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农家肥（五）粪价圆舞曲

晨钟声鸣万物欣

这是一组有关50多年前粪肥的故事，一共八集：

（一）粪筐颂赞歌

（二）厕所交响曲

（三）争厕波尔卡

（四）粪汤咏叹调

（五）粪价圆舞曲

（六）草肥欢乐颂

（七）粪？油？谐谑曲

（八）大粪五味赞

由于涉及到屎尿，不适者请勿阅读，特事先告知！

屎尿是大家公认的龌龊东西，一般不大愿意端上台面讨论。但是它在中国千年农业史中，确是“功勋卓著”般的存在。据研究，我国利用粪肥改善土壤环境，提高农作物产量已有几千年历史了。可是直到今天，欧洲科学家才在研究中“发现”：用人类排泄物制成的肥料可以用来种植蔬菜，对食品安全性影响不大。

我国农村长期流传着一则朴素的谚语“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本着这个朴素的认识，粪肥一直是我国农村的宝贝。就是城市大量的粪便也会由专人收集加工，最终流入农村。比如北京，曾经就有一处专门收粪晒粪的胡同，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粪场胡同。当然，后来它改了名，叫“奋章”胡同了。

城市有处理粪便的需求，农村有粪肥入田的要求，两“好”合一“好”，结果孕育出来的却成了“粪霸”。解放前各大城市，包括北京天津上海武汉……都有雄霸一方的“粪头”“粪霸”，垄断独霸了大粪买卖，无本万利，富甲一方。解放后，有那作恶多端的粪霸还被执行了枪决。比如北京曾经的于德顺，就是个了不得的大粪霸。

于德顺其实也是一个贫苦农民，为了谋生，到北京市当了个掏粪工。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虽然掏粪却心存“抱负”，虽然背屎却手段奸诈。他利用暴力恐吓，威胁收买等方法，控制了30多条粪道（为了方便掏粪划分出来的街道区域），几乎垄断了北京市的掏粪行业。

他一方面强迫城内居民缴纳高价清洁费，另一方面又在粪便加工中掺土掺灰，然后高价售卖给京郊农民。他还和官府勾结，派掏粪地痞冲撞破坏爱国学生的游行活动。在他的名下，拥有127套四合院及1500亩农田，成为北京首屈一指的粪业恶霸。 ‌1951年于德顺被枪决，非法所得的房产和农田也悉数被没收。 ‌

解放后虽然没有了“粪霸”，但仍然有专门从事收集粪便的工作。北京市原来就有清洁队专门掏大粪，还出了一个劳动模范时传祥。上海早先也有每天早上收粪的车子，所以弄堂里“早上起来倒马桶”就成了一景。

农村由于农业生产的发展，对粪肥的需求一度非常紧张。有时甚至需要凭票购买，我就在网上搜到一张粪票。

我曾经在成都郊区种过蔬菜，那时候粪水极为稀罕，不少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会买一辆28（28吋）自行车，加上两个粪桶，骑到成都去收集粪便。一担粪水可以卖到三毛钱，比那张粪票还贵一毛钱！要知道，那时的猪肉才七毛一斤，而鸡蛋也才五角一斤，两担粪水的钱几乎可以吃一斤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