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豹金权》第三十五章:乱世出英雄·从地痞到政治领袖（2）

窥豹金权:羅川(湖北)

德国通货膨胀结束的第五年，全球经济大萧条席卷欧美。1930年，共和党人美国第三十三位美国总统赫伯特·胡佛总统对以"捍卫民族尊严"的德国政治投机者希特勒发生了兴趣。

在胡佛总统内阁的授意下，美国国务院驻德国柏林大使查尔斯·休斯，从巴格达转机直飞柏林大使馆约见希特勒。

在巴格达机场的时候，其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麻烦，因相关证件一时放错了行李箱而遭到特别的例行检查，致使整个飞机场停止降落。情急之下，他用阿拉伯语告知机场护卫，他的证件没有问题，你们机场护卫所迎接的特别客人就是自己。

当机场特别转运车辆后面跟着荷枪实弹的特别保卫人员手持相关文件迎接查尔斯·休斯的时候，这场误会才解开，机场安检人员才与保卫人员一道将其护送登机。

波音40A小型飞机在昏黄的日光下，其通过舷窗看到了脚下的巴格达。灰黄色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散布着零零落落的油田和煤油井架，好像看不到尽头的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两岸的贫民区……每一个画面都吸引着他眼球。

飞机经科威特时，这座全世界闻名的沙漠之城让其兴奋不己。这里有丰富的石油，正是这些由石油带来的财富才吸引了美国人的目光。如何运作？其在到达德国柏林之前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小小机舱里的广播，此时此刻分别用英文、德文、阿拉伯文提醒乘客，飞机马上降落柏林机场。

俯瞰夜幕下的德国柏林之城，灰暗沉闷，间或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城市中闪烁，它像是被宠罩在巨大黑幕下的一座孤城。

机场是一个城市繁荣的窗口。

灯火通明的出站口，关键人德国中央银行行长总裁沙赫特、美联储银行家代表西德尼·沃伯格与德国柏林大使馆众多人员同时看到查尔斯·休斯在内保人员的簇拥下走向舷梯。

查尔斯·休斯大使看到他们，神情为之一振，与随行人员一前一后走向欢迎他的人群并一一挥手、握手点头致意。

明显比前几年苍老了许多的沙赫特走到查尔斯·休斯的跟前，眼里闪过一丝丝渴望的眼神，说:“大使先生，您一路辛苦了！您看上去精神状态相当不错！”

“还算不错！就是发生了一小小的插曲，差一点来不了柏林！”查尔斯·休斯省略了机场的不快，其将目光转向西德尼·沃伯柞，问沙赫特:“这位先生也是中央银行的……”

沙赫特摇摇头，说:“不是的，他是美联储华尔街银行家的代表，是专程迎接大使先生的。”

查尔斯·休斯大使微笑着和西德尼·沃伯格握手:“谢谢华尔街的金融家们。”握手的同时心里很清楚，表面上来是接我的，实则是代表华尔街来讨口风，美国政府与德国新政治势力派希特勒接下来有没有动作和计划。

站在一旁的沙赫特更清楚，如果不是来试探美国政府对希特勒的态度与立场，哪会有华尔街银行家出现在机场等候迎接。

查尔斯·休斯因一些敏感政治话题，与众行人交流时，关于胡佛总统对希特勒的态度讲话，都是点到即止。与众人简单交流完毕，大使先生与众人离开小型机场，坐在第一辆大使馆的专车上，西德尼·沃伯格坐着第二辆专车上尾随其后向柏林大使馆驶去。

查尔斯·休斯和沙赫特并排坐在第一辆车的后座，趋着说话的间隙，沙赫特轻咳一声，把希特勒所撰写的《我的奋斗》一书递绐了查尔斯·休斯。

他压低声音说:“看完这本书，大使先生，您就可以了解希特勒的内心世界，他的理想，他的追求以及他的爱与恨。”

查尔斯·休斯一怔，没有问什么，随手翻了几页。

到了柏林大使馆，沙赫特与西德尼·沃伯格先后告辞，并建议大使先生安排好时间，共同会见希特勒。

查尔斯，休斯见沙赫特以及沃伯格所有人员离开后，其才坐回沙发里，专注翻阅着希特勒《我的奋斗》传记。随着文章下的精彩部份牵引，他感觉到此人是一个攻于心计的政治投机客，但又有些看不透希特勒。

“这个希特勒有个性。”查尔斯·休斯霍然站起身自言自语。他认同希特勒一种观点，德国的战败，主要归罪于德国的卖国贼。而卖国贼就是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帮犹太银行家族。他还赞偿希特勒具有一定高度的金融战略体係，对货币、金融、银行、贸易与经济危机之间有着非凡的想法。

12月18日，德国柏林郊外，雪夜。

风如刀割，松林深处那座维多利亚式别墅像一头蛰伏的兽，唯有二楼书房透出昏黄灯光。查尔斯·休斯，美国驻柏林总领事，裹着驼毛大衣踏入门厅，皮靴在橡木地板上留下湿痕。两名党卫队员一言不发，搜查他的公文包，取走手枪，只允许他保留钢笔与文件。

他指尖微颤。这不是例行外交会面——这是潜入一头野兽的巢穴。他曾在柏林见过希特勒的演讲录像：那声音如雷贯耳，群众如麦浪般俯首。如今，他将面对面坐在那个人面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点不安的震颤。别忘了，你代表的是白宫，是胡佛总统的意志。你不是来求他，是来评估他。

可当脚步踏上楼梯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脊背——他感到自己不是来谈判的，而是被召唤的。像一只飞蛾，被火焰吸引而来。这念头让他心头一凛。不对，我是美国外交官，不是他的信徒。*

书房内，壁炉噼啪作响，阿道夫·希特勒背对门口，站在一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前，手指正缓缓划过莱茵河与阿尔萨斯一线。他未转身，只淡淡一句：“美国来的客人，终于肯正眼看德国了？”

休斯喉头一紧。那声音不高，却像铁钉敲进木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强迫自己站直——别被气势压倒。他是政客，你是外交官。你们在同一条谈判桌上。

“胡佛总统派我来，是想了解——一个能集结十万冲锋队的人，究竟想要什么。”

希特勒缓缓转身。那一瞬，休斯几乎屏住呼吸。那双眼睛——灰蓝，深陷，像冬日北海上空的云层，底下却翻滚着熔岩。他不是在看人，而是在丈量人，像屠夫打量一头牛的价值。

休斯感到自己的镇定开始动摇。他不是在对话，他是在主导。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把我钉在他的叙事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西装内袋的怀表——那是妻子送的礼物，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许清醒。记住，你是在为美国利益工作，不是为他的狂想背书。

希特勒拍桌怒吼时，休斯肌肉一紧，几乎后退半步。他不怕冲突，甚至渴望冲突。他在用愤怒制造压迫感，让我屈服。可奇怪的是，当希特勒说“德意志必须重生”时，休斯竟在那一瞬感到一丝共鸣——美国不也正深陷大萧条？不也渴望一个能“结束混乱的人？这念头让他惊骇。不，不能被他感染。他是极端分子，是煽动家。

当希特勒提出“权力合作”与“赞助费”时，休斯的思维开始加速。他在要一张行动许可证。但胡佛总统需要的是可控的强人，是可以通过华尔街的金权与美国白宫的政权可控制的希特勒纳粹党！是朝着美国政府设计的方向推进的德国工人党！如果可以，价码可以谈！美国人不需要疯子。他故意用“为政党服务”一词，为双方留下退路。说出那句话时，他感到一丝羞耻——我在帮一个极权者设计规避国际法的路径。可随即，另一种声音在脑中响起：如果他真能稳定德国，阻止共产主义蔓延，那对美国是好事。资本需要秩序，哪怕这秩序是用铁与火铸成的。

希特勒展示纽伦堡集会照片时，休斯心头一震。那不是集会，是仪式。数十万人如一人般挥臂，像被催眠。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只在动员群众，他在重塑德国民族的灵魂。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爬上脊背——这不是政治，这是宗教。而他，是先知。

当希特勒提到“莫斯科遥控的赤色革命”时，休斯感到一阵真实的心悸。是的，美国害怕共产主义。华尔街更怕。 他开始理解胡佛总统为何派他来——或许，希特勒不是威胁，而是工具。一个能挡住苏联洪流的堤坝，哪怕这堤坝本身也危险。“少数群体？”希特勒眼神骤冷。休斯感到怒意升起。他在把复杂的社会问题，简化成一场种族战争。他在制造敌人，以凝聚信徒。可当他想到美国国内的排外情绪，想到福特公司对犹太人的敌意，他突然意识到:我们也不是清白的。

壁炉火光在橡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两条搏斗的蛇。查尔斯·休斯刚坐定，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因寒冷与紧张微微发白。希特勒仍站在地图前，背对他一动不动。

他听见身后那双皮靴的轻响，闻到美国烟草与雪水混合的气味——他知道，这是来自世界权力中心的试探。他希特勒没有立刻转身，而是让沉默在房间里发酵。但在这寂静的几秒里，他的意识却已沉入一个熟悉的梦境——

夜，多瑙河。

他站在多瑙河畔，身穿破旧军大衣，怀里紧抱着《我的奋斗》手稿。

雪落在肩头，无人驻足。

突然，河面升起火焰，一座巨大的城市从水中浮现——新柏林，高耸入云的胜利柱刺破苍穹，万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踏上红毯，人群如海，十万、百万、千万人齐声高呼：“元首！元首！”

他抬头，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前所未有的讲坛上，脚下是欧洲大陆的浮雕，手指所向，法国投降，莫斯科陷落，伦敦在轰炸中化为火海。

天空裂开，金色光芒倾泻而下，照在他身上。

他低头，军装已变为镶金黑袍，肩章上缀着帝国鹰徽。

他张口，声音如雷，响彻世界：“德意志，永不毁灭！”

可就在那一刻，人群突然静止。

所有面孔转向他，空洞无眼，只有一张嘴，齐声低语：“你失败过。你被囚禁。你是个无名之辈。”

他惊恐后退，脚下一滑——

坠入深渊。

黑暗中，无数双手抓住他，是犹太银行家、共产党人、协约国军官，他们狞笑着将他拖向地狱。

他嘶吼，挣扎，却发不出声音。

突然，一声枪响。

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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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一闪，希特勒在震惊中回转身。

那声枪响，其实是休斯无意识地轻叩钢笔帽。

但希特勒的呼吸已微微急促，指尖在地图上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在他脑中短暂崩塌。他感到那股熟悉的狂热在血管中奔涌：那不是梦，是预兆。我必将登顶，哪怕踏过千万具尸体。

他缓缓转身，面部肌肉重新绷紧，眼神如冰封的火山。

“你们美国人……”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梦中回响的余震。

他记得梦里那句低语：“你失败过。”

是的，1923年啤酒馆暴动，他被捕入狱，世人嘲笑他不过是个妄想的下士。

可正是在兰茨贝格监狱，他写下了《我的奋斗》，重塑了灵魂。

失败不是终点，而是献祭——他把自己献给了德意志的重生。

当休斯提到“人权”时，他冷笑：“当一个民族面临灭绝，最高的人权就是生存权。”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脑中又闪过梦境的碎片——那座从水中升起的新柏林，那千万人跪拜的幻象。

你们谈人权？我谈的是民族的永生。

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使命的载体。他的梦，就是德意志的梦。

当休斯问出“如果那艘船驶向深渊呢？”，希特勒没有回头。

他站在窗前，双手轻触玻璃，风雪扑打窗棂。

他的意识再次滑入梦境——这一次，他看见自己站在阿尔卑斯山顶，脚下是燃烧的欧洲。

一道金门在东方开启，成群的德意志家庭走入新领土，农耕、建房、繁衍。

他转身，身后是千年帝国的纪念碑，刻着他的名字，与凯撒、拿破仑并列。

天空中，一个声音低语：“你完成了使命。”

他跪下，泪流满面——不是悲伤，而是极致的满足。

“深渊？”他低声说，声音如梦呓，“不。那将是新世界的第一道曙光。”

他说完，缓缓闭眼，嘴角浮起一丝近乎神圣的微笑。

他知道，那梦境不是幻想。

那是未来的倒影。 而今夜，美国使者的到来，正是那倒影开始成真的第一道裂痕。他要感谢德国央行行长沙赫特的推介，没有沙赫特就没有今天的1000万美元

风雪吞没了别墅，也吞没了那一夜的秘密。

而那个曾在维也纳街头流浪的男人，已在梦与现实的交界处，握住了世界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