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李昆羽将道县的门市退还给房东后，回到桂林。这时的桂林秋高气爽，桂子花开，十里飘香。</p><p class="ql-block">昆羽打电话给蒋明荣，约他来八里街吃狗肉。灵川狗肉非常有名气，在全国获得过金奖，而大冲狗肉馆的狗肉味道最正，人气最旺。</p><p class="ql-block">大约六点，蒋明荣如约而至。</p><p class="ql-block">蒋明荣中等身材，皮肤黝黑，有点罗圈腿，稀疏的头发横着梳理。他看到李昆羽坐在一张卡座上玩手机，便一摇一摆地走过去，“兄弟，今天有啥好事吗？”</p><p class="ql-block">昆羽抬起头，说：“哥佬（老兄），快请坐，今天天气凉快，正适合喝酒，我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今天约到喝一杯，聊下天。”</p><p class="ql-block">“你最近在忙什么嘛？”蒋明荣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问昆羽。</p><p class="ql-block">“还是在搞节电稳压器。”</p><p class="ql-block">“如何？”</p><p class="ql-block">“不怎么样，道县那边销售了几台，但客户反映节电效果不太直观，有点将信将疑。”</p><p class="ql-block">李昆羽把节电稳压器存在的问题如实说给蒋明荣听。</p><p class="ql-block">“节电效果怎么样？”</p><p class="ql-block">“大概在8%-15%之间，需要客户自己根据平常的用电情况来对比判定，所以销售局面不太容易打开。”</p> <p class="ql-block">这时，一锅香喷喷的干锅狗肉端了上来，配菜是豆腐乳、酸菜。李昆羽点了瓶老桂林酒。</p><p class="ql-block">“哥佬，我俩先干一杯，为美好的天气，为美好的灵川狗肉。”李昆羽说完，跟明荣“啪”的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嘴巴歪了一下，“啊”的呼了一声。</p><p class="ql-block">蒋明荣看到昆羽一口干了，看了下了杯子，说：“兄弟，这是一两的杯子啊，搞这么快呀。”他喝了一口，赶紧吃了一块狗肉，然后再一口才干完。</p><p class="ql-block">这时候，饭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说，有人笑，有人抽烟。交流也不得不提高嗓门了。酒过三巡后，两人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蒋明荣说：“昆羽，你晓不晓得，我们公司这几天出大事了。”</p><p class="ql-block">“什么大事？”</p><p class="ql-block">“何秋明跟王莉你认识吧？”</p><p class="ql-block">“我认识啊，何秋明是你们公司王城店经理，王莉是施家园店经理嘛。”</p><p class="ql-block">“对，公司这次人事调整，唐总把何秋明、王莉都晋升为副总，然后把杨东升为王城店经理，王洲升为施家园店经理。何秋明、王莉认为老板是不信任他们，明升暗降，他们就一起辞职了，准备合伙另起炉灶。”</p><p class="ql-block">蒋明荣口中的唐强是桂林盛大广告公司老板，灌县人，杨塘初中83级学生，留级后跟李昆羽是同班同学。明荣的弟弟蒋明顺跟唐强曾经同桌，关系特别好。三年前，蒋明荣从广东回到桂林，经他弟弟介绍，来到盛大公司上班，目前任施家园店副经理。</p><p class="ql-block">李昆羽听明荣如此说，觉得另有蹊跷。李昆羽记得何秋明是唐强一手带出来的，有次请他吃饭，特意带上何秋明，并介绍他是公司副总。至于王莉，那是在唐强四十五岁生日宴会上，有位身材圆润，模样俊俏的小妹跟在他身后负责收红包，唐强将她介绍给昆羽，王莉留给李昆羽的印象是精明能干，比较放得开。</p><p class="ql-block">蒋明荣往狗肉干锅里炝了一点酒，飘出一阵浓烈的香味，再倒入酸菜，将狗肉覆在面上。他端起酒杯跟昆羽碰了一下，说：“兄弟，你愿不愿意加入盛大嘛？唐总一次曾问起过你。”</p><p class="ql-block">李昆羽的心蹬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欣喜，他用手摩挲着酒杯，眼望窗外，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次回桂林，主要是想调整一下，再说一年多没接触广告了，生疏了。”</p><p class="ql-block">“这不是什么问题，稍微熟悉一下就捡起来了。”明荣喝一口酒，吃一箸酸菜，接着说：“昆羽，你当年做广告那会儿，我就觉得你脑子活——现在唐总也在找能扛事的人。”</p><p class="ql-block">“我先考虑一下。”李昆羽没有马上答复。</p> <p class="ql-block">九点时分，二人踉踉跄跄离开了大冲狗肉馆。蒋明荣一只手搭在昆羽肩上，说：“昆羽，我请你去洗个脚，醒醒酒。”</p><p class="ql-block">“可以啊。”</p><p class="ql-block">八里街街道上灯火璀璨，有些路口没有红绿灯，行人在斑马线随意来往。</p><p class="ql-block">李昆羽与蒋明荣相互搀扶着，朝一家叫“红宝石水疗城”走去。</p><p class="ql-block">一位身材高挑，身着藏青色制服的服务员迎上来，“二位先生，你们做水疗还是洗脚？”</p><p class="ql-block">蒋明荣因为酒潮而面颊发红，舌头有点卷，大声说：“我们洗个脚，给我们安排两个漂亮点的小妹。”</p><p class="ql-block">“好的，先生这边请。”</p><p class="ql-block">服务员将二位引到一个双人间，蒋明荣跟昆羽都脱鞋躺下。</p><p class="ql-block">“请问二位，你们泡什么药材？”</p><p class="ql-block">明荣说：“我们刚喝了酒，你给推荐一下。”</p><p class="ql-block">“皇家足疗，198元；康泰足疗128元。”</p><p class="ql-block">李昆羽问：“康泰足疗是什么配方？”</p><p class="ql-block">“主要是生姜加其他中药材，你们喝了酒， 我认为这个比较适你们。”</p><p class="ql-block">“那就用生姜泡嘛。”李昆羽回答。</p><p class="ql-block">“你们喝什么茶？茶水免费的。”</p><p class="ql-block">蒋明荣说：“每人来杯素毛峰。再把电视给我们打开。”</p><p class="ql-block">服务员打开电视，转身准备离开。明荣大声强调：“叫两个漂亮点的妹妹啊！”</p><p class="ql-block">服务员莞尔一笑，“哥，你放心嘛，我们这儿的技师都很漂亮。”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去。</p><p class="ql-block">一会儿，两位身着粉红制服的技师敲门而入，她们帮李昆羽与蒋明荣调整好按摩椅高低，在脚的一段端垫上一块白色毛巾，便开始忙碌。她们先是在洗脚池里套上一个塑料薄膜袋，加上适量热水，再投入一个调制好的中药包，清冽的水顿时变成暗红色，一股中药味儿弥漫在空气中。</p><p class="ql-block">李昆羽与蒋明荣静静地躺着，很悠闲，也很享受。泡完脚后，服务员给他们按摩脚上穴位，又简单地按摩了一下肩颈。</p><p class="ql-block">这时，服务员拉起李昆羽的手，轻揉了几下。李昆羽开玩笑说：“小妹妹这手好柔软啊！”故意揉了揉技师的纤纤素手。</p><p class="ql-block">技师也不瞋怪，她双手捏住李昆羽的手指，轻摇李昆羽的手臂，然后突然一抖，只见“咕”的一声。</p><p class="ql-block">李昆羽故作难受状，“哎吆，不好了，不好了，小妹你把我的手弄断了！”小房间内荡漾起一阵笑声。</p><p class="ql-block">技师笑着走到另一边，以同样地手法，将昆羽左臂也抖出一声响。</p><p class="ql-block">一个钟点结束，蒋明荣晃了晃颈部，活动一下双臂，说：“洗个脚，感觉舒服多了。”</p><p class="ql-block">李昆羽这时也下床，穿上鞋，“感谢哥佬了哦！”</p><p class="ql-block">“兄弟之间，不要讲这些。”</p><p class="ql-block">“我们回去了嘛，你明天还要上班。”</p><p class="ql-block">“好。那个事情你考虑一下。”</p><p class="ql-block">李昆羽知道是去盛大公司上班的事，答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