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学农音乐散文：《天池游记》

江南小茉莉

作者：牟学农 中国叫“天池”的地方太多了，就连我的家乡浙江衢州也有个名为天池的古村落。2018年夏，正值天池荷花盛开之时，我和乐友蔚鸫兄应当地宣传部门邀约，来到天池村采风创作，为这个美丽乡村旅游的网红打卡地写了村歌《天池荷花》，由青歌赛金奖歌手方瑶演唱，成为天池的旅游形象歌曲。说来也巧，就在《天池荷花》推出不久，我真的又游了一回天池——不过那是新疆天山的天池，国家AAAAA级景区，名气可要比家乡的这个小乡村小天池大多啰！ 我和妻子那次报的团是新疆8日游，游程景点有克拉玛依、魔鬼城，五彩滩、喀纳斯、火焰山、白沙湖、坎儿井、乌市国际大巴扎……北疆该玩的都去过了。其中最好玩的当然是著名的天山天池啦！ 游过了天山天池意犹未尽，我对妻说：中国叫天池的5A风景区有东西两个，都是著名高山湖泊。西边的天山天池我们玩过了，还有一个在东边，是吉林的长白山天池。天山天池湖面海拔1910米，最深处105米。而长白山天池海拔2189米，比天山天池高了整整200多米；最深处达373米，是中国最深的湖泊，是天山天池的2倍还多呢！我们下次一定要游一次长白山天池！毛伟英欣然同意：好啊！女儿对我这个愿望很支持。今年暑假她打算带两个儿女出去旅游。她想起我游长白山天池的愿望，于是邀请我和两个孩子全家一起游长白山天池，并说：老爸你不是说全中国就差东北三省没去过吗？这次干脆连黑吉辽全走一趟来个深度游，给你填补空白哦！我很高兴！定好出发时间后，女儿当即给我们买好了南宁到沈阳的机票。 2025年8月5日，我和妻子从旅居地广西巴马百魔洞打网约车到南宁乘班机下午就到了沈阳。女儿请了年休假，带着她两个孩子从北京出发到沈阳和我们会合。可爱的外孙女欢跃扑上来争着叫“外公外婆”，乐得我们笑逐颜开！——呵呵！有女儿和两个宝贝外孙陪我游东北，我好幸福好开心！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女儿和两个小外孙的陪伴下，到充满老沈阳烟火气的老北市夜市，吃东北烧烤看灯光秀无人机彩凤穿越时空。也算是这次东北之游的“序幕”吧！ 第二天，我们的家庭“东北之旅”正式开始——8月6日，上午游沈阳故宫+张大帅府——我想纠正：这应该叫“张少帅府”哦！7日，游北陵公园+清皇太极昭陵+灯光秀，看见一拨拨市民排着队合着流行节奏快步健走成为一景，嗯，这个运动比跑步好，值得推广。 8日，坐高铁到哈尔滨，夜游哈市最负盛名的中央大街。女儿让我喝一种有点大列巴发酵味叫格瓦斯的俄式饮品。虽不含一点酒精，喝起来却有点像酒的感觉。女儿说，到哈尔滨喝格瓦斯吃俄式西餐是必须的，于是带大家到百年老字号马迭尔餐厅吃晚餐。餐厅位于哈市最有名的中央大街繁华地段，装饰典雅充满艺术氛围，内有名画展览艺术精品陈列，摆放着古典欧罗巴钢琴，我们在轻漾着优雅古典音乐的马迭尔餐厅品尝了烤奶汁鳜鱼、波特曼的红菜汤，大块牛肉和酱鹅肝等传统俄式大菜。 9日，上午去参观侵华日军731遗址，因正逢抗战胜利八十周年，参观游客非常多。我们虽然早已知道日寇731泯灭人性的罪行，但看过以后愤怒和压抑心情还是难以平静！下午在地标建筑防洪纪念塔乘缆车过松花江到太阳岛，租脚踏三轮车环岛游。忽想起40年前“听众喜爱的15首歌”之《太阳岛上》：“猎手们带上了心爱的猎枪……”，心想：现在带猎枪上太阳岛呢，岂不犯了非法持枪和非法狩猎两桩罪名了吗？谁敢呢？不禁哑然失笑，老婆见我莫名其妙发笑，骂道：毛病！10日，上午游旧俄遗留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广场，教堂旁到处都是穿着沙俄时期皇家贵族浓妆艳服忸怩作态摆拍照片的中老年女士，堪称一景。离教堂不远就是仿造的俄式建筑中华巴洛克。下午去极地公园，我说极地公园还不是在前天玩过的太阳岛吗嘛，海洋公园不就是多了几只北极熊和企鹅嘛，这些我在大连极地海洋馆都看过就不去了。女儿说：老爸这你就不知道了，哈尔滨极地公园是中国首个以极地主题表演秀与科普互动体验为核心的文旅度假区，是黑龙江刚打造的世界级旅游名片，你不去要后悔呢！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进去后果然大开眼界！它集极地动物展示、主题表演、科普教育于一体，各种海洋动物美不胜收，还有海豚与俄罗斯蛙人美女的互动舞蹈令人叹为观止…… 11日，乘动车从哈尔滨直达边境城市吉林省珲春市，夜逛海鲜一条街。这里名气最大的是那硕大无比的“帝王蟹”，此蟹唯独产于距离珲春仅15公里的日本海，由于这块狭长陆地被清政府割地划归俄罗斯，隔开了中国与日本海，致使东北没有了出海口，只能望海兴叹！这一历史耻辱使得近在咫尺的珲春特产帝王蟹也成了“进口”海产品，价格每斤竟然高达300元。我们在一家人气超旺的大排挡点了一只4斤多重的鲜活肥大帝王蟹，要老板加工“一蟹三吃”。加上其他一些烧烤菜肴，我一算要2000多元，连忙对女儿说太贵了太奢侈了！女儿说：都说到珲春没吃帝王蟹等于没来过这座中俄朝边境名城呢！你看这么多的游客都是冲着这平时吃不到的帝王蟹来的呢！帝王蟹又大又硬，每桌都配备铁制钳锤勾勺工具一套，我看了一眼邻桌那一拨食客娴熟地敲砸挖挑吃得津津有味，对女儿说，看来他们已不是第一次来大快朵颐了，难道他们都那么有钱？女儿说中国有钱的人多着呢！说话间服务员已将“一蟹三吃”一一端上，女儿推荐我品尝“三吃”中一吃：蟹膏炒东北大米饭，味极鲜美！ 12日，到被称为“东方第一村”的珲春防川景区，登上高64.8米12层的龙虎阁俯瞰中朝俄三国，风光尽收眼底。游过防川景区后，女儿旋即租车自驾从防川直达延边朝鲜族自治州首府延吉市，进入市区时天色已晚，经过延边州博物馆宏伟气派，一看闭馆时间要到20：30，于停车参观。馆内富丽堂皇展品琳琅！这在全国地市级博物馆中是不多见的。更值得点赞的是，时间这么晚了，来馆参观的市民和游客还是络络不绝，可见这座全国文明城市的市民素质之高！延吉的夜景非常绚丽，延吉大学的网红墙灯光璀璨……13日，早上打卡著名的延吉市水上市场吃朝鲜特色早餐，然后驱车我们早已向往的长白山。途径图们市圈河口岸，见废弃的图们江大桥中间摆设着一列废弃的货车，成为边界一景；望远镜看对岸朝鲜一排排楼房清晰可见，但看了好久也没看见居民来往，有人告诉我那些楼房只有对着中国的一面才那么漂亮，这是朝方专为向我们炫耀他们生活富裕，但背面却空空如也。我笑道；看来这楼房也和那辆废弃的火车一样是摆设呢……离开图们直奔长白山，途中经过一处不知名的人工漂游，见时间还早，就建议大家漂游一会，两个外孙一听就欢呼了起来……漂流后车开到长白山入住万达酒店，泡汉拿山天然温泉，旅途疲惫尽消除，一夜好睡…… 14日，终于到了登长白山看天池的日子！上山有南北西东4个坡，除了东边的在朝鲜境内，其余三个坡都能上，牟丹选择了风景最佳的西坡。一早从游客中心排长队等景区环保接驳车，上车行车70公里下车换乘后盘旋而上又开了40多分钟才停车下客。我不知景区管理者为何要把行车道路设计得如同长途班车？折腾了大半天本以为已到天池，谁知这里才是半山腰，接下去还要徒步攀登1442级台阶900米才能到达山顶看到天池。看时间已过了1点。大家都饿了，而休息点只有烤肠之类我不爱吃的食品供应，无奈只好咽了一根。正当我坐在石阶上边吃边对自己这个年纪这个身体在这么饿这么累的状况下能否徒步走完这1442级台阶产生了怀疑之时，女儿已叫来了滑竿。我还没有问价，那两位抬滑竿的哥们就打量着我嘀咕说，这位老先生大个子太重哦……我说我70公斤标准体重怎么会重呢？一问价钱，滑竿哥说上山500下山400，我笑道：呵呵，这里到天池共900米，正好合一米一块钱哦！滑竿哥指着旁边的木板大牌说，这是物价局公布的。老先生你这么重，我们还不想抬呢！女儿知道滑竿哥无非想加钱，于是就主动给他们每人加了100元。我连忙说我不坐我不坐，今年5月我在南岳衡山南天门到祝融峰路比这里远坡比这里陡，价格还比比这里便宜呢我都不坐呢！说话间女儿却早已把钱付了，说老爸你看人家比你年轻力壮都懂得享受呢！我听女儿这么说又已付了钱，便在两位滑竿哥绑架一般地搀扶下躺进滑竿享受了一回大阔佬的待遇…… 啊！当我看到天池的那一刻，我心陶醉！山顶风大气温陡降，我只穿了两件单衣感觉冷得很，幸好女儿早有准备，带来羽绒马甲让我穿上，一边喊着太冷了请让老人拍个照就下山了，一边赶紧拨开挤挤拥拥的游客，不失时机为我和天池合了酷照！另外还在天池旁那块标号为37号的中朝界碑旁也留了影；而说起在那块标记着“长白山海拔2470米登顶成功，我真棒！”的标牌前留下的那张照片来真不好意思！因为老汉我是坐滑竿抬上去的。居然不知羞耻高举大拇指的为自己弄虚作假成功点赞，惭愧惭愧！ 很多人都说长白山天池一年中有200多天不是冰天雪地就是云雾笼罩，很难看到她的真容！我感叹道：今天真幸运天公作美，让我们都能一睹长白山天池芳容！老婆补充说：哪里，不但今天天气好，其实我们这次到东北这么多天，每天都是风和日丽，天气不冷不热无风无雨，全凭老天的照顾，才让我们东北之游玩得如此圆满尽兴！大家齐声称是：对！我们运气真好！ 我们下山后，包车将我们直接送到长白山火车站，在订好的民宿住了一。第二天早上天我们一起乘G941长白山到北京朝阳的高铁返回。列车到长春站后我和妻子下车将在长春市停留两晚，然后转乘飞机直达南宁回到巴马。女儿下车和老爸拥抱告别，外孙女依依不舍招手喊着“外公外婆再见”，我和妻子在站台上目送母女匆匆返回车厢……列车将继续前行到终点站回到北京女儿的家。第二天一早她就要上班……我们出了长春站打车到女儿为我们预订好的宾馆入住。女儿说长春好玩的地方不多，只有伪满洲国皇宫可以看看，所以她就找了这家离伪皇宫相距不到1公里的宾馆。我们还听说长春的新民大街是历史文化街区值得一去，于是就打车去新民大街逛逛，看见适合的饭馆排挡顺便吃个晚餐就返回。谁知刚到新民大街一下出租车就下起雨来。幸好出来前从宾馆借了把伞，于是撑着伞在街上走了好一段路，也没看见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也许我们所在的地段正好没有餐饮店铺。这时雨越下越大，天也冷了下来，我们赶紧又打车回到酒店，叫了两份外卖填肚子。第二天上午步行到伪满洲国皇宫看了看，此皇宫和北京故宫无论面积还是气派，根本无法相比，可是门票价格却一样要70元。因为第二天的班机很早，游完伪皇宫下午就打车去龙嘉机场宾馆住了一晚。8月17日早上7点多乘南航班机中午11点多到南宁后，网约车准时接机一路高速下午5点就到了百魔洞我们旅居的小家。 至此，从2025年8月4日从百魔洞出发，到8月17日回到百魔洞，连头带尾正好半个月的东北长白山之旅圆满结束。以上记账式游记或三言两语一笔带过，或实话实说点到为止。必须点赞的是，女儿精心细心悉心还有用孝心为我们安排的游程线路设计得细致精致极致，整个旅程无缝对接游了东北三省这么多精华景点，却也觉得不怎么累。后来我才知道秘籍在这里：女儿出发前在网上与一家服务优好评多的旅游公司订了个家庭“私人定制”游程，一对一的服务。因此游出行方式很时尚也很自由，时而高铁时而动车时而网约滴滴，时而请旅游公司派车接送，时而向旅游公司租车女儿自驾，入住哪家酒店乘坐哪次航班……都在手机上一键搞定，方便至极！以前我一直以自己的旅游知识很丰富，对出行线路和各地景点了如指掌，这次东北之行才知我的旅游知识早已过时，现代旅游讲的是——“攻略”！看来，牟丹为这次东北+天池的深度旅游做足了“攻略”。据说“攻略”一词，是由古代打仗同音词“攻掠”演变而来，“攻掠”者，古人攻城掠地也！攻城，则攻克的城池越多越好；掠地，则掠夺的地盘越大越好。而这次用于东北旅游，“攻”的不是城池，而是东北美景+天池；“掠”的不是地盘，而是东北美食+餐盘！美景，已在上面的记账式游记上每天实录，文简略事详尽，去过的景点应无遗漏。美食，虽然也同时记录，但记得不全。女儿特别为我们点的东北餐馆东北特色菜，吃了好几家好几次，哪儿吃的哪些菜?远没有景点记得完整。我想这应该与兴趣有关——本人喜欢游山玩水，故而记得住景点；本人对吃香喝辣无甚兴趣，就不大记得住菜名，这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似乎与老年健忘症无关吧？不瞒你说，我这次为什么东旅游回来为什么每天在回忆去过哪些地方玩过哪些经典吃过那些美食……？除了这次东北游走的地方实在多实在好玩值得一记之外，主要目的就是多记忆多记录，预防老年性痴呆。你看，我现在还在继续回忆没有记全的东北菜呢：锅包肉、小鸡炖蘑菇、东北一锅炖……当然，还有值得再次宣告的是：2008年游过天山天池之后心愿——下次必须到长白山天池去一次！——在七年后得以实现——中国一西一东的两个举世闻名的高山湖泊呀——我都去过啦！2025年9月18日广西·巴马·百魔洞 一首歌词写了两个天池——天池牟学农登上雾霭消散的长白山之巅，我终于看清你那神秘的容颜。那十六峰环抱着的一池深水，是不是女真人盛酒的杯盏？哦！长白天池，你的水来自哪里？是来自那高天上流还是来自那三江密林间？ 踏进积雪初融的博格达冰川，我终于领略你那美丽的湖面。那云杉林簇拥着的一池碧水，是不是西王母失落的玉簪？哦！天山天池，你的水流向何处？是流进了戈壁坎儿井？还是流进了绿洲葡萄园？ 啊！天池，壮美的中华奇观，一个国之东头，一个国之西端！啊！天池。我为你遐想翩翩，那喷发的火山，那蚀碛的冰川……【注】1、十六峰：天池有龙门、观日、玉柱、冠冕、卧虎、白头……等十六座山峰围绕，相传为古代女真人最早发现命名。2、三江：长白山是松花江、鸭绿江和图们江的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