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仙女”醉迷人

剑夫子

武隆“仙女”醉迷人 ——行走重庆日记① 作者卓剑平 时维九月，远足佳时。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飞车成都，徘徊黄龙，徜徉九寨，拜水都江堰，驻足乐山大佛…… 今天，旅游大巴又把我们带到了武隆地区。说实话，在这之前，在我记忆的地图上，实在没有这个码头。重庆之行，属于临时起意，完全是重庆妹子静静的安排，客随主便，反正就当放松几天吧。 今天的行程安排，上午，登山会“仙女”——“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一般来说，以“仙女”命名的地方，多多少少都带一点神秘色彩，让人们驰骋想象，或许还有所期待。 期待中巧遇阿勇，他是我们的导游兼领导，桑植人潮溪（原属慈利）人，与涂校长同村，毕业于慈利二中。1995年，我出他进，失之交臂，谁知竟相遇于重庆，这大摡就是所谓缘分吧。 根据他的安排，我们一行人驰车武隆区，游目“仙女山”。事前未做“攻略”，倒也省却了许多预设的期待，只带着一双眼睛，两只耳朵，当然还有肺腑和肠胃，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眼前这山，号称仙女居住的地方，海拔其实并不高，也不像张家界那样峭拔险峻。它只是一大片凸起的高台，或者说是一块高原台地。 山虽不高，却有“森林小火车”送我们登山。看到“小火车”，首先让我想到《林海雪原》，想起“火车一响，黄金万两”的夹皮沟，想起李勇奇，还有英勇牺牲的高波……和平年代的小火车，作为代步工具，似乎成了森林旅游的标配。 小火车还是新的，鲜艳的火红色。我们依次登车，一排可坐四人，它长得秀气，比大巴车还是长得多。它“哐当哐当”地行驶着，速度并不快，自然谈不上风驰电掣，却正好让我们细细领略窗外景致，颇有风味。 山势虽不陡峭，却也自有格局。台地并非平坦如坻，隆起的山梁蜿蜒绵亘；车道顺着山势，路随山转，盘旋其间，把山地划分成若干区域。 山梁之间，或是大块的平地，或是缓缓的山坡，满是逼眼的绿草。不是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深草，小草们匍匐地上，密密麻麻，换挨挤挤，铺成一张巨大的地毯。 高仿木板铺成的游道，又将草地隔成一块一块，或为平地，或为缓坡。绿草如茵，自不必说，更妙的是，那草色似乎深浅不一，远望过去，竟像是仙女有意织成的绸缎。 草地边缘，点缀着一排小木屋，一栋一栋的，颇为精致。木色淡黄，映着绿草，衬着蓝天白云，分外诱人。有从西安来的三位成熟美女，竟然也看上了小木屋，请我为她们摄影，我自然乐意效劳。 九月虽非旺季，游人却也络绎不绝。“标识石”前挤满了留影的人，你方照罢我登台，竟然难得一个空闲的刹那，本想给老伴来一张“立此存照”，也只好忍痛割爱。想来世人皆愿借山水证明自己的存在，殊不知山水自在，人却不过是匆匆过客。 山梁上，长满各种各样的树木，杉树是其中的主力，一律苗条挺拔；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小乔木和灌木，杂植其间。 小火车从林中驶过，林木从眼前掠过。有时特密，把正午变成了黄昏；有时略疏，阳光便从那疏处筛下来，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或许是仙女施展了什么魔法，同车者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似乎是陶醉了；却又手不离机，不时“咔嚓咔嚓”几张，忙着留影存照，舍不得放手…… 车行中途，突然停下，工作人员提醒，“要下车的到了”。下车者不是帅哥就是美女，我也跟着下车，看了“标识牌”，才知道这里是“马场”。 远处有射箭区，林涛阵阵，送来箭中靶子的闷响，还有年轻人的欢呼声，隐隐约约的。 未见骏马飞驰，只嗅到一种特别的马味。在我的想象中，那是一批经过训练的马，个头并不魁梧，温顺得很。马背上的骑手，多半是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女孩子；那些马儿，倒也很通人性，体谅这些“千金”，慢吞吞地迈着碎步，绕着圈子…… 恍惚间穿越时空，回到冷兵器时代，我也情不自禁，不觉有几分跃跃欲试。然而，毕竟岁月不饶人，终于只是“过客”。 空气自然是极好的。据说负离子密集，我虽看不见离子，却真切地觉得呼吸畅快，胸腔里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有人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震林木；有人在树下小坐，闭目养神；更有甚者，竟在草地上打起滚来，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仿佛回到了童年。 仔细想来，人类本是自然之子，人们回归自然时，原该有些天真烂漫的，在大自然母亲面前，人们不论年龄大小，永远都是孩子…… 择一处缓坡坐下，草地软和得很，感觉竟比家里的沙发还要爽。四顾望去，游人三三两两，或行或坐，或笑或闹，衬着蓝天绿草，自己也成了风景…… 我忽然悟到：我看风景，风景又何尝不在看我？人在山水间，便也成了山水的一部分。 美好时光，总是过得太快，阿勇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起身离去，依依不舍。裤子上沾了些草叶，我不忍拍去，留下一股青草的气息，久久不散。 自然没有遇到仙女，据说那是要讲缘分的，尤其像我这样的老人，恐怕很难有如此艳遇。 但我们毕竟来过“仙女山”——我坐过她坐过的条凳，我嗅过她呼吸的空气，我欣赏她看过的树木花草…… 可爱的仙女山，你让我陶醉，让我着迷；再见吧，仙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