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0、吴局长放了出来。</p><p class="ql-block">不知是真是假，有人说吴局长这次被抓是因为马局长做的手脚。这两个局长长期有矛盾。还有人说吴局长现在很硬，向检察院提出要有一个说法，检察院现在反而很被动等等。</p><p class="ql-block">刘立三经过这一段，也有了经验。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不过刘立三到建设局办事，确实见到吴局长。看起来放出来是真的。</p><p class="ql-block">吴局长笑吟吟地问刘立三：最近怎么样？刘立三不知怎么有点紧张，涨红了脸说：挺好挺好。</p><p class="ql-block">吴局长也不客气：你们都挺好挺好，我可日子难过。回去告诉姜处长，他要是缺钱，五千元我还是有的。</p><p class="ql-block">刘立三哪敢多话？看看四周无人，红着脸解释说，可能误会了。不是姜处长告发的。</p><p class="ql-block">你怎么知道？吴局长整个是一副还乡团的气势。你还是不错的。他说。</p><p class="ql-block">刘立三想到了那条金项链。心里想，幸亏检察院没来找自己，不然的话检察院找了自己，说了实话，今天吴局长是肯定不能放过的。</p><p class="ql-block">姜处长明显地忧郁起来。社会上都流传说姜处长不够意思。到建设局办事，许多人对姜处长都是冷冰冰的。没有办法，刘立三担起了处长的角色。</p><p class="ql-block">党委书记也发起愁来，几次和刘副校长商议让刘立三当处长。刘立三坚决不干。有一次和党委书记说了实话：我还没有姜处长灵活呢！这次岂不是幸免于难。党委书记琢磨了半天，这才打消了让刘立三当处长的念头。</p><p class="ql-block">谁知这件事传到了姜处长耳中。姜处长颇有几分怒气地对刘立三说：推完磨杀驴吃。现在用不着我了？别把我弄急了，他们的那些事可都在我心中。这个书记，那个校长光在我手中捞的也够多的了。</p><p class="ql-block">果然如此，会计小贾说的还是对的。刘立三本想细问一下，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他们捞多少呢！狗咬狗一嘴毛。刘立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p><p class="ql-block">姜处长又谈起吴局长的事，他吴局长现在记我的仇，那是我揭发的吗？他现在那么猖狂，说句不好听的，你确实没收五千元吗？你有良心吗？说我收了金项链金戒指，咱实事求是，收了就是收了，人不能丧良心。</p><p class="ql-block">姜处长这么一说，使刘立三不由升腾起一股正义感。刘立三确信姜处长不会把五千元贪为己有。</p><p class="ql-block">吴局长确实不是东西。刘立三脱口而出。</p><p class="ql-block">他还有别的事呢！咱们这些年就给他五千元吗？这五千元可以不承认，还有我和咱们处两个人在场给的也有万八干的。还有水产学院、财经大学他们给的。我也知道一些。</p><p class="ql-block">既然他不仁，也别怪咱不义。他还咬你一口呢！干脆把他的事全给抖搂出来，看他还猖不猖狂？刘立三有点义愤填膺。</p><p class="ql-block">你以为我不敢？他能把我怎么的？停了好长时间，姜处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真不是怕吴局长，你说，我揭发他，我又会是什么下场？话说到这，刘立三也清醒了许多，也长长地叹了口气。</p><p class="ql-block">刘立三给他在检察院的朋友打了电话。他气呼呼地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今天抓明天放的。法律在你们手中成了面团，怎么揉搓都行？</p><p class="ql-block">刘立三把他的满腹牢骚都向他的朋友发泄出来。他的朋友倒没见怪，说：你别急呀！我们也要依法办事，哪能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谁说吴局长没有问题？他是建设局马局长、黄市出面，暂时放出去的，是取保候审。</p><p class="ql-block">那怎么官复原职了？</p><p class="ql-block">谁说是官复原职？昨天我们还传他了呢？</p><p class="ql-block">是真的吗？</p><p class="ql-block">那怎么还是假的？你连我都不相信？社会上的传言我们也听到了，说我们的检察长公报私仇等等。我告诉你吧！吴局长的案子还远远没有结束，你要明白。你不要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朝我们泼脏水了。</p><p class="ql-block">几句话说得刘立三无言以对。他说：不是吴局长现在还要向你们要个说法吗？</p><p class="ql-block">要个说法，那好呀！他敢亲自到我们检察院来要说法吗？告诉你吧，他不要说法，我们也要给他一个说法。</p><p class="ql-block">刘立三半信半疑地放下电话。</p><p class="ql-block">《海燕》1999年第9期</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