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空军医院的不解之缘》

过客

谨以此文预祝空军乌鲁木齐医院2025广东战友联谊活动圆满成功 <p class="ql-block">搁笔很久了,为了响应此次2025广东战友联谊征文活动,故掘思成文,以一个士兵的视角叙述一下空军乌鲁木齐医院的点滴片段。</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奇巧何须问宿因,</p><p class="ql-block">萍踪偶遇即缘分。 </p><p class="ql-block">人生如梦花初醒,</p><p class="ql-block">世事悠悠总偶然。</p><p class="ql-block">每每想起我和空军医院的缘分总想起我写的这首小诗,细细品味人生的各种际遇,何曾不是如此。</p><p class="ql-block">爱情、婚姻、事业,同事、同学、战友,那个离开得了缘分二字,缘是前世的约定,分是今生的修行,有些缘分,如暗线穿珠,初时不觉,待到岁月累积后提起,才惊感其中千丝万缕之勾连,早已在命运的织机上来回穿梭多次了。</p><p class="ql-block">初识“空军医院”四个字,尚在我的朦胧少年。那是一九七六年,10岁的我在沈阳市大东二校读小学三年级,这是一所有着300多年历史的小学,现在叫盛京小学,我们学校后面就是空军沈阳医院,也就是空军463医院,班上很多同学就来自空军沈阳医院军人的家庭,现在懂得了他们的父母穿着绿色的军装,从五湖四海汇聚于此,担负起保卫国防,对军人和老百姓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我的这些同学普通话很标准,部分同学家乡口音重一些,有的挟带江南软语,也有的保留着川湘辣味,他(她)们与我和班上其他的同学略有不同,就是他们身上总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水气味,后来才知道,那是消毒水的味道,是他(她)们从自己父母的白大褂上沾来的,那是空军医院的味道,也是医院特有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冬天,他(她)们都穿的是军用大头鞋,鞋头很硬,里面全是皮毛,比起我们自己父母手工做的布棉鞋要暖和多了,尤其是雪后,我们疯跑之后鞋里鞋外就都让白雪溶化湿了,而他(她)们的大头鞋咋也不咋地,特别让我羡慕,心里想啊我要是有一双该多好啊。长大以后我的愿望实现了,当兵后终于穿上了部队的大头鞋。</p><p class="ql-block">我三年级的同桌戴红同学就是空军医院的子弟,也是我们的班长。我后排座位姜雪梅和尚世彬同学也是空军医院的子弟,我的周围被空军医院包围着,还有付朝晖、赵学立、郭军、陈红旗、冯洁刚、桑越红、田颖、刘丹等等同学,可见空军医院子弟在我们班的比重还是非常大的。</p><p class="ql-block">我们常在放学后嬉闹,最让我们害怕的是空军医院的太平间大门,就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马路边上,每次经过都远远的躲着,胆大淘气的同学会拾起地上的小石头“当”的一声打在大铁门上吓唬我们,有时还讲太平间的诡奇传说。</p><p class="ql-block">我那时只觉得空军医院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大墙之内,有俱乐部、食堂、服务社和家属区,自成一个世界。同学的父母都是军医或军人,我也有机会和他(她)们一起去医院里玩,去他们的家里,是空军医院的同学让我对空军医院、对军人在少年时代有了一些初浅的认知。1979年我们小学毕业,有一些空军医院的同学和我一起考入了沈阳市第一中学,我们又从小学同学成为了初中同学,其中部分同学又参军入伍考军校回到空军沈阳医院成为了空医军二代。</p> <p class="ql-block">空军沈阳医院</p> <p class="ql-block">我和我的部分空军医院小学同学</p> <p class="ql-block">我和空军医院的小学同学,左为班长戴红,右为空军医院军二代,空军沈阳医院五官科护士长桑越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许是从小对军人的特别感受和敬仰,1985年11月6日,我也穿上了军装,成为了一名解放军空军战士,远赴新疆开启了我的军旅人生,离开沈阳,离开了我的家乡,望着站台上送行的亲人,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内心添满了热血青年对未来憧憬的豪情和首次离家远行的离愁。</p><p class="ql-block">四天四夜的旅程我们来到了茫茫戈壁上的空军马兰村场站,新兵连的日子如磨刀般累并快乐着,将我们这些社会青年打磨成了合格的解放军战士。每当训练疲惫不堪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我空军医院同学的父母,他(她)们当兵时是否也经历过这般锤炼?!</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从新兵连下连队,又从连队选去驾训,不知不觉中命运的机杼编织我军旅生涯已经一年了,虽然很苦很累,但我已基本适应了部队的工作和生活。</p><p class="ql-block">1986年底,时隔10年,我和空军医院的缘分又开始了,一纸调令将我送往乌鲁木齐,送往空军乌鲁木齐医院。</p><p class="ql-block">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的一夜都没睡好觉,胡想乱想着以后的日子,各种想像没有个头绪,隔天我打好行装,告别了让我魂牵梦萦的马兰,告别了我亲爱的马兰战友,在乌什塔拉客运站乘上开往乌鲁木齐的班车,奔赴我新的工作单位~空军乌鲁木齐医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车窗外的景色是茫茫的戈壁和形态各异的山峦,我无心故及车外的风景,心里想着我终于可以在乌鲁木齐了,空军医院是什么样子呢?和马兰场站一样吗?应该不一样,哪些地方不一样呢?就这样想一会儿睡一会儿,车子一路颠簸经库米什、过甘沟,托克逊、小草湖、盐湖、达板城,进入乌鲁木齐市区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这条路驾训的时候走过几次,这次的感觉是最特别的,心里暖暖。</p><p class="ql-block">下车后立刻感受到了大城市的明亮与繁华,久违了这种车水马龙的画面,久违了城市中特有的喧嚣,久违了大街上时尚的男男女女,此刻我的内心有些小激动,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沈阳,回到了家。</p><p class="ql-block">想想当兵的后三年能在乌鲁木齐这样的大城市里工作和生活,内心格外的激动和兴奋。我坐公交车找到了大表姑家,并住在了大表姑家,吃过饭和大表姑聊了一会就美美的睡着了。</p><p class="ql-block">在大表姑家住了两天,上街转了转,重新感受了一下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p><p class="ql-block">第三天吃过早饭我就告别大表姑准备前往空军医院报到了。乌鲁木齐的空军医院座落在新市区北京路旁,新疆财经学院对面,2路公交车直达,来到空军医院大门口,看到空军乌鲁木齐医院几个大字时,忽然怔住了,虽然大门不一样,但那感觉和沈阳的空军医院如此相似,后来才知道,沈阳的叫空军463医院,始建于1951年,乌鲁木齐的叫空军474医院,始建于1969年,而474医院建院时,大多数骨干力量竟来自东北的第一野战医院,吉林的465医院和部分463医院,这等因缘巧合真说不好是什么。</p> <p class="ql-block">空军乌鲁木齐医院</p> <p class="ql-block">1989年夏我在医院办公楼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2017年12月回医院时办公楼前再留影已经28年过去了</p> <p class="ql-block">【初识蒋惠处长】</p><p class="ql-block">走进医院直接到院务处报到,蒋惠处长接待了我,蒋处长穿着干部式军装,身材魁武,略带笑容,看着不像我们场站的领导那么严肃,操着略带上海口音的普通话,敬礼后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并递给了他一枝天池牌香烟,他并没有拒绝并点着抽了起来,顿觉气氛融洽,随后蒋处长给医院汽车班打了个电话,说是新调过来的一个战士安排到汽车班,就这样我成了空军乌鲁木齐医院的一员,后来才知道,汽车班归医院院务处管理,蒋处长是我们的主管领导,直至我1990年春天复员。三年多的官兵相处感情至厚,蒋处长对我也是非常的关爱,蒋处长的家属和我还是东北老乡,这种友情现在想起来都特别温暖,再后来蒋处长调到了大连,并当了司令,我去大连看望他时还是称呼他为处长,觉得这样叫特别的亲切,转眼30多年过去了,蒋处长也退休了,我们经常联系,互致早安并多次一起参加空军医院的战友联谊活动和其他聚会,愿我们这种纯洁的官兵之情,战友之谊永恒!并祝愿我的老处长、老大哥身体健康,晚年幸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90年代末我和蒋惠处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医院汽车班】</p><p class="ql-block">医院的汽车班是个二层小楼,座落在院区的东北角,楼下是车库,楼上是宿舍,中间楼梯。离服务社和战友灶很近,斜对面就是俱乐部,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既佰生又新鲜,班长李成同把我安排到上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住着宁夏的贾自清,浙江的沈建平,湖南的项文春,甘肃的李国平,陕西的王忠智5位战友,加上来自辽宁的我,真是六人六省聚一室,五湖四海汇于此,也是一个缘字,他们都是老同志,都比我的兵龄长,虽然我也当兵一年了,但和他们比我是真正的新兵蛋子,大家对我都很好,特别是来自湖南的项文春战友对我特别照顾,他个人不高,长的精神干练,操着主席家乡的口音,格外的热情,后来他调离了医院去军部了,复员后就失去了联系,我找了他好多年,终于在去年陈岩战友的帮忙下找到了他,并留了联系方式,我想不久的某个时间我们一定能见面的。</p><p class="ql-block">医院汽车班归院务处管理,直接领导蒋惠处长,李如年助理,李成同、张明灯正付两个班长,当时汽车班配备的车辆有一浅蓝一黑两辆上海牌轿车,分别由赵武松和张明灯两位老同志驾驶,三辆绿色的北京212吉普车,分别由陈达根、贾自清和龚新龙驾驶,一辆蓝色的北京212八座吉普车由项文春驾驶,一辆白色的风驰牌救护车由沈建平驾驶,这辆救护车还是沈阳产的,不到医院真不知道沈阳还产救护车,一辆武汉牌大客车由宋旭峰驾驶,一辆北京130小卡车由李国平驾驶,四辆解放CA10B卡车由李成同、李有才、王忠智和洪克军四位老同志驾驶,还有一辆解放翻斗车。所有医院的医疗、生活各种运输任务都由我们汽车班保障完成,看着这么多车,心里特别的激动,什么时候我能开上其中的一辆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医院汽车班的战友</p> <p class="ql-block">医院汽车班的战友</p> <p class="ql-block">蒋惠处长视察汽车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师父】</p><p class="ql-block">万般皆是缘,半点不由人。</p><p class="ql-block">由于我在马兰驾训毕业只是个实习驾驶员,所以还不具备单独驾驶车辆的资格,必须得跟车实习,到医院呆了一个冬天后终于在1987年3月班长给我安排了师父让我开始跟车实习。</p><p class="ql-block">我师父叫洪克军,湖北人,是个老同志,师父个子不高,一脸的严肃,由于我个子比师父高很多,付班长张明灯戏称我们师徒是当时一个电影的名字叫《高中锋与矮教练》,虽然是玩笑但挺贴切的,师父的解放卡车车号K73-0036,就这样我和师父及36号车结缘,我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师父,师父也有了我这第一个徒弟,后面师父带的徒弟吴建银、吴岭等都叫我大师兄了。</p><p class="ql-block">熟话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父亲在工厂带过很多徒弟,从小耳容目柒地知道徒弟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就是少说话多干活。每天出车前我把车辆擦洗干净,检查轮胎,水、油加满,等待师父一起出车。当时医院正在我们汽车班对面盖新的办公楼,师父的车就包给了盖楼的施工队,施工队的老板姓黄,江苏沙洲的,就是现在的张家港,任务就是每天去芨芨槽子仓库拉水泥和其他的物资,三人一台车,师父和黄老板坐副驾驶,我开车,每天吃过早饭就出发,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干就是半年多,我的驾驶技术在师父的每日教导下有了质的提高,随着我的驾驶技术日渐成熟,医院的办公楼也在我们车辆每日不停的运输物资保障下突飞猛进,至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胜利俊工。我望着拔地而起崭新的三层V型办公楼,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这栋楼的一砖一瓦,一袋袋水泥和沙子都是我和师父每天一车一车运来的,大半年的师徒相处,师父完成了任务,我学到了技术,并顺利实习毕业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驾驶员,同时和我师父也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复员后每次回新疆我都会看望师父,师父请我吃饭,我和师父也喝俩杯畅谈过往。想想当年在众多的老同志当中选择洪克军做我的师父,这不就是一个缘字嘛。如今师父也退休了,当了外公,一家人其乐融融,希望我们这种师徒之情,战友之情永远!并顺祝我的师父师母身体健康,幸福如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2017年12月我和师父在乌鲁木齐</p> <p class="ql-block">高中锋和矮教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医院小乐队】</p><p class="ql-block">1987年春,新疆军区组织驻乌鲁木齐建团制单位举办了一次《庆祝五四青年节》大型歌咏比赛,我们医院做为参赛队立刻行动了起来,医院政治处李国利主任亲自部署,由卢玉玲干事牵头先行摸底工作,筹建小乐队,招募会演奏各种乐器的干部和战士,由于我在地方的时候学过打架子鼓,所以我就积极报名了,陈金河院长、肖忠喜政委等院领导对于此次活动也高度重视,人力以院务处抽调为主,其他科室抽调为辅,财力支持购买新的乐器和演出设备,首先采购了一套崭新的架子鼓,我真是爱不释手,在卢干事高效的工作中,医院各部门的积极配合下,很快小乐队就组建完成了,乐队成员由卢玉玲干事弹奏电子琴,我是鼓手,贺建江医生小号,杨磊医生和许立群护士弹奏吉他,张丽娜和另外一个记不得名字的战友演奏两把手风琴,为了补充乐队铜管乐器的不足,又从兄弟部队库尔勒场站借调了圆号郝秀江战友,八航校的次中号高飞战友,乌指宣传处韩书田干事小号,库尔勒场站演奏长号的战友记不得名字了,这样乐队的搭配就很合理和强大了。</p><p class="ql-block">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很快确定了参赛曲目《长江之歌》,我们小乐队也立刻投入排练,而合唱队的成员在吴新指挥牵头下很快组建完成并白天工作,晚上投入到了紧张的排练当中,在院领导及各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在全体合唱队员和小乐队的积极排练中,比赛日期很快就到了,我们全体演职人员满怀热情和希望参赛了,我们医院的节日最终获得了比赛三等奖,十二支参赛队我们能拿到探花的名次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院领导和所有参演成员都非常高兴和开心,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苦终有收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7年5月新疆军区驻乌鲁木齐建团制部队庆祝五四青年节歌咏比赛</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89年10月下旬乌指机关又组织空乌指驻乌部队《庆祝空军建军40周年歌咏比赛》,我们小乐队立刻又投入到了比赛前的准备当中,这次演出小乐队阵容又有了新的调整和补充,两台电子琴,三把吉他,两把小号和架子鼓,指挥是理疗科梁岚萍主任,领唱王华和余晓玲,合唱队成员也是在医院各部门抽调精兵强将搭建完成,一个合唱团有这样的搭配也算是豪华阵容了,我们的参赛曲目是《英雄赞歌》,经过紧张的排练和精心的准备,我们全体演职人员乘坐医院的大客车到乌指大礼堂参赛了,纵观全体演出,我们的精彩表演就应该是第一名,可不知为什么给了我们第二名,想想大家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结果让参演人员的心情非常沮丧,院领导劝慰大家,开导大家,我们的心情才稍有平复。</p><p class="ql-block">第一次歌咏比赛结束后,我们的小乐队并没有解散,院领导为了丰富广大医院官兵和住院患者的业余文化生活,在每个周末晚饭后定期举办交谊舞会,地点就在新落成的院办公大楼三楼活动大厅,而我们小乐队则现场演奏舞曲为大家伴舞,播放录音舞曲的时候我也下去跳几曲。由于医院是首次举办这样的活动,所以参加舞会的人很多,有干部战士,医生护士及家属,非常的热闹,反响也很好,舞会这个活动断断续续地一直举办到90年初我复员,小乐队留给我的欢乐记忆是难忘的,很荣幸我是其中的一员,也非常想念小乐队的每一个成员,2019年西安战友聚会,见到了卢玉玲干事,2023年回新疆见到了许立群战友,都非常的开心和激动,更期待以后有机会能见到小乐队的其它成员,小乐队~永远难忘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1989年11月空乌指驻乌鲁木齐部队庆祝空军建军40周年歌咏比赛</p> <p class="ql-block">2019年8月在西安与李国利主任和卢玉玲干事</p> <p class="ql-block">空军乌鲁木齐医院的病患多是乌指机关及所属各部队的官兵,还有飞行员,更多的是当地百姓。</p><p class="ql-block">我们医院的特色诊科是眼科,我虽不是医务人员,却也因工作之便,以及在医院的日日夜夜得以窥见这座医院的方方面面,整体的建设和发展。</p><p class="ql-block">记得软伤科的李建新医生,河北人,大个子,浓眉大眼,英俊潇洒,喜欢骑摩托车,记得我和我老乡和他在铁路局边上的饭店喝酒,席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p><p class="ql-block">还记得医院空勤灶吴庭民管理员,山西人,每次去空勤灶都给我整好吃的,什么巧克力呀,罐头呀。</p><p class="ql-block">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因空军医院这方天地结缘,在西北边陲扎根生活工作,他们与我小学同学的父母何其相似——同样的军装,同样的白大褂,同样带着各地口音,同样在挽救生命的第一线奋战。不过是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虽相隔数千里,却如心灵感应般呼应,为的是一个共同的目标。</p><p class="ql-block">我在这座医院呆了三年半时光,看遍了院区花草树木的四季轮回,新兵老兵的迎来送往。在这循环往复中,我渐渐理解了空军医院的意义所在,它不仅是医病救人的地方,更是让无数军人与家属在这结缘,成为同事、战友、夫妻,几十年后更是变成了让我们魂牵梦萦的地方,每次回去必须要去看看她,闻闻院子里的空气是否还有以前的味道。到我90年复员回沈阳的那天,医院领导们为我送行,因为86年兵复员回东北的只有我一个战士,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三年半的光阴已经将我永远编织进空军医院这张缘分的大网了。</p><p class="ql-block">多少年后,我和我小学时那些空军沈阳医院的同学重逢,谈起了各自的经历,我说我当兵后也有幸与你们的父母都服务于空军医院,心里充满了无限的自豪。这一切一切的机缘原来是命运的经纬早已将我们编织在一起,只是时隔多年才得以看清全貌。我与空军医院之缘,看似偶然,实则蕴含着人生的必然。</p><p class="ql-block">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它让一个沈阳的少年在懵懂中初识空军医院子弟,又让一个年轻的战士在西北边陲融入空军乌鲁木齐医院的大家庭,又让一个中年人回首往事时,看清这条贯穿生命的暗线。此时此刻想起了一句话:“奇巧何须问宿因,世事悠悠总偶然”。</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与空军医院之缘,看似起于1976年的小学教室,实则早在我的人生过往中埋下伏笔,看似止于复员回家的那一刻,实则一直延续至今天的每一次同学相聚和战友的重逢。这条缘分之线穿越时空,连接东北与西北,串联童年、青年与中年,将我的个体记忆融入到了空军医院的发展轨迹,在时光的长河中熠熠生辉。</p><p class="ql-block">人生苦旅,我亦是行人。幸有空军医院之缘相伴,让我的旅程有了温暖的驿站,让我的记忆有了停靠的港湾。那些白衣身影,那些军绿戎装,那些天南地北的口音,都将永远珍藏在我记忆的博物馆,成为我生命中最珍贵、最难忘的收藏。</p><p class="ql-block"> ——2025年9月随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