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不知道哪张图片做引子好,为了切入主题,硬着发麻的头皮,还是用了这张图片。</p><p class="ql-block">您是不是看着也头皮发麻?</p><p class="ql-block">无意中刷到的推送,想起自己也曾有的经历。</p><p class="ql-block">不过先声明啊,我当时的状况可没图片那么麻心。</p><p class="ql-block">妈妈上班的家属工厂——石壁的玻璃厂,除了厂长<span style="font-size:18px;">(唯一的男性)和指导员王阿姨是</span>部队委派的,余所有职工构成都是随军家属,我的好些同学的妈妈都在那上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大约是七十年代初,我小学四年级左右,一天妈妈下班回来,放下东西立刻薅我去露台,那亮堂啊,散开我那俩扎着的朝天椒就开始扒拉:啊,今天xxx的妈妈说,发现她头发里有虱子(我想不起来是谁了),这段时间你总说头痒,快让我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果然,在我的头发丝上挂有虮子(头虱的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于是妈妈开始用手薅、用篦子梳、用贼拉热的水给我洗头,烫的我直哭,虽然数量见少,但做不到绝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妈妈和玻璃厂的阿姨们,常常相互交流办法和心得,比如用敌敌畏兑水给我洗头,结果依然有坚强抗药的残敌顽强地存活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 <p class="ql-block">妈妈想起了六六粉,也是当时能用上的最后的农药。</p><p class="ql-block">那个周末,妈妈把药粉兑进水盆,浇灌我每一寸头皮,不放过每一根头发。</p><p class="ql-block">为了消灭虮子,我的头发已经让老妈剪的短的不能再短了,老妈说了,六六粉再不好使,就给我剃光头。</p> <p class="ql-block">崩溃的老妈,必是担心虮子堵鼻子捂嘴熏不死,不但把我的头发洗的湿淋淋的,依然不罢休的用毛巾且不止一条,把我的头除了眼嘴鼻,包上了,而且死劲儿地勒着,包的紧紧的。</p><p class="ql-block">六六粉浸着我的头皮,那毛巾也是浸了六六粉药水的,重重地顶在我的头上,刺鼻的农药伴随着每一次呼吸,熏的我呀,肠胃翻滚摇摇晃晃晕晕乎乎,不住地央求着妈妈拆了毛巾吧。</p><p class="ql-block">老妈看着我,坚决地让我顶了半个小时。</p><p class="ql-block">幸运的我居然没被熏死,也没被熏残。</p><p class="ql-block">好在,这次虮子大败,再没有一只活着的虮子出现在我的发中。</p><p class="ql-block">也从此,妈妈不许我再和农村女同学嬉闹,再一起游戏,不许有任何贴身接触。</p><p class="ql-block">当然,也不许我和所有的女同学有贴头的行为。</p><p class="ql-block">与虮子的多次交手,尤其是六六粉的痛苦经历,我也是怕死了,完全不知道何处何为招来的头虱,我遵从老妈教导,与同学再没有那无拘无束的心无芥蒂的嬉闹。</p><p class="ql-block">虽然我并不认为一定是农村同学传染的。</p> <p class="ql-block">深藏大山沟里的军部,离镇远去县城能走断腿,好在小学找了块儿平地矗在大山脚下农田旁边,一个班假如有四十余个学生,部队子弟多说就十几个,同学大多是农村的孩子。</p><p class="ql-block">其实在没有头虱事件以前,大家似乎自成派系,各和各的群体玩,偶尔有一起玩的时候,比如天冷的时候一起挤油条,那也是很少。</p><p class="ql-block">那以后几乎就不一起玩了。</p><p class="ql-block">我女儿在我那个年龄时,头发丝上也曾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虮子。我真的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推送,说女孩子在儿时就会自生头虱。</p><p class="ql-block">我问了deepseek,它断然否了我的“荒唐”。它说,头虱只能是传染。</p><p class="ql-block">我们石壁的农村同学,其实骨子里非常高冷,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课间也好,假期也罢,我们不主动找她们玩,她们绝对不会主动朝我们走来。</p><p class="ql-block">我们可以不跟她们玩,但绝对不能在行为上语言上冒犯她们,所以老师也很有心,排座位都不混坐,班干部也大多是部队子弟。</p><p class="ql-block">我们几乎没认真地去过农村同学的家,我只去过一个农村班干部女同学的家,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里面黑乎乎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大山里的石壁,寸土寸金,老百姓的日子挺苦的。为了照顾农村同学,我们早上九点四十五分开始上课,说是因为农村同学的父母早上要下地干活,她(他)们要帮助父母干家务,比如喂牛看弟弟妹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到种稻子或收稻子的农忙季节,我们要放农忙假,给农村同学帮助父母的时间,而我们这些部队子弟要去帮助割稻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们到三年级时,去的是分校上课,所谓的分校就是祠堂,一个年级两个班。去祠堂分校上课,要路过学校,要路过大河走没有护栏的石板桥,要走过村庄,要从农家人门口路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差不多九点以后,我们上学路过农家时,常常看见或我们的同龄人或他们的父母,端着碗站在门口:浆呼呼的白粥上面有点儿腌芥菜,似乎天天如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石壁的冬天,最冷的时候,晚间会降到零度以下,我们早上上学,太阳升起以前,能在包菜叶里捡到小冰块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最冷的冬天,我们穿着棉衣毛裤或棉裤,穿着厚袜子和棉鞋。农村同学也穿上了棉衣,咣咣当当肥大的棉衣,一条单裤,光着脚穿着嘎啦板,若是部队那天放电影,散场后,山坡上尽是密集哒哒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跟农村同学的少有接触,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依稀记得他们姓赖的多。我甚至不知道石壁附近有多少个村庄,分布在哪里。我知道我家那山后有个村庄,我却从来没走到过那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落后闭塞交通不便的石壁,种稻子完全靠双手,即便日子那么难,客家人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没有一个辍学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09年,曾经故地重游,经过老乡的家门口,热情的老乡招呼进屋喝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认识你们。</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