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萍：遥远的欧洲有几座城（比利时篇）

秀萍

多年前曾经访问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那时的市政广场十分壮美，夜晚的灯光秀如梦如幻，加上悠扬的交响乐伴奏，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那时还不知道比利时的巧克力是多么闻名，其中的高端品牌高迪瓦又是多么的传奇。等知道了， 就又多出了几分向往。

比利时不仅有布鲁塞尔，周边的小城也历史悠远，文化底蕴深厚，交通方便。从比利时可以乘坐铁路或者巴士，去欧洲其他国家，即使去法国的巴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也都在四到五小时圈内，且车次非常多。遗憾的是罢工也多。在欧洲铁路工人是很有脾气的，不满意就罢工。罢工了车次就会乱。前往布鲁日的时候就赶上了本来要乘坐的车次突然取消了，正在换车站凌乱时，一个好像下班了的铁路职员路过，于是大家就围着他询问该怎么办。

真佩服这些“老外”，车次突然取消了，大家也不急，也不喊叫大闹，围着铁路职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该怎么办，职员也不紧不慢地回答每个人的问题，得到回答的就离开，再有新的人提问。只要有人提问其他人就主动保持绝对安静，直到对方得到回答再提出自己的问题。所以虽然没有人要求排队，但是大家都有暗默的规则，不争也不抢地按照先来后到顺序提问。很快轮到我了，得到明确回答后就和他人一样离开去等车了。因为车次的紊乱，比预订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到达了布鲁日。

布鲁日是一个古老到几乎没有受到外部冲击的城市。市政广场美得不可万物。关于这个城市问了一下度娘，她给出了如下解释：

“布鲁日的历史中心保留了大量12至15世纪的哥特式建筑，包括城墙、教堂和运河。作为欧洲主要贸易中心之一，14世纪曾是欧洲最大商港。其艺术成就体现在佛兰芒原始画派，代表画家扬·凡·艾克等在此活跃。该市2000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以“北方威尼斯”著称”。

度娘说的没错。布鲁日风情万种，是那种去了就会连连惊叹的古城。没有任何修饰，原滋原味地立在那里，却透出震撼人心的神韵。古城很小，漫步一天就够了，古街道到处都是精心修建的小房子，匠心独运，装饰得漂亮雅致。小河悠悠增添妩媚，沿着河边散步眼睛有不够用的感觉，360度无死角，哪个方向都是美景。偶尔还会有鲜花添彩小桥，素雅的小城就成了色彩的乐谱。

到达的那天是周日，刚好小城广场有跳蚤市场。很遗憾，去的时候就要收市了。被一个彩盘吸引，大娘一边收拾一边说盘子很漂亮啊，标价仅八欧元，可我把兜里所有零钱都加起来也只有六欧元多。大娘看我尴尬的表情豪放地笑了，说你就这些了？然后边说边笑地把盘子用旧报纸包了起来，装进袋子里递给我了。她是看出来我真喜欢，买东西也是要靠缘分的。喜欢古旧的东西，因为能感受到手工的温度。之前还在另外的摊子上淘了一个古旧项链，古老的都发绿了，就是很有存在感。岁月的痕迹是记忆也是灵魂，是特意做也做不出来的。

布鲁日有个宽敞的市政广场。广场一角有个古老教会，据说供奉着基督受难时的血液。看大家都排队，也跟着排队，到了教堂内才看到教堂里有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摆放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娘。她穿着白色如圣袍般的服装，微笑看着每一个上台来的人。到我的时候，看我有点犹豫，她和蔼地让我上去。犹豫是因为自己不是基督徒，上台是否合适？然，博爱的基督教似乎并不在乎，谁都可以免费观看。有问题还可以提问。桌子上供着一个精美的圆柱形瓶子，精雕细琢，美轮美奂泛着金光。里面类似血液的痕迹已经干涸，但是如此隆重地被瞻仰，我只能说是信仰的高不可攀。于基督教来看，这堪称级别非常高的圣体。小城还要为此举办节日，要把这个圣血让受众瞻仰膜拜，看图片介绍，隆重非凡。

市政广场太过美丽，就找一角有餐厅的地方坐下来。一名男性立即过来，只因他会讲中文。他听到我们的中国话非常高兴。就和我们攀谈起来，虽然他的发音有些生硬，但是一个比利时人能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本以为说中文的应该对中国人好点儿。非也。本来比利时的餐厅是不需要小费的。可他却谎称要小费，而且为了不被发现还要求必须用现金支付。后来才发现很多人都是用信用卡付款的，这样就需要去店里面刷卡，就不需要支付小费了。到了一个陌生之地，不懂就容易被骗，旅行的小失误在所难免。

很幸运在这个美丽的广场，还看到了一场别致的手风琴秀。当地音乐学校的老师带着自己的业余班，有成年人也有小学生，人手一架手风琴，在广场演奏，顺带着募捐，数额不大，老师也坦率，如果您愿意，给学徒们捐点冰激凌钱，说的听众们都笑了。看着老师和学徒们没有奢望的脸，听着稍显稚拙的演奏，一种活在当下的美好也油然在心。在欧洲普遍的感觉就是人都比较静，比较知足，知足就可以长乐。

绿衣就是美丽的女老师

布鲁日，这个小城风光明媚，巧克力博物馆很值得一看。去了方知，高迪瓦品牌巧克力虽然世界很闻名，却不是比利时最古老的品牌。人家很早就大品牌多多，且从科学的角度分析研究，怎样做才好吃。所以在比利时，随便买点巧克力都无可挑剔。小城的橱窗也很值得一看，琳琅满目，独具特色。仅此一撇，就被物价惊到了。一台自行车4千多欧，一个木制椅子居然要八百多欧。与之相比日本的物价堪称天堂。当然这不是平民的物价，超市等购物中心会更加亲民一些。

布鲁日仪态万方，市内有条河，给城市增添妩媚，沿着河边走路就是享受，左看惊艳，又看骇俗，横看是画，竖看是工艺品。反正短短二日，我把这个小城不知走了多少遍，夜晚城市仍然喧嚣，夜幕中，朦胧的灯光下，酒吧人多，人生鼎沸，活力满满。

离开布鲁日，就去了根特。这是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到达的那天 随意漫步，居然走进了市民常去的一家餐厅，就在类似于公民馆的旁边。当地市民在此聚会午餐。旁边的一家是祝贺孩子出生的，一对夫妻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对面是一位女性，看着像亲属也似友人。谈笑着拿出一个礼物，居然是一本孩子读物。可见精神食粮是多么的被看重。小小的婴儿想要阅读，可要等上一阵儿呢。人家比利时人的贺礼很重精神。

根特的教堂，宏伟壮丽，参观登顶可以俯瞰市内全貌。老城很集中，到处都是古老的建筑，曲径通幽，处处都是景，高门深院藏着很多优质饭店。根特的餐厅水准很高，很多米其林餐厅。预订了一家，也没抱有太高的期望。结果却意外收获了当地的餐饮文化。一般来说餐厅提供的都是套餐，配加饮料。一品菜肴一款饮料，所以不喝酒也不会寂寞。酒也是可以根据菜肴调整的。价格固定，不会因为喝的多就多收钱，只要在餐厅规定的范围内即可。荷兰也一样。承蒙友人的好意，也吃了同样大餐。饮品和食物相得益彰，把单纯的吃饭变成了艺术，提供的是精神享受。餐厅老板很喜欢日本料理，他提供的菜肴虽然很欧式，一品一品别具匠心，每一道菜都有日本的影子。因为时间很晚了，我们也不知道甜点有两道。所以就决定离开。店家并没有欺负生人，而是笑着把最后一道甜品装入一个精美的盒子，告诉我们这是礼物。既掩盖了我们因为不知道的尴尬，也提供了完整的食物。餐后老板会出来，和每张桌子的客人聊天道别，顺带了解顾客对餐厅方方面面的满意程度。得体又不失风度，让顾客感到受到尊重的满足。

根特虽然古老，但是也非常时尚，开放。名胜多，古堡林立，厚重的历史自不必赘言，AI的时代，问就行了。所以于我根特是留在脑际的美景，印在心里的文化。那里温暖亲切的人是最令人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