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沽散笔》(318):爬出井口——践行认知探寻之旅(4)

衔泥斋主人(胡光)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19022656</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津沽散笔》(318):</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爬出井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践行认知探寻之旅(4)</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引言:封闭空间里的认知,不一定都是真理,爬出井口,走出自己的局限,践行认知探寻之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69年8月16日, 告别津门故里,我来到北大荒第一站永丰农场(1974年10月,我被调入黑河地区农场分局工作队,进驻长水河农场。一年之后工作队完成任务,我被留在长水河农场即北大荒第二站,至1979年1月9日返津),关于在两个农场的生活与工作,我在拙作长篇传记小说《白楼梦》里有大量篇幅真实记录、形象再现的描写叙述,而我之所以写系列文章《爬出井口》,虽然离不开对史实的陈述依托,但主要目的还是剖析自己思想认知的轨迹,反省总结人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北大荒农场期间,我经历了几个思想认知的成长过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 一)领悟到了什么是人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个人将“人生”解读为广义与狭义两类,一类是人从出生至寿终正寝的为广义人生;一类是真正自食其力、独立生活的狭义人生。不能独立的人生是银色人生,而独立的人生则是金色人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下乡北大荒是我离开父母的荫庇,自食其力、独立自主的人生开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十年艰苦的青春岁月里,我饱尝了高寒的肆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年冬天,中苏关系因珍宝岛事件恶化,我被调入农场武装基干连,任班长。一次军事演习之夜,在急行军的路上,班里一位上海知青洪东升,在漆黑的夜里,他不慎跑进公路边的深沟里,把鞋子丢在厚厚的积雪中,一时摸不到,已经掉队……见此,情急之下,我急忙脱下自己的棉鞋,给他穿上,拉着他追赶队伍……我穿着袜子,在零下将近四十度的夜里跑了好几里路,虽然侥幸保住了脚,但从此一只脚冻伤落下后遗症。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忍受了饥饿的折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年农场遭受洪水,庄稼被淹,粮食大幅减产,农场只能吃国家返销粮,大家都吃不饱……然而别人可以偷鸡摸狗,我身为连队负责人绝不能那样做!夜晚,饥肠辘辘的我跑到牛舍,捡拾牛吃饲料掉在雪地上的豆饼渣,放在炉盖上烘烤,半生不熟咽到肚子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承接了繁重的劳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体重只有一百多斤瘦弱的我,咬牙扛起装满二百来斤大豆的麻袋,颤颤巍巍走上跳板,把大豆送进高高的粮囤……我要求自己各种农业生产的活计,以身作则,不能落在大家的后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经受了孤独与迷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努力做大家思想工作的同时,却无法释放自己内心很多的苦楚。特别是一个又一个懂我知我的男女知心朋友,各种途径相继回城之后,我感到非常孤独、痛苦与迷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体味了人世间的温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包括别人给予我的、我给予别人的。在我饥饿的时候,当地的父老乡亲、连队诊所的赵大夫(女)从家里拿给我热腾腾的熟土豆……我曾得到过多位女知青朋友伸出援手给我的粮票、为我缝补衣服……我因为所谓祖辈的历史问题,申请入党多年不被批准,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上海知青江家骅和有关领导及同志们,给了我很多理解与温暖,坚持不懈地挺我,最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而我曾给患“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天津女知青张秀玲输血,把献血获得的国家四十元补贴给张秀玲买营养品。我和其他几位知青朋友千里护送张秀玲去哈尔滨市医院,当张秀玲生命垂危被紧急抢救时,我趴在病床下,用自己的背部使劲顶住床板,配合医生对张秀玲进行心脏复苏按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些人生的经历,我几乎都把它们当做素材,裁剪到拙作长篇传记小说《白楼梦》之中,不再赘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总之,我认为我的真正的人生,是从北大荒农场的生活与工作开始,五味杂陈、刻骨铭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独立思考伊始是质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1年9.13事件发生之后,经过多次学习讨论上级发来的文件。那个时段,常常于夜里,我躺在大炕上的被窝里,内心开始对文件说明解释中,一些有悖于逻辑的事情,产生了些许的疑惑与质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在白天在集体讨论发言时,我还都是违心地照本宣科……但是,相信包括我在内的一些知青朋友就是从这个时候,从困惑与质疑中,逐步走上独立理性思考的征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8年下半年至1979年初,爆发了全国性的知青“病退”大返城浪潮。在百般纠结痛苦的情景下,我是全分场最后一个离开农场的。1979年1月初回到天津之后,在将近一年待业的过程中,我急火攻心,嘴唇舌间长满了疮疡……多少个不眠之夜,我辗转反侧,反省审视当年千百万知青们热血沸腾地报名上山下乡,最终为何是如此灰溜溜的结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知青情结与上山下乡运动对错与否无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文革期间,大规模运动式甚至带有某些强制性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文革背景下的衍生物,是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错误理论与实践。但是,广大知青产生的对大自然黑土地黄土地戈壁草原的深厚情感、对农村父老乡亲的深厚情感、知青朋友之间患难与共的深厚情感,搭建了一种神圣的真挚的精神世界,即所谓“知青情结”,这与评判那场大规模运动式甚至带有某些强制性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对错与否无关!上述我们这一切的获得,完全来源于生活,因此,我由衷地感谢生活,感恩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认知困惑不解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质疑与思考,使得自己的思想认知有了渐进的提升……荒诞和狂热的岁月里,有青春汗水血水泪水的流淌,也有人性与理性的光芒……从某个角度讲,经历是人生的财富;苦难是成熟的摇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走出书本,走出学校,走进社会,既是我的人生履历,亦是我试图爬出井口的努力过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本文未完待续,敬请读者朋友们继续关注浏览。谢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于2025年9月16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