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故事||音响坏了,大伙商量买个新的

祁连山

<h3>           文、图/祁连山</h3></br><h3>一</h3></br><h3>一个舞群健身锻炼,除了领舞的优秀老师,还需要具备两个最基本的前提条件:一个是较为开阔的、适和健身不扰民的场地;一个是音质好、输出舒缓愉悦的音响设备。<br></br></h3></br><h3>老师没问题,我们队有两个优秀的领队:白云和朱珠。她俩年岁适中,不上不下,属于比较年轻的舞友。记忆超群,天赋罩身,舞姿翩翩,众人仰慕,领舞再合适不过。</h3></br><h3>说到领队,我自然想到了芬儿。芬儿是老队员,舞姿没说的,但她不常来。夏天最热时常见,到了渐凉的秋天,她像土拨鼠似的遁形了,偶尔晃一下影子,又飘忽不见。<br></br></h3></br><h3>“去哪了?上老年大学了?”好久不见,一见面我跟她开玩笑。她咯咯咯地笑起来,“就是,白天在市文化馆跳了一天,晚上累的再支不起腰。”广场上有条椅,我们跳,她坐一会,跟个别人喧两句,走了。</h3></br><h3>为何要提到芬儿?我发现舞队人才济济,芬儿也算领队的后备人选嘛!她身上有股异乎寻常的热乎劲。老师在第一排领舞,转身跳的舞,新舞友看不见,傻愣在原地。芬儿不由分说,噔噔噔跑到最后,领舞去了。这份热情给人以感动。</h3></br><h3>没有谁指使她这样做。纯天然的热心肠和发自内心的召唤。我刚来的时候,好多舞不会,尤其是集体舞更犯难,动作记不住,手脚不协调。“来,我教你!”芬儿带我,我亦步亦趋,学得有模有样,一个月时间,竟然逐渐跟上了。</h3></br><h3>前几天,芬儿发了几个视频,是她们文化馆老师教的正在学的舞,“大家谁愿意来,我帮着报名,还有两个名额……”佳佳想报名,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估计她可能没有时间。她说过,要去干活。芬儿爱穿旗袍,爱跳舞,还热心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的秘密。</h3></br><h3>她来了,眼前一亮的感觉;她不来,心里有点牵挂:又去哪了?!</h3></br>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场地没问题,我来的时候就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场地就在口袋公园的东头。口袋公园是小区门口的公共场地。郁郁葱葱,植被茂盛,花团锦簇。是一个紧凑型的袖珍公园。虽不大,每晚却有4支舞队跳舞健身,愉悦心情,她们各自占一块地儿,跳锅庄舞、广场舞、健身操,热闹得很,非常吸睛,是城北盐庄这一带非常靓丽和耀眼的一道风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云老师她们占的这个场地实在太小了。我目测了一下,长不过十一二米,宽不过五六米,大概拢共70多平米吧。三四十人跳,放不开身子,稍微放开一点点,胳膊碰着胳膊,腿碰着腿,显得有点拥挤和促狭。“我们在这里跳了三四年了!”刚认识寒梅和拉姆的时候,她们俩这样对我介绍着她们舞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明白了她俩说的意思。坚持下来了,才有了这点场地;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个场地属于哪个舞队,还不知道呢。也许她俩心里这样嘀咕:还有想跳曳步舞的呢,还有想跳新疆舞的呢。场地呢?谁不希望拥有一块自己的“领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退休前,我原是曳步舞队员,到西宁城北定居后,不见跳曳步舞的,以为这一带没有这样的队。偶然见到几个女孩在狂舞曳步舞,才知道因为没有场地,才限制了她们青春的热情和恣意张扬。是的,位居省城,土地珍贵,资源紧张,不能过于苛求。有此场地已经很不错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场地狭窄,也不是太大的问题,相互包容,理解一下,也就克服了。跳舞的时候,免不了你碰我,我碰你,“哎哟,不好意思,碰到你了!”打个哈哈,说声抱歉,或者干脆啥也不说,善意的会心的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心里定不会留下芥蒂什么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让人揪心和紧张的,倒是场外成人的不自觉,和孩子们在队列里来往的穿梭和嬉闹。旁边绿化带旁有甬道,他们偏不走,非要茶里调醋——凑热闹,跑到队列里捣乱。有一次,站第二排中间的梅花,不小心碰到一个小屁孩,“啊——”惊叫一声,马上扶起来,孩子家长——姥姥或者奶奶——嚷嚷开了,吐着火舌,不答应。我们齐劝,才把那位妇人心头的“火”给熄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是我的话,像我这么重的人,碰到人家孩子,不管伤没伤骨头皮肉,那监护人家长不把我吃了?!我最担心这个。所以,每晚跳舞,心里担着事,不像萨尔斯堡那边,什么都不用想,完全放开了跳。</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昨晚,音响出问题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两天,音响我拿,我负责充电。音响不大,一个手提包足矣。也不重,对我来说,轻飘飘的,好像感觉不到轻重。充电也容易,指示灯由红转绿即可,两个小时足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先跳广场舞,几个舞曲下来一身热汗,我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转身摔到脚下的地面上,砖地上立即显现出几滴汗渍印。一阵冷风刮来,几片树叶随纸屑扬起飘零在空中,天气转凉的架势愈发明显。队友们都穿上了长袖或加绒的衣服。我暗想:短袖该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跳完广场舞,朱珠换上集体舞曲。虽不是周末,但今晚留下来跳集体舞的人真多。即使天气凉了,兴致倒是不减。我和佳佳一边欢快地跳着舞,一边欣赏着美妙的音乐带来的身心愉悦。有时也小声交流几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突然,音乐声戛然而止。我扭头一看,朱珠向音响走去。我也跟过去。“没电了。”朱珠说,“你看指示灯不亮。”确实,她说的和我看到的一样。我也很无奈。我充的电,不到点,却没电了,扫了大家的兴,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修一修,也许还能用。有的说,时间长了,该换了。有的说,夏天的时候,遇到突然不响,到现在恐怕也有好几回了;不换,冬天就没法跳了。我也倾向于换,买,但我没说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这样,我的意见,大家集资,再买一台,”佳佳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我和小徐的鼓动下,站到花园矮墙上,红光满面,慷慨陈词,“这样不仅能正常锻炼身体,而且还……还能增强每个人的集体荣誉感!”佳佳是白银口音,应小徐要求,我当场翻译了一遍。</p> <p class="ql-block">这个佳佳,今天既大胆又热情,完全不像平时的安静做派。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她的演讲,在我眼里变成了《列宁在1918》电影里的幻觉:“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让列宁同志先走。”“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列宁同志已经不咳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能说的时候有点过于激动,她从矮墙上跳下来、定下身来喘着粗气的时候,我看佳佳两侧脸颊绯红,仿佛一团羞赧的红晕爬上了她光洁的脸蛋。她憨憨地笑。模样可爱。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也引得大家一阵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晚风徐徐吹,路上行人稀少,路灯发出亮晃晃的光,星子在深邃的夜空眨巴着眼睛,秋蝉闭上了嘴巴,蛙声寻觅不见,秋夜愈发深沉静谧。我们踏上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9月17日西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