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忆旧（三）包院的重组

公岑

前言包头钢铁设计院曾是冶金部五大部属设计院之一，1998年冶金部撤部改局后，进入中国冶金工科集团（简称中冶），2004年改制后更名为中冶东方工程技术有限公司。1984年，为了拓展经营业务，包院在秦皇岛设立分部（详见美篇《秦院的诞生》），更名为中冶东方秦皇岛研究设计院，是中冶东方的子公司。当包院建院59周年、秦院建院30周年之际，突然被中冶总公司整合重组，此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那些经验教训值得总结，是包院职工最关心的事。一些新老同事因我写了《秦院的诞生》，所以希望我来写，并提供了大量资料和素材，加上我对包院有着47年的深厚感情，免为其难从命。现就我个人的经历并综合其他方面资料，分析包院被整合重组的原因。个人管见，难免主观、偏面，仅供参考、讨论。 1、钢铁设计院的设置钢铁厂的布局，不外乎两种类型：资源型（靠近原、燃料产地）和沿海型（便于进口铁矿和运输产品），我国亦不例外，鞍钢和包、武、太钢属于前者，改革开放后的宝钢则是沿海型。设计院的设置也因厂而生。五个设计院为我国钢铁工业的发展谱写了不可磨灭的篇章。他们在1998年冶金部缩部改局后，先后并入中国冶金建设集团（后更名为中国冶金科工集团，简称中冶集团）。北京院：1951年建院（由鞍山迁京），1994年进入中冶，2003年更名为中冶京诚（工程技术有限公司）。武汉院：1955年成立，1999年并入中冶，2004年改制为中冶南方。包头院：1957年建立，1999年并入中冶，2004年改制为中冶东方。重庆院：1958年成立，1999年并入中冶，后改制制为中冶赛迪。马鞍山院：1962年成立，1999年并入中冶，2004年改制为中冶华天。从上可知，包头院的历史比重庆院、马院还早，它组建于1957年，是在北京总院分出的455人的基础上组建包院的。论实力，它是我国50年代最早接触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的设计院，是第一个把苏联设计图纸转化为中国施工图的设计院，为包钢、西北地区和全国的钢铁工业作出过重大贡献，尤其在文革时期包院研发的球式热风炉、布袋除尘器两项炼铁新技术，因节能、环保而闻名遐迩，风靡全国；在包钢的大口径无缝钢管、百米钢轨、稀土铁合金等独特产品中，贡献了包院人智慧。但到本世纪七十年代包头院建院59周年（1959～2016）之际却戛然而止，被撤编整合重组了。花甲之年，风云突变；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让我们回眸那一段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2、领导班子的变化八十年代之前，院长、党委书记大多是一些革命老干部，如杨维、史星三、张健仁、刘力子、乌力吉那仁、朱言等，文革后，主要从本院专业科室产生，因为土建是全院的最大科室（100余人），人材济济，所以贡献的院领导最多，如胡勋宏、李国忠、杨建国、周世炜、高云。1988年胡院长奉调宝钢后，周基定（书记郭家晞）接班，1992年换届，李国忠任院长（书记杨建国）直到2008年，成为包院历史上任期最长的主要负责人。他们均由冶金部或中冶总公司考核任命。这种配置，凸显了院长的作用，而书记的威望和份量无法与以前的老革命相比。1999年进中冶集团，特别是2004年改制为中冶东方后，书记和董事长集于一身（04～08），实行“一肩挑”，现列于下： 中冶东方历届领导第一届李国忠 04.12～06.1党委书 记兼董事长第二届孙献民 06.1～08.6党委书记 兼董事长 王世喜 08.6～09.3党委书记 董事长兼第三届赵宗波09.3～15.11党委书记 09.3～14.7董事长 白小虎 15.11～16.12党委记 韩国瑞 14•7~15.11董事长 白小虎15.11～16.6董事长2010年中冶东方控股有限公司成立，中冶东方工程技术有限公司是其子公司，注册地青岛，中冶秦皇岛研究设计院是中冶东方工程技术有限公司的子公司，是中冶控股的孙公司。在中冶东方的领导中，与孙、赵两位接触较多。孙献民同志曾参加1985年我任设总的鞍钢一号高炉现场设计队，有过一面之交。后又在秦院主持了几年工作，他的勤恳务实精神，清正廉洁作风，口碑甚佳。当我1998年退休时，又返聘我继续工作多年。在担任第二届中冶东方领导后，有自知之明，为了广大职工利益，主动辞职让贤，任职两年多年董事长和书记后，提前两年退休。赵宗波同志是从秦院成长起来的后起之秀，当了多年院长，在工作上接触较多。他年富力强，钻研技术，主动请缨承接中冶东方的重担，勇气可佳，但无法突破既有的布局，继续进行重心东移，迎来了包院的第三次大搬迁和中冶东方的整合重组撤编。 3、横空出世的“一体四翼”八十年代初期，胡勋宏院长筹建秦皇岛院，1988年奉令调到宝钢设计院当院长，继任院长周基定，党委书记郭家晞（88～92），因经营形势不佳，导致人心不稳。当年曾流传一个段子，认为管经营、生产的几位同孝名字不吉利，所以“白经营（白俊庆）、使劲赔（石金沛），以致弼基定（周基定）、各家稀（郭家晞）、莱锅凉（蔡国良）”。其实，经营亏损与人员外流，是与1989年的全国大环境有关。1992年李国忠，杨建国分任院长、书记，1999年进入中冶成为中冶包头钢铁研究设计总院，为改变局面、留住人才、加速发展，提出了“一体四翼””和“重心东移”的顶层没计设，即将包院一分为四，保留包头、秦皇岛院，在青岛建总院，重心东移，新增上海分院。经党委讨论通过，上报中冶获批并开始实施，经过几年建设，贷款建了两栋宏伟的办公大楼，2010年开始搬迁，延续几年至2016年才搬迁完毕。实践证明，这是一次终结包院历史的搬迁。现在留下的记忆碎片还有两个，一是为庆祝建院50周年的发放的银质纪念章，二是编写十年院志（1997～2007）。而“一体四翼”则为包院埋下巨大的隐患。 银质纪念章精美的纪念章是留给包院人最甜密的回忆。 4，浅析“一体四翼”我参加了李院长召开的秦院干部会，他讲的顶层设计要点是：为加快包院发展，重心东移；为留住人才，优化地域，在青岛、上海建院，于是“一体四翼”横空出世。对此，可能是旁观者清，反对者很多，赞成者极少。我谈了不同看法，但人微言轻，无济于事。下面是我对顶层设计的浅析。关于“重心东移”青岛、包头同为山东、内蒙第二大城市，青島经济比包头強，但钢铁工业远逊包头，舍大奔小，失去了“老根椐地”，据说后来青钢搬迁，只给了包院一个原料场；青岛地域确实比包头有优势，但不是留住人才的主因。想当初，秦院组建时，争着抢着去的人很多，可十年后竞出现三年内四个院长走三个（其中两人技术移民去加拿大）和一个专业科室集体跳槽的现象。青岛、上海两地也不例外，同样有人流走，即便北上广深亦难幸免。相反，在浩翰沙漠的恶劣环境中，隐姓埋名数十年的广大科技人员却能攻艰克难，研制出“两弹一星”。我认为，中国的知识分子自古以就有一个特点：既“士为知己者死”，又“不为五斗米折腰”，关键的是信任和使用。退一万步讲，即使重心东移，也应往秦皇岛移，当年胡院长拍板的办公大楼方案（靳云博设计）为6层砖混+8层框架结构，9300平米是按800多人考虑的（当时目标是拟建的冀东大厂），完全可以容纳后来去青岛的600多人，如是，还能省去建楼巨资和节省长途搬迁（比秦皇岛距离远得多）费用。其次，正常的人才流动，可以发挥个人的最大潜力，君不见：流到北京的柴昶（土建）成了北京钢结构院的总工；流到成都的费西（包院电大毕业）当了四川冶金设计院院长，把铁合金技术撒向东南亚；流到首钢设计院的高鲁平（炼铁）把布袋除尘器应用到曹妃甸5000立米大高炉上，成为世界之最…，再次证明包院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什么“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明明是“庙小神仙聚，池浅蛟龙多”。关于“一体四翼”谁都知道一个拳头比分散的四根指头更有劲。一分为四后，青岛600多人，包头500多人，上海院只有几十人，每个单位都势单力薄，缺乏经营优势，弱化了竞争实力，哪一摊都承接不了大型工程，即使统一调度，也面临协调、管理上的诸多困难，华西不锈工程就是例子。2007年，我负责管理这个工程，院里把轧机生产线分给了上海院，电炉和全厂公辅设施由秦院负责设计，千里之外的上海院相当于一个专业，从初设开始到施工图、现场服务和竣工验收，全靠电话、电传联系，距离加大了管理难度，克服重重困难才使工程顺利投产，获得华西村的认可。实践证明，中冶包头钢铁研设计院的这个顶层设计是一次决策失误，是包院整合重组的重大隐患。 5、压跨中冶东方的最后一根稻草改制后的中冶东方经历了三届领导，第一届李国忠同志，痴心不改，继续推行“重心东移”方针；第二届孙献民同志，知难而退，主动让贤，提前两年病退；第三届赵宗波同志，年富力強，勇气可佳，滿怀激情，主动请缨，但己无力回天。除继续完成东移任务外，在丹阳工程和和赤峰购地两件事上再次决策失误，成为压跨中冶东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中冶东方主楼和副楼楼前就是东方大厦广场，现在，主楼成为宝冶中冶东方的办公楼，副楼变成了梅地亚酒店。 1）丹阳工程即中冶东方重工丹阳有限公司，是一家成立于2009年的合资公司，飞达集团、中冶东方分别占有65%和20%的股份。丹钢拥有亚洲最大的220t电炉（从引进意大利）和世界首套中厚板铸轧生产线。2020年2月公司大型锻铸项目一期竣工投产，成为中冶东方钢铁技术中试基地。该项目由中冶东方秦院负责设计，因采用了赵宗波同志发明的一项专利，即在连铸机出口处加上一台大压下量机架，把板坯厚度从250～300mm压到30～90mm，以减少后面的轧制道次和轧线长度，节省投资。但业主不同意，转而改为EPC总承包，即由中冶东方负责建设，竣工后交钥匙。资金筹措、设备材料采购、施工管理及监督、设备冷热调试等均由承包方负责，业主不承担任何风险。秦院第一次承接这样的大项目，既无经验，又缺少人才，尽管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也没按时完成交钥匙任务。因为在技术和资金上遭遇到极大挑战。技术闯关：要实现大压下量，必须解决连铸垃坯速度、轧制速度以及轧辊耐高温等一系列问题，经过多次试验，与燕山大字合作才解决了轧辊耐高温及铸坯开裂等问题。资金筹措：上亿的项目，是靠中冶总公司担保向银行贷款。按EPC规定，业主可按里程碑方式付款（如完成设计、设备到货），具体情况不详。由于长期不能正常生产，其间还停工一段时间，导致资金链断裂，债主上门讨债，围堵院门，引发信用危机，连多年来给秦院发放工资的工商银行都不干了（后改为交行）。资不抵债是中冶东重组的重要原因。 连涛机及裂纹坯 板坯及中厚板生产线 教训专利具有新颖性、创造性和实用性。专利是技术潜力的信号，而非技术成熟的保证，未经中试，就贸然用在大型铸轧生产线上，具有极大的风险；把尚未建成的合资企业当成了中试基地，违背了专利的使用原则。我曾参与80年代初期高炉无料钟技术的开发，以阀代钟，溜槽布料，是高炉炉顶设备的一次革命。团队在国外Pw的基础上，把复杂的行星齿轮传动改为齿条、齿轮传动，先在首钢钢研所作1：10的模型试验，后在包钢机械总厂作1:5的世界上最大模型试验，内容包括炉料落点的分布、料流控制与料面形状、全液压和全电动传动及冷热态试验，历时三年多结束，命名为BT-84型无料钟，申请了专利，并在包钢1800立米高炉上成功使用后，推广到全国。丹钢的问题是先建一个生产厂，还是一个中试基地？如是前者，就必须采用成熟技术，如是后者就要保证充足的资金且不受交钥匙的进度限制。EPC总承包合同具体内容不详，最后是因未按期交钥匙，资金链断裂，资不抵债而破产（9号文笔下留情，说得比较委婉是“优化资源配置，化解企业经营管理风险”）。 2）赤峰购地几年前北京院搞房地产赚钱了，中冶东方领导也东施效颦。但忘记辩证法的基本要素：时间、地点、条件。在全国房地产由盛转衰之际，选择了赤峰（赵宗波老家），贷款购地，想通过几通一平，转手卖出挣点差价，实际上是在炒地皮。需知，赤峰是个四、五线的牧区城市，经济不发达（2010年GDP为1086亿与秦皇島930亿差不多），刚需不旺，结果事与愿违，深陷泥潭，想帮助家乡发展的愿望也落空了。综上所述，包院重组的前因后果了然于纸。 6、最后一次搬迁包院历史上有过三次搬迁：第一次：1957年，从北京钢铁设计总院成建制调出455人到包头，诞生了包头院，60年代初期发展到近2000人。第二次：借改革开放之东风，在沿海开放城市秦皇岛设置经营窗口，1988年迁出159人组建秦皇岛院。当时考虑当地工作难找，去的基本上都是本院的双职工。第三次：总部从包头迁往青岛，是一次马拉松式的搬迁，因为搬千人遇到不小阻力。始于2010年10月11日，在青島的中冶东方大厦广场举行首批入驻人员的欢迎仪式，被称为“公司地域化战略取得历史性突破，在中冶东方的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伟大意义”。2012年又迁去第二、第三批人员。2015年韩国瑞接任书记和董事长后，实行两地办公，一体化管理，有不少迁青人员因两地生活，又返回包头（他们的愛人、孩子均在包头工作或上学）。2016年初两地实行独立核算，自主管理，青岛不再负责包头员工的工资，许多人月收入只有象征性的一元钱，激起民愤，并多次到中冶上访，后被迫取消两地分管模式，但要求主业人员必须到青岛办公，于是有了2016年中期的最后一次搬迁。因先后发生中冶东方秦院的债务违约，围门讨债，后有包头院扣发工资，员工上访等群体事件，于是同年7月22日，中国冶金科工股份有限公司同时下发9号、10号文即《关于中冶东方秦皇岛地区进行业务分柝重组的决定》和《关于对中冶东方包头地区进行业务分拆重组的的决定》两份文件，11月15日又下发20号文《关于中冶东方重组整合方案的通知》。包头院的历史到此终结，所谓的“里程碑”成了现实的“墓碑”。秦院划归中冶沈勘，包头院给了中冶华天后封归宝冶，青岛总部给了宝冶，只有上海院因为人少又有设计资质得以独立运行。 9号文 10号文 7、重组后花絮1）秦院*划归沈勘30年前，秦院建院时，沈勘上门承揽地基任务，30年后，秦院并入沈勘，世事难料，河东、河西大变换。*闻整合重组有感2016年8月，在德国探亲时，闻包院整合重组有感风风雨雨六十年，繁荣衰败弹指间。重心东移黄梁梦，一体四翼化云烟。丹阳承包多风险，赤峰购地陷泥潭。回眸鹿城往昔事，青春无悔苦也甜。如今整合复重组，从此世上无包院。 2016.8于德国Neustrilitz 2025.7于秦皇岛小改*搬迁为了集中办公，大楼全体员工迁往开发区沈勘总部办公楼。往昔灯火通明的大楼变得冷冷清清，感慨油然而生：人去物迁大楼空，“秦”何依“勘”需认同。“东方”不亮幕己谢，往事长留记忆中。后来，为了物尽其用，租给一地产商，改成“普澜亚酒店”。作为建院者之一，感到痛心疾首！建院三十一场梦，最悲不见“东方”红。知难让贤真好汉，主动请缨非英雄。资不抵债当破产，决策失误乃元凶。忍看大楼成酒店，一声长叹向苍穹。 2018.4于秦皇岛 2025.7改于秦皇岛酒店营业时间不长即停业，老板因债务纠纷官司缠身并意外死亡，沈勘收回产权，至今空着。原以为租金太高租不出去，近期听大楼的保安讲，来看楼的人不少，一些人还帶了风水先生，认为大楼后面的高层挡了大楼的风水，不吉利，而且还死过人，所以看而不租。前不久，住在康泰养老院的胡嘉龙同志十分关心此事，委托我向沈勘领导反映，能否改成医养中心，回答是：没资质。反正是国有资产，长期空着也没人过问。 大楼出租改酒店 据说租者是位退役的国家自行车队运动员，下海经商十分成功，开发了秦市著名的望峪山庄（30路公交终点）。租赁大楼后，向银行贷款两千多万把大楼改装为体育主题酒店，不料营业开久，官司缠身，大楼门前张贴不少法院传票，后因意外去世，沈勘收回产权。 大楼空置到何年街对面那一排没拆掉或拆一半的楼房，又开始火热招标，利联超市、烧烤城即将营业，我们估值过亿的酒店大楼，何时能够物尽其用？ *关于补差工资离退休人员最关心的是2004年9月20日包头总院下发的《关于按劳社部发（2002）5号文包院秦分部己退休人员办理事业基本养老金与退休费差额补发的过渡办法》的执行是否能够继续进行。十分欣慰的是，中冶沈勘兑现了9号文件规定的对退休人员的管理职责，对2014年（含当年）以前退休的人员发了补差工资，当时发放对象有133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2）包头院*中冶华天整合包头院后改名为中冶西北工程技术有限公司，几年后转交给了宝冶。此间有两个要点：搬迁、拆楼。 *卖地拆楼包院的老办公楼，原是包头钢铁学院的教学楼，据说是当年包头市政府无偿拨给包院使用的，所以包院没有产权。重组完成后，市政府和华天决定将大楼区内的所有建筑全部拆掉。2021年包头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公告[（2021）1703号文]将昆区钢铁大街以北、民族路以西、学府路以东出让净用地面积35977.35平米（38.87亩），用于城镇住宅用地70年，商服用地40年，以12407元/平米挂牌出让，上海均和集团有限公司以13727元/平米成交（915万元/亩），总金额3.57亿元。1957年包头院使用的办公大楼，在2018年华天异地租用邮电大楼后结束。到2021年改建商住公寓楼，按包头市有关规定，只对地面建筑（办公大楼、图书馆、单身楼、托儿所、车库、食堂、印刷厂等）给予一定补偿，而无缘土地拍卖收入。 拆楼经过两次抗震加固的六十多年的老楼，在寒风残雪中顷刻间灰飞烟灭。 *新建公寓楼大楼位于钢铁大街的黄金路段，拆了旧楼建新楼，无可厚非，但对于工作了一辈子的包院人，献了青春献子孙，一份不舍之情难于言表，大楼没了，怀念包院就只有去看八一公园了！我曾在大楼东边临街的13栋（后改为15栋）居住多年，与大楼只咫之距，现在大楼没了，新楼耸立，感慨良多：昔日包院今何在？金宸华府扑面来。人是物非随风去，中冶东方心底埋。 2025年1月于秦皇岛2018年包头院（中冶西北院）租赁邮电大楼，据说租金上千万，每年还要上调租费。目前，经营形势不佳，收费困难，生产成本居高不下于，处于举步维艰的状态。住得好好的大楼非要搬家，只能说明就是华天的预谋，后在宝冶手上完成，这里还有多少内幕不为人知？！ 3）青岛院*名存实亡既是一体又是一翼的青岛总部整合后保留原名，仍叫中冶东方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但名存实亡，姓“宝”不姓“包”。据说中冶总公司对赵宗波同志进行了审计，审计结果进行了内部通报。现在他在当地开了一个新能源公司（地热技术）。*中冶总公司包院重组，总公司负有领导责任。包院所有的顶层设计都是经过总公司批准的，而且还为后来的银行贷款担保。2015年12月，为优化资源配置，增强国际竞争力，中冶、五矿两家央企实施战略重组，中冶集团以整体无偿划转方式并入五矿集团，成为其全资子公司，包院、秦院、青岛院则成为五矿集团的孙公司。 4）上海院在搞华西不锈钢工程时接触较多，后来四川省冶金设计院费西院长（我与他爸是大学同班同学，他出生后让我给他取名，因生于西安，故名费西），让我帮忙联系上海院负责人鄢伟问能否合并重组，被婉拒。宝冶接手后，按中冶东方改革方案就地解散，一部分人内退，另一部分去了青岛。 8、怀念包院笔者1959年（21岁）大学毕业工作，2009年（71岁）解聘退休，干了整整半个世纪，除了在大学（黑龙江工学院，即现在的哈尔滨理工大学）当了三年老师外，在包院工作了47年（包头26年，秦皇岛21年），前22年从事设计工作，后25年是工程管理，可以说，我的一生献给了钢铁设计事业，与包头院休戚与共半辈子。 1）感谢包院的培养在纪念包院整合重组9周年之际，我要感谢包院对我的培养，能为祖国的钢铁事业添砖加瓦。*在各级刋物上发表的部分文章《冶金能源》“布袋除尘器的节能效果”《轧钢》“天津轧三小型全连轧技术改造” 建研总院《冶金工业废渣处理工艺与利用》科技成果汇编 “高炉渣水淬评述 ” 《炼铁技术通讯》高炉长寿技术系列文章：“高炉炉衬材料的开发”，“陶瓷杯炉衬结构”，“SIC砖在高炉上的应用”,译文“韩国浦项光阳厂的炼铁生产”。 《包头钢铁学院学报》“陶瓷燃烧器的设计与计算”译文“高炉低燃料比操作” 《冶金科技》“长寿高炉及炉衬” 院内出版的资料“无料钟炉顶与高炉煤气余压发电概况”（1979）“无料钟炉顶高炉译文集”（1983）“大型高炉译文集”（1984）在包头院整合重组九周年之际，人谨以此文怀念、纪念、思念！ 2）感谢包院的信任从专业组长、总设计师到总设计师室主任，“官”至“九品”（行政副处），职至顶格（教授级高工），还享有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愧感才不配位，滥竽充数。 3）国家的奖励包纲1号高炉大修工程（专业）获1987年国家级优秀设计银奖小高炉技术改造设计（专业）获1988年冶金部优秀设计奖西安钢厂工程（设总）获1989年冶金部优秀工程设计奖鞍钢1号高炉大修改造工程（设总）获1989年国家级优秀工程设计铜奖包钢3号高炉大修改造工程（设总）获1991年内蒙古自治区优秀工程设计奖天津轧三小型全连轧改造（设总）获2002年内蒙古自治区优秀设计奖 结语花了近半年时间，终于在包院整合重组九周年之际完稿，了却耄耋之人的一椿心愿。按照尊重历史，翔实资料的精神，个人观点，文责自负的勇气，告慰逝去的包院。作为包院人，包院将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最后，再次衷心地感谢给予我大力支持的所有新老同事，祝你们生活幸福、美滿、夏安！ 2025年8月8日于秦皇岛