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遐想

航泊三水

—滴水集•新随笔— 不管是在车水马龙的街市，或者是早晨静谧的小巷；不管是在熟悉的家乡本土，或者是未曾到过的异城他乡，我散步时有个嗜好，喜欢瞧人的背影，琢磨思索此人职业、爱好，习惯和人品，并和自己人生相遇过的人联系比较，熟悉或者陌生？好人还是小人？必有一番遐想…… 在图库盲抽五幅人物背影图，并看图作文，以此考验想象力能否随图天马行空、海阔天空，这种新的写作形式，孰是孰非，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他背着双肩包的背影象我的少年朋友，但那时没有这种时髦的皮质双肩包，他背着一只哥哥姐姐背过的帆布包…… 勤是我的初中不同班的同学，天资聪颖，尤其数理化，作业本上都是老师好评，他私下对我讲：长大想当科学家或工程师，他的父母也期待他的成就；勤数理化优秀，但文科就很一般了，尤其作文，苦思冥想落笔寥寥无几，而我喜欢文科，作文对我来讲简直一马平川，所以我们互补，他帮我完成数理化作业，我帮他写议论文或记叙文；期末大考前，我们也会静下心来相互提示，猜题押题，所以成绩单上的分数，班主任和家长都十分满意。小小少年么，总有喜欢和不喜欢的，没有那么多的品质讲究…… 勤体质差点，如瘦瘦的书生不太扎实，在父母的纵容下，或者是鼓励下，勤也加强体质锻炼，跑步爬山练单杠，模子显而易见强壮，勤更有信心。暑假，孩子们去西湖里游泳，这个闻名遐迩的西湖大泳池，因为文革狂野，已经放荡不羁，男女老少都泡在湖中，没有制度没人敢管。游泳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自然湖泊，一有风浪难说安全。勤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溺亡的，再去追究孰是孰非的天灾还是人祸已无必要，关键是小小少年阴阳两隔…… 写到此时，非常想议论几句：从小小少年到古稀或耄耋之年，仍然往来的好朋友少之又少，其中要么中途不欢而散；要么成了不关痛痒的点头朋友；要么是人生列车到站，无可奈何提前下车…… 　　重游故地，旧地重游，其实就是游五十多年前的知青地。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景区，远看云雾绕山，近看溪水潺潺，没有栏杆的石板小桥横跨溪水，两岸的房屋更加斑驳；雨后的石板路分明是年代久远的杰作，一百年还是三百年？但仍然坚实，蜿蜒曲折通向远方，目标何处？当过知青的老人心知肚明……那是通往山外省城的必经之路！ 他的背影如他的父亲，并不宽厚挺拔，甚至有点弯驼，跟在后面的我们却感到踏实有力…… 五十多年前的山乡，风景比现在更秀丽，水更清，山更绿，纯自然的山清水秀，但不是游览景区。知青坐客车到达公路尽头，其父亲用小车把我们的铺盖拉到村里，沿着小溪足足十来里。其父亲是生产队长，言语不多却爽快，安顿舒适后，说去安排晚饭，望着队长的背影，远离父母的我们想起父母，眼眶湿了…… 三年插队三年磨练，学会耕耘插秧和收割，体会田间辛劳，获取丰收喜悦的同时，也学到了农村人的勤劳朴实和善良。回城了，是有点迫不及待，但感情依依不舍，人生起点苦了点，但终归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记忆。队长推着小车把我们送到公路尽头，挥身告别之间，我看见这忠厚汉子的眼眶湿了……一个好人，善良的农村老人！ 重游知青地，旧貌换新颜，虽然队长不在了，但他的孩子热情接待我们，继承队长的性格，言语不多却爽快。沿着溪边雨后的石板路，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和我们说上三言两语：改革开放生活好了，山岙嬗变景区，他带领乡民办起“农家乐”，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收入不比城里人差；山岙村野可闻金鸡报晓，也可观云卷云舒，赛过世外桃源；这条溪边小街已列为历史街区，不久将修旧如旧，吸引更多游客……他的背影真如队长，到了其父亲当时的年龄，也有点弯驼，但踏实有力，子承父业子承父德，也是好人…… 写到此处，我又想议论几句：知青下乡插队并不是一塌糊涂或一无是处，年轻时吃点苦是资本，既能磨练毅力，又可以锻炼体魄，有利于人生发展之路，有利于形成勤劳朴实坚毅的品质或性格，关键是不能一辈子！ 　　暑期去海边度假，夕阳西下在银滩走走蛮有浪漫情调，那天看到一对老人坐在棕榈树下观看出海的渔船满载归航，多么自然和谐，他们的背影如同我四十多前的邻居夫妇，一对抹不去记忆的善良老人…… 那时的居民宅院，不似现在的高楼大厦，邻里关系相当友好，举手之劳的帮忙不在话下。邻居吉捷大伯和吉洁大妈，不问为什么？跟着邻居们一样称呼，老俩口退休没几年，都是企业工人，子女有才气，大儿子是海军军官，还有的儿女在外地工作，两老身边无孩子，但身体好，不需额外照顾…… 我们带着刚学会走路的女儿搬来大院子，和老俩口成了邻居，老俩口喜欢孩子，女儿也喜欢去他们家，爷爷奶奶叫的亲热顺嘴，嘴甜的孩子有口福……我们是双职工，又是机关业务骨干，常有加班，托儿所接回的孩子，只能去求老俩口帮助，没有怨言没有不悦，乐意的就象自己孙女。有次爱人出差，孩子发烧，天下雨，我手忙脚乱抱孩子去医院，吉洁大妈拿着伞和我前往，细雨中三人行，真如祖孙三代，当时我好感动…… 互帮互助的邻居才是好邻居，一句善言一个善举会感动一辈子。吉捷大伯有次不慎被自行车撞了，脚踝有骨折，家里的重活由我负责，周日休息，我帮忙买煤买米，顺便把水缸的水也挑满，老俩口逢人便夸，他们有家年轻的好邻居……其儿子媳妇回家探亲，还专门前来致谢，送我们一只珊瑚盆景……三年后我搬离宅院，住进了二室一厅的机关宿舍，新宿舍真亮堂，但邻里关系寡淡许多，可以这么实话实说：基本老死不相往来…… 写到此处，又想议论几句：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确实有道理，邻里关系不是强势出来的，而是谦让出来的。清代文人张英书写：“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故事不需要重复，但现代邻里和睦相处之道倒需要常讲常新！ 　　今年是体重管理年，小区边上小学校的操场对业主群开放，爱跑步的我们就近有了妥妥的场地，关键还是舒适的塑胶跑道，各位积极性陡然上升，因为跑马路空气不佳，锻炼得不偿失；跑友都是小区爱运动的中老年业主，基本脸熟陌生，不是那种你等来，我等去的朋友跑友，跑步吗，尤其是我们老人，四百米的小圈子十圈后，任务完成回家洗澡，早晨的时间金贵，回家还有回家的任务……不要说退休老人的时间不值钱！ 昨晚失眠？今晨迟了点，去操场跑步人已不多。我见前方有一女子走在跑道上，初升的晨光照在她着黑衣的背影上，左手挽着衬衣，这姿态这背影太熟了，不同的是那双鞋，这女子穿着半高跟皮鞋，而我印象中女子穿的是跑步小白鞋，恍恍惚惚，难道失眠引起错乱神经？ 初中一年级下半学期，我们的体育老师换个女的，还是副班主任，据说是师范学院刚毕业分配来的。那个时候的体育女老师非常少，个子高的男同学不服管，惹得老师生气？老师专业毕业，当然有办法，那节体育课就是考验老师的能力。身材苗条的钟老师穿着玫瑰红的运动衫裤，一双小白鞋，短发齐耳，飒爽英姿，她请调皮的男生和她百米赛跑，输者甘拜下风。说话算话，全班围观，三位男生都败下阵来，但嘴巴还是不服；钟老师又说比赛单杠引体向上，又换三位男生先上，咬牙切齿憋气，不到十下气喘吁吁；轮到钟老师，只见她轻松一跃上了单杠，根本不做引体，自顾自玩起大回环，那个轻盈漂亮的杠上基本动作，男生在边上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没有三分三，岂能上梁山。自此，调皮的男生不但服从管理，还帮助钟老师搬运体育器材，那个最调皮捣蛋的男生还当选体育课代表！ 美好画面是永存的，不会遗失不会忘记。不久，文革汹涌澎湃，斗校长批老师乌烟瘴气，两派夺权你死我活，学校不再是学习的地方，浑浑噩噩三年，啥都没学到却成知青，去了农村接受再教育，而老师也各奔东西了。钟老师丈夫是解放军，据说钟老师随军也去了部队，没能再做体育老师，而在军人服务社当售货员。这样的老师，可惜否？ 写到此处，议论是不能少了：我一直以为老师是最神圣的职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古训常在耳边，然而师道尊严在文革中被严重践踏，好多老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却在文革中成了“臭老九”，被批斗被靠边，精华糟粕颠倒黑白，啥道理？目标偏了方向，歪理成了真理！所以拨乱反正至关重要，教师与教育任重道远，愿老师职业永远受人尊重，愿共产主义接班人永远有环保肥沃土壤，并茁壮成长…… 　　十多年前，在步行街看到这个背影，非常熟悉，难忘的熟悉，加快步伐追上，瞟一眼，果然是他，别看他人模狗样道貌岸然，手上串串，脚上皮鞋，戴着有色眼镜，戴着巴拿马文明草帽，穿着亚麻夏衫，混充文人混充大老板，其实不过如此，手中有了那么点铜钿，是钻了政策空子的暴发户，总想在人群中显摆。人对人的印象，是不是先入为主偏见多于记忆？ 他小时候的事迹并不光彩，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父母的过错而受到歧视，他比别人晚读书，因为经常吃不饱，所以也不想读书，六年级小学毕业要升初中，班里发生一件事，一个干部子弟遗失一枝金星钢笔，硬说他偷的，老师也重点怀疑，重点做其工作，甚至有“坦白从宽”味道。一怒之下他辍了学。他失去群体，没有朋友，从此孤独…… 十年后，我从遥远的的边疆来到故乡探亲，阅报时，我看到他戴有头衔的名字，柏记药材公司总经理、区政协委员柏向前十年资助寒门学子继续上学的事迹。柏向前同志被区文明办评为“钱潮区好人”…… 根据报道，我整理出“柏总”的简要人生轨迹，让各位一睹其的坎坷经历和行善风彩： 向前辍学后混迹社会，拉过车做过小工贩过香烟，懂得社会的鱼龙混杂，也懂得生活的艰辛，十八岁那年算他时来运转，在社会的搅拌中被一位草药郎中看中，收为徒儿，走上生活正道。郎中先生无儿无女，待向前不错，首先教做人，又教文化，再传授中药知识，十年磨一剑，向前有了文化有了中医经验有了吃级本领。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在向前可以独挡一面，可以为郎中先生搭把手的时候，郎中先生却撒手人寰…… 郎中先生的不幸离去，向前又迷惘一阵，没了方向，直到他迷迷糊糊救人一命，人家感恩不尽，送来锦旗致谢，他才醍醐灌顶。那是个寒风刺骨的年关，有人落水，他本能跳入河中将人救起，那人上有老下有小，背后是个大家庭，终归有千言万语的苦处，想一了百了……向前知晓后倾其所有帮人度难关，以后还采集中草药帮人治病……郎中先生生前的教诲使向前明白什么是尊敬尊重？明白道理才是前行动力，向前开始研究郎中先生留下的资料，理论联系实际，本事逐渐增大…… 改革开放后，人家创办贸易公司或饮食公司，他却办个药材公司，轻车熟路，生意风生水起，短短十来年腰缠万贯，成了大老板，但他算是有良心的老板，对自己订规矩，约法三章：不卖假货，不乘人之危，尽可能扶贫济困！为啥？因为榜样的力量无穷，郎中先生的为人和表率已在他心中悄悄扎根，他就是郎中先生的帮扶典型……人要感恩，得学会如何去感恩？ 十多年，柏向前同志支持十多位寒门学子走入大学校园；十多年，柏向前同志向地震灾区，洪水灾区捐赠一百多万元；十多年，柏向前为贫困人家免费送中草药不计其数，他承诺活着就要兑现……他不是领导不是党员，不是什么民主人士，他就是一位好人，知恩图报的好人，普通的慈善老板，他的承诺看似平凡，但是沉甸甸的厚重！ 写到此处，必须议论：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衣貌取人是对人的不尊重不负责。试问！华罗庚陈景润没出道之前，谁知道是伟大的数学家？即使出名了，在茫茫人海中也未必一眼相中其的伟大之处；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先生，骑着自行车在街头推销电话本时，有谁知道若干年后小个子创建了大公司；还有聪明绝顶的霍金，坐在轮椅上，明明就是个残疾人，有谁知道其是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看人要看本质，但人们看人往往先入为主，而且根深蒂固，把人看扁了，把难得的人才看没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这是篇看图作文，初次尝试，文章中的人物、情节纯属虚构，勿对号入座…… 2025年9月16日美篇发布 图片来之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