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故事）216反穿越羌塘无人区

雪

去年我们西藏自驾游时，单枪匹马闯丙察察勇者之路，今年又挑战了比丙察察更险的丙察左。8月1、2号两天，我们走最美219国道，从西藏阿里日土县穿越羌塘无人区到新疆民丰。8月4号我们反穿越216国道羌塘无人区，从新疆民丰到西藏改则县。全程850公里，平均海拔将近5千米，中途560公里没有加油站，没有供给、没有信号、没有人烟。216国道是全球海拔最高、穿越无人区最长、海拔落差最大的公路之一。

中国有四大无人区罗布泊、阿尔金、可可西里和西藏羌塘。藏语中“羌塘”意为北方的空地。羌塘无人区位于那曲市和阿里地区，地处青藏高原的西北部，其北、西、南三面分别为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和冈底斯-念青唐古拉山脉所环绕，为一半封闭高原。这些地方环境恶劣、天气复杂多变，自然地貌从低海拔的干旱沙漠跨越到了高海拔的严寒地带，是名副其实的“生命禁区”。216国道是国家允许合法穿越无人区的公路。

藏语中“羌塘”意为北方的空地。羌塘无人区位于那曲市和阿里地区，地处青藏高原的西北部，其北、西、南三面分别为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和冈底斯-念青唐古拉山脉所环绕，为一半封闭高原。羌塘无人区内低山、丘陵与湖泊构成波伏起伏的地面，平均海拔5000米左右，山体连续分布，相对高差一般在200-1000米之间。216国道羌塘无人区路段是极具挑战性但风景壮丽的路线，沿途的美景成为无数探险者的终极梦想。

早上7点半我们就从民丰县天合国际酒店出发，新疆和杭州的时差2小时。此时，一轮红日刚从地平线升起，朝霞映红了天空。我们要赶往100多公里外的苦牙克服务区，必须在那里加满汽油，这是民丰县到改则县先遣乡的最后一个加油站。以前216国道穿越羌塘无人区，850公里没有加油站，都需要自备铁桶加备用油，现在增加了新疆苦牙克和西藏先遣乡服务区加油站，只是苦牙克-先遣乡560公里的无人区还是没有加油站。

苦牙克边境站的警察，查看我们的证件以后，用有点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们，羌塘无人区是没有加油站、没有食品和水、没有信号，而且海拔5000米以上、还有野生动物，让我们充分了解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去。看我们态度很坚决去，最后很温馨的对我们说，真的遇到困难了马上返回，或者打电话救援。并拿出一张路条写上我车牌号码，我们这里出发的时间上午9点半，规定10个小时后才能出西藏先遣乡，不能早到，早到就是我们超速了，限速每小时70公里，翻垭口和长坡是限速每小时30公里。

出苦牙克服务区后，只见两边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一条2车道的铺装路在沙漠地中延伸，没有人烟，也没有野生动物。由于路基沉降很厉害，沥青路面像黑色的波浪，开车好像划船，一摇一摆，车速降低至每小时30公里。两面的山地经常有流水冲击公路，所以公路都留有过水道，几公里一个，过水道宽3米，低50公分的斜坡。车速太快会底盘擦破，如果油箱撞破就非常危险。先生在开车，我帮着看路面，能及时提醒，我开玩笑说自己是他的瞭机。

藏羚羊是典型的青藏高原物种，想要看到藏羚羊不只是西藏有。在新疆境内过了海拔5170米的奇台达坂后，在216国道旁就能看到成群藏羚羊的身影，这里也是它们迁徙的通道之一。每年6月左右，进入繁殖期的藏羚羊开始大规模迁徙，十几只，甚至更多的藏羚羊会组成大群，出现在公路附近，有时还会奔跑着穿越公路。每次都是我先看见藏羚羊，然后让先生慢慢停下来，不开窗，静静地等待。我怕失去拍照机会，先在车窗里面拍几张，再小心翼翼的摇下窗，用手机拍，先生用运动相机拍摄，最后再用单反拍。

还有一种给人带来强烈震撼的兽类是藏野驴。在216国道沿线，过海拔5380米的红土达坂之后，就能看见成群的藏野驴，它们经常成群结队在旷野中奔跑，所到之处尘土飞扬。藏野驴白底浅咖啡色的花纹，非常漂亮，和野马极为相似。发现我们的车辆后，一些胆小的会竖起耳朵，一动不动看着汽车，你人一下来它就跑。几次下来我们也学乖了，看见藏野驴先不动和它比耐心，时间一长它就放松警惕，我们再拍。人类的禁区却是野生动物的家园，它们给我们带来无限惊奇与快乐。

过新疆与西藏分界后，两边山地的颜色变得不同，是黑色。黑石北湖位于西藏阿里地区改则县西北部，昆仑山南麓，海拔5048米，面积93平方公里，是高海拔内陆咸水湖。其湖岸由黑色火山石构成，这些岩石是百万年前火山喷发的遗迹，与红色山地、湛蓝湖水和远处的雪山、黄色草构成了壮丽的自然画卷。湖的南岸有七个保存较好的火山口，形成了一个火山群。它是羌塘高原藏羚羊的夏季产崽地之一，具有重要生态意义。黑石北湖地处羌塘无人区，人迹罕至，原始的自然风貌让人流连忘返。

从车窗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公路两旁大片土黄色荒野，只散布着零星的灌木丛，湛蓝的天空更让这样的环境显得空旷寂寥。我们一直在海拔5200米的公路上行驶，穿着羽绒服还感觉寒风刺骨。我们带的新疆馕和羊肉，都已经冰冷，还是想吃一点热乎乎的。于是，先生搭好炉头，用高原液化气煮挂面。还有备用的排骨汤和洋葱炒肉丝放在车载冰箱里，刚好排骨汤煮挂面，洋葱肉丝做浇头。先生还给海拔5400米的测量仪放在炉头旁，记录这难忘的时刻。

在216国道上，海拔最高的动物还有岩羊，它们喜欢生活在5000-5500米的山地。运气好在道路两旁的山地还能看见盘羊，盘羊有一副“白鼻梁”。在海拔4000米左右你有幸就能看见藏原羚，咖啡色的毛，屁股是白色的，跑起来只见一个圆圆的白殿，它们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在草地、湖边游荡。另一种野生动物藏野鹿，远看和藏羚羊很相似，毛色相近，身体大小差不多，只有近距离才能分清。区别就在头上的角，藏羚羊两个角是竖起直直的，而藏野鹿的角是分叉的。

一路的美景看不够，真的是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看着看着就想睡觉，这时候一定要停车休息一下，不要硬撑。不然后果很严重，非常容易掉沟里去。“你看又是一辆翻下去的车”我惊叫着，一路走来不停的发现冲出公路的事故车静静地躺着，四周撒着碎片，触目惊心。羌塘无人区平均海拔超5000米，氧气含量不足平原地区的50%，易引发高原反应甚至高原肺水肿，人容易嗜睡。我们还看见一辆杭州新牌照M开头的事故车，掉在沟里，车况还好，我想人应该伤得不重，愿佛保佑老乡平安。

在羌塘无人区遍布着颜色湛蓝，星罗棋布的湖泊。在夕阳的照射下，海拔4964米的米玛措，像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壮美雄伟的雪山之间，湛蓝清澈的湖水倒影着蔚蓝的天空和四周巍峨的雪山。我站在216公路上拍摄时，看见湖边有车辙印，实在忍不住湖中美景的诱惑，也开车第一次下野道来到湖边。由于周边人类活动干扰极少，没有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水排放，湖水的透明度极高，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情景。夕阳下湖水从浅蓝渐渐变深蓝，微风轻轻吹起5个层次蓝的浪花，蓝的让人心醉。

先生说我们一路是看不尽的风景，翻不完的垭口，拍不够的照片，一措再措。不知不觉到先遣乡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因为先遣乡住宿条件不好，我们加油后继续前往改则县住。途中下起了大雨，雾太大，能见度不足10米，2个小时后终于到改则县城，共开车16个小时。我们胜利实现216国道反穿越，反穿越开车难度大，新疆民丰海拔比西藏改则县低，从低处往高处走，一直在爬坡，越走海拔越高，身体比较累也容易高反。我们成功了，这段经历终身难忘。

图 雪+龙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