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

愚拙

这几天一直被两件毫不相干的消息困扰着，这两个消息让我又开始思考一个永恒的话题——人生的意义。 一个是，我的一位年龄相仿的老乡战友因心梗去世。这位战友十分优秀，20年代初副营职的他转业到老家的县纪检部门工作。我们偶尔联系一下，得知他到地方后十分认真积极，工作很出色。他常对我说，若回老家探亲一定告诉他，我们好聚一聚。这几年也回老家几趟，但由于时间紧，两家相聚较远，每次都匆匆忙忙，没能相聚。上个周六早上7点多钟，我正在运动，突然接到另一个战友电话，说这位老伙计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我以为听错了，问了几遍才敢相信，在原地愣了十来分钟后，不再运动了，没精打采地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打电话的战友说，去世的这位老兄工作上十分拼，常常为了某个案子几个月不回家，整夜不休息。 另一件是，我有幸几次近距离接触的年龄相仿的正厅级区长，前几天在任上被纪委带走了。这位领导气场很足，做事果敢，作风硬朗。多地区、多岗位历练，有过不少成绩，取得了不少荣誉。有一次听他讲述他在某县任一把手时，为了该地区的全面发展，他是如何行政的，如何让地区在短时间改变面貌的，听后挺佩服他的，觉得他很有能力，很有担当，也很正直。没想他在任上被查，涉及金额巨大，他搞工程的兄弟也同日被抓。 这两位55岁左右的人，一个走了，一个进去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因病去世了，一个无限风光的“大官”因贪失去自由了；一个从人间消失了，一个从官场消失了；一个死了，一个生不如死了（据说，被抓后有自杀倾向）。在此之前，他们都在努力奋斗，一个为了基本生活，为了养家糊口的那几两碎银子，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干工作；一个为了美好生活，为了百万千万的巨款，没黑没白挖空心思搞腐败。
两个同时代的人，在人生长河中，各自泛起了或大或小的浪花，引起了身边人不大不小的叹息，一个从人群里消亡，一个在官场中消失，可以用殊途同归来形容。
人生如逆旅。有人为生存奔波，有人为浮利赌命，有人为虚名失格，有人为上位跪舔……
再读《好了歌》，似乎有更深的感悟。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虽然早已入秋，但重庆前段时间仍连晴高温，热得众人心烦意乱，怀疑人生。几天前下了一场暴雨，浇灭了夏天的火，点染了多彩的山，唤醒了阳光的柔，洗尽了天空的尘。
天凉了，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