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里嗅得海棠香

沂蒙山人

秋深露重染林塘，

一树珊瑚照夜光。

未近枝头先嗅味，

如童梦里外婆香。

橙黄点点燃残照，

红晕层层映晚霜。

欲折还休心自醉，

风来簌簌落苍茫。

昨晚沿着苍源河东路往南走，还没看见树，先闻到了一丝微酸的果香，像是童年外婆院里那棵老海棠的气息。在抵达水岸花园西门对过不远处，发现整片林子就在眼前了——橙黄与红晕交织的果实密密地挂在一棵海棠树上，枝头沉甸甸的，仿佛每颗果子都含着一小团火。灯光映着那些熟透的果，坠得极低，几乎要碰着地面。这树像是把整个秋天的甜都攒在了梢头，等着人来轻轻一碰，便簌簌地落到脚边。我站在那儿，忽然觉得不是我在看树，而是树在等我，等一个记得它味道的人。

继续往前走，到停车场入口南侧，还有一株海棠格外精神。一树红果如灯盏高悬，叶色深绿如染，衬得果实愈发鲜亮。阳光穿过叶隙洒下斑驳光影，像给地面铺了一层跳动的金箔。我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嘴角微扬，仿佛在数那根纸条上的果实数量。这景致不似果园那般规整，却多了几分野趣与人情味——它不单是树，更像是公园里一位熟识的老友，年年准时捧出心爱的果子，与过往的行人分享秋的馈赠。我忽然明白，有些树活着，不只是为了结果，而是为了让人记得某个秋天的傍晚，曾停下脚步，被一点红照亮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