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播讲人:专业配音师言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七十九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复课闹革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过了八月十五,紧接着又过了国庆节,一股子更强烈的政治风暴弥漫了省会郑州,也弥漫了中华大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六八年的秋天,好象来得早了些。一阵阵秋风打落了树叶,在地面上互相地追逐着。我发现近一段时间,大标语又多了起来,大游行也多了起来,不过它们的内容发生了根本变化,不再是打倒谁谁了,也不再揪什么“走资派”了。而是转向了“各行各业,都要支援农业”。“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还有“上山下乡,扎根农村”等等。社会上也坊传着六六、六七、六八三届初高中的在校生一律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的内部消息。一时间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么强劲的暴风雨决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眼看着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仅仅是狂风来了,雨点儿也紧跟着落了下来。街道办事处已经通知我们厂长,上报本厂适龄青年的社会情况登记。又过了没两天,学校就直接通知到家,凡属于六六、六七、六八届的学籍在校生,在一周内即刻返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厂长马长铭一听到这通知,立马慌了神儿,我们这帮子“徒弟佬”,刚好能接上班,能在各工位顶岗了,要一下子给清退了,这不要了他的老命嘛!他和副厂长象热锅上的蚂蚁,跑上跑下的忙碌着。他们知道,要按照文件要求,恐怕就剩不下谁了,文件规定极为严苛,除了“千亩地上一棵苗”的独生子(女),还有就是聋哑残疾的“苦命儿”,剩下的全都要“一锅端”。俩厂长算来算去,好容易培养起来的一帮学徒工,就能剩下俩人可以留在厂里。一个是圆盘上的小苏,他是“独苗儿”。再一位就是厂长马长铭的侄女——欣欣。由于马长铭夫妇不孕不育,膝下无后。便把亲侄女欣欣正式办理了过继手续,可以视其为“独生女”,才保住户籍。为保住厂里的这几头宝贝,马长铭厂长,跑完了办事处,跑区里,能跑的地方都跑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是那座庙里的神都不显灵。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一锅端。没有留任何政策缝隙和余地。面对这么强劲的政治风暴,他一个马长铭,其不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剩小苏这个坏小子,还有那个招风的马欣欣。我们都走了,他俩还不得为所欲为了吗?我这个女徒弟不是白培养了吗?嘿!我为什么不是独生子呢?我为什么不瘸一条腿呢?真他妈的便宜了他这个混蛋!……也不知都啥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事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在这个十月底,我拿着印刷厂给我开的最后一个的工资,痛苦地告别了全厂的职工和辛勤工作过的工作台,离开了印刷厂,老少师傅们送到厂门口儿,依依惜别。小苏带着不舍的神情,送我出了厂大门。没有见到欣欣。不知为何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回到了曾经荒芜了的学校。这时看到的学校,比离开它的时候强了许多许多。教学校、实验楼都基地恢复了原貌,窗户都安装上-了玻璃,墙上的大字报也进行了清理。校园里也整洁了,操场堆放的杂物也都清走了。学校还假模假样地安排了“复课闹革命”,眼看都要下乡了,没有课本儿还让老师每天讲课。你说,就这个时候谁还能听得进去!同学们整天在学校里迷茫着,在未知的前途迷茫中徬徨。议论着、猜测着,恐慌着也憧憬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没办法呀!只好离开了印刷厂,返回那个久违了的学校,开始了艰难的“复课闹革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学校还是那座学校,老师还基本是那些老师,同学也差不多还是那些同学。但是师生关系却发了微妙的变化。经过了被自已的学生“革过命”的老师们,都显得十分的谨慎。那些革命“革过了头儿”的造反派先锋,也收起了往日骄横的锋芒。总之,学校里的秩序在一点点儿的恢复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政治课老师,课堂上主要是讲报纸,重点是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日报和红旗杂志)社论文章和重要实事新闻。这段时间主要讲革命青年,志在四方和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内容特别多。班主任老师也推波助澜,几乎天天讲接受工农兵教育,做新时代农民的伟大意义。有时也讲一些文化课,可谁还有心听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反正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管你乐不乐意,眼前只有一条路,上山下乡当知青。爸妈显得也很无奈,本来家里大一些的孩子刚能帮上一把力了,可急转之下又都要离城下乡,把家里的生活节奏一下子打乱了。妈总是唉声叹气,爸常常是一言不发。全家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命这的安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势所趋,形势所迫。排山倒海般的潮涌是任何人不可抗拒的。我就象一个沙粒,被这股滔天的巨浪裹挟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欲知后事,下回再叙!】</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