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时光的长河中,有这样一群身影渐渐隐去,却永远留在人们记忆的深处,她们就是旧时乡村的接生婆。</p><p class="ql-block">        过去北方农村称接生婆为“老娘婆”,老娘婆宛如乡村里一道独特而温暖的风景。她们大多是中年以上的妇女,岁月如同无情的刻刀,在她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那皱纹像是岁月长河的涟漪,是生活的痕迹,也是经验的沉淀。她们的双手粗糙而有力,这双手,恰似饱经风霜的老树根,却曾经迎接过无数新生命的到来。她们的穿着朴素而简单,常常是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布衫,就像乡村大地上生长出的质朴花朵,透着一种乡村特有的质朴。</p><p class="ql-block">      她们的身影穿梭在乡村的各个角落,无论是白天那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之时,还是黑夜如同巨大的黑幕笼罩之时,只要哪家有临盆的孕妇,就会有接生婆匆匆赶来的脚步。那脚步,仿若带着使命的鼓点,又似对新生命敬畏的音符。她们走路的姿势沉稳而坚定,仿佛是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大树,在告诉周围的人,她们是生命的守护者。</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记事我村的接生婆是付家付兰子大娘(付均平的妈妈),记得妈告诉过我就是付兰子大娘接生的。后来接生婆是杨孟春老大娘(温小羊奶奶),我儿子新涛就是杨孟春老大娘接生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又培养了年轻点的樊云祥(吕建强妈妈)与王小娥(宜小创妻子),我的女儿涛霞也算是樊云祥接生的。八十年代后期接生婆的角色就由村卫生所赤脚医生担任,随着改革开放经济的发展,九十年代再往后接生都去医院了,孙女这辈人都是在医院出生的,并且在派出所上户口都是凭医院的婴儿出生证明登记上户。</p>  <p class="ql-block">  过去农村的接生婆,是乡土世界里最特别的“生命引路人”。她们没有白大褂,不握手术刀,却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一身压箱底的“老法子”,老娘婆的活计既要细心又要大胆!她们托起了无数新生命的啼哭,也串起了乡村里最温暖的烟火记忆。</p><p class="ql-block">    接生婆多是村里上了年纪的妇人,年轻时自己生过几个孩子,又帮着邻舍照看过生产,慢慢攒下经验。她们没有专业文凭,有的甚至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却因“手稳、心细、有准头”被推举为“接生婆”。在乡下,这身份既带着几分威望——毕竟关乎两条人命,又带着浓浓的人情味——往往是自家婶子、姨母,或是隔壁奶奶,平日里端着碗串门唠嗑,关键时刻就成了“救命菩萨”。</p><p class="ql-block">    记得过去孕妇难产出现大出血俗称“晕草”。记得七十年代我家住着电机厂一户王姓人家,他爱人当时姑娘出生时出现晕草大出血,妈妈一边用艾草熬的水一边给他爱人洗下身,一边用蛇脱的皮熬的汤让她喝后才顺利度过这关,母女都平安,王的爱人一直念叨多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接生婆和产妇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情分。她记得哪家媳妇“骨盆窄”,哪家闺女“胎位不正”;孩子满月时,她要去看一眼,捏捏小胳膊腿儿:“这娃壮实,像他爹!”产妇坐月子,她隔三差五送碗红糖荷包蛋:“别沾凉水,我给你带了艾草煮水。”所以当新生孩子满月时,首先把接生婆先宴请来并且要安排坐在上位,这份情,早已超越了“医患关系”,更像是亲人间的牵肠挂肚。</p>  <p class="ql-block">接生婆的工具非常简单:木盆、剪刀与红布俗称腻包(铺在孕妇身子下边用来接住胎盘),即使接生婆的“家当”简单得让人心疼:一个黑黢黢的搪瓷盆(用来烧热水),一把磨得发亮的剪刀(剪脐带用),几卷旧棉花和碎布(包孩子、擦血污),还有必不可少的红布——孩子出生后裹身用的,寓意“红火平安”。有些讲究的接生婆还会备一包艾草,说是能“驱寒止血”;更老派的,会揣一把铜钱,在孩子落地时轻轻刮刮牙床,“防着以后长马牙”。这些物件跟着她们走村串户几十年,沾了无数孩子的奶腥气,也浸透了岁月的温度。</p><p class="ql-block">接生婆在黑灯瞎火里的“硬功夫”</p><p class="ql-block">农村接生多在夜里——农忙时产妇憋不住,庄稼人又信“半夜生的娃命硬”。接生婆接到消息,挎上篮子就往产妇家跑,脚底沾着泥,心里却稳当得很。进屋先点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里,她让产妇倚着枕头半躺,自己蹲在炕沿,一双粗糙的手隔着旧褂子摸肚子:“胎位正着呢,别怕。” </p><p class="ql-block">生产的过程漫长又煎熬。接生婆的嗓门大,一边喊“使劲儿,像拉屎那样往下挣”,一边用手托着产妇的腰;汗水顺着她的皱纹往下淌,也顾不上擦。遇到难产,她急得直搓手,却从不慌乱——听胎音、摸骨缝,甚至用筷子蘸着香油润滑产道(老法子里说这样孩子好出来)。等孩子终于落地,哭声划破夜空,她才长出一口气,赶紧用温水洗干净婴儿,裹上红布,再剪断脐带,用布条扎紧。最后一步最关键:把胎盘埋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或者房门背后地板砖下(讲究埋在哪里还分男孩女孩),再烧三炷香,谢“送子娘娘”。</p>  <p class="ql-block">  虽然说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坐月子都在医院,我村的老娘婆且都已去世,但我们应该永远不要忘记这些的老娘婆们,永远铭记把我们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使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