖山道，从一个圆形、高约二十米的洞穴顶端整齐地垂下富有生命的水的珠帘。这罕见的“中折瀑”，见者怎不为之惊心动魄？当我们抬头仰望互相追逐的珠玑凭空飘下，其柔美的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大龙湫

　　然而，最美丽的未必是最雄奇的，雁荡山最壮观的瀑布不是“三折瀑”，而是大龙湫。雁荡山的绝妙之处，就在于山峦之间飞泻而下的瀑布。及至半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水声，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宏伟乐章。当我终于站在瀑布脚下，那磅礴的气势让我为之震撼。只见大龙湫自近二百米高的连云峰顶腾空跃下，如白练悬挂于天地之间。那水珠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我站立水前，任清凉的水雾拂面，直沁心扉。原本逼仄、间不容发的山势，突然豁达起来。原本凝滞的山峦，也因流水而变得生动隽永。

大龙湫瀑布，是雁荡山的“颜值担当”，被称为“天下第一瀑”。一嶂拔地，水自天来，如蛟龙饮涧，故名。清人袁枚赋诗曰：“龙湫山高势绝天，一线瀑走兜罗棉。”形象地描绘出其多变的姿态。此瀑布的优势在于落差大，上下单级落差达197米，要比“飞流直下三千尺”壮观多了。它为中国单级落差最大的瀑布，与黄果树瀑布、壶口瀑布、吊水楼瀑布并称“中国四大瀑布”。

　　大龙湫，是这里的一挂壮观的“活”瀑布，水量随天气和雨量的不同而呈现出千变万化。遗憾的是，我们这次遇上久旱未雨，水量比盛景时少多了。

举目侧观，岩壁上“天下第一瀑”赫然醒目，为清同治时期江西巡抚湘阴李桓以小篆书写题刻。蔡元培也曾诗赞：“天下之瀑十之九，最好唯有大龙湫。” 足以道出大龙湫独具的魅力与不凡。

　　大龙湫景区，引人注目并不仅仅是“水”，这是的“山”也是千姿百态。我们沿溪水上行不久，一座孤峰突兀而立，峰顶有一裂隙状如剪刀，人称“剪刀峰”，是雁荡诸峰中最为称奇者。

然而，随着我们往前行进，剪刀锋的山石之形从不同角度看去也在不断变幻，清代钱宾王曾这样赞道“百二峰形各不同，此峰变幻更无穷”。我们环绕此峰不断观察，果然依次会出现“剪刀”、“啄木鸟”、“熊岩”、“桅杆”、“一帆”等造型。其实，横竖都还是那柱石峰，不过移步换景吧！“远望双峰截紫霓，尖叉棱角有高低。倘非山里藏刀尺，那得秋云片片齐”。被称“乾嘉三大家”之一的清代文人袁枚曾被这变换莫测的峰形弄得莫名其妙，后经僧人指点，才明白“三峰只一峰也，易地三变其形”。这“一峰多变”的奇妙景观，让我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剪刀锋

⬇️啄木鸟

⬇️熊岩

⬇️桅杆

⬇️一帆

　　离开雁荡山时，我心中满是感慨。

名山如名著，耐看耐品，引人入胜。雁荡山，不负“三大名山”之盛名。它用山水的壮丽、云海的梦幻、瀑布的奔放，桥路的惊悚……演绎出一幕幕令人心驰神往的画卷。使得雁荡山少了几分威严理性，多了几分诗意抒情，难怪诗人舒婷说“除却雁荡不是山”。

雁荡山，是一个梦。我来到了雁荡山的梦里。雁荡山的想象力，远远超过了任何的天才。这个美丽的梦，让多少人魂牵梦萦，让多少人感慨万千，又让多少人在此题下千古名句。清朝诗人江湜赞曰：“欲写龙湫难着笔，不游雁荡是虚生”，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雁荡山，我期待着下一次与你的重逢，再次感受你独特的魅力。回望山巅，那山，千年不变；聆听流水，那水，长流不息。雁荡山，让我们一眼不忘：在山里，我们看日出日落；在山里，你让呼吸成为享受，让历史触手可及，让风景闲情逸致，让生活远离喧嚣。一路山游，秀色入眼入心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