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班岛纪行 ‍——在历史的崖边守望和平 ‍

王崇德

2025年九月初，希民先生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了塞班岛旅游度假，回来后将其美文《塞班岛纪行——在历史的崖边守望和平》及拍的一些照片、视频一并发给我，让我帮他整理成一美篇作品。 读完希民先生的美文，我仿佛也随他走了一遭塞班岛。这个面积不过百余平方公里的小岛，却曾见证过二战太平洋战场的惊天厮杀。八十年后，历史的硝烟散尽，和平的呼声却依旧在岛屿与人心间回荡…… 时值二战胜利80周年之际，希民先生和他的朋友欣然前往塞班岛，凭吊古战场，抚古思今，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战争的厌恶和对和平的渴望，渴望世界永远和平，愿历史的悲剧永远不再发生。希民先生的美文感动了我，于是欣然受命。 希望我的编辑，既能承载他文字中的厚重感与和平呼吁，也能匹配他的美文。—编者 塞班岛纪行——在历史的崖边守望和平梁希民 晨光穿透塞班岛的晨雾时，我站在酒店露台眺望远方，太平洋的蔚蓝与天际线交融，海风带着湿润的暖意掠过发梢。若只看这澄澈的海、舒展的云，很难将这片海岛与八十多年前的硝烟联系在一起。但今天的行程早已标注了沉重的注脚——我们将沿着历史的痕迹，探访自杀崖、日军司令部遗址，再走向蓝洞与鸟岛，在自然与历史的交织中，读懂和平的珍贵。 　　美丽塞班岛风光。湛蓝的海水、白色的沙滩、婆娑起舞的椰林。 　　乘车向北行驶，道路两旁的凤凰木开得热烈，火红的花瓣落在柏油路上，像极了岁月末曾拭去的印记。导游是位从中国来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他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他说与当地的土著人也已经有密集交往。其中一个人的祖辈曾亲历二战，他的声音低沉：“当年这里是日军的最后防线，1944年塞班战役结束时，数千日军及平民从自杀崖剖腹自杀纵身跃下，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十几分钟，车已抵达目的地，抬头望去，自杀崖如一道沉默的屏障矗立在海边，崖壁陡峭，棱角被海风侵蚀得有些圆润，却依旧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自杀崖。当年这里是日军的最后防线，1944年塞班战役结束时，数千日军及平民从自杀崖剖腹自杀纵身跃下，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崖顶上有几处纪念碑空荡荡地矗立在草丛中。 沿着石阶向上走，脚步不自觉地放轻。崖边没有过多的修饰，只在几处立着石碑，有的刻着日语的“慰灵”“镇魂”，有的用英文写着“愿和平永驻”。石碑上的字迹被风雨冲刷得有些模糊，却像一双双凝视过往的眼睛。我走到崖边，俯身向下看，深蓝色的海水在崖底翻涌，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格外清晰，那声音不似寻常的海浪声那般温柔，反倒带着一丝呜咽。导游说，这里的海水之所以呈深蓝色，是因为水深超过百米，当年那些跃下的生命，就这样被这片深邃的海永远接纳，没有留下姓名，只留下一段让人心痛的历史。 　　站在崖边良久，海风拂过面颊，带着太平洋特有的温暖，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我想起出发前查阅的资料：塞班战役中，盟军伤亡近2万人，日军伤亡及被俘超过4万人，还有无数平民在战火中丧生。那些年轻的士兵，或许曾是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本可以在阳光下耕种、欢笑，却在战争的裹挟下，化作了战场上的尘埃。如今，崖边的石碑上刻满了祈愿和平的文字，可当年那些逝去的生命，再也听不到这些迟到的祝福了。 　　崖边的石碑上刻满了祈愿和平的文字，可当年那些逝去的生命，再也听不到这些迟到的祝福了。 战争带来的是废墟与泪水，和平带来的是笑容与歌声。愿人类永不重蹈历史的悲剧，让和平的花朵常开在塞班岛，也开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破旧的碉堡，依然可以看到当年日军构筑工事的水平。 　　离开自杀崖，我们前往不远处的日本占领军司令部遗址。遗址隐藏在一片树林中，当年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早已残破不堪，墙体上布满弹孔，有的地方已经坍塌，只留下半截墙壁孤零零地立着。遗址内杂草丛生，藤蔓缠绕在断壁上，仿佛在努力遮掩这段血腥的历史。 司令部遗址前守候的大炮 　　地上散落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坦克、大炮的残骸，还有一些很粗的炮弹壳或导弹壳，直径超一尺，被游客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都是战争留下的罪证，无声地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迫击炮残骸，见证着当年战斗的惨烈。 有一块石碑，上面用日文和英文记载了司令部的历史，字里行间却对日军的侵略行径避重就轻。导游指着石碑无奈地摇头：“有些历史可以被铭记，却不该被篡改。当年日军在这里指挥侵略行动，给塞班岛和周边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份伤痛，当地人永远不会忘记。”我蹲下身，触摸着残破的墙壁，指尖能感受到混凝土的粗糙，那粗糙中仿佛还残留着炮火的温度。很难想象，八十多年前，这里曾是指挥杀戮的“心脏”，无数指令从这里发出，将无数生命推向深渊。 装甲车残骸 这是加农炮 　　从司令部遗址出来，心情依旧沉重，直到车子驶向蓝洞，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明朗起来。蓝洞是塞班岛的标志性景点，也是世界著名的潜水胜地。洞口被海水冲刷成圆形，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洞内，将海水染成了梦幻的蓝色，仿佛一块镶嵌在海边的蓝宝石。站在洞口眺望，海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几条彩色的鱼在水中自在地游动，海鸟不时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鸣叫。沿着陡峭的石阶下到洞口，海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洞内的海水比较平静，与自杀崖边汹涌的海浪形成鲜明对比，但是，从下面涌上来的海水，也一次次地冲击着礁石。 蓝洞—著名的潜水胜地 潜水教练说，蓝洞的水下有许多钟乳石，还有神秘的水下洞穴，每年都有无数潜水爱好者来这里探索。我看着那些跃入水中的游泳者潜水者，他们在蓝色的海水中舒展身体，像与大海融为一体的鱼儿。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和平就是这样——人们可以自由地探索自然、享受生命，而不必担心炮火的威胁。 　　塞班岛的蓝洞。因一个水下崖洞与海水连接，所以，从这里潜泳下去，就可以到大海的水面上。水下拍摄，自然蔚蓝，因此叫蓝洞。 　　离开蓝洞，最后一站是鸟岛。鸟岛是一座小小的珊瑚岛，因常年有海鸟栖息而得名。车子停在观景台旁，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沙滩，沙滩上散落着一些贝壳，阳光洒在沙滩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的鸟岛像一颗绿色的明珠，镶嵌在蓝色的海面上，无数海鸟在岛上空盘旋，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叫声清脆悦耳。我倚靠在观景台的长栏上，看着海鸟自由地翱翔，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从自杀崖的沉重到蓝洞的灵动，再到鸟岛的生机，这一天的行程像一场关于历史与自然的对话。历史告诉我们，战争曾给这片土地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无数生命在战火中陨落，才换来了如今的和平；而自然则告诉我们，和平是多么珍贵——海水可以重回澄澈，海鸟可以自由翱翔，人们可以在阳光下享受生命的美好。 　　返程的路上，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起白天在自杀崖看到的石碑，那些“祈愿和平”的文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世界并不太平，仍有一些人试图忘记历史，甚至与坏家伙勾结，暗中支持恶劣行径。他们或许忘了，历史的教训就像自杀崖下的海水，深邃而沉重——当年的侵略者如中山狼般贪婪，最终自食恶果；若有人重蹈覆辙，妄图再次掀起战争，终将被历史唾弃，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回到酒店时，太平洋的海浪声在耳边轻轻回响。我站在露台，抬头望着月亮，望着星空。月是圆的，和在中国看见的一模一样，没有区别。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像无数双凝视和平的眼睛。惟愿世界和平，这不仅是石碑上的文字，更是每一个经历过战争苦难的人心中的期盼，是每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共同的心愿。愿自杀崖下的海水永远澄澈，愿蓝洞的蓝光永远灵动，愿鸟岛的海鸟永远自由，愿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愿和平之花永远绽放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梁希民 2025.9.7 　　在这片曾经战火纷飞的岛屿上，今日只余涛声与椰风。历史是沉重的警钟，也是和平的誓言。我们愿铭记、愿守护，让和平的阳光照耀未来。—编后 少年游读希民兄“塞班岛纪行”有感何健雄 希民凌驾大洋风。冥海弄潮公。战伐残留，当年喋血，锋笔浪花丛。 和平岛屿长吟客，祈愿越苍穹。襟怀行远，志情激涌，思想塞班中。2025.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