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邾耷</p><p class="ql-block">图:邾耷</p><p class="ql-block">春雨思君地</p><p class="ql-block">秾花识太阳</p><p class="ql-block">半生书搭屋</p><p class="ql-block">漫笔补寒墙</p><p class="ql-block">~邹大耳(邾耷)</p><p class="ql-block">大家越写越看似平淡,然气魄万千,笔墨沉厚,境界高远。而小家越写越看似高深,终笔墨俗不可耐,气散而力薄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浅述中国画的“道”理之八~邹大耳</b></p><p class="ql-block">道德经~</p><p class="ql-block">“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p> <p class="ql-block">《道德经》文: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p><p class="ql-block">老子意为:执持盈满,不如适时停止;显露锋芒,锐势难以保持长久。金玉满堂,无法守藏;如果富贵到了骄横的程度,那是自己留下了祸根。一件事情做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道理。</p> <p class="ql-block">“道法自然”:《道德经》智慧与中国画理的交融之美</p><p class="ql-block">“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的哲思与中国画的美学,虽分属哲学与艺术两域,却以“守道”为纽带深度契合,共同诠释着“道法自然”的东方智慧内核——前者以文字揭示自然规律与处世之道,后者以笔墨布局将此道具象为可视的美学意境。</p><p class="ql-block">《道德经》中“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的箴言,核心在于警示“过犹不及”:满溢则亏,锐露则衰,骄奢则祸,唯有知止收敛,方合自然之理。这一哲思,恰是中国画笔墨与布局的创作准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即便是不懂画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中国画和西洋画的不同。</p><p class="ql-block">西洋画,满;中国画,空。一张画纸,画得满满当当不留一点空白,是西洋油彩画;一张画纸,寥寥数笔丹青于白宣之上,是中国画。</p><p class="ql-block">美学大师宗白华说:中国画最重空白处。空白处并非真空,乃灵气往来生命流动之处。</p><p class="ql-block">中国画的最高境界,在于水墨留白。中国话的最高境界,在于话音留三分。</p><p class="ql-block">有些话,想说五句,其实只需两句对方便明白意思。剩下的三句,跟主题不再有过多关系,只是满足你的倾诉欲,听多了对方反而会腻。</p><p class="ql-block">那些人生的留白,让你看起来更为丰富。一个会布局的人,永远不会把人生塞得太满。</p><p class="ql-block">衣若素雅,能凸显你的脸庞。妆若素淡,能映出你的气质。着墨少一点,否则它会抢了要害之处的风头。人生需要留白。</p><p class="ql-block">在京剧中,也常用到留白的艺术,所谓三两步走遍天下、六七人百万雄兵,即是如此。又像古人的作诗之法,不着一字,尽得风流。</p><p class="ql-block">《庄子·人间世》:“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清净心灵自会生发明亮,吉庆福祥也就自然降临了。“</p><p class="ql-block">林语堂曾说:“看到秋天的云彩,原来生命别太拥挤,得空点。” 川端康成曾经叹息:“这世界太拥塞了。”</p><p class="ql-block">人生应该如这样一幅画卷:既有浓墨重彩,也有所留白。这样,大概才是完满。</p><p class="ql-block">人生最好的状态,莫过于此。</p><p class="ql-block">“室,比喻心,心能空虚,则纯白独生也。”</p><p class="ql-block">清净心灵自会生发明亮,吉庆福祥也就自然降临了。</p><p class="ql-block">人的心如果像空房子一样,清除了杂物和垃圾,把蒙蔽心灵的尘埃扫空,那么心中就会充满阳光,好事就会发生。</p><p class="ql-block">虚寂生智慧,空旷生明朗,这就是“虚室生白”,换一种说法,就是“留白”。</p><p class="ql-block">留白,是生活的大智慧!</p><p class="ql-block">下围棋的时候,一黑一白交错之间,与敌手周旋,团团围困对方而不留余地,可能反而堵住了自己的路,作茧自缚。</p><p class="ql-block">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把心放平,把心放宽,按照留白的道理去应对世界,生活就会圆融无碍。</p><p class="ql-block">庄子说的“无用之用”,其实就是“留白”的生命境界。</p><p class="ql-block">留白是为心开一扇窗,让阳光照进来,让山风吹进来,让心灵溢满花香。没有为心灵留白的生活,多半是被物质奴役的愚蠢生活。给人生留白,人生才能充满生机,步步生莲!</p> <p class="ql-block">中国画的布局:留白守虚,忌满招损。</p><p class="ql-block">中国画布局最忌“满”。若画面被景物填满、无一丝空隙,便如“金玉满堂莫之能守”——繁杂元素会夺走画面的“呼吸感”,观者视线被塞滞,既无想象空间,更易生压抑,恰是“满招损”的具象。而“留白”是布局合道的关键:空白非“无”,而是“有”的延伸——可为山间云雾、江面烟波,亦可为枝头空寂。它如《道德经》中的“虚”,是对“持而盈之”的克制,既为画面注入灵动,更让观者在虚实间品味“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恰似“功成身退”的智慧,以“不填满”成就意境悠长,暗合自然平衡之理。</p><p class="ql-block">从笔墨的藏锋到布局的留白,中国画理始终以《道德经》“道法自然”为魂。二者共同昭示:无论是艺术创作还是处世生活,唯有戒绝“过满”“过锐”,在克制中寻平衡、在含蓄中藏深意,方能抵达和谐自然的至高境界。</p> <p class="ql-block">中国画中的笔墨:藏锋守拙,忌露锋芒。</p><p class="ql-block">中国画运笔绝忌“笔笔锐露”。若刻意彰显笔锋锐利,看似刚劲,实则如“揣而锐之”般失了含蓄韵味——锋芒过露会让笔墨单薄刺眼,既无耐品的余韵,也难成浑厚气韵。真正高妙的笔墨,追求“混沌”之境:非杂乱无章,而是在浓淡、干湿、枯润的变化中藏起锐锋,以含蓄之态蕴藉深层力量,如同智者敛藏锋芒、温润处世。这种“藏露结合”,正是对“锐不可长保”的规避,让笔墨与“守道”相合。</p> <p class="ql-block">中国画之笔墨,乃立艺之本。湿笔晕染,求其氤氲气韵;枯笔劲挺,取其刚健骨势。然过湿则墨湮笔痕,失却勾勒之骨;过枯则笔竭墨竭,难存润泽之韵。笔墨之妙,非唯天资工力可致,偶有“误笔”“误墨”,反生意外之趣,成浑然天成之境。</p><p class="ql-block">作线尤忌“信笔”。信笔者,任笔滑行,无谋篇布局之思,无落笔千钧之重,亦无收锋藏势之巧。如此则难悟“无垂不缩,无往不复”之精髓——每一笔看似直下,实则暗含回护之力;每一线看似延展,实则藏有收束之韵。若向信笔者言“入木三分”的笔力、“积点成线”的匠心,无异于对牛弹琴,痴人说梦。相较之下,以颤笔作书画,虽非庄重醇厚之正途,却能以细微震颤藏住浮滑,留驻笔意,远胜信笔之空疏。</p><p class="ql-block">执笔之道,亦含章法。笔杆需平直,不偏不倚;笔锋需圆锐,无缺无损。唯以圆锋直落纸面,所成之点如坠石,所绘之线如流泉,方为“圆笔”,尽显笔墨的温润与力量。</p><p class="ql-block">这书画间的“度”与“藏”,恰与《道德经》的处世哲思遥相呼应。老子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正如湿笔忌过湿、枯笔忌过枯,人若执着于“盈满”,强求无缺,反易满则溢;若锋芒毕露,炫耀才智,恰似过锐之器,终将折损。“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又如同信笔之失——若因外物充盈而骄纵,因技艺小成而轻慢,终将失却根本,留祸于己。</p><p class="ql-block">故书画求“圆笔”之温润、忌“信笔”之浮滑,处世求“功成身退”之通达。事有所成,便含藏收敛,不贪功、不恋位,如笔墨恰到好处的留白,留有余韵,方合“天之道”。这艺理与天道的共鸣,正是东方智慧中“适度”与“谦退”的深层回响。</p><p class="ql-block">~邹大耳乙巳秋七月二十六日于漫笔阁</p> <p class="ql-block">邹大耳名宁,字致远,号大耳;别署邾耷、画斋雨麓山房,中国诗书画家,民革党员。韩少婴、刘俊川、丁芒先生入室弟子,先后求教于黄养辉、陈大羽、杨建侯、周积寅等诸前辈。历任区三届政协委员,政协文史委员会委。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研究员,国家人事部艺术家学部委员,中国美协江苏创作中心研究员,民革江苏省中山书画院理事,江苏省国画院特聘书法家,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花鸟画研究会理事,江苏省直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文联书画研究中心研究员,文狐艺术研究院副院长,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长,江左诗社副社长,江苏省大众书画院副院长,江苏省楹联研究会会员,江苏省诗词协会会员,南京雨花书画院院长,秦淮文史研院学术委员,六朝春书画院顾问,江苏必得旅游策划公司艺术顾问′创艺总监等职等。近五十年潜心研习书画。上溯秦汉之风,下窥明清诸贤。绘画涉足山水、人物,尤喜花鸟。亦工亦写。追求粗笔浑厚俊逸,细笔明丽清润。书法初习唐楷,取之俊挺秀拔;后临篆隶,以为行笔基础;钟爱右军,但求遒媚劲健;醉心米黄,获其奇峻生姿。临池不辍。周积寅先生题曰:"清新秀雅、自立门户。"重传统且不泥古、外事造化而终有悟。 1987年举办首次个人书画展,《江苏画刊》,《南京日报》等报刊均有报道。先后有论文、作品在《书法报》、《中国书画报》、《江苏画刊》、《艺术与财富》等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入编《中国历代书画名家大辞典》、《中华人民共和国书画家作品选》、《世界美术集》、《中国美术集》、《中国当代书画家珍品选》等数十部精典。1992年为中国中华奇石馆,《历代藏石家介绍》配人物画八幅。作品先后被国家文化部、人事部、海内外博物馆、艺术馆珍藏。曾在日本、加拿大、比利时、韩国、新加坡等国家以及北京、南京、香港、澳门等城市举办联展和个人画展。2007年由江苏省美协主办[邹宁中国画展],江苏省电视台.南京市电视台.南京雨花电视台均有专题记实片,各大报刊均有报道。并有《邹宁中国画选》、 《全国巡回展作品选》《生命清供~邹大耳诗书画》、《邹宁画集》公开发行。曾为《秦淮夜谈》《老门东史话 》撰写城南故事。《颜料坊的故事》、《肖像画奇才曾鲸》、《我与恩师韩少婴先生的不解之缘》等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