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的奔赴（二）

品兰

　　昨晚大家睡得香甜。一大早，几个同学去南山早市，还有几人跟我一样睡的沉，太阳升得老高才睁开眼睛，我们收拾妥当也追随到早市。

　　在早市吃过早餐，买一些吃的，在吴大哥的带领下出发，走向山村，走进田野。

　　大东北地广人稀，土地肥沃，村庄之间相距较远，我们的眼里只有绿色的庄稼和树木，脚下的路似乎是在农家地里劈出来的，玉米与我们擦肩而过，不知名的树枝伸出手臂送我们一程又一程。乡道村道不及城里马路宽阔平坦，却有土地的馨香和淳朴，这正是我渴望拥有的。

　　一直往深处远处走，遇到一条小河，跨过一座小桥就到了吴大哥的家。车停在村头的亲戚家，我们沿着村路走到大哥家。

　　大哥开“四轮子”带我们去山里。第一次坐我们称之为“敞篷观光大巴”的“四轮子”，大家的兴奋劲儿迅速拉满，新鲜感十足。站在车斗里，视野广、行进慢，景随人动，人随景移，漫山遍野深浅不一的绿色勾勒出巨幅画卷，没有艳丽的颜色，却透露出宽博的气势。大哥推开窗打开门，眼前就是这幅画，这是令人羡慕的幸福。

　　到了一处小河边，我们下车，老梁说他们经常来这里蹚水，因为好长时间不下雨，小河有点干涸。我能想象出雨水丰沛时，小溪在山间自由歌唱，还有蛙声虫鸣应和。不到农忙时，山里几乎见不到人，你就是世界，世界就是你。

　　继续往山里走，道路高低不平，走多了平坦路，颠簸也就成了快乐。山里没有一丝风，车载着我们带出了流动感空气，刚好驱走了那点微热。到了一处开阔地停下来，这里有塔头，因为干旱没长出草来，小河涓涓细流，草地被牛羊踩出了深窝窝，大石头星星点点散落在山坡上。同学们聊着山里的话题，识别树木花草，回忆小时候上山采花、采蘑菇的趣事。

　　我们走进白桦林。白桦树有的三五偎依向上生长，有的横卧在地上，白桦树虽然质地坚硬，但根系浅。她像山林中的少女，婀娜多姿，也给这片土地带来诗意和浪漫。大自然用白色画笔描绘出绝美的图案，这里我们拍照闲聊。

　　不知不觉到了午餐时间，我们找到一个平坦的大石头当餐桌，随便围坐在一起简单吃点，男生们乐滋滋的掏出酒杯在天地间畅饮。我们几个女生各自找到晒得热乎乎的大石头或躺着或坐着。真想让时间停下来，在石头上美美的睡一觉。

　　中午天阴下来，预报有雨，我们吹着微风，呼吸新鲜空气，带着欢笑回到村里。

　　在院子支帐篷，打破了山村原有的宁静，小院让四个帐篷占满只剩下过道。在自家帐篷里午休，我们隔空对话，老王在帐篷里喝茶，老陈的呼噜声传出了帐篷……

　　休息半小时，开始准备晚餐。做饭时，几个老友分工早已固化，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都尽职尽责。烧火、洗米、摘菜都忙乎开了。我去房后的菜园里摘菜，老梁指挥大家把菜都摘下来，吃不了带回家。老梁种了一棵大窝瓜，就等着同学来吃铁锅炖。我摘豆角，听着栅栏边老梁说窝瓜找不到了，带着哭腔说:“谁把我的窝瓜摘走了？”，一向宽宏仁慈的老梁真的生气了，她说:“我每天起床就去看窝瓜，长的可快了，昨天还在，就等你们来摘呢。”后来听老潘说，她跑到吴大哥面前揉眼跺脚的哭了。金华说:“李姐写一个题为‘窝瓜出墙，大嫂哭了’的故事吧”，大家哈哈大笑，这笑声传遍村子每一个角落。

　　老吴抱来柴火，老梁守着炉火，老潘老徐洗菜切菜，老魏照例当大厨，其他人屋里屋外自己找活干，像是在自己家里。菜还是熟悉的味道，酒还如从前那样醇香，大家围在一起吃得香聊的也欢。这时外面电闪雷鸣，大雨一阵接一阵如瓢泼一般，三个小帐篷露雨只好收起来，老王的帐篷在雨中。老梁说好长时间不下雨，农民盼着大雨呢，虽然大雨冲走了篝火和露营计划，却给大地以滋润，我们自认为是自己带来了这场及时雨。大家没有抱怨这场不测风云，觉得这是一次不寻常的体验，老王在爱车里睡，老陈在风雨中挺立的帐篷里睡，其他人在屋里睡。雨下一阵停一阵，有时还刮起大风。显得我和老潘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声说话，担心着院子里的两位男士冷不冷。

　　九点多，听到远处有鞭炮声，这是农民向老天传递他们的喜悦之情。外面的雨忽下忽停，我和老潘热聊到11点多，好久没这样小声长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