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贵州行之七

慧竹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藤甲部落</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记于2025年9月</p> <p class="ql-block">本次行程进入到第五天,我们游览了一个小众景点—“藤甲部落”。一个只有400余人的布依族人的原始部落。它位于贵州省安顺市平坝区高峰镇贵安新区阿歪寨村,距贵阳市46公里。这个部落的布依族人目前以开发旅游项目为生,每年大约有游客50万人来此游览参观。</p> <p class="ql-block">相传为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中藤甲兵后裔聚居区。其先祖曾协助孟获对抗蜀军,战败后逃亡至此定居,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不与外族人通婚)。布依族人现主要分布于云贵川一带,其独特的藤甲编织技艺和布依族民俗文化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冷兵器时代,用藤甲做的铠甲还真是刀枪不入。但这东西最怕火……藤甲胄的部落以牛头为图腾,象征着吉祥和财富。</p> <p class="ql-block">入口处的门楼悬挂着写有“藤甲部落”的牌匾,两侧旗帜飘扬,几位身着传统服饰的族人静静伫立。一位手持长杖,篮中盛满新采的藤条;另一位裙裾斑斓,头饰银光轻闪。他们不言不语,却仿佛在用姿态讲述一段被时光封存的历史。我缓步而入,脚下的石板被树影切割成斑驳的光块,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过往的节拍上。</p> <p class="ql-block">几位族人立于门前,志凤执矛而立,黄衣绣纹如云流动,手中长矛寒光未褪,仿佛随时准备迎战山风。她身旁的女子捧着一束青藤,神情庄重,像是在守护某种不可言说的仪式。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不是为游客而设的布景,而是生活本身在缓缓呼吸。</p> <p class="ql-block">俩位女子立于门前,一位执矛,一位静立,红幡在身后轻舞。她们的身影与身后木构建筑融为一体,像是一幅活的民族画卷。没有喧嚣的解说,没有刻意的表演,可正是这份沉静,让人心生敬畏——原来文化的尊严,从不需要大声宣告。</p> <p class="ql-block">阳光穿过密林,洒在那座古老的木屋上,屋顶爬满了绿意,仿佛岁月在这里生了根。几面红黄相间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是远古的讯号,召唤着访客走进这片静谧的村落。我站在屋前,脚边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当地人说,这墙是用牛粪和竹泥混合刷的,冬暖夏凉,还能防虫。我起初不信,可细细一看,墙面上确有斑驳的纹理,像是自然绘就的图腾——原来,最朴素的材料,也能筑起最坚韧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往深处走,一座竹屋半隐于林间,墙角爬满青苔,屋顶的竹片已有些歪斜,却依然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雨水顺着竹檐滴落,敲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屋子不像是被建造的,倒像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与山林共生共息。我轻轻抚过那潮湿的竹墙,指尖传来粗糙而温润的触感,仿佛能听见它低语着百年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不远处,几个人围在一座木棚前低声交谈,那棚子歪歪斜斜,木板被风吹得发白,边缘裂开,像老人干涸的皮肤。他们指着棚顶的结构,似乎在讨论如何修复。我走近一听,原来这是村里老匠人留下的藤甲作坊旧址,曾经这里日夜响着削藤、编甲的声音。如今虽已荒置,但那份手艺的余温,仍藏在每一道木纹里。</p> <p class="ql-block">一间茅草屋前挂着“婚姻文化”的横幅,下面贴满老照片:新人踩着红毯走过藤桥,族人围坐饮米酒,新娘头戴银冠,笑靥如花。这些瞬间被定格在绿意环绕的墙面上,像是一本翻开的族谱,记录着生命最温暖的延续。</p> <p class="ql-block">再往前,一座木屋檐下挂着红幡,门前一块布幡随风轻扬,上面写着“饮食文化”四个大字,底下贴满了各式菜肴的照片:酸汤鱼、腊肉、糯米粑……香气仿佛透过纸面飘了出来。一位老人坐在屋角的小凳上,慢悠悠地剥着豆角,见我驻足,笑着递来一碗刚酿好的米酒,“自家做的,不醉人,暖胃。”我接过,酒液清亮,入口微甜,像是把山间的晨露都酿了进去。</p> <p class="ql-block">藤甲的制作工艺十分讲究,挂在竹棚的海报上详细描绘了藤甲的完整制作过程:“割藤”“选藤”“阴干”“晾藤”“药水泡藤”“编藤”“桐油浸泡”“晾晒”“成甲”,做好的藤甲约有三十余斤重,制作过程的每一步都由粗布衣衫的匠人亲手完成,他们弯腰在山间割藤,指尖被藤刺划破也浑然不觉。我盯着那“药水泡藤”的画面,脑海里浮现出一锅冒着热气的秘制药汤,藤条在其中沉浮,像是某种古老的洗礼。这不只是工艺,更像是一场与自然的契约。最后是一位勇士披甲执矛,昂首立于山巅。我盯着“藤盔甲”那幅图,想象着那甲胄穿在身上的分量——轻如竹叶,坚如铁壁。据说古时战士穿此甲下河不沉,上山不滑,一场雨后反而更显光泽。这哪里是盔甲?分明是山魂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解说身着传统服饰,站在竹棚前,衣襟上绣着云雷纹,袖口缀着银片,走动时叮当作响。她正向几位游客讲解农事节气与藤甲制作的关系。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阳光透过竹棚洒在她肩头,像为她披上了一层光甲。棚边的海报上,人们弯腰插秧、打谷、晒粮,每一幅画面都与土地紧紧相连。原来,他们的战斗技艺,根植于耕作的节奏之中。</p> <p class="ql-block">在一间陈列室里,我见到了真正的藤甲遗存。一件黑色长袍上绣着流动的云纹,银线勾边,宛如雷电游走;另一件衣角的刺绣细密如织,花鸟栩栩如生。我凑近细看,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匠人的心跳。这些不只是服饰,是穿在身上的史诗,是沉默的战歌。</p> <p class="ql-block">墙上挂着一幅长卷轴,左侧是遒劲的书法,中间是一位披甲勇士,目光如炬,仿佛正从历史中走来;右侧是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有人祭拜,有人编藤,有人起舞。整幅画卷像是一条时间的河流,将信仰、生活与战斗静静串联。</p> <p class="ql-block">用于藤编的藤条树</p> <p class="ql-block">竹林深处有一间简易棚屋,瓦顶斜铺,木柱撑起一方清凉。门前挂着一块宣传牌,讲述着某种古老技艺的传承。几位孩子蹲在屋檐下,笨拙地学着编藤,笑声清脆地撞进林间。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所谓“欢乐贵州行”,不只是看山看水,更是看见一种文化在年轻的手指间悄然延续。</p> <p class="ql-block">接着,我来到一处露天作坊,石台上摆着几口大缸,缸边贴着“传统米酒酿造工艺”的说明图:泡米、蒸煮、拌药、发酵、封存……每一步都讲究天时地利。一位老匠人正用竹勺搅动酒醅,酒香浓郁扑鼻。“这酒,要等九九八十一天,”他笑着说,“急不得,就像编藤甲,心急编不出好甲。”我忽然明白,这里的一切——饮食、服饰、仪式、技艺——都遵循着同一种节奏:慢,却稳;朴,却深。</p> <p class="ql-block">一场丰收舞正在上演,人们手持藤编的盾与矛,踏着古老的节拍起舞。领舞者披着完整的藤甲,头戴斗笠,目光如炬,仿佛从史书里走出的战士。他们旋转、跳跃、击盾呐喊,动作刚劲有力,像是在重现一场远古的胜利。我站在人群外围,心却被这节奏牢牢抓住——这不是表演,是血脉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布衣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男子叫“干锅巴”,女子叫“梦那蒂娜”……</p> <p class="ql-block">路边一棵大树上挂着红布条,树干粗壮,树皮上刻着模糊的符文,下方一块木牌写着“祭天神树”。旁边还有一幅布告,上面画着一位披甲执戟的武将,红巾束发,目光如炬。布告讲述着部落古老的仪式:每逢春耕秋收,族人会以白公鸡祭天,祈求风调雨顺。我抬头望向树冠,枝叶交错如掌,仿佛真有神灵在上俯视人间烟火。</p> <p class="ql-block">部落议事厅</p> <p class="ql-block">观看他们的民族表演:上刀山、吞火。</p> <p class="ql-block">离开“藤甲部落”,我们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